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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狗阿黃

(2006-12-18 04:58:38) 下一個
    阿黃是一隻male dog(公狗),這種叫法是我給他改的比較人性化的稱呼。阿黃沒有名字,隻因為小時候的“膚色”很黃,與他們兄弟姐妹們差異很大,“黃毛”也便應運而生。有心情的時候,我會變著法兒地叫他,“老黃”,“大黃”,甚至“黃仔”,家裏來了個比較人高馬大的朋友,阿黃又多個了名字—“小黃”。總之是離不開“黃”字。
    阿黃倒也明白,知道在喊他,準沒錯,搖著尾巴,不管你願不願意,奔過來就把兩支前爪搭到你肩上,如果你沒被撲倒,看來你還算夠強壯。我是每次在他跑近前,先行喝令趕開,要不然,要慘。實際上,我更關心的是我的衣服。清晨起來,一夜不見,阿黃總是對你分外想念,免不了撲到你的肩上來親熱,可是那沾滿了露水與泥巴的爪子,實在可怕。我已經不小心被偷襲數次,新換好準備出行的衣服,幾個爪印清晰地被他畫在上麵,看來他對他的作品還算滿意,可我,唉,沒辦法,換吧!誰讓他喜歡你,而我又喜歡狗。南非人很喜歡狗,從那些大院子裏養的一大群狗便可得知,從大到小排列都可以組成遊擊隊了,在這種良好的大環境下,我這愛狗之人把愛狗也發揮到了極致,以致於這些狗狗們都了解我的品性了,無論他們做什麽壞事,我也不會把他們怎麽樣,大喝幾聲,至多打那幾下,這幾下在他們看來,真是小case一樁。
    阿黃轉眼已長成半米多高的小夥子了,性事漸強。無奈,家中另一隻大的female狗剛剛生了一群小狗狗,對他自然無“性”趣,加上那隻大狗脾氣暴躁,阿黃知道惹不起,隻好轉移注意力。可是,想不到阿黃他那雙狗眼不知怎麽就對上了笨笨,笨笨是我養的一隻小狐狸狗,隻要笨笨出現在阿黃的視野內,他那雙色色的狗眼就再也離不開了,連他每天最關心的飲食都能擱置不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阿黃整天纏著她,我們晚上誰也睡不好。於是,笨笨很無辜地被關到小院裏,想不到阿黃當晚就跳過了他平生以來最高的牆。此計不行,另想他法,我們又把小狗留在了大門外,阿黃又一次地刷新了他的跳高紀錄。別無他法,我們把笨笨關進籠子裏,阿黃便日日夜夜守在籠外,最後情癡到把籠子咬破,與他心目中的“女朋友”相見。唉,真是無計可施。
    那日,阿黃又在我臥室的窗外纏著笨笨,我氣得幹脆把笨笨從窗口拉進我的房間。這下糟了,不見了女朋友的阿黃在我的窗前哼哼唧唧地叫,擾得我無法入睡。忽然,計從中來,阿黃啊阿黃,我可有好些年沒有玩捉迷藏了,今天你陪我玩吧!我抱著笨笨首先出現在廚房的門前,阿黃看見了,顯些衝進來,我趕忙關上房門,躡手躡腳地抱著笨笨轉移到客廳,開了小門,喚阿黃,阿黃聞聲跑來,見他的女朋友在此,興奮不已,親熱兩下,我又關門,帶著笨笨從阿黃的眼前消失。然後,再回到廚房喚阿黃,經過幾次這樣的折騰後,我悄悄地帶著笨笨回房間睡覺。隔著玻璃,我可以看到阿黃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門縫,我暗笑,好小子,你上鉤了。這種人類的遊戲,阿黃頭一遭遇到,暫時用他的腦袋瓜是想不明白的。最後,他守在了笨笨最後一次出現的客廳的門前,偶爾,也會跑到廚房那邊瞧一下。不管怎樣,那晚我和笨笨都睡了一個很香的覺,而且,我敢打賭,那晚我睡著時,臉上絕對帶著詭詰的笑。
    過,阿黃大概悟到了那晚的愚弄,竟然找個機會,又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向我證明他的聰明。那天,家裏因安裝電話從電話公司來了兩個黑人,工作完畢後,我送他們出門,阿黃緊隨在後,我用祖魯語向他們道謝,於是他們與我談起了中國的語言,問我如何用中國話問候以及致謝等等,我說完一次,他們就跟著我重複一次。也許是一個上午的相處,這時,一個黑工用促狹的眼光看著我,並問我“I love you”用中國話怎麽講,這種情況在南非已經遇得多了,習以為常,照例告訴他們。可是,就在他們剛說完第一次“我愛你”,正準備重複說第二遍的時候,阿黃突然變臉衝著兩個黑工叫了起來,不時還露出他那尖尖的牙齒,凶巴巴的,完全不似剛才送客時那乖乖的模樣。兩個老黑大吃一驚,我也甚是詫異,然後老黑們很知趣地撥腳轉身撤退。看著阿黃,我幽他們一默說,“這是個male dog”,說完,我們都莞爾而笑,兩個老黑也詼諧地回幽我一默,“你的狗在jealous我們。”說完,趕忙啟車逃離。
    我轉過身,阿黃仍在我身後,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我衝他做個鬼臉,然後拍拍阿黃的頭,嘿嘿,你這個憨狗!獎你塊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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