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風水的行業——破 續27
(2007-06-17 08:4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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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到現在出了27篇,這篇俺寫的最艱難,篇幅太長不說,俺這幾天拉肚子拉個不停,昨晚上最厲害,拉得俺起不了床,俺的臉色,俺媳婦說就跟死人戴進寶差不多少,昨晚折騰了一夜,今早總算見好了。好容易下午俺才趕了出來,諸位別怨俺拖得太久,俺這實在也不容易。
從古墓出來回村這一路上,鄭相林和陳善子師徒三人都不說話,他們各有各的心事。鄭相林一是陳善子師徒兩個這一番天花亂墜的破術理論弄得他稀裏糊塗得半天找不著北,二是他還得琢磨著怎麽弄口既要便宜又要大麵上過得去的棺材發送古墓裏的那個千年死鬼,這事他是親口答應過孫邦三的。
陳善子不說話是因為這會他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他萬萬沒想到徒弟梁國四也就是孫邦三的破術理論水準已經提高了這個水平了,他根本猜不透自己捏在手裏的好多破術關鍵,這小子到底自己琢磨出來了多少.就看古墓裏孫邦三問的幾個關鍵的風水問題的水準,就說明這小子眼下就已經超過了江湖上大部分的二流破師了,而仔細算算,這小子跟自己不過才學了兩三年破術,如果往長遠看,這小子在破術上超過自己那隻是時間上的事。按說陳善子有把自己的本事都傳給徒弟的意思,可那是將來等陳善子老得走不動了的時候的事,可這會徒弟的破術已經精進到了這個地步了,而平時陳善子根本沒察覺到徒弟的進步,這個梁國四倒像是在暗地裏在鑽研著破術,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可怕了,十七八歲年紀的人就知道韜光養晦了,再過幾年那他的城府都不知道要深到什麽地步了.陳善子覺得自己越來越難把這個徒弟捏在手心裏了.另外回過頭想一想,將來孫邦三自立門戶那是肯定的事,自己這把年紀了也撲騰不了幾年了,真動不了徒弟自立也不算壞事,可這小子到底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哩,他們兩母子不安壞心還好,真要不懷好意,學了自己的破術再轉過頭來對付自己那真是不敢想象的事,陳善子越想越覺得心驚。
孫邦三這會是懊惱,他自己心裏早有掂量了,這幾個問題肯定驚動了師傅,平常的師徒當然是徒弟進步師傅高興,可給陳善子這個老東西當徒弟就是另外一樣了,他早摸透了陳善子想留一手的心思了,平日裏他從來是低調的,大麵給陳善子的印象既不是對他講的破術根本不理解的窩囊廢的樣子,也不是觸類旁通聽什麽懂什麽的天賦異秉的樣子,就是個平平常常的程度,這個程度不好拿捏,一直以來孫邦三做得還不錯,也這有這樣子才能時不時套出點陳善子捏住的破術關鍵,而如今就這幾個問題就什麽都露餡了,將來再想來套陳善子這老東西緊緊捏在手裏的東西可比登天還難了,孫邦三暗暗懊悔自己的魯莽。
三個人回到村子東邊村尾這邊,突然就聞見一股子蓮花的清香味,本來這個蓮花香味在寒冬臘月的時候在別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聞得到,但是在小原湖村這一點也不稀奇,因為這會小原湖湖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蓮花怒放的黑蓮,這黑蓮雖然跟別的普通的蓮花生長習性頗有些不同,怎麽看都有些邪氣,可開的蓮花跟別的普通的蓮花看上去沒什麽區別,有紅花白花,花盤比一般蓮花大些而且美些,而且那股蓮花的清香味道更濃鬱,讓人聞上去甚至有些心曠神怡,要是略去它的蓮子能在人肚子生長致人死地叫人惡心這一層外,小原湖村上種上些這種密密麻麻的長得又神速的蓮花實在不是件壞事。一般情況下湖邊上蓮花的香味比較濃烈,但是村裏離湖岸邊遠些的地方這些香味就淡了許多,鼻子嗅覺稍差點的人甚至都聞不出來,除非起南風,南風會把這股子清香味刮進整個村莊裏頭,那個時候整個村莊都會彌漫著這股異香。這天就些怪,天雖然有些幹冷,空氣裏可一點風都沒有,鄭相林他們三個人走回到的這個地方離湖邊已經有些遠了,可聞到的蓮花的香味並不比湖邊那邊聞到的輕微。孫邦三少年人鼻子好,順著香味一找才發現原來這股子香味真不是從湖邊那邊飄過來的,香味的源頭就是村東邊村外離村稍微遠一點的一個大草棚子那裏,這個大草棚子陳善子和孫邦三不知道,但是鄭相林可知道,這個大草棚子就是前些日子村裏搭來臨時停放戴進寶棺材的那個大草棚子。
本來戴金寶這事早該解決了,這人死講究個入土為安,算算日子戴進寶死了也有些日子了,可戴進寶家人認死理,戴進寶要埋掉就是非要進家族墓地埋,否則就是給他停棺在村外叫誰麵上都難看,村裏戴姓其他人那邊立場也不見有一絲鬆動,他們說的也不能說不在理,戴進寶到底是個死人,死人就算多貴重也抵不過活人哩,村裏戴姓人還有二十來戶人,誰家都有祖宗埋在家族墓地裏麵,總不能叫戴進寶這個死得不幹不淨的人埋進去驚了長眠的祖宗壞了風水禍害這許多活人吧,一開始鄭相林還出麵牽頭說合兩邊,可兩邊都是寸步不讓,怎麽說都說不不通越說越僵,如今兩邊人早勢成水火了,戴進寶家人走在村裏看見村裏戴姓的同宗從來是板著臉孔不打招呼不搭話,戴姓人無論是誰家的出出入入的也從來不用正眼看戴進寶家人。這事要說鄭相林居中調停也不容易,一是鄭相林本就是外姓人,戴姓人的事,鄭姓人多句嘴不大合適,如果硬用村長的身份壓人,事情就算是解決了,那也難免會得罪戴姓人,戴姓人在村也不算少得罪了,他們將來鄭相林這個村長就當不安穩了。另外要說戴進寶的死,戴金寶自己貪嘴吃了黑蓮子這事略去不提,可到底是鄭相林帶他進的古墓,他為挖墓尋寶這事送了命,於鄭相林這邊來說,也不能說一點責任沒有。
事情僵到這個份上,鄭相林也沒辦法,可是由著戴進寶家人在村東邊村外老是這麽停個屍體也不是個事,戴進寶本來死得就邪,死後嘴裏長蓮花更是叫誰看見誰都害怕,如今放他棺材的那個臨時搭起來的大草棚子那邊一入夜根本沒人敢去走動,就是大白天的路過也要遠遠繞著走,村裏嘴碎的人早有了閑言碎語,有人甚至說親眼看見死去的戴進寶在夜裏詐屍,說是有人親眼在半夜裏見到一身血肉爛得看得見骨頭的戴進寶嘴裏含著蓮花一蹦一跳地奔去古墓那邊,要說現在大草棚這邊停的棺材裏那是空的,戴進寶早成了僵屍,就貓在古墓那邊,等著成了氣候出來吃人哩。鄭相林當然不去信這些無稽之談,可這些人把這鬼事當成真事來說,說得活靈活現的,早說得村裏人心惶惶了。另外戴進寶的屍身早晚也得腐爛發臭,如今掛得是北風多,什麽時候東風一起,那村東邊村外頭大草棚這邊的屍臭味就得全飄進村裏來,整天聞著那股子屍臭,這全村人的日子還怎麽過呢。戴進寶的棺材必須埋掉,家族墓地不成那就得另外想辦法買塊地給戴進寶下葬,花多少錢沒關係,關鍵這地要是好地方,這錢村裏倒是可以出,鄭相林打算等地買下來後再找戴進寶家人商量,戴進寶家人就是再認死理也不能眼看著戴進寶爛在村外棺材裏吧.隻是最近以來村裏事情太多,鄭相林千頭萬緒的根本沒空來忙買墳地這事,說來也怪,一直以來村東頭那邊一點味道也聞不到,雖說天冷幹燥屍體不容易腐爛,可到底是個屍體,這許多天過去了,一點異味也聞不出來也不大可能,可誰也沒敢去大草棚子進去看看,戴進寶死得太邪門了.
平日裏鄭相林就是路過也不願意進大草棚子去看看戴進寶的死樣子,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當初戴進寶頭七那天幾個小夥子一打開棺材蓋子就看見戴進寶屍體嘴裏長出蓮花自己嚇得小腿抽筋的熊樣.可這天不同了,有了陳善子這尊大神在身邊陪護,膽氣可壯了不少,二是自己到底是個村長哩,戴進寶移到大草棚子這邊許多天了,他走來走去的也從來沒去拜看過戴進寶,連香火蠟燭都沒獻過一支這也實在說不過去,另外這大草棚子也算怪,停了這許多天屍體了一點屍臭味都沒聞到,不但不臭反倒傳出來花香味,鄭相林到底是個村長,平日裏要沒遇上這種怪事不管不問還罷了,可這天是走到大草棚子這邊來,碰上了這怪事不去看看確實不應該.陳善子和孫邦三倒是聽說過戴進寶橫死的事,風水壞了死幾個人這事不算奇怪,不過按照鄭相林說的戴進寶下葬時的異狀倒是勾起了兩個人的興致,就是這天不路過這個大草棚子,他們也要找個時間要鄭相林帶來見識見識..破師和陰陽師不同,雖說他們都信世間確有鬼神的存在,可是看待它們的觀點卻頗有些不同,在破師的眼裏鬼神的出現隻不過是風水格局裏隱的變動而引起的一些現象,把風水調和好就從根上治了鬼神,陰陽師卻不同,在他們的眼裏鬼神和人還有畜牲們沒什麽不同,都是世界客觀存在的靈體,既然是世間的靈體就一定有死穴,比如活人還有畜牲們這些活物吃了砒霜等毒藥,身體受到刀劍嚴重傷害都會送命,鬼神也一樣,隻不過對他們來說黑狗血等等煞物才是他們的毒藥, 而對付他們的不是尋常的刀劍而是桃木劍銅錢等等,受到重創他們也會消亡,這是這種消亡不叫做死,用陰陽師們的行話叫魂飛魄散.雖說看待鬼神的觀點破師跟陰陽師不同,但是真碰上鬼神作祟破師和陰陽師一樣都不會心驚膽戰.
停放戴進寶棺材的這個大草棚子也有個木門,這個木門是鄭相林叫戴進寶家人把戴進寶棺材移到村東邊村外頭的搭大草棚子的時候叫人草草做上的,說是個木門其實就是個大木欄子,用幾根木條把幾根木頭釘在了一塊一邊再加上個門銷能轉動就成了,門上也沒上鎖,就是裝上鎖也防不住人,也沒那個必要,大草棚子裏就是停放戴進寶棺材別的什麽也沒有,戴進寶家也不是大富大貴人家,棺材裏就是個穿上壽衣的屍身,根本沒些殉葬的金銀珠寶,誰也犯不著來這裏驚了死者的魂靈,真要說防什麽也就是防豬狗山羊這些畜牲來這邊弄髒了地方.鄭相林三人走到門口就發現門邊上有個香爐子,密密麻麻紮上了不上香腳,鄭相林有些好笑,戴進寶家人為了戴進寶能在戴姓人家族墓地裏下葬的事跟村裏所有其他的戴姓人全都鬧翻了天,可真來給戴進寶上香也沒膽子去看戴進寶的死樣子,
香爐擺在門外頭,還紮了這許多香腳,鄭相林料定戴家人最少有十來天沒進大草棚子去照看戴進寶的棺材了.門是草草做的,可大草棚子頂上還有四麵牆填的草倒是填得精細,當初鄭相林就擔心大草棚子會漏雨,真要漏雨了,戴進寶過身後受的罪已經夠多了,總不能還叫他棺材還見天淋雨吧,另外屍體過了水那腐敗就快多了,臭氣熏人不說,就是滿棺材爬白白胖胖的屍蛆的景象也得叫戴進寶家人頭皮發麻,所以當初做的時候鄭相林不惜多叫人下力氣去割茅草,大草棚子頂上還有四麵牆都是嚴嚴實實紮了四五層草墊子,鄭相林填草填得厚實,可整個大草棚子采光就差多了,孫邦三順著門上木頭之間的縫眼往裏看見大草棚內裏黑乎乎什麽都看不見,整個地方倒像是偷著一股子讓人開不透的神秘.木門是戴進寶家人用根草繩子草草拴住的,鄭相林不費什麽力氣就解開了草繩子開了木門,可剛一進門借著外麵的陽光,三個人往棺材那邊一看都驚呆了.
孫邦三他們根本沒看見大草棚子裏有副棺材,隻是看見大草棚子正中央有大團子黑乎乎的東西,這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最上麵有兩個彩色的東西在晃悠,等孫邦三他們的眼睛完全適應了大草棚子裏黑暗的環境後他們才認出來,原來這四個彩色的東西是四朵大大的蓮花,一朵是粉紅色的,另外三朵是潔白無瑕的,那股子蓮花特有的濃烈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就是這四朵蓮花發出來的,一陣冷風從門口那邊吹了進來,四朵蓮花粉紅色的那朵居中,其他那三朵純白色的在三麵圍繞一起迎風搖曳,看上去真是美不勝收.換在別的地方興許鄭相林三人會泡上一壺子好茶慢慢來賞蓮,可在這個地方,三個人都沒了這個閑情雅致.四朵大大的蓮花底下的那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孫邦三他們算是看清楚了原來是長成大大一團的黑蓮花葉莖,孫邦三膽子大,他上去一把扒拉開一些蓮葉就看見蓮葉後麵掩蓋的是一塊大木頭,看見這木頭孫邦三就知道這就是戴進寶的棺材.戴進寶的棺材根本沒丟,好好地在大草棚子裏擺著,隻是這些蓮花長得太盛了,竟然把諾大一個棺材蓋了個嚴嚴實實,外表看上人根本看不出蓮葉蓮莖裏麵竟藏著一副棺材.
鄭相林不敢動,孫邦三自己動手把嚴嚴實實覆蓋住棺材的黑蓮都給扯開了.等到扯開了麵上這一層黑蓮,三人才發現原來棺材的棺蓋不是合上的,而是被人扯開了一半,一大簇的黑蓮花就是從那一半扯開的棺材口裏往外冒.鄭相林看了看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來過大草棚子這邊,肯定是這些人推開了棺蓋,可不知道什麽原因卻沒有把這棺蓋重新推回去,鄭相林猜這事八成是村裏幾個遊手好閑的浪蕩子弟幹的,他們肯定是來大草棚子這邊顯他們膽大的能耐,推開了戴進寶的棺蓋,他們看見戴進寶屍身的樣子肯定嚇得不輕,顧不得推回棺蓋就跑了,好在戴進寶家人平時給戴進寶燒香都是在門外邊的香爐那邊燒根本不進大草棚子來,所以戴進寶的棺材被人折騰過這事他們是一點也不知道,真要叫他們知道這又是場不小的糾紛,到時候又少不得鄭相林這個村長又得兩邊說事,死者的棺材都拿來玩這事實在太損陰德,鄭相林氣得小腿肚子都抽筋,打算一回村子就私下裏找他們算算賬.
孫邦三少年人魯莽,他嫌這一大團一大團的黑蓮礙事,幹脆就一手抓住一把靠棺材裏這邊的黑蓮用力一扯,說來也怪這一扯竟然扯不動這一大團的黑蓮,孫邦三隻好兩隻手一起使勁再來扯這團黑蓮.這下子就聽見撲一聲悶響,黑蓮那頭竟然連著一個人,這個人被孫邦三這麽用力一扯,半個腰身被扯了立了起來.戴進寶詐屍了,這是這一瞬間裏三人的想法一樣,這下子嚇得都不輕,鄭相林不用說早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一次尿了褲子,連見多識廣的陳善子嚇得也是胡子亂顫,孫邦三怕倒是怕,可這小子心硬,下意識就兩手一收就勢抽出了懷裏揣的一把小刀子往拉起這人身上就招呼,這小刀子不大,本來就不是防身用的,平時孫邦三揣在身上隻是削些果皮木屑用的,也就是一指來寬一指來長,就這一刀紮下去根本要不得人命,可三人裏就他離拉出來戴進寶最近,沒辦法,孫邦三估摸著這一刀下去起碼戴進寶也得受痛不輕,他真要撲過來這勢頭也得緩一緩,可一時間他早忘了戴進寶根本不是個活人,要真是個僵屍怎麽會有痛感呢。撲一聲孫邦三的小刀子紮倒是紮進去,可聲音和手上的感覺不對,當然拿刀子紮人這事孫邦三這輩子長這麽大從來沒幹過,可大體上感覺這刀根本不像紮進了人的血肉裏,倒像是紮在了一團幹草團子上,人的血肉質密而受力,但是幹草團子質疏根本受不得力,孫邦三感覺手頭根本沒費什麽勁道,刀身已經深入到了戴進寶的身子裏的,撲的這一聲隻是紮進了戴進寶的皮層,而皮層之內他整個身體就像被填充了大量的幹草團子似的。戴進寶像是渾身上下沒什麽勁道似的看上去軟綿綿的,這邊孫邦三拉那一大團子黑蓮的手一鬆,加上小刀子紮進去帶了些力道,他身體一歪又躺進了棺材裏沒了聲息。
三個人一看戴進寶又躺回了棺材裏沒了動靜,倒是鬆了口氣,可剛才被嚇得不輕,一口氣還沒緩過來,一時間三個人誰也沒動彈,也沒言語,大草棚子裏一時間倒冷了場,倒像是怕棺材裏那人又被驚了出來嚇人。三人中最快回過神來不是經過大風大浪的陳善子這個老東西,也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孫邦三,反倒是三人裏膽子最小的鄭相林。他先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他連屁股都顧不上拍一下先夾緊了兩條長腿,褲子還嘀嘀嗒嗒掉著尿水,這事在孫邦三這毛頭小子眼皮底下出了,真讓鄭相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好在大草棚子光線不大好,誰也注意不到他燥得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張臉。他也顧不上跟另外兩人打聲招呼連滾帶爬就出了大草棚子。
要說這一瞬間的事,孫邦三回過神來覺得有兩點意外,一是他實在沒想到這黑蓮竟然有如此的韌勁,這一扯能把戴進寶這看上去一百四五十斤的青壯漢子的屍身給拉起來而不斷,就是山裏的野藤也未必有這麽大的韌勁,另外兩隻手出的力氣自己心裏有數,那一頭戴進寶的屍身根本沒有看上的一百四五十斤那麽沉,這人身子虛得驚人,按自己手上的勁道這個人最多隻有個六七十斤上下,這不大可能,難道戴進寶光長塊頭不長肉麽,一層皮裏頭裹的竟是幹草團子不成.要麽還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戴進寶屍體本身也使上了直起腰的勁道隻是勁道不大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要麽戴進寶是個活人要麽他詐屍是無疑的了.二是,死去多時的日子和剛死的屍體不同,剛剛死的屍體如果還有餘溫的話,那跟活人一樣關節不是死的而是活動性很強的,在人的扶持下彎個腰身,曲下胳膊這些動作很容易就做出來了,可死去多時的屍體關節是僵硬的,換句話說這時候的屍體就像塊木板彎不得折不得就是一整塊,而剛才孫邦三兩隻手扯這麽一下,一使勁戴進寶的屍身說起來就起來,這半截腰身九十度這麽彎一點聲音都沒有,要說起來戴進寶已經死了許多天了,身體早僵成了一塊了,這點孫邦三怎麽想也想不通.
這邊孫邦三胡思亂想,那邊陳善子這個老東西早湊到棺材那邊去看戴進寶屍體了.要說戴進寶詐屍現在看來不大可能了,可剛才那麽一下子太嚇人,孫邦三刀子還留在了戴進寶的屍身上,手頭還真沒什麽趁手的家夥護身,他幹脆就去大草棚子的木門上卸了一根木頭棒子下來,這木門本來釘得就不牢靠,孫邦三一手按住門把一手抓住木頭棒子的一頭,手裏一使勁木頭棒子就被拉下來了.要說這大木頭棒子也得有個小臂粗,對付活人兩三棍子就能悶倒,可真碰上僵屍了這玩藝根本不濟事,孫邦三拿了放在棺材邊上與其說是防備戴進寶詐屍不如說是給自己和師傅壯膽.鄭相林早跑得不見影了,孫邦三估計他是回村叫人了.他不在,陳善子隻好自己和徒弟把棺材蓋抬到了地上,陳善子力弱,兩個人又怕真的竟得戴進寶詐屍,所以兩個人抬了好一會才把棺材蓋給抬到了地上扔下.孫邦三也不管花不花葉不葉莖不莖的,隻是胡亂把所有蓋住棺材的黑蓮團子裹了裹裹成一束,又折了一根蓮莖綁了綁,免得礙事.這下子戴進寶整個屍身就露出來了,可是棺材裏麵暗,戴進寶的屍身看上去不大清楚,可就這麽大約著看還是叫陳善子師徒兩個又吃了一驚.
要說屍體腐爛的過程一般分四步,第一步就是人剛剛死亡的時候各個身體器官逐漸死亡,在這個過程中死者的體溫逐漸下降最後屍體表麵的溫度會降到和外界溫度相同,第二步就是在外界溫度低的情況下,屍體並不會馬上就腐爛而是在皮層表麵結出一層蠟狀物,這層蠟狀物的基本成分可能是油脂,這一步通常叫做蠟化,第三步才是微生物在胃或者食道腸子這些消化器官裏開始腐蝕內髒器官,整個腐化的過程會產生大量的氣體,屍體的腹部通常會高高隆起,像是懷孕的孕婦,這一步通常會伴隨著屍斑的出現,最後一步就是屍蛆的出現,它們大量繁殖會迅速吃掉人身體腐爛掉的血肉,屍蛆們的胃口很大,整個屍體除去骨頭剩下所有的軟組織血肉還有內髒等等它們會啃得幹幹淨淨,當這死步都完成了,那整個人的屍體就剩下了一具骨頭架子還有幾縷不會腐爛的頭發,伴隨著屍蛆的出現屍體就會發出極其刺鼻的屍臭,因為屍臭最基本的成分是一種叫屍氨的刺激性物質..屍體腐爛需要時間在溫度高的地方這個時間可能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在寒冷的地方溫度低於零度屍體被凍住的情況下細菌沒有活力,腐爛過程不會發生,但是在高於零度的低溫情況下屍體腐爛的過程一樣會繼續,但是持續時間比較長可能是半年時間左右才能完成.
按照眼下小原湖村的溫度還有戴進寶死亡的時間推算,戴進寶的屍體最少也應該到了出現屍蛆發出濃重屍臭的程度了,可是陳善子和孫邦三在靠得很近的情況下也聞不到絲毫的屍臭味道,不去說屍蛆,戴進寶的屍體甚至連一丁點的蠟化跡象都沒有,整個人看上去跟活人簡直沒什麽兩樣,從外表上看戴進寶臉上還有手指等等地方的皮膚根本不是一般屍體那樣死白死白的顏色,他臉上的皮膚甚至還有點紅潤潤的,渾身上下也看不到一丁點的屍斑,,眼球也沒有突出,甚至口鼻耳等等部分也沒有一點血水滲出,如果還有體溫和呼吸,躺在棺材裏的戴進寶根本不像死去多時的,倒像是隨意在棺材裏戲耍著睡一覺.孫邦三專門用手摸了摸戴進寶屍體的手,碰到的地方是冰涼的,這說明戴進寶沒有體溫的,再探探鼻息根本沒有氣息,沒體溫沒鼻息,這下子陳善子和孫邦三可以斷定了戴進寶還隻是具屍體,也不大可能詐屍,孫邦三動了動戴進寶的的左手,一下子就能抬起來了,跟他腰部的關節一樣根本不是僵死的,而是活動的,所謂的僵屍其實指的是身體僵死但是因為某種原因還有活動能力的屍體,戴進寶死是死徹底了可身體一點也不僵硬.既然不是僵屍陳善子和孫邦三的心就算安下了,剛才戴進寶那一下子能把腰直起來,其實都是剛才孫邦三扯黑蓮那一下用力太猛的緣故,而戴進寶屍體本身是沒有活動能力的,可這也說不大過去,孫邦三手勁就是再大,那戴進寶這一百五六十斤的屍體他一時間也不容易說拉起腰來就拉起腰來,要這麽想的話,那孫邦三的第一點意外的推斷是對的,戴進寶隻是披著一層皮而內裏是空的,未必填充的是幹草團子,陳善子和孫邦三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但絕對不是有重量的血肉,要印證這一點不難先把戴進寶幹脆再拉起來一次再估計估計重量,如果真是很輕,就用孫邦三留在屍體身上那把小刀子劃開他的肚子就什麽就清楚了.
陳善子繞到棺材後麵去,他從後麵推,孫邦三幹脆就一把抓住紮好的那一束黑蓮,反正剛才已經見識過黑蓮的韌勁了,根本不擔心它會斷.和兩個猜想的那樣,戴進寶的身體根本沒有分量,兩個人根本沒使什麽勁就把戴進寶的屍身給拉了起來.棺材裏暗,這回戴進寶屍體上半部借著木門那邊的光陳善子師徒就能看得更精細了.原來孫邦三紮的這束黑蓮整個都隻是從戴進寶的嘴裏長出來的,戴進寶的嘴被黑蓮撐得很大,看上去戴進寶的嘴被撐得比孫邦三一個拳頭還大上幾分,一個人的嘴不可能能張大到這個程度的,陳善子判斷戴進寶的顎骨肯定已經被這束黑蓮撐斷了,他膽子大,用手生生插進了戴進寶嘴裏探了探,陳善子的判斷是對的,戴進寶的顎骨早被滿嘴堵著的黑蓮擠得脫了位,整個和麵骨相連的那部分完完全全斷開了.戴進寶的眼睛是閉上的,整個臉看上去沒什麽表情,可這張張得大大的嘴看上去實在叫人害怕.戴進寶渾身上下看上去跟活人也差不多少,可碰上去感覺還是不一樣,正常活人的皮膚有彈性,手一按皮膚馬上就會彈回來,但是戴進寶屍體的皮膚卻不一樣,倒像是患了浮腫病的病人一樣,孫邦三用手一捅他的胳膊,就是一個洞半天都恢複不回來.
陳善子和孫邦三一商量,兩人意見都很統一,戴進寶的屍體成了這個模樣,他身體裏的黑蓮花是個關鍵,可身體外麵這部分根本看不出來什麽,真要弄明白隻有像剛才想的那樣劃開他的肚子.這事到底是個惡心事,誰也不知道戴進寶肚子裏到底有些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麽危險,這事陳善子這老東西肯定不會幹的,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麽都金貴,說來說去做這事的人還是孫邦三.孫邦三少年人膽子壯,而且更難得的是這人膽大心細,做這事正好.隻是有一點,這樣給戴進寶開膛破肚的不大合適,陳善子和孫邦三都不是仵作,眼下也拿不出什麽有說服性的理由來毀人屍身,不過這一點兩人倒也不放在心上,他們拉的的屎有鄭相林這大村長收拾哩,就由得他來跟戴進寶家人磨嘴皮子去,誰叫他不打聲招呼就屁滾尿流地跑了,太不仗義了.
給戴進寶開膛先得解了他的壽衣,孫邦三手腳利索,三下兩下就把戴進寶穿的壽衣內衣等等都給扒下來了,然後再把屍體放平,插在屍體肚子上的小刀子也不用拔出來,隻要順著刀口往下劃拉,戴進寶的肚子就算開了.按說戴進寶死後這許多天了,皮膚起色居然保持得這麽好說不定連他身子裏的血都是活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戴進寶是算作活人還是死人呢。下刀前孫邦三專門看了一下插進戴進寶屍體的那把小刀的刀口,要是活人的話,這一刀子下去血早就流得到處都是了,可這個刀口很奇怪一點血也見不到,反倒是有幾滴黑黑的粘呼呼的東西滲了出來,孫邦三趴下去聞了聞這幾滴東西,味道不大正,像是股餿味,這股子餿味不是肉餿味,倒像是大熱天放了兩三天的米粥發出那股子酸臭味。既然這裏這裏見不得血,那說明戴進寶體內根本就沒有血液在流動。戴進寶一隻手按住戴進寶的屍身,一手緊握著小刀子的刀把使勁,結果用了幾下勁小刀子刀身竟然不動,要說死人的皮層和活人的是不同的,死人屍體裏沒有血液流動血肉皮等早僵脆了,就是不使大力一劃拉一大段皮層帶血肉都得劃拉開了,而活人的血肉是實的,皮層血肉會纏著刀身必須要使大力氣才能劃開,戴進寶這屍體就從刀口上的感覺來看根本跟活人沒有區別。孫邦三最後一下使了吃奶的力氣,陳善子隻聽見撲哧一聲,戴進寶的肚皮被劃開了。從戴進寶的肚子裏流出了很多液體,這種液體肯定不是鮮紅的血,而是一種粘稠的黑色的液體,開肚子前孫邦三看見得那幾滴發臭的東西就是這種黑色粘稠的液體。一時間整個大草棚子都彌漫著那股子叫人作嘔的酸臭的餿味,孫邦三聞見這個味道嗓子眼一苦,就著棺材邊上就吐了出來,這通吐得厲害,連昨天吃的那一肚子山羊肉都差點吐了個幹淨。
這邊孫邦三在死命吐,那邊陳善子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忍著惡心用孫邦三那隻小刀子挑著戴進寶肚子裏的東西看。等那些粘稠的黑色液體留的差不多了,陳善子就看見了戴進寶肚子裏果然像預想的那樣根本就沒有一丁點血肉了,而是密密麻麻厚厚一層的黑蓮的根須,也難怪孫邦三一小刀子沒費勁就捅進了戴進寶的肚子上,其實就是捅在這層黑蓮的根須上了,剛才幾次使勁劃不開戴進寶的肚子,說白了就是因為刀子被這層黑蓮根須給纏上了,這層根須跟戴進寶身體外的蓮葉蓮莖一樣都是韌勁十足。這層黑蓮的根須跟普通的蓮花根須不同,這層根須所有分支都是跟花莖一樣的黑顏色的,密密麻麻叫人惡心,陳善子用小刀子扒拉開了這層密密麻麻的根須,就看見原本應該是戴進寶心肝脾肺的位置根本沒有這些髒器,而是幾大塊圓滾滾的黑色的東西,這幾個圓滾滾的東西陳善子可認得,那就是幾根蓮藕,隻是跟一般普通的蓮藕不大一樣,這種蓮藕是渾黑色的,而且也不是尋常蓮藕的一段一段的長圓條形狀而是長成了像是木薯一樣的圓滾滾的幾大塊,粗略一看還真認不出是幾塊蓮藕來。陳善子也不嫌髒,用手拽了一把,生生從戴進寶肚子裏拽出了一塊蓮藕,兩隻手一齊用勁掰開了這塊蓮藕,蓮葉和蓮莖韌性十足,可這蓮藕卻出乎意料的脆,陳善子一下子就掰開了這塊蓮藕。這是塊貨真價實的蓮藕,俗話說得好,藕斷絲連,這塊蓮藕外表長得不像普通的蓮藕,但是內裏卻跟普通的蓮藕沒什麽兩樣,掰開的兩半之間照樣有絲一樣的東西相連,而且從兩半斷開的地方看照樣有幾個藕眼,這塊藕跟普通的蓮藕有唯一的一點不同,那就是顏色無論是藕皮還是藕肉這塊藕都是渾黑色的。把那塊蓮藕扔在一邊,陳善子開始拿著孫邦三的那把小刀子刮起了戴進寶的肚皮。
按說無論是無論是人還是豬狗牛羊這些畜牲身體表麵的構造都是差不多的,從外到內數,先是一層表皮,然後就是薄薄一層的脂肪層,再然後才是血肉,最後才是內髒。可戴進寶這個屍體根本不對,先不說滿腹腔裏也找不到一個內髒器官,心肝脾肺等等髒器倒像是被黑蓮的這些根須給吃掉了,就連血肉也消失幹淨了,滿腹腔裏除了那幾塊蓮藕就是那一團團密密麻麻的根須,陳善子刮了幾下戴進寶的肚皮他發現戴進寶肚皮其實就是薄薄一層皮根本沒有脂肪層,但是應該是脂肪層的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麽東西都沒有,而是密密麻麻長了薄薄一層黑蓮的根須,這一層黑蓮根須跟內裏那層不大相同,這層黑蓮根須是細細的而且像血管一樣是紅色的,而且很脆,小刀子一劃就斷,這層細細的蓮根須也像人身體表層的血管一樣深入皮膚表層並且呈網狀分布。有了這層黑蓮根須,陳善子終於明白了戴進寶死而不腐,外表栩栩如生的道理了。
原因就是這棵長在戴進寶肚子裏麵的黑蓮花。陳善子怎麽也沒想到黑蓮花不但有能吸收陰氣這個功能,而且它還有最重要的另外一個功能,那就是它能給屍體防腐。要說屍體防腐,世界各國都有其獨到之處的辦法,雖說各種辦法不盡相同,但是原理不超出這麽幾個,一就是幹燥處理,就是在屍體未腐爛前就迅速把屍體裏的水分蒸發掉,可以用石灰或者鹽粒這種吸水的物質,或者用它們來掩埋死者或者幹脆就填充在死者的肚子裏,例如古埃及人製作的木乃伊就是這個原理,他們先把死者的內髒除了心髒之外全都取出來,腦漿一般用勺子從死者的鼻孔處掏出來,然後填充上樹脂,鋸末等等的幹燥物最後再埋進氧化鈉裏,七十天後再挖出來,屍體內部水分被幹燥物質吸收完後就能幾千年這樣保持脫水狀態了,第二個辦法是長時間的超低溫,低溫的環境下微生物根本不能繁殖,微生物不能繁殖,腐爛過程就沒辦法完成,所以死者一直能保持死前的樣子,意大利著名的冰人就是一個例子。最後一種辦法就是現代的化學防腐技術,一般把死者泡在像福爾馬林液這樣的防腐液體裏,屍體起碼能原樣保存上百年的時間,莫斯科列寧墓的列寧屍體就是這麽長時間保存的。腐爛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微生物的繁殖,這三種辦法無一例外就是停止微生物的繁殖,而戴進寶肚子裏這棵蓮花的防腐原理根本就是另外一碼事。
戴進寶的麵目皮膚能長時間保持生前的模樣,真正的功勞要算在他皮膚表層之下的這一層薄薄細細的黑蓮根須上。戴進寶死後心髒器官就失去了通過血管給皮膚表層還有其他器官供血的這個基本功能,對於一般屍體來說沒了供血,人身上的一層皮就成了死皮,跟身上其他器官一樣死皮最終也會腐爛掉或者被屍蛆給吃幹淨,但是戴進寶的屍體卻不同,因為在他死後有東西代替了心髒和血管來給他皮膚的表層供血,這種東西就是他皮膚下那一層薄薄細密的黑蓮根須。陳善子猜測,在戴進寶死後的這些天裏,他肚子裏這棵黑蓮迅速地長出了大量的密密麻麻的根須就是陳善子看見的內裏的那層東西,這層根須有兩個作用,一個作用就是迅速分泌出一種化學物質把戴進寶體內血肉內髒等等除過表皮的所有器官都吸收掉轉化為一種粘稠的黑色的液體,這種液體大體成分應該和血液相似,一樣富含養料還有水分,這個作用相當於人心髒的造血並且提供血循環的功能,這些根須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再把這種液體吸收到黑蓮的蓮藕還有葉子花莖還有花朵上,這樣就給黑蓮的生長提供了充分的養料。這些根須的底部再長了另外一層不同的根須,就是陳善子刮過戴進寶肚皮看見的外麵薄薄細細密密的那一層,這一層根須隻有一個作用,就是類似於人的血管,它負責把內裏那層根須吸收的黑色的粘稠的近似於血液的液體輸送到戴進寶皮膚表麵去,這樣戴進寶的皮膚就跟他生前一樣,有類似於血液供給的營養物質也有足夠的水分。從某種意義上說,戴進寶人是死的,可他的這層皮一直都是活著的,換句話說隻要他身體裏一直有蓮花蓮藕,那他永遠都能在外表上保持生前的樣子。
陳善子終於明白了古墓裏為什麽墓主人的棺材裏也會種上黑蓮花,那根本隻是古人給墓主屍體防腐的一種手段,其實道理很簡單,隻要墓主人在臨死前像戴進寶這樣吞下一顆蓮子,然後在墓主人下葬收殮入棺時,在密封不漏水的棺材裏灌滿水,這水不用太高隻要高過死者的嘴便成了,水裏放上植物生長需要的養料,隻要有水有養料的一天墓主人肚子裏的黑蓮就一天不會死掉,那墓主人就能一直保持他生前的容顏。這種屍體防腐法簡直匪夷所思,陳善子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可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世上效果最好最簡單的防腐辦法。
跟大夥打聲招呼,俺估計寫不了幾篇了,跟玉珠姐一樣,俺也得消失幾天啦,俺賬上沒什麽錢了,假期也快到了,俺得去打工去了,這破恐怕要告一段落啦。還有一點,俺自己都覺得俺的破理論還有整個小說都太羅嗦了,俺是個學數學的,數學講究個致密性,俺啥事都想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啥事都寫了,這算是個壞習慣,可俺一時改不過來,請諸位看官原諒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