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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種子(原創) 第六章 種子科技 上

(2007-12-01 02:17:35) 下一個
相應大夥號召,以後就寫少一點,俺寫得隨意,大夥看得也舒服.


如果羅老頭子撿回來的那點才四分之一手指甲蓋大小的手機外殼碎片能在土壤裏長成一個新的手機,那手機其他的碎片從理論上講也能在土壤裏生長成一個個新的手機,用羅老頭子的話說,那就是手機在進行無性繁殖。羅老頭子是個比千年狐狸精還精三分的老滑頭,昨個大老遠上李白羊他們家去請人,往好聽了說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往難聽了說那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這點李白羊心裏跟明鏡似的。羅老頭子叫他來海南大學這邊當然不隻是要他來看看他這一畝三分地裏長出的這個手機這麽簡單的,他可是要向諾貝爾獎玩命奔前程的人,哪有空跟他李白羊這樣的凡夫俗子浪費時間呢。他要研究手機,光他地裏長出來的這一個手機是不夠的,他需要很多很多手機,在他地裏長的那個手機長成之前,得到新的手機的唯一法子隻有拿到李白羊那個手機其他的碎片,然後依葫蘆畫瓢,找幾塊地把他們種下去,羅老頭子打的還是他手機其他碎片的主意。


這對李白羊來說也不算壞事,羅老頭子注意的是手機本身,它是什麽,它怎麽進行光合作用,它怎麽繁殖,這些對他來說才是他最關心的東西,而對於李白羊來說,手機本身並不十分重要,而是手機耳機裏的聲音的世界,也就是手機連接著的另外一個世界,鬼魂世界才是最重要的,好幾次李白羊都想跟羅老頭子講他從手機裏聽見的那個世界,羅老頭子都沒興趣聽他講。如果羅老頭子真把其他的手機碎片種成了一個個的新手機,那李白羊拿他一個也不算過分,剩下的手機老頭子愛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李白羊不關心,他隻需要一個能繼續研究鬼魂世界的手機,一個而已,這也算各取所需。算盤打定了,李白羊是個直人,他不像羅老頭子那樣一肚子花花腸子,他也不用羅老頭子吩咐,兩個人回到羅老頭子的辦公室,他就主動就把放手機的那個木頭盒子拿出來打開了。


自從4月25日李白羊把碎手機裝進一個木頭盒子裏之後,他再也沒有打開過這個本想當做對鬼魂世界一種永久紀念的木頭盒子。他把它跟裝有他過去收藏的其他各式各樣的手機的手機包裝盒們一起放在房間裏同一個架子上,後來李白羊粘上了張馨欣,它就跟那些舊日裏收藏的手機一樣被徹底冷落了,往日裏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瞧它們一眼。兩個多月的時間裏這個木頭盒子甚至跟其他的手機包裝盒一樣布滿了灰塵。好在來羅老頭子這邊之前,他擦了擦這個木頭盒子,在羅老頭子總算沒丟臉。


李白羊掀開木頭盒子蓋子的時候手上加了不小的手勁,這種感覺很奇怪,李白羊記得很清楚,當初拿這個木頭盒子來裝碎手機,隻是隨隨便便合上蓋子,沒用膠水貼牢,更沒上鎖,這樣就是為了打開盒子合上盒子都不需費絲毫的力氣拿出來放回去方便。可是李白羊這會打開木頭盒子的時候卻很費勁,整個盒子就像用萬能膠水或者別的什麽粘合劑牢牢粘死了盒蓋一般。


李白羊費了不少勁才打開了木頭盒子。木頭盒子裏麵的景象是一個意外,一個巨大的意外,它不但叫毛頭小子李白羊看傻了眼,就是見多識廣,號稱混過江湖經過大風大浪的羅老頭子也目瞪口呆半天沒了言語。摔碎的手機碎片還好好在木頭盒子裏頭,沒多也沒少,可是木頭盒子裏多了其它的一些怪模怪樣的東西,這種東西很難形容。它們是由千萬根絲一樣的東西連接成的網,不是一張網而是密密麻麻相互纏繞而成的成千上萬層網,這些絲像是蛛絲,但是似乎比蛛絲還要細上幾分,它們有粘性,而且粘性比蛛絲的粘性要強上百倍,它們跟用手指輕輕一碰就會斷掉的蛛絲相比更有韌性,它們甚至可以經受幾倍十幾倍的拉伸,如果不使點手勁,它根本沒可能斷掉。它們組成的網細密而且輕薄,粘性十足,最重要的是它們的結構很堅固,如果把它們拿出來,拿到樹林裏任何一棵大樹的枝丫上粘好,那麽它們能捕捉住的絕對不僅僅是蒼蠅,馬蜂,蜻蜓這樣的小昆蟲,就是稍微大些的鳥兒也難逃這些天羅地網。這些不可思議的絲和網把手機碎片和木頭盒子四麵的盒壁還有盒底盒蓋緊緊地粘成了一個整體,這就是為什麽李白羊在打開盒蓋的時候費了不少勁的原因了。


手機的碎片雖然沒多也沒少,但是它們在盒子裏的位置發生了變化。所有大大小小的手機碎片都被那些網狀的東西挾裹著懸在了盒子正中心的半空中,而不是躺在盒底。手機碎片就像是樹林裏一些枯枝敗葉被風吹粘到了一張巨大而結實的蜘蛛網上那樣,它們一動不動地懸在盒子裏成百上千層網纏繞的盒子正中心位置。這些絲狀或者網狀的東西不像蜘蛛網那樣是淺白色的,它們的顏色是一種詭異的淺紅色的,但是跟蛛絲蛛網一樣它們同時也是透明的,從木頭盒子外望內看,手機碎片們就像裹在一層血色的半透明的霧中一樣。最叫人吃驚的是手機碎片在盒子正中心半空中的位置,它們一塊一塊地就像被人精心整拚過一樣,湊成了手機摔碎之前的樣子,顯示屏,手機蓋,按鍵,耳機它們都在它們該在的位置,隻有手機的左下角少了一塊大約四分之一指甲蓋大小的外殼,這點並不奇怪,這個少了的部分應該就是羅老頭子4月25日撿到的如今已經長成了半截手機的那塊碎片。


李白羊覺得懸在盒子正中心半空中的整拚過的手機碎片有些怪怪的,是哪裏不對呢,他一時也說不清楚。碎片和碎片之間的距離非常小,就像是人用力將碎片捏合成一個手機整體那樣。李白羊知道這個力其實就是粘性巨大的怪絲和怪網的粘合力。對了,問題就出在這碎片和碎片之間的碎痕上,那就是無論使多大的力氣使碎片們整合在一塊,它們之間的碎痕也是無法消去的。遠遠看上去這些碎痕應該是一些明顯的沒有規則的,相互聯結的深色的粗黑線條。這些碎痕組成的黑線條看上去並不像它們應該有的那麽黑粗,相反,它們顯得細微而且顏色淺淡。這個問題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些碎片正在長成一個整體,它們在生長,它們在靠生長來彌合它們之間的碎痕。


李白羊把臉湊近了木頭盒子看看那些手機碎片,他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李白羊仔仔細細看了一下那些怪網,那些怪網上還粘上了一些小小的東西,這些小小的東西他並不陌生,它們就是手機內部的一些比跳蚤還小上幾分的零件模樣的零件,但是這些零件模樣的東西安安靜靜地固定在怪網之上一動不動。不對,不隻是在怪網之上,盒子裏其它地方也有它們的存在,甚至在沒有絲和網連接的木頭盒子盒壁的空隙裏,盒蓋的背麵上也能看見它們的身影。


李白羊屏住呼吸足觀察了盒子內部兩三分鍾的時間,這個時候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李白羊觀察到怪網突然震動了一下,這次震動十分輕微,幾乎讓人無法察覺。2002年7月5日是個無風的日子,羅老頭子的辦公室裏不說空調那樣的高級貨,就是風扇都沒一個,整個屋子的空氣就像凝固住了一樣沒有一絲的流動,7月份的海南正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候,羅老頭子整天待慣了這破屋子還算湊合能忍受,李白羊卻早已是一身臭汗。木頭盒子李白羊放在羅老頭子的辦公桌上,他們兩個都沒碰桌子,更沒有觸摸到木頭盒子,沒風,桌子和木頭盒子都沒人碰到,那這木頭盒子裏的怪網怎麽會有震動呢。李白羊想不明白。


怪網上的震動幅度越來越大,震動越來越明顯。緊接著,李白羊看見,那些沾在怪網上的比跳蚤還小上幾分的零件模樣的東西突然全都動了起來,它們的運動不是毫無章法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動,而是整齊而且有序,它們不隻在木頭盒子的盒壁上下爬動,就是在怪網之上它們也像縮小了很多倍的蜘蛛一樣穿梭個不停,它們中有的集中到了手機碎片的碎痕邊上。整個怪網整個木頭盒子霎那時變成了一個四通八達的繁忙的交通網絡。


羅老頭子眼神有些不濟,他也發現出了木頭盒子內的異樣,他急急拉開辦公桌一個抽屜抽出一個放大鏡。他這個動作做得有些急躁,辦公桌子有些震動,這些震動傳送到木頭盒子上,引得木頭盒子裏的怪網一陣搖晃。那些忙碌著的小東西對這次震動非常敏感,一個個就像接到了一個停止運動的命令似的立刻就停了,它們依然靜靜地掛在怪網上,木頭盒子的盒壁上,就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安安靜靜地。


“它們,它們是蟲子嗎?”過了半晌,羅老頭子總算憋出了一句話。“不知道。”李白羊也是看傻了,擁有手機這麽久了,他從來都沒想到過,手機是活的,連它內部的一個個數不清的零件也是活生生的個體,就像一隻隻寄生在手機內部的小蟲子一樣。


又過了幾分鍾,那些小東西又在忙忙碌碌地在木頭盒子裏忙碌了。它們在幹什麽呢,羅老頭子那個放大鏡倍數不大,用它來觀察那些奇怪的小東西還是看得不真切。


“樓下,樓下就有顯微鏡,多大倍數的都有!”不用李白羊開口,羅老頭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羅老頭子走得急,兩隻髒兮兮的人字拖都沒顧上套上腳,就急匆匆摔門出去了。


李白羊一隻手提拉起木頭盒子,另一隻手拿上盒蓋子,也跟著走。這個動作動靜不小,他看見那些小東西就像受驚了的小昆蟲裝死一樣,又一次緊緊地粘在怪網上,木頭盒子上一動也不動。


在顯微鏡下,李白羊和羅老頭子看得真切。那些小東西的樣子確實有些像蜘蛛,它們都有六隻細細長長的腿,它們的腿根部應該是有些特殊的物質,這些特殊的物質能使它們在粘性很強的怪網上穿梭自如,它們的這些腿同時也是相對有力的,這些腿還能支撐它們的身體在木頭盒壁上爬上爬下。它們的頭部有一對非常強壯的對牙,就像天牛一樣,在木頭盒壁上的那些小東西也正是像天牛啃噬木頭那樣啃噬木頭盒壁的表麵,它們也有一個像蜘蛛一樣的大肚子,它們把對牙啃下來的細小的木屑裝到大大的肚子裏,然後順著一根怪絲穿過密密麻麻的怪網,然後聚集在手機碎片的碎痕邊上把一些粘稠的東西從肚子裏吐出來,那些粘稠的東西慢慢地固化,最後變成跟手機外殼一樣的物質,這個過程是重複的,那些碎痕一點一點被修補上,所以在外觀上看去,手機碎片的裂痕好像變小變淺了。整個木頭盒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型工程的工地,而這些小昆蟲模樣的小東西就是指揮有素效率極高的工人,它們在建造一個巨大的工程,這個工程就是把手機修複成被摔碎之前的樣子。把木頭盒子裏的東西比做大型工程的工地這個比喻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木頭盒子本身就是原材料的堆放地,那些小昆蟲模樣的小東西就是勤奮的工人,而四通八達密密麻麻的網絡同時扮演了工地工架,用於固定物體的繩子還有運輸網絡的三個角色,整個場景就像是李白羊在電視裏看到的空中客車車間裏組裝或者修理空中客車A380忙碌的場景一樣。整個工程沒有一絲的雜亂,所有的事情好像被計算機所控製的那樣沒有一點矛盾或者抵觸,一切井然有序。


手機在進行自我修複,但是這種自我修複的方式太特殊太過匪夷所思了。事實上自然界狠多植物動物都有自我修複的能力。比如一棵樹,被截掉一段樹枝後,一般都會從截口處重新冒出新芽,新芽最後長成一段新的樹枝,這個新芽生長的過程本身就是自我修複的過程,當然動物界也有這樣的例子,比如大部分的蜥蜴,在遇見危險的時候,蜥蜴一般會把尾巴斷掉吸引敵人的注意而借此機會脫身,而斷掉的尾巴慢慢也會長回來,這也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修複的功能,但是像手機這樣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把缺失的各個部分重新整合再變為一個整體的修複方式是絕無僅有的。這種方式更接近於與人類修理機械時焊接的過程,從某種意義上講,那些細小的莫名其妙的小東西實際上就是借助奇怪的絲和網把所有的手機碎片捏合到一起,然後再利用它們吃掉的木屑而分泌出來的一種和手機外殼同樣的特殊的物質把整個手機焊接成一個整體。這太神奇了,這個手機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


對於兩個手機,羅老頭子和李白羊要分析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那些小昆蟲模樣的小東西到底是什麽。它們對外界的反應幾乎和小昆蟲一樣靈敏,哪怕是一丁點的響動都會驚動它們,甚至它們對可能存在的危險采取的自我保護手段都跟很多的小昆蟲一樣,它們會靜止不動,就像死物一般裝死。更叫人不解的是,它們同時扮演兩個角色,它們既是正常時候手機內部不可缺少的零件,但同時又是手機損壞時候手機外部的修複者,這兩個角色並不衝突,問題是4月份他曾經很仔細地觀察研究過這些手機內部的零件,雖然當時他費盡心機也沒弄明白這些零件到底分別起什麽作用,它們之間是如何聯係的,但是至少他記住了它們的模樣,那個時候它們就是一個個零件的模樣,而不是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隻縮小了很多倍的小蜘蛛的模樣,如果不是它們的外表由同樣的物質構成,李白羊幾乎認不出它們曾經是一個個的手機內部小零件。有一個可以稱作是異想天開的假設或許能解釋這一點,那就是它們有變形的能力,它們的身體能根據不同的需要變成另外完全不同一個樣子,就像變形金剛一樣,有時候是機器人的樣子,在需要的時候馬上就能變成汽車或者飛機的樣子。


在地裏生長的那個手機問題也不少。一塊四分之一指甲蓋大小的手機外殼長成一個能握在手心裏完整的手機到底需要多少營養物質多少水分,羅老頭和李白羊不能精確地估算,但是如果是一棵兩個人才能合抱起來的大樹,為其提供營養物質和水份的根係範圍再怎麽算也不會超過十幾二十平米,但是那個地裏長出來的手機根係的範圍幾乎覆蓋了整個農學院大院,在大院任何一個地方如果拿鋤頭刨一個坑,不用怎麽費勁刨就能刨出一大堆它那特有的血紅色的根係。


還有它的根係分布也和普通的植物完全不同,一棵普通的植物,它的根係可以很複雜,有很多的側根係,但是主根隻有一個,無論是側根和主根生長的趨勢都應該是往地底深處發展,因為水份和營養物質在地底最深處才是最豐富的。但是手機的根係卻反其道而行之,它的根係根本沒有所謂的主根和側根之分,所有的根係幾乎都一樣,以手機為中心所有的根係沿著地表向外輻射,它們根本就不是衝地底的水份和營養物質去的,而是直接衝別的植物的根係去的,它長進別的植物的根裏麵,直接截取其它植物從地底吸收上來的水分和營養物質,這對於手機來說是獲取生長資源最便捷的方法。


以手機的大小來看,它根本就不需要截取整個農學院大院這麽大範圍內所有的植物的水份和營養物質,幾棵大樹根係提供的水份和營養物質就已經足夠滿足它的需要了。對於荔枝和龍眼樹這些大型的樹木而言,手機根係劫走的生長資源其實是微不足道的,也就是說它們應該不會因為手機的根係劫走了部分的水份和營養而死亡,它們死亡的原因隻能有一種,那就是手機長進它們身體裏的根不僅僅是偷走它們的水份和營養物質那麽簡單,它們應該還會分泌出一種植物毒素,正是這些植物毒素要了整個農學院大院植物的命。換句話說手機那麽龐大的根係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獲取生長物質,而就是殺死一定範圍內一切其它的植物,營養物質和水份隻是它順手牽羊而已。可它為什麽要殺死其他的這些可憐的植物呢,它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兄弟姐妹們倒是點評一番啊,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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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mee 回複 悄悄話 感覺開始有點象“破”了. 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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