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風水的行業——破 續26

好像長了一點，還是老話，俺懶得分了，諸位就湊合看吧．


鬼佬約翰當初花了八千塊現大洋買的是所有古墓裏的東西，這一點早就跟小原湖村人談好了的，可那天從古墓裏往外搬東西裝車的時候，鄭相林動起了壞心思，他前天晚上聽約翰說過這古墓裏的東西全都是寶貝，這八千塊現大洋賣是賣了，說好的買賣不好反悔，莊稼漢子吐口唾沫也是顆釘哩，可不能叫約翰這個鬼佬把東西弄全了，怎麽也得想個辦法扣下一兩件。八千塊現大洋全分了，小原湖村每家每戶最少也能分個一百來塊，那全村人都成了財主，財主要有財主個樣子，鄭相林帶人到右安鎮賣山羊換糧食時見識過大財主人家的家院。如果有的財主家擺在廳堂裏是金器銀器的話，那就不是闊氣而是俗氣，這些人往往要麽是硬充的闊氣的假財主，要麽就是俗不可耐沒見過世麵的爆發戶，一般真正的大財主家擺的是古董字畫，大麵上看不顯山不露水，可一旦真有貴人來訪，那客人看主人家家境氣派不氣派，主人的修養高不高深，其實看得就是廳堂裏的這些玩意的好壞。鄭相林成了財主那氣派上可不能輸給別人，真要把古墓裏留一件玩意擺在他鄭相林的家裏大廳裏，那起碼在大麵上他家就要把左安鎮大部分財主都比下去了。


真要動手腳扣下點東西不難辦到，可到底扣下什麽擺在自家大廳裏，鄭相林就得思量一番了。要說古墓裏最值錢的玩意，約翰說過就是那兩個會發光的棺材，說是什麽大得嚇人的夜明珠掏空了做成棺材的，可那畢竟是死人睡過的玩意，晦氣的很，這玩意在鄭相林還巴不得約翰拉走拉得遠遠的，再就是四個大花瓶，花瓶擺在屋裏倒是好看，可那大花瓶上頭畫的人嘴裏都含著一隻黑蓮花，看上去有些邪裏邪氣的，真要擺在大廳上看著也別扭，另外鄭相林是小原湖村的村長，一年到頭也沒什麽貴人上門來找他談事的，真來他家裏拉話的都是村裏土頭土腦的莊稼漢子，鄭相林家大廳又不大，真要這些莽撞人磕著碰著一下，花瓶本就是易碎的物事，真要是碎了裂了那可是一文不值了，莊稼漢置的東西好不好看無所謂，最要緊的是要結實耐用。想來想去最合適的還是十二隻銅獸，當然不能多扣，否則約翰會察覺，最好隻扣下一隻。十二隻銅獸裏，鄭相林最喜歡的還是那隻銅虎，一是那天挖開了古墓，鄭相林第一個下去到了墓室門口碰見的第一隻銅獸就是那隻銅虎，雖說當場就把鄭相林嚇得不輕，可鄭相林認為那恰恰說明了那隻銅虎跟他有緣份哩，另外鄭相林是屬虎的，真要在廳堂裏擺上這麽一隻威風凜凜栩栩如生的銅虎，那是多麽吉利的彩頭啊。


鄭相林是鐵了心想黑約翰那隻銅虎了。真要動手腳在古墓裏肯定不成，在古墓裏搬東西的倒都是小原湖村的自己人，可都是些少不更事的後生，俗話說的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事情要做就要做得密不透風不能叫約翰看出來，這人精得很真叫他看出來，鄭相林擔心這買賣肯定要砸了，他根本不放心他們來做這個手腳，另外把東西拿到古墓外打包之前，約翰還要仔細清點一番，一共就這麽點東西，就是墓裏成功做了手腳，少了一樣什麽東西他一數就能數得出來。所以要動手腳必須是等他清點完了打包裝車的時候動，可約翰帶來的馬車夫們都不是木頭人，他們都在古墓外頭幫著打包，要動手腳必須先得過他們這一關。


鄭相林有辦法，十二個銅獸都是差不多一樣大小，打包打得也是一樣大小，麵上根本看不出包裏裝的是哪隻銅獸，鄭相林事先先叫人找塊大小跟十二隻銅獸差不多少有點分量的大石頭按照約翰吩咐眾人打包的樣式打了一個包。拿了東西出了古墓，約翰清點完了以後叫人來打包，別的東西鄭相林都不管，獨獨打銅虎的包，他叫上村裏最精明的一個小夥子來打，約翰是個精人，打包他當然不會叫小原湖村人自己來打，他脫不開身就叫他帶來的馬車夫跟著小原湖村的後生們一塊打。約翰再精他也沒想到，鄭相林早給他派去給打銅虎包的小夥子八塊現大洋，等看準了是哪個馬車夫跟他一塊打包，上去就暗暗把八塊現大洋塞到那個馬車夫的手裏。馬車夫們被約翰從省城雇來小原湖村一來一回拉古墓裏的東西，這一趟下來每個人隻能掙一塊現大洋，鄭相林一送就是八塊現大洋，按說馬車夫是約翰雇來的，他應該隻認約翰的麵子，可這會他更認現大洋的麵子，手裏捏著現大洋，他臉上早樂開花了，也不用鄭相林的人招呼他就知道怎麽做事了。就這樣打包的時候打得是銅虎，可抬上車的卻是裝著大石頭的那個包，兩個包外表上都差不多少，裝了車約翰一點正好十二個包，一個也不少，但是他不知道裝銅虎的這個包內裏早被掉了包。


就這樣，比猴還精得約翰到底還是被莊稼漢鄭相林算計了一個銅虎。鄭相林不擔心約翰會回頭來找他算賬，好好說他可以把事情賴到約翰帶來的馬車夫頭上，不好好說幹脆就打官司，反正這也是見不得光的買賣，誰都沒好處。可自從約翰叫人把東西拉走後好些天都沒看見他回來找鄭相林算賬，鄭相林估計約翰還是把這事當個啞巴虧吃了。他不來鬧鄭相林反倒心裏不大踏實了，小原湖村長出黑蓮的時候他還專門拿著黑蓮去找過約翰，一是他想著興許約翰見多識廣認得這種怪蓮花，二是探探約翰的口風，三是這樣大搖大擺的上約翰門上更顯得他鄭相林跟他銅虎被掉包的事沒關係他心可一點都沒虛，可沒曾想約翰已經回英吉利國了，鄭相林估計約翰把東西拉回省城後一直沒打開過包細瞧過，他不敢想象約翰花了大價錢把那麽大一塊石頭打的包大老遠拉到英吉利國，把包打開一看會氣成什麽樣子。


銅虎是弄來了，可在鄭相林家擺放的時候出了問題。鄭相林等約翰他們走後就把藏著的打有銅虎的那個包開了包，叫上一個小夥子抬回了他家。回到家裏時鄭相林老婆不在家，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他隻好自己找了塊濕布細細地擦了擦銅虎，然後就擺在了大廳上最顯眼的位置。到了夜裏，鄭相林跟著約翰他們忙了一整天累得慌，他老婆帶著孩子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睡得像個死人一樣了。她老婆回來推開門，一看家裏黑乎乎的沒亮燈就知道丈夫已經睡下了，她就先到大廳上找火柴把大廳上的燈先點上，結果一點上燈就看見有隻比貓大的不知道什麽動物正趴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作勢正要撲上來。鄭相林的老婆膽子最小，平日裏屋裏跑個老鼠叫她看見了都要嚇得半天緩不勁來，這下沒心理準備，她一下子看見屋裏冒出個比老鼠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的野獸作勢要咬人，竟然嚇得一下子在孩子麵前尿了褲子，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鄭相林老婆癱在地上，過了好一會沒見那隻野獸撲上來，有些納悶，細細一看才看著原來那隻野獸不過是隻銅虎，隻是這銅虎鑄得太過逼真了，她在地上歇了半天好容易才能爬起來。鄭相林老婆從地上爬起來後，氣得七竅冒煙真不知道丈夫從哪裏弄來了這麽一個嚇人的東西擺在家裏，她顧不上換掉尿濕的褲子就到裏屋擰著耳朵把鄭相林從床上擰了起來。鄭相林沒想到銅虎拿回家第一天就出了這麽個事，他費了半天勁解釋自己花了八塊現大洋才從約翰買的古墓裏的東西扣下的這個銅虎，鄭相林老婆一聽說是墓裏東西丈夫把它擺到了屋裏就更氣了，要鄭相林連夜就得把它扔了。


八塊現大洋可是花出去了，真要把好容易弄來的那隻銅虎扔了，鄭相林可肉疼。可這人有些懼內，老婆的話不敢不聽，大廳肯定是擺不得了，扔到柴房和廚房裏也不合適，自己老婆進進出出的看見了還是要生氣，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去，可丟到野地裏也不成，村裏誰家看見它肯定得撿走賣掉，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屋外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再想辦法慢慢把它賣掉。鄭相林先把銅虎扔到門邊上，自己在村裏轉了整整一圈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來藏這個東西，他後悔自己整整花了八個現大洋卻辦了這麽一件蠢事，他一邊走一邊埋怨自己。最後總算叫他想到了一個好地方，那就是古墓裏，那個地方最是晦氣，村民們去西瓜地都要繞著走，平時那裏根本沒人走動，古墓裏藏這隻最好的地方就是墓室左邊的那個小屋子，鄭相林知道那裏麵地上散落的都是墓主人的骸骨，就從這點小原湖村沒什麽閑人敢鑽進去玩耍，把銅虎扔到那裏麵原來放棺材的那個台子後麵去，從外麵看，還不容易還看得見。藏到古墓裏好是好，隻是一點，眼下是三更半夜了，自己鑽到古墓裏藏東西，藏東西的地方還有墓主人的屍骨，鄭相林膽子再大頭皮也是發麻，本想叫個人來壯膽，可藏東西斷沒有叫人一塊去藏的道理。最後沒辦法隻好自己硬著頭皮摸進了古墓裏在墓室右邊的這個小屋子把銅虎給放下了。


鄭相林本想慢慢把這隻銅虎賣掉，可是村裏接二連三地出事，他根本沒空去尋個主顧來買這個東西，就隻好一直把它放在古墓墓室左邊的這個小屋子裏。現在孫邦三看見了就把它拿到墓室那邊去叫師傅陳善子來看。三個火把湊在一塊，整個墓室亮堂堂的，陳善子眯著眼睛看那銅虎身上的花紋，陳善子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也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物，他認得銅虎上的花紋正是一種道家的符文，想來其他那十一個銅獸身上也是這種類似的道家符文，雖不知道這種符文能起一種什麽作用，但是通過這一點，陳善子已經可以肯定了那十二個銅獸都是道家的法器，這些法器陳善子從來沒有見過，想來這些法器都是一千多年前鑄造的，恐怕這種法器的鑄造工藝還有相應使用的道術符文，早已失傳了多年。關於這十二個法器，陳善子師徒兩個人意見有相同之處。中國古代從漢代開始就有用鼠，牛，虎，兔等等十二個動物來代替子，醜，寅，卯等十二個地支，十二個地支在古代有很多的象征意義，最通常的就是被用來代表每天的十二個時辰，再配合上甲，乙，丙，丁等十個天幹就能組合成古代中國人認為時間的一個循環，就是一個甲子六十年，所以如果在墓葬裏麵有這十二生肖的陶具或者銅器等等，通常有一種象征意義，它們象征時間的循環，象征永恒。陳善子和孫邦三都認為這十二個生肖的法器根本不像其他墓葬裏出現的十二個生肖一樣隻有象征時間永恒的象征意義那麽簡單，它們肯定還有另外的實際的功用。


首先這十二個銅獸按照鄭相林的回憶，十二個銅獸根本不是按照通常的生肖排列順序，鼠，牛，虎，兔等等這麽排下去，如果從墓室大門這邊開始數，一進門就是虎，然後是龍，緊接著就是蛇等等，如果倒著數是羊，然後是牛，然後是狗等等，無論從什麽方向數銅獸們的順序都不對。還有十二個銅獸正好圍著大水池子一大圈，可這個圈並不是圓形的，銅獸們的分布就像是小孩子玩扔石子的遊戲一樣，隨隨便便被古墓的設計者堆得到處都是，可看上去每個銅獸之間好像都有聯係。陳善子和孫邦三都覺得非常奇怪，它們組成的是八成是一個道家的陣法，可這個陣法太過奇怪，跟普通的道家的陰陽八卦九宮基本理論好像根本不沾邊，有點像是十天幹十二地支，但是不但沒有天幹，連十二地支的排列順序都是亂的。


如果說這就是一個陣法，那孫邦三原先的想法就是成立的，長期以來這個陣法最大的作用和陳善子通常使用的埋骨法調隱一樣，這個道家大陣把整個古墓生生造成了一個新的陰極，而取代了小原湖那邊那個整個風水局裏的大陰極，按陳善子的優隱差隱理論，這個道家大陣作用就是完全把小原湖那邊的陰氣全都吸引到古墓裏來，使村莊那邊形成一個穩定的優隱，而古墓裏長期穩定在一個差隱，當然如果按照孫邦三自己的理論，如果把整個風水局比作收音機，那這個道家大陣就是那個擰動調頻鈕的力量，把整個靈的頻率調到了優靈的區間上。這個解釋是完全合理的，古人認為死人亡靈屬陰，活人屬陽，陰氣重的地方對於活人來說最是不好，而於亡靈來說最好不過，活人受益於優隱死人收益於差隱也是這個道理。這個古墓的設計者眼下看來肯定不簡單，他不但對風水了如指掌，而且甚至對破術也是非常精通，他布下這個道家大陣來吸引陰氣使墓主人靈魂受益，這完全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這個想法並不對。約翰已經把十二個法器中的十一個早就運走了，剩下的這個也早不在原位了，無論是什麽厲害的陣法，法器沒了或者被移動了，那陣法的威力也就消失了，這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麽約翰把古墓的東西搬走後，小原湖村就開始出現了鬼打牆的現象，那是因為沒了這個道家大陣的效用，陰極就自動回到了小原湖湖麵那邊了，那湖北邊的村莊那邊因為陰極吸引的陰氣鬱積，所以整個風水格局靈的頻率被生生調回了能出現鬼打牆的這個差靈上，這一切都能解釋。但是有一點不能解釋，如果這麽想，那整個風水格局在約翰他們動了十二個法器之前優靈應該是穩定不動的，隻有移動了法器那一瞬間，優靈才會轉化為差靈而發生了變化，在那之後差靈也應該是保持穩定的，因為整個風水格局不再有變化了。問題就在這裏，從小原湖村這個不停持續時間不斷變長的鬼打牆效果看，眼下的差靈是還在不停地變的，而且正在接近鬼打牆這個差靈效果最大的點上。 換句話說，風水格局裏麵還是有種東西，這種東西是不斷變化的，一直以來扭動小原湖村風水格局這個收音機調頻鈕的力量的就是這種東西的力量，而這種東西根本不是這個道家大陣。那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孫邦三怎麽都想不通，孫邦三隻好來問師傅陳善子。


一般情況下陳善子是不會教給徒弟梁國四也就是孫邦三一些破術裏的一些關鍵的核心的技術的，無論在什麽時候他都想著給自己留一手，隻要這些東西還捏在自己手裏孫邦三想自立那是不可能的。可今天他也沒想孫邦三能提得得出這麽關鍵的問題，這說明這小子的破術理論已經有一定水平了，可算算時間自己收這小子當徒弟一共還沒幾年時間，這個梁國四的天資悟性真是很驚人，將來青出於藍是肯定的，陳善子起了愛才的心思，一時倒把留一手的事給忘了。他早就找到了孫邦三問題的答案。


答案就在大水池子裏，鄭相林他們在進入古墓之前一千多年的時間裏，不是墓室裏十二個法器而就是大水池子裏種的這些植物在源源不斷地吸收整個小原湖村風水格局的陰氣，使之替代小原湖湖麵成為新的陰極，這些植物就是黑蓮花。陳善子拿了一個他在池裏撿的黑炭球扔在地麵上用腳用力踩碎，鄭相林和孫邦三都看黑炭球的心裏裹著一團東西還是濕的，他們都認得這是個蓮子，一個黑蓮子。這種蓮花跟普通的蓮花根本不同，它隻能生長在陰氣重的地方，它有吸收陰氣得能力，而長得麵積越大它吸收陰氣得能力就越強，所以陰氣重的地方一旦有了這種蓮花的種子，那陰氣會越來越重而蓮花會長得越來越茂盛。這種蓮花最大的特點是它們不需要空氣也能生長，比如在人和動物的肚子裏麵，這隔絕空氣的墓室裏跟人體和動物的肚子裏的條件差不多一樣，但是隻要有水和養分，黑蓮花就能在墓室裏生長下去。


陳善子把孫邦三拉來看他剛才撥開的大水池子的內壁，在大水池底內壁的最底部孫邦三看見了幾個洞口，每個洞口大概都有拳頭大小，但是每個洞口都被厚厚的黑泥堵得嚴嚴實實的，而內壁中間的部位有幾個突起來的東西，這幾個東西也沾滿了黑泥，其中有一個被陳善子用手捏過，現出了兩道印子，這兩道印子在火把的火光照映下竟然發出了金屬的光澤，孫邦三細細看了看，這個東西既然是銅做的，可拿在手心裏好像又比銅塊要輕上很多，捏一捏又是實心的。“裏麵是木頭，這個東西是銅皮裹了一層木頭”陳善子說。孫邦三再拿在手裏一掂量果然是這樣。這一層銅皮色澤跟銅虎的色澤相同，也跟銅虎一樣一千多年的時間了，表麵上竟看不到一點的銅鏽，孫邦三對冶煉鑄造業一竅不通純粹是個外行，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這鑄造這銅皮和那個銅虎的鑄銅工藝絕非一般。即便是多年以後，後人發明的無鏽鋼技術也遠遠達不到這個水準。這幾個銅皮包裹的東西看樣子是個浮子，動了動這個浮子，再仔細沿著內壁觀察了一下幾個洞，孫邦三總算明白了。這個大水池子真的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它有一套機關。這套機關說起來很簡單，就是每個浮子後麵連著一根銅杠杆，銅杠杆後麵連著一根銅線，這些銅應該跟浮子的那層銅皮還有銅虎都是一樣的銅材料的，這樣就能保證千百年下來不會生鏽，而銅線下麵連著一塊銅板，每當水位達到浮子的高度時銅板不受力都是嚴嚴實實擋著內壁底部的洞口的，一旦大水池子的水位低過了浮子的高度，沒有水的浮力，浮子的重量就會帶動杠杆，杠杆連的銅線就會把連著的銅板給提了起來，那幾個洞後麵據陳善子猜測一定連著一股山泉，山泉水就會順著幾個洞口灌進大水池子裏，當水位到了浮子的高度時，浮子就會受到水的浮力浮上去，而杠杆不再受力銅絲也會鬆掉，這樣連著的銅板也會重新蓋住內壁底下的幾個洞口，這樣山泉水就不能再衝進水池裏，什麽時候水位下降了這套機關又會重新重複這個過程。這套機關使大水池子的水永遠能保持在一定的水位上，既不會幹涸也不會因為山泉水湧入而淹沒整個古墓。孫邦三相信這套機關有效地運作了很多年，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一天這個大水池子還是會幹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因為日久池裏蓮花的枯掉的莖葉根等等堵塞了幾個洞口，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古人能設計這麽精巧的一個大水池子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很可能裏麵大水池的牆裏麵還有一套不知道什麽機關專門是負責除掉堵塞洞口雜物的，另外一種可能性最大，那就是幾個洞下麵的山泉枯竭了或者是改道了，水位降了沒有水補充進來，慢慢的這個大水池子就幹涸了，這個完全是自然條件的改變，古人再厲害也想不到這一層。”陳善子說。


陳善子根據蓮花的碳化程度估計大水池子幹涸的時間大概應該是一百多年前一天，換句話說由於大水池子裏這個簡單又有效的機關，黑蓮花在這個充滿水的環境裏最少生長了九百來年，這真是讓人不可思議的。孫邦三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小原湖村鬼打牆的時間會越來越長了，要說起現在整個風水格局陰氣最重的地方那莫過於陰極小原湖湖麵了，而小原湖湖麵上黑蓮花的麵積越來越來，它們才是整個風水格局裏不斷變化的因素，是它們不斷在加速吸收陰氣，是整個風水格局的差靈頻率不停地向鬼打牆持續時間最長的那個點接近。可是按照陳善子的推斷，那孫邦三不能解釋為什麽大水池子的水幹涸以後的一百來年的時間裏大水池子裏的蓮花還能發揮吸收陰氣得作用，還有一點眼下小原湖湖麵上那麽大麵積的黑蓮花吸收陰氣隻能在附近造成鬼打牆持續一個多時辰的效果，要說就這麽個小水池子種的這點黑蓮花根本不會有什麽效果。陳善子笑了笑，指了指那隻銅虎，“問的好，這就是為什麽墓的設計者要花這麽大的功夫，要在墓室裏擺這個奇怪的道家大陣了”。


這個道家的大陣作用其實有兩個，它第一個作用就是起一個作為一個放大器而存在的，這個道家大陣本身不會吸附任何的陰氣，但是它能使它包圍在中間的大水池子裏的黑蓮花對陰氣的吸附能力放大很多倍，可能是好幾千倍幾萬倍，也就是說就這個一個大水池子裏種的黑蓮花在它的作用下吸附的能力遠遠超過了外麵的小原湖湖麵上的全部黑蓮花的總和，陳善子估計這個大水池子還有這個道家大陣其實除了吸收陰氣讓墓主人亡靈收益之外，更重要的作用就是防止盜墓，陳善子猜想在大水池子幹涸，裏麵的黑蓮花還沒枯死之前在這個墓範圍幾丈的範圍裏肯定常年存在的鬼打牆，任何盜墓者就是進得了墓裏也是寸步難行，而且永遠出不來永遠被困在裏麵，就是死也碰不了墓主人夫婦那兩副價值連城的棺材一根毫毛。陳善子一直想不通既然墓裏有這麽多價值連城的東西可鄭相林它們下墓的時候居然沒有遇到一點危險，換句話說這個墓根本沒有防盜墓的手段。現在想明白了，鬼打牆這個防盜墓手段比任何一種盜墓手段都要高明得多，一百多年前這個墓絕對是不可能被盜的墓。


道家大陣第二個作用就是要保證在大水池子裏種的黑蓮花在枯死的情況下還能像它們活著的那樣吸收陰氣，這就能解釋了為什麽在大水池子幹涸還有蓮花枯死的情況下，這個古墓還能一直作為陰極在吸收陰氣。但是道家大陣的這個作用有個前提就是必須是在墓室隔絕空氣的情況下才能發揮這個作用，而那天鄭相林在打開古墓前先打開墓門一個時辰時間放新鮮空氣進到墓裏麵，陰差陽錯倒破了這個道家大陣的這個作用，所以鄭相林他們下墓裏的時候根本沒遇到任何的鬼打牆。


事情算是差不多弄清楚了，可是孫邦三還有個問題，如果大水池子裏種的黑蓮花有吸收陰氣的作用，那按照鄭相林的說法，墓室左邊的小屋子原有的棺材裏麵墓主人的骨骸旁邊也有這樣一團一團的黑蓮花，說明棺材裏麵也是種了黑蓮花，那裏麵的黑蓮花又是起什麽作用的呢。這個問題師傅陳善子一時也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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