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美人計

平生不讀我的書,便稱英雄也枉然。
正文

修理風水的行業——破 續21

(2007-05-31 18:56:22) 下一個
俺今天寫到了快四點才算寫完,沒辦法隻好半夜裏貼上去了。希望魔鬼大哥等幾個好朋友不要怪俺失約。


高臨縣右安鎮西有條大河叫安義河,安義河西岸也有個大鎮子叫左安鎮,左安鎮再往西去二十幾裏有個不大的村莊叫小原湖村。小原湖村有七十幾戶人家,鄭姓人最多,有個四十來戶,其次是戴姓人,二十來戶人,王姓人最少,隻有村口有幾戶人。小原湖村大多數人都是務農為生,隻有王姓幾戶人靠在湖邊養些鴨子,平日裏販些肉鴨鴨蛋為生。小原湖村以村南邊的一個小湖小原湖而得名。小原湖是個死水湖,無論哪個方向都不與安義河水係相連,湖麵也不大,整個湖麵隻有個四五十畝大麵積,但是湖水清澈,靠岸處清可見底,湖中央處水最深,小原湖村三姓人祖祖輩輩在此居住,百十年來無論是怎麽大旱枯水年景,小原湖湖水最深處也從未見過底。小原湖村北邊是個小黃土坡子,整個村莊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小原湖村景色雖好,可是土地貧瘠,村裏村外除過北邊的小黃土坡子之外,所有的地都是白沙土地,白沙土地最是貧瘠,既保不得肥又保不得水,隻有湖邊上從湖裏掏些湖泥填充勉勉強強能開個四五十畝水田地種些水稻。就是這四五十畝水稻也不是年年都有收成,一般年景或者枯水年景小原湖水不枯都能有點收成,可是到了大澇年景,小原湖水位一升上來,這四五十畝水田都要泡在水裏,不用幾天水稻連根都要泡爛,莊稼人辛苦一季一粒穀子都收不上來。小原湖村人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就是最好的年景,這幾十畝水田打上來的糧食也養不活一村人,所以小湖村,大多數人家都要開些旱地,種些玉米,地瓜,木薯等粗糧來幫補。另外村北小黃土坡上草木旺盛,幾乎每戶人家都在土坡子上放養些山羊,臘月裏賣上幾隻換些細糧再辦些年貨好過年。


1933年是個大澇之年,農曆七月整整一個月,高臨縣天天下雨,小原湖水位一漲再漲,小原湖村不但湖邊那四五十畝水田全被湖水淹沒,而且靠湖邊住地勢比較低的幾戶戴姓人家水都衝進了堂屋裏,一直到八月中旬湖水才算完全退去。跟往昔大澇年景一樣,小原湖村水田那邊是顆粒無收,雨水太足就連旱地裏那些玉米棒子和地瓜木薯等等都泡爛了不少。大災之後一般就是大饑荒,小原湖村雖說一時還不至於到了餓死人的地步,但是村長鄭相林慢慢地發現,剛一入冬,各家各戶的餘糧就已經不多了,這也難怪,整整一個秋天收不上顆穀子,連粗糧都收不到往年的一半,春夏秋三季實際上都在吃存糧,早就吃得差不多了,眼下無論是哪家哪戶,都是靠著前年攢下的地瓜幹木薯幹熬日子,就是這點地瓜幹木薯幹也不多了,初冬的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什麽時候糧食一吃完,又是冷又是餓,鄭相林擔心到時候立馬村裏就要死很多人,於是他打算找來村裏幾個頭麵的人物來家裏商量商量。


小原湖村不算富也不算太窮,雖然全村裏也找不出一個財主,但是也不至於誰家窮到沒飯吃沒衣服穿的份上,村裏沒幾個有文化,全村隻有鄭相林勉勉強強念到縣裏高小畢業,在小原湖村這樣偏遠閉塞的小村莊裏,念過幾年書那就是見過世麵的了不起的大人物,再加上這個人是個熱心人,誰家有個急難事,他也熱心幫忙,在村裏最有威信,家裏光景也不算差,所以他才三十幾歲就被村裏人公推為村長。傍晚吃過晚飯,鄭相林就把要找來的人都集到了村祠堂裏。議來議去,大夥也沒有個什麽好辦法,眼下隻有一條路,就是提早賣掉往年臘月裏才要賣掉的山羊,然後盡量多買些粗糧回來,起碼要撐過這個冬天再說。隻要挨過這個冬天就好辦了,來年春天天氣一轉暖,就開始種地瓜,還有黃瓜白菜這類蔬菜。到了春天那小黃土坡上就會長出各式各樣的野菜,將就著吃能撐過兩三個月去。地瓜和蔬菜長得快,到了夏天刨出來吃,糧食就能接得上了。可問題是眼下離臘月還有好幾個月,山羊能賣可是價錢上不去,而且遭水災的不隻是小原湖村一個村莊,如今恐怕整個左安鎮受災的村莊都在想辦法賣掉山羊救眼下的饑荒哩,市上這麽多山羊要賣,價格肯定要壓很多,真要不得已賤價賣了,恐怕換來的錢買不了多少粗糧過冬哩。


賣山羊肯定是要賣了,可是怎麽個賣法,鄭相林有個主意,就是無論怎麽樣都不能在左安鎮上賣,幹脆村裏集十來個後生由鄭相林帶著把全村的要賣的羊群趕做一群,誰家的羊都做好記號,然後把羊全趕到右安鎮那邊去賣,賣的時候按記號記賬,回來時再按照記的賬按戶分錢。右安鎮一是養羊人家少,販起山羊來價格不會低,二是地方比左安鎮要富裕,富戶大戶吃得起山羊肉的人家多,山羊好賣,三來,在野地裏趕羊走,一路走走吃吃羊們也不至於掉膘。最後那邊山地多遭澇災的地方遠遠少於左安鎮這邊,就地裏買粗糧更便宜。大夥一商量,鄭相林這個主意最妙,大夥拿定主意就是這麽辦。說辦就辦,挑了一個大清早,鄭相林挑上十來個棒後生就趕上羊群啟程了。


左安鎮右安鎮就是隔著一條安義河,路途不遠,不用半個月功夫,鄭相林他們就賣完羊買了糧食回來了。這次鄭相林他們辦事辦得漂亮,山羊都賣了大價錢,細細算跟往年裏臘月賣的價錢都差不多少,另外買回來的粗糧價格也很便宜,各家各戶堅持吃到春耕肯定是沒問題了,一村人皆大歡喜。鄭相林他們回來的時候,除過活命的粗糧,人人還都背著小袋東西,鄭相林說是這些小袋子裏裝的都是西瓜籽。原來鄭相林在右安鎮販羊的時候結識了一個販西瓜的大客商,兩人頗投緣份,聊來聊去就聊到種西瓜,原來種西瓜喜旱不喜澇,種西瓜的地最好就是不保水的沙土地,隻要水源充足,西瓜肯定種得成,鄭相林是個精明人,他馬上就想到自己小原湖村的白沙土地,再加上常年不枯的小原湖,種西瓜正合適。隻是一點,眼下賣完羊的錢都買了糧食,西瓜籽的錢實在是掏不出來,最後鄭相林好說歹說,販西瓜大客商同意賒點西瓜籽給小原湖村人,隻是一點,來年仲夏小原湖村西瓜種成,賣瓜時一定要賣給他,西瓜籽錢再從裏麵扣。這對小原湖村人來說簡直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美事,所以鄭相林回到村裏就急急又找來村裏人來做一處商議。


一村人大都是莊稼人,無論種什麽莊稼也不外行,西瓜也不例外。隻是在哪裏種,大夥有些拿不定主意,湖邊水田那邊太潮濕肯定不成,旱地那邊離小原湖還有段距離,將來夏天到了澆水取水不容易也不成,小黃土坡子那邊就更不成了,種莊稼的人都知道西瓜隻能種在平地上,不能種到山坡上去。考慮來考慮去,最後鄭相林看中了一塊地方,這塊地方在湖南邊上,這塊地雖說離村比較遠,可搭幾個看瓜的棚子叫十來個個後生住下看瓜園也不費事,湖南邊的地比湖北邊的地要幹燥,而且那邊沒有開好的水田,不用占用農田,取水也方便,麵積也不小,也有個一百來畝地,小原湖村的西瓜地也隻能這麽大規模,否則太大了,村民們一邊種別的莊稼一邊顧著西瓜地肯定顧不過來。說幹就是幹,要種西瓜,第一步就是要整西瓜地,鄭相林跟大夥說好,整地時每家每戶都出幾個男丁來幹活,等地整好了,再一戶一戶劃給大夥種,等到明年仲夏能賣西瓜了,再一塊賣,大夥都沒意見。這塊地方沒有大樹,隻是些荊棘矮樹,鄭相林帶人清理起來也快,整來整去很快就整到這塊地方的中間部分。


這部分是個大黃土堆子,這個黃土堆子不矮,足足有兩人多高,占的地方倒也不算大隻是一畝地左右,有的人覺得可能是個墳堆子,可是也有人說不像,因為誰家的墳堆子也沒有這麽高的,另外如果是個墳堆子也該有個墓碑,墓圍之類的東西,可是找來找去誰也沒找到。死者勿擾這個道理鄭相林當然明白,可是這麽大個土堆子就在一百來畝西瓜地裏看著礙眼不說,將來取水澆瓜地,有幾戶人家就得繞著走,多有不便,於是鄭相林先叫個腿腳利索的後生跑回村裏問問幾個老人,看誰知道這個大土堆子是不是個墓。問事的後生很快就跑回來了,原來一說起這個大土堆子村裏的老人都知道,可誰也說不上到底它是不是個墳堆。鄭相林和在場幾個歲數大點的人商量了一下,歲數大點的人一般都老成持重,覺得還是不挖開為好,因為這種土堆子就算不是墳堆,挖開了對風水也不好。鄭相林這邊商量,那邊幾個莽撞後生已經不聽招呼就開始挖了。鄭相林一看想阻止已經晚了,既然已經挖開了,也就顧不得什麽了,於是就招呼大夥一塊挖。這個土堆子是由一層浮土堆成的,中間沒有石子也沒有大的樹根纏繞,鄭相林他們一邊挖一邊把土鏟到別的地方去,沒一會功夫就弄平了這個土堆子,等到弄平了這個土堆子,鄭相林發現地上露出兩塊大大的石板。


兩塊大大的石板都是一樣的青石板,鄭相林用步子粗略量了量,每塊石板都比自家大床還要寬上許多,兩塊石板都埋在土裏,也不知道有多厚,鄭相林估摸了一下,這一塊石板最少都得有個幾千斤不止。鄭相林叫人用掃把把青石板上的沙子都仔仔細細掃個幹淨,這下大夥才發現原來兩塊大石板的表麵並不粗糙,看得出來都被人精心地打磨過,細心一點的人發現每塊大石板上好像都有些花紋,不像是字,倒像是畫,可是看上去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麽。還是鄭相林有主意,他叫人拿來一點細細的幹幹的白沙子粉,全都均勻地撒在石板表麵上,然後叫人回村拿來一把底部平平的小掃把,細細地把石板麵上白沙子粉都掃走,因為小掃把底部是平的,所以石板麵上的白沙子粉都被掃掉了,而撒在花紋裏的白沙子粉就是留在了花紋裏。等到鄭相林把石板麵上的白沙子粉都掃完,兩塊石板上的畫就現在大夥的眼前。兩塊石板都是灰青色的,而留在花紋裏的沙子粉是白色的,這樣兩塊石板上就現出了,兩副灰青色作底色,用細白線勾勒的畫。這兩塊石板上刻的東西合起來都是同一幅畫,這幅畫畫的是一幅蓮花圖。這幅蓮花圖線條十分優美,就是小地方也畫得特別細致,大大的蓮葉上甚至能看見蓮葉的葉脈,畫的中心是朵盛開的蓮花,整幅畫看上去十分逼真。


鄭相林算是這一大夥人中最有見識的人,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夥人肯定是挖到了什麽古墓了。左安鎮自古以來就是個小去處,也從來沒聽說過這附近出過什麽大人物,可要說古墓,這一帶也真有不少,農民有時候開荒種地能挖到幾個也不算新鮮,可大都是元代明代的古墓多,而且一般都是平民老百姓的墓,說起來也簡單,一般也就是一個墳堆子,一副棺材,有錢的人家興許會有些盆盆罐罐的隨葬,這個地方的民風迷信,一般真要碰上這種古墓,要麽把它原樣封上,要麽幹脆就把那些盆盆罐罐打個粉碎扔到河裏了事。可眼前這兩塊繪著蓮花的大石板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原來塌下來的墓碑,還是就是一個大墓門,總之這東西誰也沒見過誰也沒聽說過。鄭相林跟當場的幾個老成點的人商量,瞧著這兩塊大石板的氣勢,這個古墓規模肯定小不了,如果這兩塊大石板下麵還有東西,那十有八九是金銀珠寶,要是往日鄭相林怎麽也不會讓動這個東西,一來盜墓是犯法的行為,雖說小原湖村這裏地方偏僻官府管不著,可小原湖村人當了不知道多少輩子良民了,再怎麽說也不能這輩人幹犯法的事。二來挖人家的墳墓到底是件缺八輩子德的事情哩,再說死者勿擾,誰知道挖了人家的墳墓,會不會有些鬼鬼怪怪的事情發生呢。可這次,鄭相林不得不叫人撬開一個大石板,如果裏麵真的有想象中的金銀珠寶,那就都拿去賣了換些糧食讓村民們都過個好年,整地是為啥,不就是為了種點西瓜醬來換些糧食熬過苦日子嗎,現在遇到這個古墓興許就是天意,老天爺開眼了,可憐務農人,他開恩要救這一村人老老少少的脫難也不說定。


真要撬這個大石板也真不是那麽件容易的事情,這一塊大石板最少也得有個幾千斤上萬斤,好在在場的人多,挑一挑湊個一百來個有勁的漢子倒也不難,鄭相林尋思著,這大夥一塊使勁興許能把這一塊大石板撬開。也不用他開口,早有十來個後生跑回村裏找合適的家夥去了,找來找去卻找不到件像樣的,最後幸好村裏有戶戴人人家當過石匠,家裏正好存有五根鐵撬棍,雖然死沉死沉的,可是正好能派上用場。五根撬棍拿過來,鄭相林就叫人把撬棍的頭插到兩塊石板的縫裏,七八個人使一根撬棍,大夥一塊使勁撬,鄭相林也沒想到大石板會有那麽沉,大夥一點一點輪班撬,整整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是撬開了一塊石板扔到一邊地上,這一撬下來,一百來條精壯的莊稼漢子一個個累得是筋疲力盡。這兩塊大石板真就是古墓的墓門,撬開一塊後地下是黑乎乎的一個大洞,鄭相林趴在另一塊大石板上能看見洞裏洞壁上是磚石砌成的。幾個性急的後生紮了火把就要下去,被鄭相林攔住了,原來農民都知道一個道理,就像久不開的菜窖子,剛一打開是不能進人的,因為一般這種洞窖時間長了不通氣就會慢慢存了一股穢氣,這股穢氣有毒,人吸多了會死的,眼下這個古墓裏麵的穢氣都不知道攢了多少年了,如果不花一個時辰時間來排排氣,那人根本進不得。這一個時辰時間正好讓大夥回家吃午飯休息。鄭相林不放心,怕有些莽撞漢子偷著溜進去出人命,幹脆就拉上幾個老成持重的人一塊就守在古墓口,再托人帶個話叫媳婦把午飯送來西瓜地這邊。


等大夥都吃過午飯都來到了古墓門前,鄭相林先叫人多紮些火把,他先點了一個火把順著洞口先扔進去,看了一會火沒滅,就舉著一個火把帶頭先跳進洞裏了。跳了進去等眼睛適應了洞裏的環境後,鄭相林才發現原來四周根本就不是個山洞,就是一個四周包括頂上都是用磚砌起來的屋子,細細看了看砌這個屋子的磚都很精細,都是一水的大紅磚,轉了一大圈也沒看見有一塊裂開的。說是屋子其實也不確切,準確來說應該是條走廊,因為再往裏走還有一段,鄭相林當然不知道這一段走廊就是一般大型古墓都應有的墓道。鄭相林壯壯膽順著走廊就走了下去,後麵撲通撲通幾聲鄭相林知道又有幾條後生跟了進來。這條走廊不長,鄭相林約摸著走了十來小步,突然間一腳就踩空了,差點跌了一跤,用火把照了照腳底下才發現原來走廊的盡頭竟然是個樓梯。


鄭相林順著樓梯往下走,約摸走了有二十來級樓梯,火把一下子照見一隻什麽比貓大點的什麽動物正趴在鄭相林麵前,鄭相如猝不及防差點就癱倒在地上,可過了一會鄭相林也不見那隻動物撲上來,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已經走到了樓梯的底部,火把照見的動物隻是個銅獸,這個銅獸是隻虎的樣子,整個銅虎不算大,也就比尋常的家貓大上那麽一點,這隻銅虎從頭到尾鑄得十分精致,胡須爪牙斑紋鑄得都十分傳神,尤為難得的是這隻銅虎看起來從頭到腳都是一次性鑄成的,無論哪個部位都看不出是後續粘貼上去的,鄭相林用手一摸這隻銅虎的背上好像是有些花紋,像是字,可用火把細細一照又認不出到底是些什麽字。銅虎後麵是個寬闊的大屋子,鄭相林當然不懂,他已經走進了墓的墓室裏。墓室正中間是個大水池子,隻是時間久遠,大池子裏早就沒了水,大池子裏是大團大團的碳化了的植物,鄭相林走近大池子伸手去摸了一把那些植物,結果一碰一大團的植物就化成了灰。大屋子地上都是些跟大屋子前的那個隻銅虎一般大小的銅獸,形狀各異,有銅牛,銅龍,銅雞,銅豬等等,鄭相林數了數正好十二隻,正是十二生肖。跟那隻銅虎一樣,另外的十一隻銅獸都是鑄得活靈活現,鄭相林用手摸了摸每隻銅獸都像那隻銅虎一樣身上都有些怪文字。這十二隻銅獸擺放的很奇怪,乍一看上去雜亂無章,細一看又好像有些條理。


銅獸中間有四個半人多高的大花瓶,以大池子為中心,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擺放,東西擺放得這兩個大花瓶子是白色的,瓶身上有彩繪,繪的是兩個個宮裝的貴婦人,兩個貴婦人服飾不同但是麵貌相同,鄭相林知道這兩個瓶子繪的都是同一個人物。南北邊的兩個瓶子繪的卻是兩個個滿臉胡須的大漢,跟東西方向的瓶子上繪的婦人一樣,繪的服飾不同但是麵目相同就是同一個人,北邊這個花瓶大漢是一身戎裝,盔甲鮮明,手握寶劍,麵目威武,右邊這個花瓶大漢則是一付便裝,手裏搖把扇子,一付懶懶散散的模樣。最怪異的是,這四個瓶子上的人物身邊都畫著一朵怒放的蓮花,而蓮花的根部卻在人的嘴裏,看上去倒像是一朵蓮花硬生生從人嘴裏冒出來似的。墓室左右前三麵都是巨型的壁畫,鄭相林舉高了火把細細一看,左右前三麵的壁畫完全一樣,畫的都是蓮花,鄭相林看著也眼熟,原來這兩幅壁畫跟先前兩塊大石板的墓門上畫一模一樣。鄭相林尋了一圈一沒看見墓主的棺槨,既然是墓當然就會有棺槨,鄭相林認定這個大屋子裏肯定有個隱秘的通向棺槨存放地方的入口。


陸陸續續十來個後生都鑽進了墓室裏,好在墓室夠寬敞,十來個人在裏麵也不覺得擠。鄭相林招呼大夥一塊來找棺槨,十來個人把墓室裏裏外外都搜了一遍也沒發現有像機關的東西。就這墓室的這點東西,一件值錢的金器玉器都沒有,就是全賣掉也值不得幾個錢,既然把人家的墓都已經挖開了,缺德事要做便要做到底,不找到寶貝鄭相林是絕不罷休。鄭相林是個心細如發的人,比較來比較去,他覺得左右兩邊的壁畫跟前邊的壁畫雖說是畫的都是同一幅畫,可是隱隱中感覺三幅畫有不同,可一時間鄭相林又說不上來到底三幅畫有什麽不同之處,觀察久了,鄭相林終於發現了三幅畫的不同,原來正前方的那幅壁畫其他地方都跟左右兩邊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左右兩邊的壁畫裏開在最中央的荷花花蕊部位是稍微突起來的,而正前方的這幅壁畫裏最中央的荷花花蕊部位卻是平的。這個差別是非常細微的,隻有鄭相林這麽細心的人才能發現。鄭相林認定了,左右兩邊壁畫裏花蕊部位一定有機關。


兩幅壁畫太大了,鄭相林站著根本夠不著左邊壁畫上的花蕊部位,他隻好叫個後生過來,踩著後生的肩膀去摸那個地方。當鄭相林的手觸摸到壁畫的花蕊部位時,卻沒什麽感覺,好像就是摸到了一堵普通的牆上了,他在手指上加力使勁一按,花蕊突出來的部位一下子被他按了進去。“嘎,嘎,嘎”鄭相林聽見腳底下的牆跟好像有響動,緊接著腳底下後生的肩膀一歪,鄭相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他從地上好容易爬起來的時候,剛想罵那個後生幾句,突然就看見那個後生傻愣愣地看著他身後,像是嚇住了一樣。他扭過身,順著後生的眼光一看,原來他身後的那堵牆上開了一個暗門,原來那個花蕊部位真就是個機關,鄭相林觸動了機關,牆底下的暗門就慢慢地打開了。暗門後麵是個小屋子,令人驚奇的是,小屋子裏並不是黑洞洞的,而是透過暗門向墓室裏發出了一束詭異的藍光。鄭相林拍拍屁股就走進了暗門後的小屋子裏。


這個小屋子比墓室可是小了很多,地上也是兩件跟墓室裏銅獸差不多大小的銅具。鄭相林細細看了看,這兩個銅具和外麵的銅獸不大相同,這是兩具銅人,兩具銅人都是女的,都是女仆人的打扮,都是恭恭敬敬雙膝跪倒在地的形狀。屋子最中間放了一個棺材,鄭相林見過木棺,石棺,可是從來沒見過眼前這種棺材。整個棺材都是半透明的,而且散發著幽藍幽藍的光芒,整個小屋子都被它照得很亮,鄭相林就是息了火把,借著它散發出的藍光也能把小屋子裏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鄭相林走近一看,這幅棺材是一整塊不知名的藍石頭精雕而成的,就是這種不知名的石頭在黑暗裏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這幅棺材不但質地奇怪,而且樣式也很奇怪,普通的棺材都是五麵封死,最上麵蓋上棺蓋,而這幅棺材五麵都是一體,但是卻沒有棺蓋,鄭相林認為棺蓋是掉在地上了,可是找來找去也沒發現。最後鄭相林看了看棺材裏的墓主人。因為年代久遠,棺材裏墓主人的遺骸就隻剩了幾根白骨,連墓主人下葬時穿的衣服都已經爛成碎片。最叫人奇怪的是棺材裏像墓室裏的大水池子裏一樣,有著一團一團的像是植物碳化掉的東西,而且看上去棺材裏好像裝過水,因為棺材的四麵都有些像是水漬,鄭相林覺得自己的推斷很可笑,誰會在棺材裏裝上水種植物呢。棺材裏並沒有鄭相林找的那些值錢的珠寶,鄭相林很失望。


鄭相林先開的是左邊的壁畫上的機關,然後進入了左邊牆上的暗門裏。接下來鄭相林懷疑右邊的壁畫上的機關跟左邊壁畫上的機關是一樣的,按開了機關一樣會在左邊牆的門下開啟一個暗門。還是老辦法,鄭相林又叫了個後生在地上蹲著,他踩著後生的肩膀去按那壁畫上的花蕊。果然不出所料,右邊跟著左邊正對的地方也開了一道暗門,這次早有準備所以沒有人著慌。這個暗門後麵也是個小屋,跟左邊的那間小屋有不同,那邊小屋子透過暗門發出一束藍光,而這間小屋卻是散出一束紅光,樣式也跟左邊的一樣,地上也是鑄著兩個跪姿的小銅人,不同的是這兩個小銅人都是男的,也是一身男仆人的打扮。小屋子的最中央也是個樣式根左邊一樣的棺材,這幅棺材的石質跟左邊的那副棺材一樣,也是半透明的,隻是它是一整塊粉紅色發出幽幽紅光的石頭雕刻而成的,整個小屋都被它散出的紅光照得紅通通的。最叫人驚奇的是,這副棺材裏沒有遺骸,沒有殉葬品,什麽也沒有,幹幹淨淨的。這座墓的主人到底是誰,鄭相林不知道,興許能從墓裏找到答案,可鄭相林根本不關心這個,他隻關心整個墓都賣掉能拿多少錢。還有一點,這個墓看上去明明就是個夫妻同葬墓,可鄭相林想破頭也不明白為什麽隻有個棺材裏有遺骸,而另外一個棺材是空的,當然這一點對他來說也不重要。


考察完古墓,鄭相林就把人全帶了出來。古墓裏的東西到底能值多少錢,鄭相林也不清楚,如果光是那些銅器肯定是賣不了幾個錢。四個大花瓶興許能多賣點錢,這點鄭相林能保證,因為鄭相林在右安鎮賣羊的時候,為了推銷他的羊,他也曾經拜訪過幾個右安鎮有名的大財主,他們家裏的寶貝有的就是大花瓶,大多數還沒有眼下從這墓裏起出來的這四個大,更沒有那四個看上去那麽精美。另外那兩副莫名其妙能在黑暗裏放光的怪棺材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賣錢,誰還會去要墓裏起上來的棺材呢。鄭相林跟村裏幾個有頭臉的人商量了一個妥當的辦法,先叫幾個後生先到墓室裏先挑個銅獸抬上來。然後叫人回家找了幾塊木板,把撬開的墓門又蓋上,蓋得嚴嚴實實的。從這一天起,每天十二個時辰村裏都要派人來看著古墓,四個人一般,兩個時辰一班人晝夜輪換著看守。另外拿上來的這個銅獸,鄭相林叫人仔細做了個木箱子把它裝好,他打算讓村裏湊點路費,他親自把它當樣品帶到省城各大古董店去,看能不能尋個出得起大價錢的買家主顧。鄭相林把一切安排妥當,大夥才散回了家。


一塊跟著進了古墓得後生中間有個叫戴進寶的後生,他進了古墓就看見地上有些好像蓮子一樣的東西,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就抓了一把放到了口袋裏。等到散夥回家的時候,他從口袋裏拿出來一看,在古墓裏撿的東西真是蓮子,隻是這蓮子年代太久已經碳化了,放在手心裏倒像一個個小煤球。這個戴進寶也是閑著沒事,就撿起塊石頭砸碎了其中一個蓮子,結果他驚奇地發現,扒掉外表那層碳化掉的皮,這些蓮子的心竟然還是好的,他撿起來把一個送進嘴裏,也沒嚼就咽下了去,等把蓮子的心咽下肚還覺得嘴裏有股子惡心的怪味,根本就不是一般蓮子的味道,他一怒之下就把剩下的蓮子遠遠都扔進了小原湖裏。等過半個多月,戴進寶差不多已經忘記了這件小事,可有一天偶然路過他扔蓮子的那個地方,猛然看見湖裏他扔蓮子那個地方,竟然長出了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蓮花,是幾棵含苞待放的蓮花,這種蓮花跟普通的蓮花不同,這種蓮花從花骨朵到莖到蓮葉都是黑油油的。戴進寶有些害怕,回到家他就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是一股子刺痛,像是有株黑蓮花長在了自己的肚子裏,蓮花的根紮在了自己的血肉裏,他覺得喉嚨口也是一陣刺痛,仿佛有個蓮花花骨朵要從自己的喉嚨裏衝出來似的。


盜墓的小說這麽流行,俺這篇也來湊個熱鬧,不過自己不太滿意,畢竟不是職業的摸金客嘛。這個故事太長,這一篇還是接著講這個故事。另外玉珠姐說俺的小說太血腥,但是俺們壇還是姐妹們多,所以俺答應玉珠姐了,往後堅決不寫血腥的情節來嚇唬人。不說了,俺要睡了,太困了。還有俺買了隻鴨子,誰知道怎麽做鴨子的,告訴俺一聲,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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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ryus 回複 悄悄話 給了你一個簡單又好吃的茶樹菇菜譜,在奇壇你這篇文章的跟貼上,去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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