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美人計

平生不讀我的書,便稱英雄也枉然。
正文

修理風水的行業——破 續13

(2007-05-15 15:51:53) 下一個
俺昨天就考完了,總算是糊弄過去啦,謝謝大夥的關心.熬了幾天也看書,今天的困勁還沒緩過來了,開始覺得寫得還不錯,後麵就不大地道了,俺媳婦都不喜歡,唉,俺到底是個三流寫手比不得人家職業的.


按蔡文堂原先的想法,眼下已經是到了非動風水不可的地步了,風水先生他沒打算請,就是想請也請不來,誰也不敢再看大名鼎鼎的韓玄一看過的風水,哪怕看在錢的份上來了,估計也不濟事,蔡文堂也算是個見過世麵的人,看風水的未必會修風水,這點他心裏很清楚,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請人行破了。可是到底請哪個破師,蔡文堂覺得有點犯難,江湖上幹破這一行的人很少,其中還良莠不齊,有的興許有點斤兩,有的幹脆就是打著破師的旗號混飯吃。修風水和看風水一樣,都不是件小事,請個三流破師,花了冤枉錢還算小事,弄不好就會壞了風水禍害子子孫孫輩。蔡文堂如今家大業大,而且多子多孫,怎麽說將來都不能栽在風水上,於是他決定花多少錢都要請最好的破師。錢陰陽多多少少混過幾十年江湖,倒也認識本縣幾個破師,可是這幾個人要說本事也不是沒有,就是不太高明,小戶人家房屋或者墳墓風水壞了叫上他們修一修還能頂事,可這韓玄一布下的的風水局,就是借他們幾個膽他們也未必敢來行破。錢陰陽有心巴結一下蔡文堂這個大財主,於是就把這幾個破師都找來,在縣城桂花樓擺下一桌子酒席,大夥做一塊商量。江湖上哪個破師道行高,哪個破師道行低,外行當然看不出來。可到底誰有多少斤兩,同行們心裏都有數,酒過三巡,說起誰是如今最好的破師,幾個破師的回答都是四個字,南陳北吳。


眾所周知,風水術並不僅僅是一種關於風和水這兩種自然元素的術法。其實風水研究還有山川,地脈,河流,樹木,甚至人造的房屋,墳墓等等元素,甚至人本身都是風水的研究的元素。風水到底是什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有各的說法。在許多風水師眼裏,風水術之所以叫風水術,那是因為風水術是研究一種像風或者像水一樣流動的物質的術法。這種物質就是所謂的氣,這裏的氣當然不是空氣的意思,氣有多種,一般的有福氣,晦氣,生氣,死氣,神氣,妖氣等等。氣雖然有很多很多種,但是如果按照對人的的影響來分的話,那世上隻有兩種氣,道家稱這兩種氣一為陽氣一為陰氣,而風水師稱這兩種氣一為旺氣,一為衰氣,道家認為人有陽氣,陽氣足而精神旺,陰氣重而精神衰,叫法不同可實質是相同的,氣實際上隻分為有對人有利或者對人沒有利這兩種。氣和風還有水共性,它們都可以看作是流體,勢差是流體的先決條件,有氣壓差才會有風吹,有地勢差才會有水流,同樣道理氣動也必須有勢差,這種勢破師稱之為強,跟水流方向永遠是地勢高的地方流向地勢低的方向一樣氣動的方向是強高處流向強低處。氣和風還有水也有不同,對於風吹人是可以感覺得到的,對於水流人是可以看見的,但是氣是種人看不見摸不著感覺不到的東西,也就是說它是一種抽象中的流體,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更像現代人提出的電流概念,所謂的電流是指兩個地方的電勢有高低,當兩個地方用導體相連接時,電子會從電勢高處向電勢低處移動,許許多多個電子的定向移動就是電流,當電流通過導體時,人是無法看到或者聽見電流的,它完全就是抽象中的流體。氣這種東西人看不見摸不著感覺不到,是沒有什麽辦法來改變它們的,而強的決定因素是自然條件,這往往是人可以做到的。對於風水師來說,所謂的看風水,看隻是第一步,其實看風水應該稱為測強更合適,像電流一樣,想要測量電壓必須是有一個電阻,同樣道理羅盤的作用就相當於電阻,通過羅盤風水師能測出不同方向之間的強差,第二步就是布局,所謂的布局就是風水師通過測強的結果在一大片地方裏找出幾個地點,在這幾個地點裏,旺氣流動量比衰氣流動量遠遠要大,這就是所謂的找出風水寶地也叫生地,反之旺氣流動量遠遠比衰氣小的地方,就是所謂的絕地,死地,高明一些的風水師會利用改變自然條件來改變強的辦法來生造一個風水寶地或者生地。氣動和電流是一樣不會是永久性的,就像電池,隨著電流的不斷流動,電勢會一點點減少,一直到枯竭,氣動也是一樣道理,同一個地方不同方向的強差不會是永恒不變的,它隻會越來越小,所以每個風水局都有年限,高明些的風水師布的局一般會更長久些。破師和風水師不同,首先他們的目的不同,破這個行業是為了補救風水師的錯誤而存在的。就像修鎖人一定懂鎖一樣,當破師先決條件就是必須懂風水,不但要懂而且要精通,換句話說就是每個有道行的破師本身就是一個高明的風水師,但是一個高明的風水師未必懂破。對於氣的認識上破師和風水師就有明顯的不同,他們並不苟同風水師把氣分為旺氣和衰氣的分法,他們認為氣本身並不會影響人,他們發現真正影響人的東西其實是隱。跟不同電流會產生不同的磁場一樣,不同的氣動也會產生不同的“場”,破師們稱這種“場”為隱,強度不同的隱對人的影響也不同,有些強度的隱對人不利成為差隱,而另外一些強度的隱對人有利就稱為優隱,破師以隱來判斷生地,死地,隱因為是對人有影響的,所以也是可以估計的,通過隱又可以估計強,所以破師從來就不需要羅盤這種工具來測強。


南陳指的是省南部高臨縣的破師陳善子,北吳指的是省北部武曲縣的破師吳應仁。他們兩個誰高誰低,誰也說不上來,雖然兩個人都是破師但是破法卻頗不相同。如果都在一個地方行破,吳應仁擅長的是擺陣法,就是利用樹木,石頭,或者其它東西擺一個道家的陣法,人為地增加這個地方一定的強,來配合這個地方的氣動產生一個優隱,江湖上大部分的破師用的都是這種辦法,而吳應仁無疑是他們當中最好的一個。而陳善子則反其道而行之,用類似於巫術的埋骨法,就是在這個地方一些強高的地點埋下動物的骨頭,人為地降低地方的強,來配合這個地方的氣動來產生一個優場,這種怪異的破法江湖上隻此一家別無分號。兩人的破法雖然不同,但是殊途同歸,效用一樣,多年來誰也沒聽說過這兩個人修理不了的風水。


這兩個人道行高,可脾氣一個比一個怪。吳應仁不愛錢,他本是就是武曲縣有名的大財主,也不愛女人不愛抽大煙,為人也算正派,左鄰右舍誰家有個急難的,他也樂意幫扶一下,就是平日裏江湖朋友來相投,他也從來管吃喝不算,要走還管個路費。隻是這個人做事愛講究個緣分,其實他講究的緣分就是看人順不順眼,如果來請他行破的人對了他的胃口,那怎麽說都行,就是一分錢不給,車馬費他自己掏腰包他也願意去,但是如果來請他行破的人他左右看著不順眼,那就是出多少錢說破天他也不會去,就是縣長省主席來也不給麵子。


宣統二年,武曲縣知縣郝大誌老爺死了老父親。郝大誌本來就不是個孝順兒子,老父親在世的時候尚且對其呼來喝去的不待見,老父親死了他更是無情,他草草請了一個三流的風水師在自家墳地裏隨便挑個地方就把老爹葬了。郝大誌葬掉老父親後第七天,知縣太太郝劉氏臉上竟然長出了一圈黑毛,這黑毛也不粗,細細的密密的,開始時郝劉氏也不在意刮掉也就不管了,結果沒過幾天全身上下都長出一層黑毛,這黑毛是越來越粗越來越密,這郝劉氏本來清清爽爽一個官太太,這幾天下來大夥怎麽看她怎麽像隻猴子。郝劉氏娘家頗有些財勢,郝大誌這縣官就是老丈人托門路上下使錢才捐下來的,所以郝劉氏在家那是說一不二,她得了怪病,郝大誌也不敢怠慢,先是叫人四處訪名醫。可一個月下來,醫生來診病的不少,吃下的藥也不少,郝劉氏的滿身黑毛非但一點沒褪掉,反倒兩顆門牙是越長越長,越長越粗,說話都有點困難了,不說別人看見郝劉氏這副樣子害怕,連郝大誌每天看著媳婦的怪樣子也是頭皮發麻。一看醫藥無效用,郝大誌就懷疑是死去的老父親回魂作怪,於是張羅著找了一個高明的陰陽師來作法驅邪。驅完邪沒兩天,郝劉氏不但不見好,反倒不能說話了,一張口就是“唧,唧,唧”亂叫,更叫人害怕的是她屁股上居然長出了兩個手指那麽長的肉條,活像尾巴,總之看上去郝劉氏三分像人七分像隻黑毛大老鼠。知縣大老爺郝大誌每天跟著一隻黑毛大老鼠同吃同睡,又是害怕又是擔心,害怕是郝劉氏哪天真的變成妖怪害了自己,擔心的是郝劉氏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老丈人不會再管自己,那自己下半生的仕途就算是完了,沒幾天功夫人被折磨得瘦了一圈。郝大誌有個師爺有心巴結他,就出個主意,既然醫生,陰陽師都不頂事,不如幹脆就去請個破師修一修風水。郝大誌也是這個想法,興許是老東西葬的時候請的那個風水師是個混飯吃的家夥,反倒害了自己,他越想越對,正好江湖上兩個最好的破師之一的吳應仁就住在自己武曲縣轄下的文會鎮,請來正好方便,於是包了兩條蒜頭金叫師爺就去請吳應仁。


結果師爺去不多時就拿著金子和名帖回來了,原來他到了吳應仁那裏一報名姓,吳應仁竟然連門都沒讓他進。知縣派去的師爺,吳應仁一個平頭老百姓居然也敢拒之門外,郝大誌都快氣樂了,剛想帶幾個衙役去把他鎖來,可左右一想也不對勁,吳應仁到底是個大名鼎鼎的財主哩,說不好跟省裏的哪個自己得罪不起的貴人有點關係,自己這麽一鎖將來指不定會出什麽事,另外自己這是求人哩,世上哪有拿鎖鏈去求人的道理,越想越對,就把氣一忍,換過衣服拿上金子名帖自己親自去請吳應仁。郝大誌親自去,吳應仁倒也沒讓他吃閉門羹,親自出去接到大廳裏坐下,叫人端茶倒水,禮數十分周到郝大誌挑不出什麽理,可郝大誌一提請他去行破的事他就把話題岔開,一副死活也不願意去的模樣,郝大誌隻好告辭。原來郝大誌家的事情早傳遍了整個武曲縣,吳應仁早就有些鄙視郝大誌的為人,尤其是這次郝大誌草草葬父的事情叫他知道,他更是不高興,原來吳應仁為人最是重孝道,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孝子,吳應仁家還有個八十歲的老母親,他天天端茶倒水侍候一點都不敢怠慢。郝大誌一派師爺來,吳應仁就知道郝大誌想做什麽,幹幹脆脆就沒讓師爺進屋,可他也沒想到郝大誌還真是個能忍的家夥,居然自己還上門了,說到底自己是民人家是官,不接待也說不過去,可是吳應仁下了決心就是郝大誌說破天,他也不去行這個破。郝大誌是個有耐心的人,一次不成就多次去吳應仁家請,他一有空就往吳應仁家跑,弄得吳應仁也是不勝其煩,最後幹脆白天就躲到朋友家去。郝大誌一看沒辦法也有些喪氣,最後師爺出了個主意,既然吳應仁是個大孝子,求他不成不如就求他那八十歲的老母親,郝大誌一聽,這的確也是條門路,於是就拿著點心補品又來吳應仁家,他也不問吳應仁在不在家,就去找吳應仁的老母親,正好吳應仁的母親正在坐在自家院子裏納涼,郝大誌臉皮特別厚,一看見老太太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老太太一時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慢慢問郝大誌才知道怎麽個回事,郝大誌好歹也是個堂堂知縣老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老太太看著也是可憐,老太太心一軟就替吳應仁答應了。晚上才回家的吳應仁怎麽也沒想到郝大誌會來這麽一手,可他這個人最重孝道,老太太開口了,斷沒有不去的道理,隻好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行囊就去了郝大誌家,去是去了,可滿肚子都是不高興。


郝大誌雖然人品很不對吳應仁的胃口,可既然老太太發話了,吳應仁也是盡心盡力給郝大誌幹活。到了郝大誌家,吳應仁也沒興致去看郝大誌的大黑毛老鼠知縣太太,一進門水都沒喝他直接就要郝大誌帶著去看郝大誌老爺子的墳墓。郝家家族墓地離郝家也沒多遠,不一會他們就到了郝大誌老爺子墳前,吳應仁一看,真是貨真價實的死地,如果從風水師的角度看,用行話說郝大誌老爺子葬的這塊地叫陰極,所謂的陰極就是指一塊地方內陰氣鬼氣妖氣最重的地方,陰極也叫死門,因為它是強最低的地方,所以風水師們一般會利用這個地方來囤積其他流過來的陰氣鬼氣,把墓葬在這裏不出妖怪才怪呢。看來這風水的風水師的的確確是個混飯吃的角色,連陰極在哪裏都不懂。修這個風水難度倒不是很大,跟造鎖的千方百計想辦法使不是鎖主人之外的人不能開鎖一樣,高明的風水師一般都會設計一些套路使自己設的風水局不會被人破壞,這些套路叫防,防法有很多種,這些方法一般就是對付會改風水修風水的破師的,可看郝大誌老爺子風水這個風水師連陰極都不知道是什麽,根本談不上用防了。吳應仁擅長的是擺陣法,對付這個陰極也不需要大陣,尋幾堆石頭也就算是完事了,可吳應仁有個心眼,他要郝大誌必須去弄幾顆大樹過來按他說的方位種下。郝大誌是個絕對的外行,吳應仁要什麽他也不敢不答應,隻好四處張羅雇人買樹挪樹去,吳應仁到底是個知縣,錢不少而且使喚人也方便,兩天不到的工夫雖說費了不少錢有些肉疼,但是吳應仁說的地方全都齊齊整整種上了大樹。


陣法擺好了,但是陣法是需要時間來發揮效用的,這個時間也不能太短,因為陣法的作用就是增強,可強如果增得太快,那隱會在短時間內劇烈變化,在隱影響範圍內的人會受到傷害,所以一般的破師行破和風水師看風水一樣都要看時辰。這個時間吳應仁定的是十二個時辰,剛好就是一天一夜。擺完陣法吳應仁除了要準備行破法之外就沒什麽事情了,他和郝大誌是話不投機,這一天下來吳應仁覺得時間是特別難熬。好容易熬到時辰到,行破法應該在郝大誌老爺子的墓前,按說行破法的時候應該有個家屬在旁邊看著,可郝大誌怎麽也不願意在老爺子墳前多待,吳應仁也不勉強。他取出破師的特有的工具,就是兩隻銅柄銅斧頭的銅斧,再取出祖師爺的像,祭過祖師爺,其實這個形式並不是起多大作用,而是跟幹木匠這一行都要祭拜魯班一樣,隻是感謝先人傳下來的吃飯的手藝而以。拜過祖師爺接下來就是斧舞,對於破師來說斧舞其實是整個行破過程中最重要的一環,隻有通過斧舞,才能完全催動陣法的效力。吳應仁的破算是祖傳的手藝,十五歲開始跟著父親行破,前前後後當了近四十年的破師,雖說歲數大了,但是舞起兩隻大銅斧一點也沒覺得困難,半個時辰的斧舞下來,臉不紅氣不喘。斧舞最後的程序就是在地上用力砍上三斧子,兩下輕最後一下重,吳應仁剛砍完這三斧子,就聽見郝家那個方向傳來了一個像是斧子砍破木櫃子或者木箱子似的聲音“噗”,聽到這個聲音,吳應仁知道事情算是圓滿啦。這個聲音到底怎麽回事,按吳應仁的說法,就是差隱轉成優隱時發出的聲音,破這個行業的名字多半就是出自這個就像是斧子砍破木櫃子或者木箱子發出的聲音。


郝大誌沒去墳地那邊看吳應仁行破法,就在家陪他那個黑毛大老鼠老婆,約摸著吳應仁那邊快完事的時候,就聽見半空中“噗”的一聲巨響,震得他心頭發慌。沒多時就看見吳應仁走回來了。吳應仁也沒有馬上管郝大誌要破金,隻是提了一下要郝大誌的管家三天後送到吳家去,另外交待一下郝大誌另外找個高明點風水師把老太爺遷去另外一個地方再葬,無論如何再也不能葬在陰極上了。說完吳應仁就告辭了,郝大誌是個過河拆橋的人,事情已經辦完了,吳應仁於他也就沒什麽用處了,他也不留吳應仁吃過飯再走,連送他都沒送出門口。吳應仁早知道他的為人也懶得挑他的理,拿上東西就回家了。吳應仁回家後的第二天一早,郝劉氏身上的黑毛就掉得精光,到了晚上的時候兩顆大得嚇人的門牙自動就脫落了,第三天屁股上的肉條就像消腫一樣消了,這下子郝大誌才見識了吳應仁的手段。他一邊叫人準備破金還有禮物叫師爺送去給吳應仁,一邊請了縣裏最好的一個風水師另外尋了一塊地移葬老爺子。事情辦得都很順利,就是給老爺子開棺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幾個後生把棺蓋一打開原來郝大誌給老爺子買的棺材早就被老鼠啃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洞,老鼠們早就把老爺子的屍體啃得隻剩下幾個骨頭了,棺材裏死了好幾隻大老鼠,看上去也就是死了三四天的樣子,這些老鼠都是牙又粗又長,一身黑毛是又粗又密,三四天前的知縣太太像極了這些黑毛大老鼠。


遊艇上的豬媽,你千呼萬喚的破師總算是出場了,不知道你滿不滿意.還是老話,寫小說的開頭容易堅持難,俺還真有點寫不下去的感覺啦,支持俺就頂俺,隻要還有一個人頂,俺就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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