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楊

園中草木春無數隻有黃楊厄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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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全活兒

(2009-01-10 13:56:12) 下一個

 

王:這不是李爺嗎?好久不見,您吉祥? 

李:托您的福,還混著呢。可有陣子沒瞅見您了,哪兒賺吆喝去了? 

王:我呀,剛回了趟國。這不才回來嘛,大夥兒叫我來談談見聞。 

李:回趟國,感覺挺滋潤吧? 

王:敢情!倍兒滋潤。現在國內吃得好,玩得好,唱得好,洗得好,。。。。 

李:小姐也好。 

王:咳! 不正經了不是?當著這麽多人別提這種話茬兒呀!

李:那您就來點兒能上台麵兒的。 

王:國內現在變得真快,快的叫你心慌,慌得叫你沒著沒落兒的。  

李:我說您至於嗎? 

王:甭說別的,咱們小時候,哪有那麽多車呀,咱不常坐在馬路牙子上數汽車嘛?現如今,北京的汽車多得跟糖葫蘆似的,一串一串的紮堆兒。您站馬路上一瞧,那真是“車水馬龍,驚心動魄”。

李:那您站馬路上可得加點兒小心,別叫寶馬給撞著。

王:嗨!我說你這是怎麽說話呢?咒我哪?

李:哎呦,看您說哪兒去了?別急,您接茬兒說。

王:您就拿咱北京來說吧,哪兒哪兒都在變,可也有不變的。

李:什麽沒變?

王:跟您一樣,北京人愛忽悠好擺譜兒的毛病可一點兒都沒變。

李:有些人是有這毛病。

王:我有個小學同學是政府官員,有一天來看我,沒說一會兒話,就急著要走,說有重要會議。

李:當了官,責任大,什麽事兒都得管,能不忙嘛。

王:這咱倒理解,誰讓你當官兒呢,當官兒你就得給老百姓好好練活兒。可他忙是忙著吃喝。幾個朋友請他吃飯,推不掉,又想跟我敘敘舊。所以,非讓我跟他一起去不可。

李:那也好,一邊吃飯一邊敘舊,兩不耽誤。

: 好什麽好?一頓飯吃了我十幾個鍾頭。

李:吃什麽呀?吃十幾個鍾頭。

王:他們這幫人連吃帶喝,連喝帶吹,連吹帶唱,連唱帶洗。能快得了嗎?

李:您先慢著。這連喝帶吹是怎麽個意思呀?

王:冒傻氣不是?連喝帶吹,就是一邊喝酒,一邊吹牛呀。喝高了,能不吹嘛?要說吹,我那同學還真有本事,進門把我給他朋友一介紹,連我都聽暈了。您猜他怎麽說,這位是我發小,美利堅合眾國芝加哥大學博士後。

李:咱倆同學這麽多年,沒聽說你幹過博士後啊?

王:現在國內流行戴高帽兒,帽子越高越不嫌高。話要往滿了說,越滿越不嫌滿。滿得流出湯兒來才夠勁。比如說,您要是個副處長,都得管您叫李處。人家知道咱是老博士,又辛苦這麽多年了,怎麽著也得給咱再長一級不是?

李:合算這主兒把博士後當成學位啦?照這種長法兒,過幾年,您要是再回去,他可就沒法兒給您長級了吧?

王:那不要緊,博士上邊還好幾級呢:什麽鬥士,勇士,壯士,烈士,實在不行,再加上烈士後。反正過幾年給加一級,估摸著您到八寶山之前用不完。

李: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呀。

王:要論吹,我這同學可是一流兒的,人代會,黨代會,婦代會,研討會,講用會,動員會,歌會舞會,大會小會他都是主吹,吹起來那是口若懸河,天花亂墜。

李:反正怎麽吹都不上稅,那就可勁兒吹吧。

王:你聽我這同學是怎麽吹我的:咱這哥們兒是美國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雙語作家,著作等身,英文倍兒溜。近年下海經商,現為美國獨資公司CEO。站那兒我直捅他後腰,小聲跟他說,你吹得也忒邪乎啦。

李:你還甭說,國內現在就流行這個。

王:確實如此。他那幾個朋友聽完介紹,立馬叫服務員小姐多開了兩瓶人頭馬。我這人喜歡喝二鍋頭,你說你開哪家子人頭馬呀?

李:愛不愛喝先另說,人家擺的就是這個譜兒。

王:還真是這麽回事。吃完飯,五瓶人頭馬下去了,咱就覺著有點兒高,想回家睡覺,可人家還要唱歌。

李:客隨主便,你跟著人家一塊兒唱去不就得了。

王:我不是想早點兒撤嘛。我當時挺不好意思地跟他們說,今兒實在對不住大家,我的酒喝得有點兒高,肚子也有點兒不舒服,改天再跟你們一塊兒唱歌吧。

李:你這不是掃人家的興嘛。

王:坐旁邊灌我酒的哥們兒一聽這話,趕緊說:“王博士,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肚子痛嘍,我妓院認罰”。說完,一仰脖兒,又折進去一杯。我說,這是怎麽個茬兒啊?怎麽喝完酒還得到妓院認罰去呀?

李:聽口音那哥們兒是廣東人吧?人家那是說----自願認罰,你喝糊塗了吧。

王:其實我是裝傻。喝得差不離兒了,就用人頭馬漱口,漱完口假裝擦臉,就勢兒都順到手巾把兒上了。你說,這場合咱哪能往醉了喝呀。

李:這麽說,你還挺清醒的呀。那就跟人唱歌去吧。

王:這一唱,倒把我唱暈了。

李:唱歌醒酒啊!你怎麽暈啦?

王:能不暈嗎?卡拉OK上的歌,點一首歌咱不會,再點一首還不會,又點一首,照樣不會。臨了,服務員小姐問我,聽口音您是北京銀啊!怎麽這麽火的歌您都不會涅?這幾年您是不是犯事兒折進去啦?(倒口)

李:還以為你剛解除“雙規”呢。

王:一聽這話,我這心裏添堵。合著把咱當成貪官啦?為了顯示我的唱歌才能,今晚上豁出去了,咱蠍了虎子爬牆頭----給你露一小手。

李:你不是五音不全嗎?

王:甭管全不全了,叫他們湊合聽。唱不唱是個態度問題,唱得好壞那是水平問題。我拿著點歌本一看,好家夥,這都什麽歌啊:“愛我所愛” ,“愛你多年”,“愛你太深”,“愛你也難”,“愛如潮水”,“愛已決堤”,“愛無止境”,“愛你沒商量”,。。。

李:聽著是有一定酸度。

王:在這愛的海洋裏,我還真找著一首我會唱的。

李:什麽歌呀?

王:革命現代京劇《紅燈記》選段。

李:一看是個經曆過文革的主兒。

王:歌唱得差不多了,該回家了吧?沒門兒。不能走,我那同學說了,咱還沒洗腳呢!

李:吃飯,唱歌,洗腳,這倒是全活兒!看來一時半會兒你是回不了家了。

王:事先我真不知道吃頓飯還這麽囉嗦。打小兒老師不是教育咱們“飯前便後要洗手”嗎?動筷子之前,咱洗過手啦。怎麽你們這兒吃完飯了還得洗腳啊?

李:你這人真是個土老冒!人家洗腳是一種休閑。

王:一洗才知道,洗腳可真是休閑,那叫一個舒坦!不大會兒,我躺在小床上就犯迷瞪了。

李:這就該腐敗了。

王:沒錯!人一迷瞪,什麽事兒都保不齊發生。

李:這麽說,你還真腐敗了一回啊?

王:有賊心沒賊膽兒!乘著還明白,趕緊撤。

李:既來之,則安之。你著哪門子急呀。

王:主要還是那位洗腳小姐鬧的,從後麵看想犯罪,從側麵看想撤退,從正麵看想自衛。這時候撤退,正洗著腳的那幾位也沒法兒攔我了,尤其是那位廣東哥們,隻好眯著眼睛跟我道別:王波希,幸會幸會嘍。拜拜!姑奶!拜拜!(倒口)

李:怎麽又出來個姑奶呀?

王:我也納悶兒啊!我們家老姑奶奶這會兒在印地呢。這家夥是不是想叫我給她帶個好啊?瞧我一個勁兒愣神兒,我同學趕緊問我,在美國呆長了,你到底還安不安的STAND英文啊?人家跟你說晚安呢!

李:有這麽說GOOD NIGHT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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