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2009)

             

父親節，Google做了這樣一個圖案，很有意思。那上麵很意外地畫著一個女孩。而我一向以為男孩子跟父親更近的。

盡管父親過去兩年了，這樣的日子心中還是隱隱地有點痛。在床上給母親打電話，我依然隻字未提父親，倒是母親提起我小時候養過的那隻貓，父親的故事也就連帶著被提起……

那是一隻虎紋灰貓，很普通的那種。我小心翼翼地從同學家抱回來，有潔僻且忙碌的母親是很反對的。倒是一向嚴厲的父親經不起我的軟磨硬泡答應下來。我現在還記得當時那興奮的樣子……。

那隻貓漸漸長大，常常會出外覓食。母親有時候會擔心他把什麽贓物攜帶回家，影響家人的健康，所以見他溜上我的床，總會加以禁止。屢勸不止，也隻有監督我們常洗手。那是物質匱乏的年代，我們幾個孩子有時候常常會跟父親串通起來（父親身體不好享受著母親小灶照顧），瞞著母親把肉類的食物從嘴裏省下來喂小貓……。母親撞見了也不揭破。那隻貓給我們童年帶來的樂趣，恐怕也包括父女間的這種秘密把戲在內。

有一天，那隻貓從外麵掙紮著回來，滿嘴的白沫……。我和姐姐哭成了淚人，語不成聲。父親抱著那隻貓衝到他的手術室給他洗胃，終沒有救活他。父親帶著我們把他埋在一棵櫻桃樹下麵，我不記得他說了什麽。他話語一向不多，隻除了酒後。可我卻記得他抱著貓回來，一臉歉疚的樣子。

父親跟母親剛剛相反，表麵嚴厲，內心卻柔軟得一塌糊塗……。

有時侯我在想如果父親能稍微收起一點‘大男子主義’的作派，再親切一點；如果能對1/3需要出差的工作說NO，盡可能多地跟正在成長中的孩子們待在一起，那麽我們間的關係會近更多……

很巧，今年父親節女兒給他們的父親買的一件Polo T-shirt，顏色跟Google圖上父親的上衣如出一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