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賽女人 2008

  @@@給Eva，我欣賞的朋友@@@。

                            

誰說過‘夏天原本就是告別的季節’？ 

 

這句話的尾音在濕淥淥的清晨愈發懶散的不去，在歎息間劃下一個個憂鬱、茫然的漣漪。漣漪中，那個 ‘中國麵孔的吉普賽女人’，一雙悲傷的眼睛看著我，奇怪的撩起曳地的綠裙且歌且舞。裙擺搖起叛逆、不羈、卻又無奈的氣息傳向我，而我就這樣心痛地看著她轉身，瘦削、倔強的身影在夏日厚重的林間愈走愈遠…… 

 

吉普賽女人，從原意上放蕩不羈、以歌舞為生的女人，衍生到現在意義已大不相同。多特指那群視世俗準則如糞土、特立獨行、才華橫溢的女人。如果說三毛超凡脫俗、不染一絲風塵的話，張愛玲則是名利追逐和波希米亞的自由不可思議地結合起來的產物。 

 

中國麵孔的吉普賽女人啊，你又是哪個？ 

 

我的腦中常會出現一個冷傲、疲憊、滄桑、倔強的身影。一身鬆鬆垮垮的棉質長裙，戴著層層疊疊的大項鏈，抑或還有樣式古怪的平底軟靴套在纖細的雙足，大膽花俏的額飾頂在一張東方人的麵孔，細小的手腕上環佩相扣、叮叮當當地出現在人們麵前。濃烈的色彩、繁複的披掛，帶給人強勁的視覺衝擊和神秘氣氛，透著對世俗的蔑視。 

 

目光追隨著她的激揚、她的躁動、她的消沉、她的不屑，她就這樣一路跳躍著走來，我行我素。看她剛剛安居，卻馬上無法掩飾對世俗的厭倦，無法遏製重新流浪的欲望、衝動。於是，行囊打開又收起，反反複複，執著的、似乎漫無邊際的找尋什麽……

 

找到了嗎？抑或你也不知道想要什麽吧？特立獨行、才華橫溢的女人啊，這世間又有幾人能與你匹配？又有幾人肯拋下榮華富貴伴你流浪？ 

 

我看到悲傷在你的眼，嗅到無奈在你的心。我的發梢、我的手上似乎沾滿了路途的清淚，在這樣的雨晨。看你咬牙切齒的告別身後那一室的溫馨，困惑地衝出看似牢籠的瓊樓，眷戀不舍的棄下紅塵的精彩。我突然累了，想抱怨那個在寂寞的夏夜裏隻會手淫的暗戀者，抱怨他不能定住你飄忽的心。 

 

也是一個不能再平常的夏日夜晚，我喃喃自語，夏天真的是告別的日子嗎？一個豐臾的女人沉醉於茉莉花香，輕啜咖啡，目光中曳地的綠裙已然褪下。受夠了途中的風霜苦難，她在陰涼的樹下搭起帳篷安歇。翅膀借給了迷人、可愛的天使，她失去了流浪的勇氣。歌喉喝多了香濃的咖啡，她無法再唱出激揚的樂章。從此她坐在天使的身邊，隻能溫婉、輕柔的吟唱一曲曲搖籃…… 

炎炎夏日，吉普賽女人終於忍不住倦意，悄悄的棲息在每個女人心裏，就那麽不經意地躲在小小的角落甜睡。曳地的綠裙飄在你寂寞的夢裏，嗌語中滿是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