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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膽怯者的願望---評-健-的“我的願望:回到洪荒”一文

(2009-11-01 23:50:11) 下一個



洪荒年代,大概就是從我們的祖先從猿到人的起點到幾千年前有史文明的幾十萬年時間吧。在那個時候,我們的祖先的生活其實過的跟動物差不多。他們生活艱難、壽命不長,依靠打獵和采集植物的可食部分來果腹。他們沒有肉食動物的尖牙利爪、犀牛的厚皮堅角、羚羊的善跑長腿、飛鳥的翱翔雙翼,或者別的陸生哺乳類動物的禦寒長毛,因此他們隻能用他們有別於別的動物的最獨特的武器
---大腦---和後來應用的火來與大自然搏鬥。而正是這個獨特的大腦的運用,讓他們戰勝了凶猛的虎豹豺狼、熬過了嚴酷的冰河時期,從無到有、越發壯大,創造了人類輝煌的文明。

現代的文明,不過就是這串文明的發展在現代這個階段的表現。毫無疑問,文明一向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矛盾衝突和問題,而現代文明仍然有許多或者更多的矛盾衝突和問題。但是人類應該怎麽對待這些矛盾衝突和問題?是悲觀失望、當縮頭烏龜、不敢正視問題、不能勇敢的去迎戰和解決問題,以致放任問題和矛盾衝突愈演愈烈?還是勇敢的麵對問題、積極的去解決各種各樣的矛盾衝突和問題?

是的,當人類社會越來越發展,矛盾衝突和各類問題也越來越多。但是,無論在人類曆史的任何一個時期---洪荒時期也好、封建時期也好、現代也好---人類都沒有退縮這樣一個選擇。因為退縮意味著失敗、死亡、和滅絕。因此人類隻好勇敢的麵對矛盾衝突和各種問題,以積極的手段去解決它們。那些退縮者往往被曆史的洪流所淘汰,不是被野獸當了午餐、就是被入侵的同類所殺害、所奴役。。。

-健-向往洪荒時期、希望回到那個簡單的生活去,其實是非常幼稚和膽怯的想法。說其幼稚,是因為他沒有意識到洪荒時代人們生活的真實情況;說其膽怯,則是因為他被現代文明中的矛盾衝突和各種問題所嚇破了膽。

當然,他會說他隻是不喜歡現代文明的種種成果和頹廢

空中樓閣的學術 -- 如經濟學和科技,帶來充塞的物質生產把心靈架空。於是這種經濟學和科技的成就是空的,它帶來的痛苦卻是實在的。虛偽腐敗的近現代西洋藝術,甚至被理性邏輯洗禮,過度條理化的西洋古典音樂象瘟疫一樣向全世界延,由高雅與世俗兩個層次齊頭並進。還有繁雜的社會結構,人際過度曲折的倫理,甚至情感,人自由的天性已經被牢牢地閉鎖在人為的建築裏,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貼牆而行了。

但這隻不過說明了他一方麵對現代文明有歪曲性的理解(比如把經濟學和科技說成是空中樓閣,把人類文明的高峰之一的古典音樂說成是虛偽腐敗和瘟疫,等等),另一方麵他又缺乏他在另一篇文章中所推崇的智者智慧,使他覺得在現代文明中難以過上平衡健康的生活。。。

所以,他的這個願望,隻不過是一個膽怯者的願望。說他是膽怯者,不僅僅是指上麵所說的不敢直麵現代文明的矛盾衝突和問題,而且是指他缺乏膽量去完成這個願望---即使是在現代,地球上仍然有許多地方有未開發的原始森林和大草原、大沙漠。-健-要是有足夠勇氣的話,完全可以放棄他在美國的現代文明社會中的舒適生活,到那些地方去過他的洪荒生活去。

但他有這個勇氣麽?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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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文:我的願望:回到洪荒

淨空法師曾講了個澳洲土人的故事:澳洲政府為了讓他們免受風雨之苦建起了房屋,
但他們卻把這些房屋當儲存食物的倉庫用,人依然半裸地棲居在自然裏。他們對自
己的生活方式頗為自信--自稱真人,而把生活在白人建立的文明裏的人叫做變種人。
當一個年老的土人感到衰朽的身體是時候放棄了,便會坐下來,他能夠在三分鍾內
停止一切意識活動,身體的生理機能便隨著意識的消失而漸漸停頓下來--這是他安
祥的死亡的方式。

這個故事使我神傷--它似乎是對我而說,使我記起我本來應該擁有的存在狀態 --
身心合一,天人合一,生死自在。仿佛隻是瞬間的天旋地轉、時空錯位,我才落
在一萬後的今天,落在工業文明的美國。我生長在中國南方的鄉村至青春期開始,
其後生活中發生的一切都讓我感到身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假如說最初的年月裏,因
為青春的輝映和年長者對少年的寬容,我對人世格格不入的感覺還沒有對我的生存
構成威脅的話,那麽現在它則時常把我的心靈至於挑戰之中。傅雷說:過於成熟的
文明即是頹廢。我忍受不了頹廢:空中樓閣的學術 -- 如經濟學和科技,帶來充塞
的物質生產把心靈架空。於是這種經濟學和科技的成就是空的,它帶來的痛苦卻是
實在的。虛偽腐敗的近現代西洋藝術,甚至被理性邏輯洗禮,過度條理化的西洋古
典音樂象瘟疫一樣向全世界蔓延,由高雅與世俗兩個層次齊頭並進。還有繁雜
的社會結構,人際過度曲折的倫理,甚至情感,人自由的天性已經被牢牢地閉鎖在
人為的建築裏,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貼牆而行了。

我不屬於現代文明。

遠古或原始的事物總會使我的心徒生波瀾。青銅器上錚然有聲,咄咄逼人,仿佛用
血與火洗過圖案、大金字塔在沙漠裏大刀闊斧,素麵朝天的形態、甚至詩經楊柳
依依”“春日遲遲的拙樸語言、乃至康托理論打碎人工的萬花筒,讓數學的基本
元素象晨星一樣錯落有致地水落石出的原始氣味 -- 都仿佛讓我聽到宇宙按照自己
的草圖創生時分筋錯骨,萬象歸位,發出的格格聲響。

嗚呼!洪荒的景象使我心逝神迷!無論是大地的洪荒還是心靈的洪荒!於是,我想
離開工業文明而回到古代,不是近古,而是遠古、太古 -- 太古無法 -- 當文字依然
在大地上沉睡未醒,隻有放肆的牛皮鼓向著蒼穹大放厥詞。

某個聰明的家夥,也許是我,也許是別人,弓著腰坐在一塊被太陽烤熱的大石頭上,
歪著腦袋望著變幻的雲朵,第一次陷入沉思。他旁邊湊上來一隻猿猴,也一同陷入
沉思。

火,第一次在手掌下升起。

第一根線條,第一幅畫在岩壁上誕生。
隻有我手中的火把是它的第一個觀眾。
驚奇的火焰忍不住湊上去摸了一下。

暴雨洗出一個女子,我們一起發明了第一個字。
一萬年後,這個字好象叫
不,不,是” -- 在我們的時代裏,就是
在我們的時代裏,是一個多餘的字。

因為有了才誕生。

大地上布滿村莊 -- 樹木的村莊。
大地上跋涉著各式各樣的民族 -- 獸類的族群。
大地上有豐饒的哲學 -- 人的足跡。
裏麵有自由的腳印 -- 那時我還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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