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深的人沒有德性便是道裏的魔鬼,有功夫有德性的人才能為民所用。德是功夫的體,功夫是德性的用,“功德”二字不能偏修。 常人所講的悟並非是徹悟,而是在道理上的一些知解,還是頭腦的範圍。徹悟者乃是指在事理上窮盡到了源頭,得到了根本智,猶如得到了水的源頭,從此再也不會饑渴,心靈中有了深沉的滿足。倘若是理論上的頓悟,也即古人講的,大悟十八回,小悟無數次,還得從功夫上老老實實地做起。 真修禪的人,世人根本無法理解,外忘世界,內忘身心,行無伴侶,人情斷絕,渦滅人我,若能如是身能安閑,心能入道,故此禪者給世人的感覺則是冷酷無情,心無眾生。殊不知,不如是又怎能入道成道返回人間度眾生呢? 修要真修,悟要徹悟,不可做一個知解的修行人,要解行合一,更要把修行融入生活中、工作中,佛法離開生活也就無立錐之地,也就沒有意義了。 順其自然是大悟後的行徑,凡夫順其自然必然墮落。初修者一定是逆流才有希望成功,悟後的聖人一切都是順其自然。聖人無心即是佛,凡夫無心則是落在空上,死後淪為畜生。 一個修行人平時若能盡力做到不把空和有、是與非、好與壞、成與敗、苦與樂、解脫與束縛看得那麽重,分得那麽清的話,在修行上也就像個樣子了,太在意這些就是給自己設置一道無形的枷鎖,製造一些額外的痛苦。 遠離世上的財色名利固然是有修行,但是能和財色名利打成一片而又不被財色名利所轉,那才是真正的有修行有功夫。小果羅漢是遠離紅塵修煉,大菩薩則是融入紅塵中去修煉,是利用紅塵修煉,紅塵為我所用,前者是片麵的,後者才是圓滿的,惟有處在圓滿之中,才能修成圓滿。 多數修行人整天都在追求——有神通、有境界、有智慧,你那個“我執”沒有消除掉,又如何會有神通、有智慧呢?惟有我執的消失,才會有某種“在”的出現,“有”是“真空”後的有,往往當“空”出現時,幾乎每一個人都不敢麵對它,人從無始以來,都是被“有”支撐著,一旦“有”消失了,人就會發瘋,“空”的境界比有的境界更可怕,“空”是種死亡,死去你的我執,死去你的存在。試問:你都不存在了,你還願意活嗎?人最渴望的便是我、我、我……希望別人心中有我,重視我。“無我”就是“真我”的存在,也即是另外一個原本的我開始出現。 靜心者,必先舍事,舍事又須先棄欲,事不舍,欲不棄,眼前如何大放光明呢?雖然理事不二,真俗一如,是對悟道者而言,行住坐臥皆是禪,聖人如是,凡夫則不然。倘若初修者不能舍事棄欲、閉門獨修的話,則易落為口頭禪。 修道之人:葷食不改身不輕,思慮不止神不安,聲色不棄身不健,功名不休心不寧。 真正修道之人,隻管眼前當下一念,若做得了主,天堂、地獄由你選擇,雖非有為,並非無語、無法、無功夫。 若人靜坐不用功,何時能達到心空,又何時能轉識成智呢?心空成智,非從文字語言可獲得,相反,心不能空,智未能成,正是因為文字語言知道得太多了,但又未能知道透徹,真透徹者一定會真修實參。 死亡之所以對人類是那麽恐懼,是因為你從一個已知的世界,將要進入一個未知的世界。倘若生前能脫離軀殼進入一個未知的世界,那麽臨死的時候,死亡對於你來講,已變成了已知數。臨終那一刹那的欲望將會決定你來生的去向,或者說臨終那一點的記憶將決定你來生的去向。平時靜心入定就是對死亡的訓練,死亡跟入定沒有什麽差別,它們都是很清醒的從這個已知的世界進入另外一個已知的世界。入定(死亡)是達到佛國的一道門,是放棄這個世界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開始。那個永遠不朽的東西最喜歡死亡,惟有借助死亡,它才是最自由的。死亡對於生命來講不是終點,而是這一階段的結束和進入下一個階段的開始。隻有當一個人,生前全然地生活過,那麽,在臨終的時候才不會留戀這個世界,否則還會留戀這個紅塵。 內在的佛性(本來麵目),它不需要你再去拜神拜鬼,更不需要你去拜佛,所需要這一切的,是你的頭腦,因為你沒有找到你的佛性,所以才會以為你會死。當你透過覺知和醒悟將會了知沒有人會真正的死亡。身體的死亡和生命的死亡是截然不同的,身體的死亡在百年之內誰也逃不掉,死亡是最民主的,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乞丐農夫,都要經曆死亡。生命的死亡,不是遇到意外事故,幾乎是不會死亡的,如飛機爆炸,其死者的靈體則被驚嚇,魂飛魄散,將再也無法投胎。一個靈體的形成,從石頭到樹木到蟲子需億萬年的進化才成為人身。當你試著把意識從頭頂拋向空中,時時刻刻觀看著你下麵的身體,有一天你將會突然發現,我已離開身體,我已和身體分家,我是一個觀照者,我是一個覺知者,久而久之,你學會了如何出去,自然也會如何再回到身體內,那麽死亡對於你來講不會有任何畏懼和困難,說走就走。 生活是生命的一部分,死亡是生命的另外一部分。後一部分惟有通過靜心可以享受到,靜心就是死亡的感受。靜心當中拋棄了功名利祿,拋棄了身體和思想,世界所有的一切你都拋棄了,死亡也是如此。有一點不同的是,靜心當中是你自願拋棄,因此走得很輕鬆,死亡是你不得不拋棄這個世界的一切,因此你會留戀。由會動的身體變得慢慢不會動,由很活躍的思想變得慢慢靜下來,最後身體完全不動,思想離開身體——就是死亡——就是入定。 首先坐下來靜觀你的身體,它在幹什麽就讓它繼續幹,意識要清清楚楚地看著它幹,而後再現你頭腦裏的每一個念頭,有什麽就讓它出現什麽,你隻是一個旁觀者,全然的旁觀者,絕對不是一個參入者,一參入,觀照的功夫就會失去。它愛想什麽就想什麽,你隻保持一個觀照者——也即旁觀者,絕對不要跳進去,久而久之地觀照下去,你將會和身體、頭腦分開,死亡對你來講還有什麽難度和恐懼呢?你的觀照隻會成一麵鏡子,周圍的任何東西都被你照得一清二楚(這個時候別誤以為得了神通,此乃小菜一碟,僅是修行的開始),整個宇宙都在這幅鏡麵裏,山河大地盡在手掌中,萬事萬物來來去去,都不會在這個鏡麵上留下任何痕跡,來就讓它來,去就讓它去,來者不拒,去者不留,鬼神豈奈我何?你是一位百分之百的旁觀者,是一幅完整的大圓鏡,上照天堂,下照地獄,到了此時才能免除一切痛苦。下一步粉碎鏡片,知者和被知者,照者和被照者,全部打破,溶入廣袤的本覺之中。它就是你,你就是它,在也無在,知也無知,它做就是你做,做也無做,原本如是。細讀心經中的六個字——觀、行、照、度、空、無。 死亡對於得道者而言,他不是一種知道,而是一種經驗,是打開另一扇門的經驗,進入另一扇門會使你變得再度年輕,又開始另一階段的生活,同樣的道理,這一階段過完後,又會再度死亡,生命輪回不息,春來花開秋又謝,秋謝春來花再開,生命河流永不息,死亡也是三摩地。 發現別人的財富,不如發現自己的財富。發現別人的愛,不如發現自己的愛。 徹底的愛他人,愛自己,都是入道的門徑,愛是最快的解脫法門,沒有愛心,你就別想解脫。 當你深愛某些東西的時候,你自己才願意活下來,才能更好地愛自己。 做到真正的愛自己就是愛別人。 進人三摩地中的人,才能體會到真正博愛,愛又是通向三摩地中的惟一的一條路,絕對的境界就是愛,愛即是大悲心。 要想證得究竟圓滿的果位,除了愛(大悲心)以外絕無第二法門。要願意做羅漢也可以不去愛。之所以產生恨,是因為愛了一半就不愛了,倘若愛到底,又怎麽會產生恨呢? 博愛的等級是一種痛苦,不是一種享受,眾生的病是你的病,眾生的事是你的事,因為此時你已證得生命的本源,原本是一體,是在使用一個“東西”。 這種愛的力量是融化自己,也是融化萬物的力量,它是和諧的,也是慈悲的,既是犧牲自己,又是保全自己的力量的辦法。 徹底的愛就是徹底的解脫;徹底的解脫就是徹底的獲得,獲得不生不滅的那個力量,二者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也不能分彼此。 愛雖然是種解脫的方法,但必須以付出的手法去愛,才談得上是解脫,反之是往自己身上加倍地套枷鎖,愛是施舍,愛是付出,愛是犧牲,但愛到最後,又是獲得,又是存活…… 愛,應當以給予的方式,不應該以乞求的方式,更不應該以占有的方式進行。 真正的愛對方,就是給對方自由,自由才是最大的愛,愛是進入釋佛的慈悲的一種方式。男女之間越是相距甚遠,吸引力就越大,愛得也就越深。彼此間越不熟悉,就越容易產生愛情,就越有魅力吸引對方。越是天天在一起打交道的男女,越不容易產生愛情。最幸福的戀人往往都是那些從未見過麵,從不了解對方的男女所產生的愛情。這種彼此不熟悉的男女所產生的愛情往往最易達到愛情的頂點,最易感受到真正的愛情,但也最易感受到愛情的痛苦,也最易快速地分離。也即因誤會對方而相愛,因了解對方而分手。 經常在一起打交道的男女所產生的愛情,往往感受不到戀愛中的激情,一直都是在不緊不慢中進行。婚前、婚後都是在吵吵鬧鬧,但很少大吵大鬧,多數都會白頭偕老。這種夫妻婚後所出現的一切,在婚前早已預料到,當然不會有所謂的大的痛苦出現。 人最大的嗜好是貪欲,通過奉獻可以提升自己的靈性修煉,對治自身的貪欲。 修到最後想使功夫圓滿地成就,惟一的一條路便是行願——服務人類,服務社會,在紅塵裏任勞任怨,完善自身的德行。 任何一種境界,隻要著在上麵,就有生滅,就有好壞,所以要見境不著。隻有開悟的人才會內外不著,才能來去自由。 善惡不住方脫俗,成敗無心算真人。 念念莫住,即是修得根本,根者地也,本者天也,地塞天囪,即是悟道。 頓悟乃是明白自性與佛沒有差別,但又有無始以來的習氣,又得慢慢地修改,改掉你頭腦中以往的種種概念。大徹大悟的人,來時空手來,去時也空手去,沒有任何業障可以帶走,即便大悟的人在生前改變了世界,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隨緣,是緣的力量改變了世界,而不是“我”在改變。 禪不是修來的,隻需你的狂妄之心熄滅,也即是入道。刻意求道,刻意做事,反而障道,反而是在造業障。 心態轉不過來,如是就形成了八萬四千法門,八萬四千法門也隻是為這一個心態假設的。 心態不能解脫,無論走到哪裏也不能解脫,即便師父把你帶到佛國,你仍然是一個凡夫,凡夫就是沒解脫的人,反之就是佛。 縱然晝夜不睡覺地修行,隻要是“我執”存在就沒法入道。要修行首先要除掉的就是“我執”,“無我”的人做事是沒有業障的。 釋佛講:“至道容易,貴在莫分別”。莊子講:“道在哪裏?道在屎堆裏,道在沙礫裏,道無處不在。”可是人們總喜歡在美好的地方覓道,果真道還有選擇好壞美醜的話,那就不是道了。 釋佛講:“不怕雜念起,隻怕覺知遲”。頭腦想什麽,不要阻攔它,隻需覺知頭腦在幹什麽就對了。一個大活人的頭腦永遠會想,否則就成了枯木頑石。 善惡是非,美醜成敗這些都是頭腦裏的東西,在道裏麵,在自性裏麵根本不存在這些。然而生活在塵世中的你我他她,靠的是頭腦呢,還是真如自性?答案很簡單,兩者都需要,而且兩者同時使用,頭腦在分別做事時,如如不動的真如在覺知就是了。 突破你的頭腦後也就沒有佛教、道教、基督教,隻有真理存在,真理是不分種族、民族、國籍、教派的。 靜心不是把自己孤立起來,而是把自己融入廣袤的宇宙中去,和宇宙中的存在緊緊地連在一起。宇宙中所有的一切是一個完整的有機體,是彼此互存互連息息相關的,即便是死亡,也是依另一種相連的形式存在。 “我”指的就是本來麵目;“我”和“我的”是兩種性質,我的房屋、我的太太、我的孩子,“我的”二字指的就是“我執”,就是頭腦,是本來麵目的外殼。“我執”有所消除,“本來麵目”才會出現。“我”是主人,“我的”是附屬品。 芸芸眾生的本來麵目隻是一個本來麵目,這個本來麵目既是同體的又是個體的,猶如一根電線上接了無數個不同的彩燈,但使用的是一個電源,外殼有別,電源無別。實際上“我”什麽都可以成為,什麽也都改變不了“我”的形象,“我”前世是李四;“我”來世又成為張三,“我”從未改變過,隻是我“的”在來來回回地改變著,“的”就是一件外衣,是“的”在變來變去。 這個“我”(也即本我)既是旁觀者,又是觀照者,它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它就是“自在菩薩”,它無限耳鼻舌身意,它無色聲香味觸法。 常人所說的,我生病了,我要死了,我要吃飯……“我”從來不會生病,從來不會死,從來毋需吃飯。生病的、會死的、吃飯的,都是“我的”而不是“我”。正是因為人們常認為我的、我的,才把我“的”當做真我,反而忘了真我。 整個修煉過程,就是轉變自己的思想,倘若思想轉變過來了,那麽所謂的開悟、解脫、成佛,都已大功告成,反之就被開悟、解脫、成佛轉了進去,終生出不來。 為什麽一個大開悟的人要比平常的人更敏銳、更易接受到外界的信息?一個大開悟的人整個存在的形式,就是以一個大圓鏡的形式存在。隻不過在成為大圓鏡以前,種種痛苦、種種折磨、種種事物,早已司空見慣,猶如十二級台風一樣,早已經受過。紅塵中的“台風”再怎麽刮也進入不了開悟人的心中——自性中的覺知,猶如海麵波濤洶湧,海底又是如如不動。 在內心存放一個愛的心,同時在潛意識裏也樹立了一個恨的心;在內心存有一個知足感,同時在潛意識裏也樹立了一個貪欲心;存有所得的心,將來必會出現有所失的心。一個大開悟的人,內心是一事也不存在,無心於事裏麵,也無事於心裏麵。 佛菩薩們在做事的時候,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在做什麽,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地麵對現實。 發現了自己的偉大,必然也能發現自己的渺小,如果不是這樣,還不是真發現,更不是真偉大。 一位大開悟的聖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隨緣,有可能他也會努力做某件事,但絕不會刻意強求某件事,他開放、他安靜、他逍遙,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頭腦的力量,而是自性中的那股力量。 道的形象是生活;道的修煉是生活;道的功能還是生活。 大自然用出生讓我們勞動,用歲月使我們衰老,用死亡讓我們休息,能夠順應自然的人才是一個解脫的人。自古有許多人想對抗自然,也沒有一個不死的人嘛。 敢接受事物本身就是種解脫,徹底地接受,就是徹底的解脫。接受它,就是消滅它的力量。不要對抗它,對抗它就是承認它的存在,就是給它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要發揮人道的力量,必須悟天道的道理;要發揮天道的力量,惟有行人道。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處在變動之中,惟有變動是不變的。 世間上的萬事萬物都是以不完美(這個不完美也是人心創造的)為完美的方式存在。 不擔心失敗,不局限成功,其道路豈能不通?惟一的結局便是成功。 生活中的一切是讓你體驗它,而不是讓你擁有它;如果你是體驗它,它將是你的,你若想擁有它,它將很快就跑掉。 不要怕錯誤,人人都會有;不要把錯誤推給別人,接受錯誤才會進步。每一個成功者在成功之前都是曆經了無數次的失敗和失誤。每一個偉人在未成為偉人之前都是一個平凡的人。吃虧上當,這是每一個人成長成熟的代價,做父母的也無法代替子女。 人隻會讀有文字的書,卻不會讀世上無文字的書。用心去觀,用心去聽,你將發現天地間到處都是無文字的書。古人有睡前醒後必靜坐一說,就是為了開發內在的無文字的書。 金錢、名譽、地位,應該是人的附屬品,不應該變成人的主人才對。 不要怕別人利用自己,利用你,是成就你的功德,是成就你的名譽,是成就你的價值。東西就是越用越能體現價值的。倘若說自己有很大的價值,但從未給身邊的人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又怎能讓旁人認可你有價值呢?要想使自己有價值,就得為眾生服務,就得讓眾生利用。 追求是可以的,但必須符合眾生的利益。隻要你不後悔,也就沒有該做或不該做的事。 世上沒有一樣東西是足夠的,除非你的心足夠。 貪的越多,將來失去的也越多,惟有知道溝通後才會知足,才會不失去。 不要認為自己很窮,如果有這種心態存在,那麽你永遠不會富有,永遠不會幸福。 《法華經》上講:“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功法上可以在山上修成,心法上除了在紅塵裏能修成外,絕無第二個地方;真正的佛法乃至修行是不能離開世間的,真正的佛法就是世間法。 不知道的事更應該去做,隻有做了後,才知道事情不知道的一麵。人生下來對於每樣事都不知道,正是因為做了每件事後才知道每件事。 敢做敢當本身就是種解脫,做了不敢承擔後果還不算真解脫。解脫是你的心,淨土是你的心,涅槃還是你的心。心念轉變不過來,隻有盤腿死修吧。然而心態的轉變不是單靠盤腿得來的,恰恰相反,惟有和紅塵打成一片,才能使心態轉變過來,成為無事人一個——佛。 (中國佛教文化信息中心提供 文/《心中月 》 釋萬行) |
轉貼說明:雖然網上有不少網友說釋萬行上師是外道,但是我看到他的著作卻是覺得確實有很多可取之處,特別是他那堅韌不撥的苦修斷淫精神,就這一點,就不是那些說他的人所能比的。
萬行上師談修煉
轉自布施論壇
佛教徒都知道,道教修行比較注重身體,實際上佛教修行也要修身體,而道教的修煉最後也是歸到修心態上來。可是因為許多人在修身體這一階段都沒有辦法完成,所以往往會誤以為道教一直在修身體,根本沒有在心態上修。
佛教是以修心態為主,附帶修身體,因為從佛教的觀點來說,我們的身體是不究竟的,是個軀殼、是四大假合,百年之內必須把它扔掉。道教比較偏重修長生,所以在修身體這一方麵,下的功夫比佛教要多一些。
今天我們就講一講身體的精、氣、神與修道的關係。至於這個話題在去年的十月份講過一堂類似這樣的課,那時候沒有錄像、有錄音,我不知道道基整理出來沒有(道基今天晚上來了沒有?……)
藏傳佛教也是比較注重修煉身體,尤其是對精、氣、神這方麵論述得比較多。人們往往一聽到“精、氣、神”,總誤以為是後天的精、氣、神,尤其是練氣功的人。實際上密宗以及道教所講的精、氣、神,指的是先天的精、氣、神,並非指後天能生育的精子,也非“呼吸之氣”。後天的精、氣、神,對修道而言,沒有多大幫助。即便是要強身健體,修煉的也是先天的精、氣、神。
如果一個人體內的精、氣、神充足的話,平時的手腳(尤其是冬天)都是暖融融的。在夏天呢,手腳是一種清涼,絕對不是手腳出汗!也有許多人在修到某個階段的時候,手腳都出汗,實際上這也是一種好的現象,是體內的濕氣排出來了。
當一個人體內的氣脈暢通以後,手腳都軟得很!即便你是一個老人家,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都可以做到。一般認為老人家的手腳不靈活是骨頭硬了,實際上這隻是現象,根本原因是精、氣、神沒有了,失去得太多了,身體裏麵筋骨的生命力不足了,腎水不足了,沒辦法滋潤筋骨了,所以它就老化了,變得比較僵硬了。
我們佛教裏麵有句話叫做“皮包血肉筋纏骨”,當一個人的生理機能衰老了以後纏著骨頭的這條筋就萎縮了,所以一些高難度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摔一個跟頭,幾個月過去了身體還在痛,甚至容易摔壞。而一個小孩兒呢?天天都摔跟頭,爬起來就跑,什麽問題也沒有!
因為一個小孩子的精、氣、神,一點也沒有漏失掉。也就是說他保持著先天的、最原始的精、氣、神。當我們修煉到一定的程度,返老還童了以後,摔在地上也像小孩子一樣,爬起來照樣走,不容易被摔傷。
為什麽有的人的關節、脖子、腰很容易扭傷、很容易脫臼呢?就是體內的精、氣、神不足了。纏著骨頭的這條筋,猶如鬆弛了的彈簧一樣,沒有彈性了。所以動不動就把脖子扭了,“落枕了”,腰扭傷了。
為什麽小孩子沒有這種情況呢?因為小孩子的筋骨就像彈簧一樣,非常有彈性。我們通過修煉,體內的精、氣、神充足了以後,首先是身體裏麵的暖流自然就會產生。當這股暖流產生以後,傳遍了全身,身體得到滋潤了,我們身體的彈簧,也就是連接肌肉和骨頭的這條筋得到滋潤了,又回複彈性了。
如果你修煉得好的話,即便你是八十歲,身體的元氣——精、氣、神,仍然如同青少年一樣!為什麽過去那些大修行的人,他有超乎常人的精力,一直用不完?他一個人的工作量可以相當於十個人、甚至一百個人的工作量,他根本就不知道疲勞!因為他本身的精、氣、神比較充足,再加上他對事業的專注,把身體的能量全部用到事業上去了,沒有被身體的欲望消耗掉。
昨天來了幾位道教的居士,向我提了幾個問題,他說:三十歲以前,沒結婚的時候,精力那麽充沛,也沒有夫妻生活釋放掉,精力都到哪裏去了?等到結婚以後,夫妻生活很頻繁,精力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他問的這個問題很現實,我們在座的有一部分是出家人;有一部分是在家人,而且有過家庭生活。我不知道你們有過家庭生活的人是否注意過這個問題?
後天的精、氣、神,原本是不存在的,正是有了後天的欲望,先天的精、氣、神,才變成後天的精、氣、神。也就是說你後天的精、氣、神消耗得越多,越會影響你先天的精、氣、神。你修行的層次也會一直上不去!因為後天的精、氣、神,它是先天的精、氣、神降下來的。我曾經做過一個比喻:水蒸氣降下來變成水,水遇到低溫又變成了冰。修行就是把冰化為水,把水再變成水蒸氣蒸發上去。
道教、密宗裏麵一直提到任、督二脈與修道的重要關係,還有中脈與開悟的重要關係。我們漢傳佛教和禪宗很少提到,即便是提到,也是用一種非常巧妙的語言。對於那些沒有入道、沒有悟道的人來說,他們根本聽不懂!
為什麽過去的禪師們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道呢?就是為了避免不明白修道的人來誹謗。還有就是怕修道的人對身體、對精、氣、神去執著。因為真正修大道和身體沒有絕對的關係,和精、氣、神也沒有絕對的關係。身體和精、氣、神隻是修大道的一個基礎,修完四禪八定,這個肉身和精、氣、神就用不上了。
可是我們現在這個時代,有幾個人是修完四禪八定的?有幾個人是把精、氣、神修好了的?道教裏講的精、氣、神,勉強相當於漢傳佛教的四禪八定,實際上四禪八定的境界,要比道教裏麵講的四個階段的境界要高得多。
道教裏麵的四個階段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入虛、煉虛入道,勉強可以和佛教的四禪八定靠近,密宗修完了左、中、右三脈,跟四禪八定、跟道教的四個階段都非常接近,但在細節上還是有出入。
現在的許多修行人,因為沒有把身體修好,所以你就沒有辦法把身體空掉。要想把身體給空掉,首先身體要通、要透,否則的話,這個色身就沒有辦法空掉!你的色身空不掉,你就沒有辦法讓心靈入道。我們現在坐在這個地方,感覺最明顯的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肉體存在,而且還痛得不得了,我們的心態怎麽能入道呢?
你要想空掉這個色身,首先你的氣脈要暢通,在氣脈暢通之前,精、氣、神先要充足。精、氣、神不充足,全身的氣脈怎麽能夠暢通呢?就像一條水管,要暢通,首先要保持水流不斷。
如果說一條水管子裏長期沒有水的話,管子就容易生鏽、堵塞,一旦有了水,剛開始的時候就難以暢通。你必須要把它敲敲打打,把裏麵的鐵鏽渣滓給排出來,管子才能夠暢通。如果水管子裏麵長期保持有水的話,就不容易堵塞,即使偶爾堵塞了,很快就會衝通了。
修行以及入道、得道,靠的不是“氣”,但它在最初階段又確實與氣——先天的元氣,並非呼吸之氣——有關係。真正入道是靠“光”,但是入道以後,光也靠不上,和光也沒關係了。而且這也隻是修道的一個階段,不是修道的全過程。為什麽許多練氣功的人,修到一定程度就再也上不去了?你要想上去的話,除了修佛家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真正的密宗是禪宗,你修密的不管是哪一宗、哪一派,要想圓滿成就,你必須回來落入禪宗上,方為究竟圓滿,否則的話,你都是在四禪八定中轉來轉去,在你的色身上用功。
我畫的這個圖,這條線相當於前胸的任脈,這一條線相當於後背的督脈,中間的這條線,相當於密宗和道家講的中脈。如果這三條線不暢通,你想入道、開悟、成佛確實不可能。
但是我要對大家說清楚,你就是任、督二脈以及中脈暢通了的人,未必能夠開悟成佛!但是真正開悟成佛的人,他的任、督二脈以及中脈,絕對是暢通的!就是這麽奧妙。
為什麽靜坐的人要氣沉丹田?氣沉丹田隻是修行最初的一個階段,千萬不要把氣沉丹田當作修行的始終方法,一百天就修完了,就超越了。氣沉丹田,也就意味著能量沉丹田。前麵的能量沉入丹田以後,它就從下麵往後跑到尾巴骨的地方,從背後升上來,升到頭頂,又還精補腦了。
可是有幾個人能達到氣沉丹田(即能量沉入丹田)而又不從前麵漏掉呢?往往是能量一沉入丹田,性欲就會旺盛,凡夫根本管不了自己!如果說自己修道的心比較強烈、願力比較大的話,當這個能量到了下麵,就容易從後邊尾巴骨順著脊柱升上來,就沒有欲望了。
在道家,這個地方(會陰穴)叫做“三江口”,也就是任脈、督脈、中脈匯集的交點。能量就是從這個地方漏掉的,也就是說夫妻生活頻繁的人,能量就全部從前麵漏掉了。
這個代表男女生殖器,男女在做夫妻之間的事情時,男同誌釋放陽氣、女同誌釋放陰氣,陰陽二氣一碰撞、一結合,身體裏麵就會有一種快感。當我們把初禪修完了以後,進入二禪了,也是陰陽交合的時候,渾身會有一種欲醉欲仙的感覺!那種感受不知道要比凡人做那個凡事的感受要強烈多少倍?!這就是為什麽修禪定的人到達一定的時候,他根本就不需要夫妻生活了,他完全可以超越。
四禪八定,初禪叫做“離生喜樂地”、二禪叫做“定生喜樂地”、三禪叫做“離喜妙樂地”、四禪叫做“舍念清淨地”。“喜”是指心理的感受,“樂”是指生理的感受。
如果說你的能量沒有從下邊漏失掉的話,“精”就變成一種熱量。人體的熱量是由精產生的,這個“精”指的是先天的精,不是指後天能生育的精子。
如果你能保持先天的“精”不變成後天的精子的話,它就能變成一種氣。這種“氣”是元氣,絕對不是呼吸之氣。你通過繼續修煉,它就變成一種“神”了。或者通俗一點說,變成一種光了,它在胸部以上這一帶,就是神,也即一種光。
我們看到佛菩薩的像為什麽身上都有光呢?因為能量在胸腔到肚臍眼兒,是一種“氣”——並非呼吸之氣,是元氣,肚臍眼兒以下膝蓋以上,是一種“精”,有許多人一到冬天,膝部、手腳都冰涼,就是他的“精”不足。這裏說的精是指先天的精,不要理解成後天的精。當你通過修煉後,精就變成一種熱量,氣就成了一種力氣。再繼續修煉就化成神,這個神就變成一種光。
它在體內的正常運作是:我們攝入五穀雜糧,通過胃的消化吸收,產生了一種能量儲存在我們的丹田裏麵。也就是說變成了“精”。這個時候的精,還是先天的精。通過修煉以後,它就順任脈開始往下走,走到下麵“三江口”這個部位。
如果說你是禁欲的或者說是節欲的,通過修煉他就轉到尾巴骨,從後脊梁溝升上來了。為什麽我們修煉到這個階段,很難以再上升了,為什麽我們靜坐的人修煉到一定程度,後背就像壓了一塊磚、一塊石頭一樣,很難以再往上衝呢?
我們前胸有個“十”字,後背也有個“十”字,如果背後這個十字打通了以後,背後一定會放光!但是很少有人打通。打通以後,能量就會順著你的後脖子再往上升。這個時候,你的眼睛眉間這個地方,一定是金光閃閃!
此時,你會誤以為自己得道了,甚至開天眼了,實際上它隻是一個階段的現象。過了這個階段,它又進入了眉間,經過鼻梁、經過上嘴唇、然後經過兩邊的法令線,再經過下巴到咽喉。咽喉就非常難以暢通,咽喉暢通的人,他說話、念咒語的聲音,絕對會有一種震動力,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富有磁性。
也有一種人,他並沒有修煉,說話為什麽也有磁性呢?這種人本身的能量已經足了,已經從後麵上來以後,走到咽喉了。他本身的能量就很足,雖然他也有夫妻生活,但他還有多餘的能量跑到後麵,再上來。當把這個咽喉打通了以後,經過這個胸腔再往下走。
經過這個胸腔的時候,會憋得非常難受,你會誤以為得了胃病。實際上不是胃,就是胸腔。胸部的骨頭會痛,我們經常會看到一些長期坐禪的人,捶打胸腔。胸腔打開的人,絕對沒有煩惱,不會生氣。你別看他罵起人來像獅子吼叫、咆哮一樣,但他絕對不是真的生氣。有的人他雖然不發火,但他的氣會憋在胸腔。
當一個人要發火的時候,他會往外呼氣,也就是把胸腔裏的氣全呼出去了,氣不憋在這個地方了,他也就發不了火了。他所謂的發火,也隻是把胸腔的氣給罵出去、吵出去而已。胸腔空了、鬆了,他也就沒有火可發了。所謂的“發火”,就是氣促使他不得不發火。
如果這個氣再繼續往下降,就把丹田以下全部通了。下半部全部暢通了以後,人的身體絕對沒有欲望。這個“欲望”指的是生理上的欲望,即通常講的性欲。為什麽常人會有性欲呢?就是因為他後麵尾巴骨這個地方的能量轉不到後背上麵來,他憋在前麵,因此就要發泄。
要是不發泄的話,就必須通過修煉,讓這個能量轉到後麵上來。這個地方沒有一股能量憋在那裏了,就沒有凡夫的這種生理現象出現了。這些通常要修多久呢?如果你方法不懂、或者不正確、你的時間用得不夠,你一輩子也修不完!正常情況下,一年的時間就完成了。也就是說一年的時間,這些方法再也用不上了,都屬於“歪門邪道”了!和修道已經沒有關係了。
過去那些老禪師在禪堂裏從來不講這些,因為凡是能夠進禪堂的就類似於研究生、博士生了,試問在研究生、博士生的課堂裏麵,怎麽會講“a(啊)、o(喔)、e(鵝)、i(衣)、u(烏)、ü(迂)”呢?這些都應該是在小學一年級就結束的課程。可是由於長期以來禪堂裏麵都不講這些,佛教裏麵就都認為這些和修道沒有關係。如果突然有一天某位法師或者是禪師在禪堂裏麵講這些,大家就都說他是“歪門邪道”!
過去的五大宗——偽仰、臨濟、雲門、曹洞、法眼,他們都談到過這個問題。但他們是用一種非常隱諱巧妙的字眼在談。通常用的“廳前柏樹子”、“竹根禪杖”等,大家連做夢也不會往這方麵聯想!或者用“三江水”來比喻,你們怎麽可能想到講的就是這個話題呢?尤其是一個沒有悟道的人,根本不會朝這方麵想。
當你的任、督二脈的精、氣、神充足了以後,他就不是圍繞著整個身體轉了,就不走前胸後背了,而是直接進入中脈,從頭上出去了,頭就開始放光了!這個頭就像一朵蓮花一樣打開了。任、督二脈通,還是最初的,當任、督二脈通的階段完成以後,就進入中脈直接上來了,直接從頭上出去了。
真正的中脈通了,頭頂這朵蓮花打開了,出去以後,才是修道的開始,在這之前都是打基礎。燒香、拜佛和這個有關係嗎?!你們知道燒香、拜佛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嗎?原始佛教有沒有這些事情做呢?
一個人的任、督二脈以及中脈暢通了以後,他做事即便是很累了,躺下來休息半個小時就可以恢複了。你就是再慢,一個時辰——兩個小時——足以恢複了,能量馬上就補充滿了!
我們常人的能量都到哪裏去了呢?全部變成後天的東西,從下邊漏掉了。你要想不讓它從下邊漏掉,你就要最初讓它從尾巴骨轉到後背,從脊梁骨升到頭頂上,再從前胸降下來進入中脈,從頭頂出去。
你不讓它從下麵出去,你就要讓它從上麵出去;你沒有辦法讓它從上麵出去,你就必須讓它從下麵出去。否則的話,你就要發瘋、就要變態!除此以外,沒有第二個辦法。這也就是為什麽人家說禁欲的人心理都不健康!除非你降伏了這個身體、四禪八定修完了,生理上這三條脈路暢通了,你的心理絕對健康,不會變態。
之所以心理變態,是因為生理上有一股力量迫使你不得不這樣想、不得不這樣做,而心理上又有一股力量強製自己不能去這樣想、這樣做(即禁欲),身心失衡、導致心理變態。所以降伏心之前,先要降伏身體。因為就一個凡夫而言,都是被身體推著走,不可能讓心理影響生理,都是由生理影響心理。隻有聖人才能夠以心理影響生理,用心理帶著生理來走。常人都是被生理牽著走!
我這樣講了以後,你們不要執著在身體上去修,我剛才講得非常清楚:它隻是一個修道的基礎,這個基礎你不修完、不打牢的話,你想真正的修大道(煉神入虛)啊,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們現在所謂的“修煉”,充其量也就是煉這個身體,同時附帶著修這顆心。但是你的身體沒有暢通,這朵蓮花沒有打開、東西沒有出去,你所煉的心也都是不究竟的。都是隨著情緒波動,今天心情好,明天心情又會一落千丈!聖人之所以有一顆平常心,是因為他基礎已經打牢固了、已經平靜了,生理不會波動了,所以他的心態能夠平靜。
一個得道的人,他體內的能量充足了以後,是往上升,促使這朵蓮花打開,本來麵目衝出去。而一個將要死的人,他的能量沒有了,根本沒辦法把這個神識送上去。由於能量從下邊走掉了、散掉了,含不住神識了,神識也會脫體、也會跑掉。一個人的能量足了以後,能夠促使神識飛出去,但他絕對不是像將要死的人那樣,四大分裂、元氣沒有了,神識含不住了,與那種脫體是不一樣的。
上堂課我教大家靜坐的時候,要把屁股下麵墊個兩寸高的墊子,後邊尾巴骨的地方成半圓形,氣血就容易暢通。你如果平坐在這個地方,尾巴骨就折疊起來,呈九十度,氣血就不容易上升。這些對於最初坐禪的人來講都是非常重要的,對於一個長期坐禪的人來講,根本不存在這些問題。
因為他早已經把四大修完了,已經空掉了。試問大家,一個四大空掉的人,他的氣血、能量怎麽可能不暢通呢?正是由於四大沒有暢通,你的身體才忘不掉、空不掉啊!
過去的高僧大德,哪一個不是氣宇軒昂,有用不完的勁?!腦袋瓜子都像一個大西瓜、大皮球一樣!我們現在這個腦袋比起祖師爺們的腦袋,一個個都是幹癟幹癟的!為什麽是這樣的呢?我曾經做過比喻,我們的頭就像一個蓮花苞,如果下麵的能量很足,他就長得飽滿;如果下麵沒有足夠的能量往上輸送,這個花苞就會幹幹癟癟的、根本開不了!即使開了,也是小小的。
佛教雖然注重在心態上修煉,但是如果你的身體不處理好的話,心態根本靜不下來。佛教不是不承認身體對於修道的重要性,隻是不注重修身體。另外在過去,修行的人思想單純、心念專一,在修身體這方麵,根本不值一提,不知不覺就已經修完了。
我們現在專門修身體還修不完、不知道怎麽修,根本不知道如何把身體修完以後,再來修心態!過去祖師爺們講“大道不離身心”,我們現在雖然口口聲聲也說在修身體、在修心態,但是很難把這個基礎打牢固。
過去禪宗裏特別注重“不倒單”,現在很少有人提到這個問題了。但是你要想有大的成就的話,要想把身體這一關修煉好,還必須要有一個階段訓練不倒單!在這個階段,你生理上所有的病都會出現。
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以為是修行以後產生出來的病,實際上是你身體裏麵原本就潛在有病,隻是還沒有萌發出來。現在你是通過禪坐把身體裏麵原本潛藏的疾病,像用探測器探出來一樣,提前讓它分期分批地釋放出來,不至於讓它由小病集成大病,有一天突然爆發,乃至不可收拾了!
我有幾個朋友,從發現自己有病,半年多的時間就去世了!我昨天下午從廣州回來的,前天到廣州去送我的一個徒弟,他是患白血病往生了。因為他在最後兩天處於昏迷狀態中一直在喊師父,廣州離這裏也比較近,我就於前天下午坐大巴去了。趕到廣州已經是晚上了,去了以後他已經往生了。我給他念念經、把他的頭拍了拍、打了打。
他發現自己有病了以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為什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呢?因為一旦發現自己有病,就已經是晚期了。為什麽靜坐的人很容易身體有病呢?實際上是他身體原本潛在就有病,當一個靜坐的人,他體內的元氣——能量產生了以後,它流通到哪裏,那裏如果有病,就有反應;沒有病,它就很快通過。
有病的地方,它就通不過去,就憋在這個地方。一旦憋在這裏,病就很快爆發出來。你誤以為是打坐生病了,實際上他原本就有病潛藏在內。這就好比探測器從地下探出了炸彈、地雷,我們不能說是因為探測器使地下有了炸彈、地雷,而是原本有人在這裏埋下了地雷、炸彈。隻不過是通過探測器提前把它探出來,消除隱患而已!
身體的元氣在體內流通,如果流到上腹部,你出現胃病了,你以為是“氣”造成的胃病,實際上是你的胃原本就不太好,元氣流到這個地方通不過去,出現了反應。那麽你通過一係列的方法對治,讓氣通過了,你以後就不會再生胃病了。
現在幾乎沒有人能夠將生理上的這股力量喚醒,有時候好不容易修了一點點能量,又漏掉了。從哪裏漏掉的呢?不僅會從夫妻生活方麵漏掉,還會從六根漏掉。你眼睛看多了是一種“漏”、耳朵聽多了也是一種“漏”、嘴巴講多了更是一種“漏”!六根都會漏。為什麽強調修行人上來第一步,就要關閉六根呢?
當你的六根關閉以後,生理裏麵的這股力量才會自動進入任、督二脈以及回到中脈裏邊。當我們一個人在節欲、甚至禁欲的時候他的能量(通俗點講就是精、氣、神)全部是儲存在任、督二脈和中脈裏邊。當一個人縱欲的時候,就意味著他的任脈、督脈、以及中脈裏邊的能量全部到了下邊,從下麵給發泄掉了。
我傳授給大家的七節動功,其中第三節“河住江翻”的主要作用就是開通你的尾巴骨的。尾閭這一關是非常難過的,一旦把尾巴骨打通了以後,能量就會順著後脊梁往上升。“河住江翻’”就是為了不讓能量從前麵漏掉,而是讓它從前麵轉到後麵來。
“河住”,河裏麵的水停止了,不再流了。“江翻”,大江大海裏的水多多啊!再多的水它也能夠從下邊翻到上邊來。前麵這條河流永遠停止了,不再漏掉了,全部到後麵,翻上來了。河住江翻的實際意義就是這樣!“河住江翻水倒流”,逆流者為聖人,順流者為凡夫。如果我們能夠把這些修完的話,充其量也隻是修完了四禪八定,何況我們連這個基礎都很難修完。
你們在座的不是有人練過“女神功”嗎?為什麽練女神功的人,吸一口氣憋在丹田,他眼前會放光呢?實際上他也是由鼻子深吸一口氣憋在丹田,往下一壓,後麵的氣就上來,跑到眉間,眉間就開始放光。
有的是吸一口氣,一壓,直接進入中脈,又衝到眉間,衝到頭頂上,他也放光。它隻是利用後天的呼吸之氣,把先天之元氣帶動、點燃,真正放光的不是後天的呼吸之氣,而是先天原有的元氣。
氣功裏為什麽那麽注重“採氣”,注重“吐故納新”呢?都是為了起一個火柴點燃的作用,它是“道”的一個最初的階段。“光”,它也不是道,隻是一個入道的標誌。
如果七節動功大家好好練的話,你這三條脈,一年的時間就修完了,就暢通了。即便是你不信仰宗教,你練這七節動功,也會起到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作用,祛病健身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你是修道,用來提高你的能量輕而易舉!
為什麽一棵樹會枯萎呢?就是因為能量不往上輸送了。一個人為什麽枯萎了呢?也是能量不往上輸送了。如果能量很充沛,一直持續不斷地往上輸送的話,人的身體就不容易枯萎,樹木也不容易枯萎。
在這裏再講一下,為什麽我們佛門裏非常注重吉祥臥。因為吉祥臥的時候會把這個管道口——三江口的地方折疊起來堵塞,能量很容易從這個尾巴骨升到你的後脊梁背,甚至還會從中脈往上升。
如果你不是采用吉祥臥的話,能量就不會往上升,中間也不容易上來、後麵也不容易上來,而是停留在下部,很容易就從下麵漏掉了。所以吉祥臥,就是把“三江口”的出水管給折疊起來,堵塞了。
尤其是男同誌在這方麵很明顯,你如果是不想遺精的話,惟一的辦法就是采用吉祥臥!但是你的能量充足到一定程度,還沒有化掉的話,這個辦法也不是很管用。你必須要把冰化成水、水變成氣,把它從上麵散發掉。否則的話,它肯定從它後天的通道出去。
真正先天的通路是從上麵出去,所以當一個人上麵打開了以後,他吸收能量就不僅僅是從食物中攝取了,他從上麵就可以吸收進來,從頭上進去。動功的第一節“觀音請聖”的動作,就是為了起到這個作用。
當能量充足了以後,又關閉不掉下麵,那麽“仙鶴展翅”就是為了讓進入體內的能量達到陰陽平衡,首先關閉下麵。但是一旦能量充足了以後,它還是會從下麵後天的渠道出去,那麽就必須采用“河住江翻”!
“河住江翻”能量足了,陰陽還是不會協調。左右不平衡、不協調,因此就采用“乾坤旋轉”和“犀牛望月”。讓左邊的能量到右邊,右邊的能量到左邊,互相交合。交合了以後,陰陽均衡了,就開始在身體裏麵盤旋。盤旋到一定程度,就開始一級一級往上走了。就像一個瓶子裏的水,30毫升、40毫升、50毫升……,滿了以後,瓶口就會打開,水就會出去。
可是在逐漸滿的過程中,有的地方還有空隙,就像注射器吸了藥以後,裏麵還有氣泡。在注射以前,必須要把氣泡排出去。你們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空氣進入血管是很危險的。打吊針也要把管裏的氣排幹淨,否則的話,空氣進入體內,隨著血液循環,栓塞了某個部位,就會出現問題。所以不管是肌肉注射,還是靜脈注射,都要把空氣給排出去。
動功的“荷花搖擺”和那個“立地衝天”,搖搖擺擺、“呼、呼……”就是要把氣給排出去。既古老又科學!可是你們根本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麽,要你們練,有的人就是不練,比打他還要難受!就像有的父母要小孩兒讀書,打死也不讀,“我幹什麽給你讀書?就是不讀!”
“立地衝天”,腳跟要往下跺,跺的同時要呼氣,必需要配合呼吸才有用。即使我今天講給你們聽,你們也感受不到,因此你們還不會深信不疑,隻是若信若疑。因為你沒有感受到,怎麽會深信無疑呢?除非你切身感受到了以後,才會深信無疑!疑惑心,是我們障道的一大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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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華秋語:
說的都很對,與懷師所講相契。
新燕頓旺:
說起這個萬行上師,我還有個故事。一開始是我太太的朋友拿了兩本書給我,一本閉關實錄,一本是開示集。那個朋友還特別強調我先看閉關那本。結果我翻了一翻,即刻一丟,狠狠地批評我太太:今後不準看他(萬行上師)的書,外道言語!當天“命令”我太太第二天就把書還給朋友,否則我就把它燒掉。
我太太很不高興,忽然冒了一句很有禪機的話:就算他是外道,如果你真是正道,也用不著這樣對待他的書啊。起碼看看錯在哪裏嘛。後來那兩本書放在家裏大約兩個月,我基本沒看。後來修行中碰到一點問題,偶然的機會又看了一部分開示集的內容。再過一段時間,我確實感到萬行上師的開示非常管用,乃大善知識,準備細心看那兩本書的時候,居然找不到了。一問我太太:還了,你不是急著叫我還嗎?
隻好趕緊懺悔,把我太太笑得:你看,報應吧。嗬嗬。有這麽一段故事。
有一點我現在是肯定的,萬行上師的開示非常管用,大家知道厲害吧。不管你修什麽法門,等你碰到一些難題的時候,看看他的開示,說不定答案就在裏麵。
那兩本書是有人去東華山閉關中心的時候免費結緣的。暫時買看到萬行上師有書出版。
我是初學者:
送上布施論壇網址:http://www.bushinet.com/bbs/
清淨慧:
“為什麽我們佛門裏非常注重吉祥臥。因為吉祥臥的時候會把這個管道口——三江口的地方折疊起來堵塞,能量很容易從這個尾巴骨升到你的後脊梁背,甚至還會從中脈往上升。”
那麽吉祥臥時的右手為什麽要放在腮下? 試過後覺得有時候手指麻,有時候頭部被壓的地方有淤塞的感覺,正確的姿勢裏右手該放何處?
暗香居主:
因為脈是沿著脊柱向上到頭部。 所以側臥的時候脊柱一定要盡量水平,有兩個地方要特別注意: 一個是頸部,一個是腰部。女性因為腰部較柔軟,要保持水平有一定的難度。你也可以試一下攤屍法, 南老師在書上說過這個也是正位。 我自己感覺女性用這個更好一些。 個人意見僅供參考, 嗬嗬, 問候。
清淨慧:
謝謝快樂的暗香居主!
我知道了,原來也可以這麽睡。我有些習慣了吉祥臥了,現右手置於臉旁,壓一點點,不會痛了。姿勢擺好,準備觀想阿彌陀佛以佛光照我-----,就不知哪裏去了。祝師兄吉祥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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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萬行上師自述——三次閉關紀實
在我的修行曆程中,尤其是三次閉關的七年裏,由於黨和國家宗教政策的指引,各級領導、各位恩師、道友、同修、居士和素不相識的朋友們的關心和幫助,使我得以專心致誌實踐佛法,求證個中三昧,對此我充滿感激之情!人類進入加速度發展的時代,科學日新月異,文明不斷提升,佛法的修學也需要打開不曾開啟的窗口,以新的視角回答人們生活中的現實問題。作為一個僧人,報效祖國,服務社會,接引後學是我的本分,更何況閉關心得就在於此呢?
有鑒於此,也是應朋友之請,這裏將我的閉關修證過程做一個坦誠的報告,對各位大德勉強算是一次答謝,更重要的是拋磚引玉,請各界朋友批評指正。
佛學啟蒙
我1971年出生於湖北隨州,父親整天忙於工作,無暇照顧家庭和四個孩子,母親便把我們兄弟幾個輪流送到外婆家撫養,兄弟三人都是在外婆家長大的,因此對外婆、外公、舅舅、小姨懷有深厚的感情。家鄉有一水濂寺,那裏便是我們少年時代最愛去玩的地方。由於很少和父母親一起生活,兄弟幾人長大後和父母親的感情不太融洽。初中畢業後,兄弟幾個相繼離家了。
我從十五歲起即虔誠信佛,十八歲那年的春天,我準備好了出家的行李,父母親哭著要我留下來,見到父母痛哭流涕的樣子,我的心軟了。在家住了幾個月後,一天早上,天還沒亮,我便悄悄起床來到汽車站,坐首班車趕到火車站。當火車啟動時,我的心情才輕鬆下來,同時也流下了兩行熱淚,知道這次離開父母,離開外婆,離開家鄉,將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1988年秋天,經過朋友的介紹,來到祖國的東南方——廈門。該市有一所寺廟,名曰南普陀寺,這裏是我出家和落發的地方,也是我佛學思想的啟蒙點。落發師父是位浙江籍的僧人,安景大和尚。師父擇一良辰吉日——1989年農曆2月19日,觀音菩薩聖誕日,為我落發,賜名萬行,意為修道人,難行也要行,難忍也要忍,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也即預示著將來行菩薩道的準則。1991年經福建省佛教協會批準,在莆田市梅峰寺受具足戒,從此成為一名正式的僧人。
當時師父考慮到我尚年幼,正是學習的階段,如是便讓我進佛學院學習。閩南佛學院創辦於1924年,為近代佛教領袖太虛大師創辦,該院培育出眾多高僧大德,譽滿海內外,是亞洲佛教界的一所高等學府,我的佛學框架是在這裏打下的基礎。學院重視學生的身體鍛煉,課程是文武兼開,我也文武兼學。
記得當初在佛學院寫的一首詩便是:
手中握劍懷揣書,文武伴吾共生涯。
閨閣之物不願舍,哪配跨馬征天下?(1)
佛學院裏開的課程雖多,而我獨愛禪宗方麵的典籍。每年的兩個寒暑假期,總是愛到外地參訪明師。在學院的四年中,不是在教室裏,便是在圖書館裏。從古人修福修慧的事跡中深受啟發,如是也給自己定下修行課程,早晚各一小時的靜坐。佛學院裏的公共廁所,在我四年的學習中,就有兩年是我自願刷洗。也許在今天的七年閉關生涯中,別人給我擔吃擔喝的福報,正是當初刷廁所修來的福呢!
在學院讀的經典越多,越意識到一種道理,那便是所有的經論都是曆代大德們開悟後的修行記錄,以及修行體會、悟道經過,而一個沒有開悟的人,拚命地死讀一個開悟後的聖人所寫的經論,豈能讀得懂?既便是所謂的懂,也隻是依文解意,而內在的境界做夢也不會夢到。如早課中的楞嚴咒曰:“爾時世尊從肉髻中湧百寶光,光中湧出千葉寶蓮,有化如來坐寶花中,頂放十道百寶光明……,頂相放光如來宣說神咒(是頭頂上的如來在宣說神咒,而不是肉身如來)。”此是釋佛修行出現的實實在在的境界。現在的眾生,天天讀釋佛的境界,豈能會開悟?又如晚課中的阿彌陀經,完全是介紹如何修淨土法門,以及極樂世界的種種描繪。釋佛所講經的皆是大阿羅漢及大菩薩們,都是有所成就的,盡管如此,釋佛還叫這些聖者們修淨土法門執持名號,若一日,若二日,乃至七日,一心不亂,其人臨終時才能升極樂世界,才會有佛接引。極樂世界有七重欄柵,七重羅網,七重行樹,七寶池八功德水,蓮花大如車輪,微妙香潔……。現在的眾生天天念極樂世界的文字介紹,豈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1990年的暑假期間,我到九華山的一洞中,逢到一位僧人,自稱“空有和尚”。我見他精神非凡,碧眼方瞳,夜能視物,日中一食,夜不倒單,洞察三世,出口與眾不同。這位老和尚見到我後,把我心中的事全講了。當時依我個人的愚見再結合經典上的記載來看他,最低是羅漢果位。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幾個響頭後,跪在他麵前,要求他給我傳法。雖然他沒給我傳法,但給了我個肯定,肯定我對佛法的認識,肯定我夢寐以求想做的事——閉關。我將從小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向他請教。從小我就體弱多病,經常發高燒,眉間常有白光出現,耳邊常有鳥叫聲,晚上做夢經常見到天上的人,有時做夢神識出到外地遊玩。第一次到南普陀寺時,覺得特別熟悉,很清楚地記起,是我在夢中來遊玩過,象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他說:“這是你過去世,在阿賴耶識留下的宿習種子,今世你必須讓它開花結果,否則你還要輪回,讓它結果後才能徹底解脫。”
臨別前,老人家叫我給他提一桶水。那隻桶放在門背後,裏麵還有大半桶淨水,我找到桶,輕手輕腳倒出水,走到山坡下小溪旁,把桶仔細洗了三次,裝滿了一桶水,恭恭敬敬地提回來放好。老人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以後我閉關的時候,原來沒有水的岩洞,也會湧出足夠我用的涓涓山泉。
在佛學院讀書期間,參訪了好幾位師父,甚至也拜過道教師父,也向尼姑求過法。正因為如此才出了名,成了“外道”,被同學、法師們譏笑過、辱罵過。女人在佛教裏視為下賤的人,而且不能成佛,女人不能坐在男人上麵講經說法,男人不許給女人磕頭。佛性是沒有男女之分的,法華經上講,龍女八歲成佛,而且還不是人的身體呢,善才童子五十三參,而萬行才參訪了六位,善才參拜過妓女,參拜過理發師(理發師在古代視為下賤的人),相比而言,萬行遜色得多了。
絕塵忘我
1993年,我二十二歲,首次閉關於福建漳州市瑞竹寺絕塵洞。是年元月25日,數位同學和居士送我進關。當時也有些人譏笑我是佛迷,整天想成佛,說我不是閉關的料子,閉不上三個月就會自動跑出來。這些譏笑我的人萬萬沒想到,三個月後,我允許洞門貼了封條。閉關是我渴求多年的願望,任何艱難困苦都不可能使我退縮,有什麽理由不成功呢?盡管如此,我還是做了準備,告訴外麵的居士,倘若這次閉關出現意外,如死亡,與任何人沒有關係,把我的屍體拖到洞外火化掉,把骨灰撒到山下的九龍江裏喂魚。
閉關百日後,性能量徹底激活。在白天靜坐中,精液直往外湧。使盡所有方法,也不能控製住精液不往外淌。當時心裏非常恐懼,心想這下要把小命流死掉了。在進關前,我已拜過一位修道家功的師父,曾傳過我“寶劍插在三江口”的閉精法,然而也不管用。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向九華山的空有師父呼喊。在絕塵洞內閉關是不睡覺的,晚上也是盤腿靜坐,但每天晚上到子時(十一點至一點鍾)會打盹,就在脖子上套個繩子,係在洞頂上的一個木樁上,用這種方式控製躺下睡眠。子時,空有師父在空中顯現,罵我貪功心切,急於求成,“寶瓶氣”修得太猛,叫我停止寶瓶氣,把身體倒立過來,並在空中為我做示範。當我向他磕頭表示感謝時,係在脖子上的繩子把我拉醒了。如是趕快下坐,呼出寶瓶氣,做倒立體位。兩天後,精液回頭不再往下淌。緊接著而來的便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熱流從後脊梁往上升,身體也似乎在往上升,頭發也似乎直立起來,兩耳內猶如飛機轟轟作響聲,又象是整個空中都是飛機轟轟聲,兩眼球有腫脹感,鼻孔流了好幾次血,眼前的光雖然不明亮,但感覺到異常強大,牙床腫得又紅又大,無法開口吃飯,隻能用小膠管吸牛奶喝。
由於長時間盤腿靜坐,每天高達十八個小時,兩條腿腫疼的下坐後不能行走,有時累得身體象是散了架似的。但頭腦異常活躍,因為不再接觸外麵的新鮮事物,也不能再吸收新的信息,如是頭腦便自動倒轉,過去的事情全部浮現,二十二歲,二十一歲,二十歲……,一直倒溯到母親生我時的場合。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天還沒亮,一道白光飛進一間小屋子裏,一個女人以為是天已大亮,如是打開窗戶發現外麵還是一片漆黑,女人一驚,肚子便痛起來,一直痛到上午八點鍾,便生下一男嬰。當我1997年回家看望母親時,問及母親我出生的情況,母親很驚訝。頭腦倒溯了好幾遍後,象是也厭倦了,停止了過去的倒溯,也不再考慮未來了,第一次感覺到時空的消失。每天就象是生活在夢中一樣,吃飯,靜坐,練太極拳,然而又沒感覺到在做這些,白天、黑夜也麻木了,有時候蹲在那裏大便幾個小時過了也不知道。雖然絕塵洞很小,但在感覺上又似乎同宇宙一樣。有時候練武碰到了岩壁,手流血了也不知道。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沒有時間,沒有空間,連自身的肉體存在也感覺不到。有段時間特別敏感,山下的朋友發生的許多事情我都知道,有時將要發生也知道,朋友要來看望我,還沒來,僅僅是動了念頭,準備來,我在山上就知道了。有時在洞內,能看見山下的城市裏人來人往,遙遠的地方似乎就在眼前一樣。那時,眼睛和耳朵開關似乎失靈了,閉著眼睛也能看見洞內的桌椅,有時阿婆給我送飯一點也聽不見,有時她們在前麵寺裏談論我,聲音便傳到洞內(山洞離寺廟有3百米遠),整個山洞根本就不存在,更沒有什麽洞壁門框之限。有一次我在練武,明明是在洞內,也不知怎麽打出洞外了。外麵的人見到我披頭散發,隻穿個短褲,以為是個瘋子,大叫一聲,才把我從這種忘我的境界中驚醒,發現自己怎麽會在外麵呢?洞門已貼了封條,心裏一急一緊張,眼睛一閉,朝洞門撞去,又進了洞內。這種穿牆壁,在地底下穿土地,穿大海,從前隻是在夢中會這樣。有幾次在清醒狀態下,試著采用夢中的穿牆壁的方法,結果把鼻子碰流血了。身體上的這種不尋常的反應,大約持續了四個月,過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在絕塵洞中寫的兩首詩:
癡情相思人不識,虛空自有鬼神知。
門前嫦娥倩影過,心中烏雲隔愛河。(2)
未見佳人音已聞,洞內神仙倍精神。
若是有人來問吾,立在山頂海底行。(3)
就在這種沒日沒夜忘我的修煉中,一天夜晚,突然有人砸門,把我從定中驚醒,我也不知用了多大的聲音大吼一聲,也把門外的人嚇了一跳。那次定中的驚嚇使我在好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是處在精神恍惚呆滯之中,出關以後生了場大病,一直到西藏的蓮花島上,拉蒙上師才把我從那種魂飛魄散的狀態中拯救過來。如果不是有禪定功夫做些基礎的話,那次就把萬行嚇死了。過後才明白佛門裏為什麽用引謦敲醒禪定中的人,而不是直接去叫喊,一個入定的禪者,其精魂魄是離開身體的,隻有很微細的“真氣”供肉身存活。外麵的突然砸門聲和我被驚嚇的大吼一聲,當時的感受是從全身的毛孔猛地往外迸濺出一股力量,而在大吼之前,脫離肉身的精魂魄還沒有回到身內。吼完這一聲,整個人呆坐在禪床上,我的頸脖上仍然還套著繩子,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恍惚般地恢複了知覺,發現洞門已開,衝進來數位有關部門的人員,閃光燈“喀嚓喀嚓”的正在對著我拍照哩。他們的理由是:“別的和尚都在寺裏修行,你為什麽在洞內裝神弄鬼?山下的人們都傳說瑞竹寺後山洞裏有位神仙,隻要是有病對著山洞燒香祈禱一番就好了。”天哪,萬行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仙了,也不知道外麵的人對著山洞燒香有兩年了,還以為自己進關剛百日呢。
我呆呆地坐著,淚水嘩嘩地流淌,就象從心眼裏往外湧似的,洗滌著心底的痛苦和委屈。約半個小時過去了,天地之間靜悄悄的,好象什麽也沒發生過。突然,一道閃電穿透心底,一個念頭升起來:為痛苦和委屈而哭?太渺小了吧。為閉關失敗而哭?竟承認打斷閉關就是失敗!我抹了一把眼淚,眼淚嘎然而止。
首次閉關就這樣結束了,從進關到出關,前後二十三個月,我與1994年12月20日離開絕塵洞,去尋找有緣上師。
雪域探源
1995年1月3號,我帶著一種難以表述的心情,乘飛機抵達聖城——拉薩。經過一段時間的拜訪,終於在喜瑪拉雅山腹地的一湖心島上安定下來。島上住的是一對喇嘛夫婦,男的叫“拉蒙”。
在島上住了十多天後,我的精神仍然是處在恍惚之中,晚上經常從噩夢中驚醒。一天晚上,拉蒙上師說:“我給你做‘招魂術’。”從這十多天的交談中,得知這對老夫婦是一對精通佛法的聖人。上師和我談話時,我發現自己經過的事情、麵臨的問題他都知道,因此很信服他,從這以後我一直尊他為上師。我和上師對麵靜坐,師母也坐在上師身邊為我助念。上師說:“你最好能入定,不能入定就睡覺吧。我采用宇宙根本音三字明:嗡、嘎、吽,召回你的魂魄。”不久,我就睡著了,夢見一人把我又帶回到絕塵洞中,夢中既聽見又看見整個宇宙都是嗡音,無數個光子流伴隨著嗡音全部和我的身體融為一體。在當時的感覺象是刹那間,當蘇醒後,師母告訴我已經過了三天三夜了。
每天和上師一起靜坐討論佛法。上師的生活非常有規律,每天剛蒙蒙亮,上師便起床到院子裏繞著鐵樹念經,我雖聽不懂上師念什麽,但可以感覺到他那音頻的振動力。時間一久,我也每天圍繞著這棵鐵樹念經。這棵鐵樹是當初蓮花生大師從印度帶來藏地的。
拉蒙上師告訴我:“當時是公元八世紀,吐蕃王國(古代西藏的名字)國王赤鬆德讚邀請蓮花生大師來為西藏地區降妖驅魔——因當地邪教巫師用咒語控製百姓和王公大臣,索取****財和民女。以蓮花生為首的三十多人便從天竺(古印度名)來到吐蕃,經過鬥法降伏了當地的妖魔,但待這一行人回到天竺,妖魔又出來危害百姓,後來蓮花生大師又來幾次,把他從天竺帶來的法寶分別放到八個方位,並留下八位大師永鎮吐蕃保太平。在這八位大師中間,有位叫佳斯達德的上師,便是我的祖輩。這三十人中間,很多都在天竺國的那爛陀寺和中土去的玄裝法師一起學習過經論。這些妖魔在蓮花生大師的感召下修成正果,三十多人帶來的法寶以及經論全部封藏在西藏的各個地方,大部分人回到天竺。”
聽到這裏,我馬上追問一句:“那麽你的祖輩為什麽還留在吐蕃?”
上師答道:“祖輩娶了吐蕃的姑娘後再也沒回天竺。
“蓮花生大師囑咐我的祖輩:這棵鐵樹開花爾等才能回天竺。最近我時常見到鐵樹發光,大概是快開花了吧。我已對這棵鐵樹念了數百萬遍的真言。”
聽到上師這麽一說我才明白,原來上師一直把這棵鐵樹當作蓮花生大師來恭敬。鐵樹分成五個杈,象征著蓮花生大師的法脈分成紅、白、黃、花、黑五個教派——與達摩祖師法脈在中土“一花開五葉”具有異曲同工之微妙。
上師把我念的六字真言、寶瓶氣、拙火定……全部糾正一遍。首先帶領我念“嗡,嘛,呢,叭,咪,吽”,上師這種念真言的音頻振動律,與我十五歲在水濂寺時一個喇嘛親口傳給我的極其相似。全世界的人都會念這個咒語,我敢說念對的人少之又少。這個咒語我已經念十年了。該門派對這個咒語的念法,是用音念,而不是用聲念。用音念最易和宇宙的音光之流溝通,振動的頻率非常強大,等級低的妖魔鬼怪最怕這種音流,膽量小的人晚上采用這種音念法,很快使自身的精氣神強壯起來,散發出去和宇宙溝通。我在絕塵洞中晚上遇到狂風大雨電閃雷鳴時,總是采用六字真言“音念”法使自己的膽量壯大起來。
上師並講解了嗡、嘎、吽三字明的真實含義:“嗡”是宇宙原始生命能量的根本音,含有無窮無盡的功能,宇宙中的飛潛動植皆是賴它而生存,是創造整個宇宙萬有的能量;“嘎”是宇宙開辟萬有生命生發的根本音,它是種推動力,生死輪回,天堂地獄皆是由它在推動;“吽”是宇宙萬有生命潛藏的根本音,必須把它喚醒,成道才有希望。三種音構成了整個宇宙的萬有,掌握此三種音可覆蓋一切咒語,和天上、地獄的眾生溝通,都可用此三種音流,音流修到最後就變成光流,進一步光音合二為一,原本一物。
一天靜坐,我忽然悟到六世達賴寫的那首桃花詩的真實含義。
“美人不是娘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己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傷多情。”(六世達賴:桃花詩)
我也附和一首桃花詩呈給上師看:
末世眾生笑達賴,桃花豈能用心栽?
花開花落皆由它,栽的桃樹不開花。(4)
上師微笑表示認可,馬上追問我一句:“不栽桃樹,如何會開桃花?”
我答:“寒冰日日結。”
我答:“夏穿汗衫,冬穿棉襖。”
上師又問:“夏穿棉襖,冬穿汗衫不行嗎?”
我答:“何必奪走別人口中的糖果。”上師不吭聲。
有次我問上師何謂“實相無相”,上師的手朝著我的頭輕輕拍了一下說道:“這就是實相無相。”
我當下豁然了悟,歡喜磕頭致謝上師。由於一時高興,我便說願意把身口意供養給師父師母。話一出口,隻見兩位老人開心地笑出聲來,師母說:“乖伢崽什麽時候長大了,會說大話啦?”
我說:“徒兒說的是真話嘛。”
師母說:“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但是你做不到這句話哩。除非是無我的大菩薩才能做到這句話。‘我執’未除又如何能把身口意供養給上師呢?師母可以做到把身口意供養給你這位未來的菩薩。”
我誠惶誠恐地急忙說道:“徒兒不敢當,隻敢接受師母的施舍。”
師母說:“你現在不敢當,將來就敢當啦!佛是眾生的,眾生是佛一人的。乖伢崽敢說這句話也不簡單啦。”師父在一旁微笑點頭。隻有一個大開悟、大解脫的人才做得到把自己施舍給眾生,供養給上師——除此都是朝這個等級努力——到了這個等級即是無我的等級,也是佛的等級。
有次我和上師在湖裏洗澡,上師見到我的尾巴骨鼓起很多(後脊梁的最後一個骨節),便問我最近是不是在禪定中靜不下心來。我說是的,最近精力充沛得使我快要發瘋了,又無法轉變它。
上師微笑著說:“恭喜你,你將很快進入二禪天的‘定生喜樂地’。”
我說:“等進入定生喜樂地中我已經發瘋了。現在是前麵漏不掉,後麵上不去,整個身體就快要爆炸了。”
上師說:“我教你幾個瑜伽體位。”
在上師的教導下,很快就突破了這一關。
緊接著而來的便是不願下坐,從上午的十一點一直持續到下午的六點鍾,每天一到這個時間便會從會陰穴升起一股癢酥酥的快感,整個人的身心都進入欲醉欲仙的境界裏,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喜悅感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禪悅為食,日如彈指,天天都如此。
一天早飯過後上師說:“這就是禪定中的喜樂感,你不能長期停留在這種境界裏,否則臨終時必落畜生道裏,枉自修煉一場。”
我問上師:“想必這就是男女做愛的感受吧?”
上師說:“做愛的快感萬分也不及禪定中的一分,這還是淫欲的等級範圍內,你必須盡快突破它,上麵還有更高的境界等著你。”
我說:“我根本突破不了它。一到這個時間,我的身心都被拉進去了,生理上既空不掉,心理上也放不下。”
上師很嚴肅地大聲說道:“你每天這個時間去挖菜地,要麽去背石頭,或去遊泳。”
以後每到這個時間,當快感升起來的時候,我便去挖菜地,把身心從禪定中拉出來。
一次和上師一起種菜,我問上師為什麽一個大開悟的聖人能改變宇宙的一切,為什麽又不去改變它?上師說:“是眾生不願改變,怎麽說是聖人不去改變呢?聖人不會強迫眾生改變的,聖人是恒順眾生的。再者,出世間法不能用於世間法上,世間事必依世間法去做。”
我反問道:“那我還修行幹什麽?”
上師答道:“不曾有不修行的眾生,隻有不認識自己的修行人。在聖人眼裏無生無死,又有何死何救,又有何生何求呢?一切的一切隻是現象而已。因為眾生進入不了無眼耳鼻舌身意的境界裏,所以隻能看到表麵的現象——生老病死。當能進入生命的中心——無眼耳鼻舌身意,那時你將看見無生無死,無智,無佛,一切都是圓滿的,是現成的,無須再讓它成為什麽,它原本什麽都是,什麽都是它的變化,它永遠存在,宇宙的萬事萬物原本就是一體的。修行的目的並非是成為它,而是去認識它。當你認識它後,也即所謂的功德圓滿成佛了。
我又問:“聖人多情嗎?”
上師答道:“聖人首先是一個凡人,隻要是有肉身存在就有喜怒哀樂,就有生老病死。聖人更深情。多情乃佛心,無情難成佛。你當思之。”
我又問:“釋佛的‘慈悲’與耶穌的‘博愛’是情嗎?”
上師答:“從本質上來講,這兩者都是情。此情又非世間上的小兒女之情,乃是天地父母之情懷,無有分別的聖情。兒女之情也即凡夫之情,僅是聖情中的一個泡沫,猶如海麵上的一個浪花。聖情是凡情的擴大,又是凡情的升華。凡情猶如長成參天大樹之前的一粒種子,是升華成聖情之前的催化劑,是成佛之因,是進入宇宙萬物同一體的引子。解脫的是它,成佛的是它,輪回的還是因為它。”
當時我已經患了胃病,大部分吃的都是生食,自從到蓮花島上後,我或輕或重地一直在拉肚子。師父與師母食用的都是生食,好幾天才食一次。這時,我也學會了“食氣法”,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後來才放棄。
一天師父說:“把你自家的寶藏拿給我看看。”
如是我就把幾天前寫成的幾首悟道偈誦給師父聽。
晶晶白雪從未化,無相無名處處有。
來來去去皆無痕,大物小物不及它。(5)
無風雪花濺,宇宙白茫茫。
舉頭無一物,雪地禪跏趺。(6)
上師又問我:“如何得來的?”我又把另外幾首背給他聽。
中間不立兩不看,覓得誰知離更遠。
真若不立妄才空,動靜當下本湛然。(7)
當下是道何來轉?有轉更是頭安頭。
此時此地道最親,原來天堂早有吾。(8)
上師再問:“如何行?”我又把另外幾首背給他聽。
執道是修道非修,執道不修道是修。
單用一心做萬事,莫把一物萬心思。(9)
融入紅塵後,哪個不溫柔?
幹將本無痕,何來造新殃?(10)
荷花島上無甲子,惟見日日如中秋。
歲月無情摧人老,人間有愛賽青春。(11)
師父聽後仍然是微微一笑。稍停片刻後便說道:“你可以斷奶了。”
聽到師父的話剛說完,我的眼淚一下子便湧出來了,哭著說:“徒兒永遠需要師父的乳汁滋養,我這僅是光影門頭,早知這樣,我就不背給你聽了。古人不是說:‘再三打撈始應知嗎?’”
師父輕聲說道:“你回漢地打撈吧。”
經過一番跟師父討價還價後,我便問師父去何處為好。師父答道:“北貴則凶,南賤則吉。”
一連幾天都沒有機會和師父師母見麵,當我靜坐時,師父便圍繞著鐵樹念真言,當我出來繞鐵樹念真言時,師父就進屋了。當時的心情,彼此都知道。
一天早晨,我正在靜坐,剛進入禪定,就被師父師母念真言的音頻振動力從定中振了出來。從音頻中,覺得今天有些反常。當我開門出來時,害怕已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鐵樹開花,我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麽。當初蓮花生大師從印度帶來這棵鐵樹芽兒種在該島上,囑咐佳斯達德上師,鐵樹開花你才能回天竺。整個早上,我都沒有心情念真言,一直繞著鐵樹流眼淚,上午師父帶我到島上的岩壁上,念了一陣子真言後,叫我把這個石縫撬開,當我把石縫撬開後,什麽也沒有。隻見師父師母又念了一陣子真言,我才發現裏麵有一些東西,其中有一水晶球閃閃發光,上師說這是蓮花生大師留下的法器,此乃摩尼珠。我說,我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上師把摩尼珠放在鐵樹的花芯上,問我這是什麽?我說此乃摩尼珠開在蓮花裏,也即花開見佛……。
上師叫我觀摩尼珠,從中午一直觀到晚上,奇跡終於出現了。觀到摩尼珠裏麵有一咒語,當我將要告知屋裏麵的師父時,上師已從屋裏出來,微笑著說:“從此以後它將屬於你的,因為你已經觀出來了蓮師的心咒,實乃你與蓮師有緣,與摩尼珠也有緣。”
我說這是有形有相的東西,容易惹是非,修行應該向內找,還是還給蓮師為好。
上師說,你觀出了心咒,既便是把摩尼珠還給蓮師,心咒如何還呢?我說既然如此那就收下吧。
第二天一早,上師就把鐵樹挖倒了(千年鐵樹有二米來高,十公分粗),並說要給我做個法印,我一聽說是師父的禮物,便很高興地答應接受了。
上師問我:“你是要花下麵的梢的這段呢、還是中間、還是根部?”
我脫口答道:“要根部。”這時站在一旁的師母歎口氣說道:“乖伢崽是個辛苦命呀,你要花下麵這一段該多好啊!”
我自作聰明地說:“萬事萬物都建立在根上,都離不開根,難道不是根最貴重嗎?”
師母說:“的的確確是根最重要,萬物都建立在根上,但是百花盛開的時候都在欣賞花朵,誰又會注意根部呢?隻有花木工人才會注意根部,花工看到的不是今天,而是明天,是後天……”
我問中間這一段呢?師母說:“隻有愚癡的人才會坐在兩把椅子的中間,其結果如何呢……?”
聽到這裏,突然感受到身心內外一片透明,對世間法,出世間法豁然貫通。
兩天後師父便把法印做好了。法印上麵刻有三種咒語,應我的祈求,上師並把他的心咒用意念打入法印之中。一個禮拜後,上師為我舉行了“大灌頂”。
一個明朗的夜晚,島上寂靜得出奇,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我與師父師母對麵坐在石板上。師父為我講解了如何使用摩尼珠,以及法印的用途與來曆。該教派的最大的一個特色,便是曆來都是上師找徒弟,凡是本教派的弟子的額頭上都蓋有一法印,並有上師用真言把摩尼珠打入弟子的額頭上的跡象。這樣,即便是弟子這一世沒有修成功,或是做了壞事下地獄,本門的曆代上師都有責任來救渡,除非弟子一直到成佛才能用自性中的三昧真火把摩尼珠及法印的光痕融為一體。上師轉世也依額頭上的摩尼珠及法印來鑒別。本來我有自己的打算,回漢地帶幾個道友來蓮花島繼續修煉,既然師父師母的因緣成熟要回印度也就不勉強二位老人了。上師命令我,三天之內也要離開蓮花島,聽到這裏我好傷心,覺得自己命苦,每天都是不要命的修煉,竟然連一安身修煉之地都沒有。
我跪在師父腳下哀求道:“請師父賜給徒弟一棲身之地,水還沒有燒開透,若停火弟子放不下。”
上師說道:“會滿你的願的。”如是上師便賜給我一首禪偈,以此指點迷津:
東華一朵花,花開於東華。
東華演東花,華花花又花。
我要求上師把摩尼珠和法印打入我的腦門上,上師說:“在當初你已由蓮師親手給你蓋過法印,否則你不可能找到我。”說完後,上師便趴在石板上和我頭抵著頭,開始念動真言。頃刻間從上師的頭頂衝出一股強大的熱光,灌注入我的頭腦,上身,下身,整個身心內外都是熱感,麻感,癢感。這時我親眼觀見(不是肉眼):上師身心內外一片光亮,猶如太陽一樣,刺得我一下子不敢對視。也就在這時,才發現自己也是身心內外一片光亮,第一次感受到何謂菩提月液,何謂白骨流光。
這時聽見一旁的師母說:“當心伢崽受不了,他已經呻吟了。”
當師父的頭和我的頭分開時,我已經充滿了超然的喜悅,昏倒在石板上,隱約聽見師母說給伢崽蓋點衣服。當我醒來時,已是日落西山了,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三間茅棚化為灰燼,綠樹黃花全部枯萎。我象發瘋似地衝到島的“碼頭”邊,發現前幾天和上師一起製作的木筏竟然留在島的這一邊。回到島上心潮起伏,便象往常一樣圍繞著鐵樹挖過的坑念動真言,發現……
下山後,來到村鎮,才知道在蓮花島,不,應該說是在天堂裏已經生活了半年。
在居士朋友的悉心幫助下,我找了一間屋,閉關修法,驗證上師教法真實不妄。依上師之言,於九六年的秋季離開西藏。
叁聖洞無佛
回到內地,來到了廣東。在深圳認識一位虔誠的馮居士,想把東華寺恢複起來,並建成“顯密合壁”式的的風格(漢傳佛教為顯教,藏傳佛教為密教)。我的佛學理論多為漢傳,其功法修煉又是藏傳。與馮居士相見甚為有緣,暢談後坦露自己的心情,想繼續閉關,馮居士當場決定為我建關房,並提供三年的生活費。
據韶關府誌記載,南朝梁天監元年,公元五世紀,印度高僧智藥禪師航海抵粵來到翁源東華山,見此山靈氣非凡,便創建了靈鷲寺,隋朝時毀於戰亂,唐朝六祖惠能攜弟子定慧法師來東華山,改靈鷲寺為東華寺,明清又毀於戰亂,所剩無幾。東華山一山洞,名曰惠能洞,為當年六祖來東華山小住所用,六祖曾用禪杖擊洞三下,眾人皆不解其意。我聽說後便在洞內靜觀一晚,第二天改惠能洞為叁聖洞,並留有一偈:
前三後三今又三,慈航倒駕非是緣。
紅塵極樂無兩樣,荷花島上示東南。
經宗教局批準,1997年8月,台灣的若輝恩師以八十高齡親臨東華山為我舉行了進關儀式,隨著三聲炮響,叁聖洞貼上了封條。感謝十方三世諸佛菩薩,感謝十方善男信女,感謝政府各級領導,再次為萬行提供了修煉的條件。
第一位護關人員來自東北吉林,不適應南方的氣溫,經常生病,吃了些藥也不見效,如是便讓這位仁兄回家了。
第二位來給我護關的是個湖北人,1999年夏季,他的宿疾——腎病複發了。當他犯病時,我給他發功,他的身體猶如一個沒有底的水桶樣,根本裝不住我發給他的光,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是不敢相信。這位仁兄回到家裏,一個月後便往生了。接著他的愛人又來為我護關。當這位仁兄患病期間,我天天為他祈禱,在他生命最後的日子裏,我向菩薩祈求:萬行願意代替這位仁兄去死,因為他家裏還有小孩,需要父親撫養。最終還是無濟於事。
當他臨終時,是我親自在禪定中接引他往生的。他算是我修行以來第一個接引的眾生。在荷花島上,我的靈體就能輕易地脫離軀殼,隻是那時還不能做主(也即不能隨心所欲地進進出出)。這位仁兄死後,他並不認為自己死了,仍然又來到山上為我做飯,所做的飯菜皆是一團光放在窗口。對靈體的眾生來講,一團光就是實實在在的實體,拿碗,拿的是一個光碗,盛飯,盛的也是一團光。後來我告訴他:你的肉身已經死了。但這位仁兄不相信。如是我便打一盆水讓他往裏麵看,他才相信自己的肉身的確死亡了。
這位仁兄生前是不相信宗教的。我說:我可以帶你升天,進入佛國。他說:“我不想升天,也不想進入佛國,還想投胎做人。”其實我知道他是不相信有佛國,我告訴他:你為我護了一年的關,我有責任讓你見到有天堂有佛國,我可以帶你進入佛國遊玩一遍,你再返回人間投胎做人也不遲。他見我言語誠懇,便答應與我配合。
如是我便坐禪,以禪定的功力離開身體,帶領他的靈體進入一層天,二層天,三層天……,當進入第十層天(少光天)的時候,他的靈體就開始驚慌,說眼睛受不了光亮的刺激。我說:第十一層天為“無量光”天,那裏的光亮更強烈,你就閉住眼睛好了。誰知進入“無量光”天時,光亮把他的整個靈體都照透了,他被刺得嗷嗷叫,轉身就往回跑,並說:“光太強烈了,快把我融化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來時的路,隻好求我快把他帶回去。我說,三界二十八重天,我們還沒走到一半,這一層天還沒脫離六道輪回,憑我的禪定功力,還可以升幾層天沒問題。這個時候他已經哭著哀求我:“趕快帶我下去,我快要融化了,我快要死了。”刹那間我們又回到叁聖洞前了。這個時候他才相信果真有天堂,有佛國,並要求我傳他法,他也想修煉。
我說:“你沒有經過肉體的修煉做基礎,靈體直接修煉是很困難的,肉身才是最可貴的,隻有修煉到可以脫離肉身後,靈體才有能力獨立修行。若生前修煉到見過光,歸天的時候則輕而易舉。”如是我給他灌頂,並把法印及摩尼珠打入他的頭腦,以防他來世忘了修行,本門的曆代上師還可以找到他。就這樣,他去投胎了。我在禪定中一直看著他投胎,哇哇地出世才撒手的。
實際上我帶領的這位仁兄的靈體,還算不上是根本的那層靈體,離他根本的那層靈體還包裹著好幾層,他當時僅僅是脫離了第一層的外衣——肉身。
這件事使我從另一個層麵體驗到,為什麽古今的上師總是強調信。信是基本點,是最初的也是最終的。隻有信,往生時接受上師的接引,才不會和上師的力量對抗。惟有全然的信任,才敢於融解我執,就象水珠溶入大海一樣,消融於佛國大光明之中。但是,在心智的各個層麵上貫串這個信字,卻不是一件膚淺的事情,頭腦(習慣勢力)一定要設置種種的障礙,玩弄種種的詭計來頑抗。
1997年進關後,有半年的時間,或輕或重的都在尿血,自己開了些藥方,叫護關的人員煎給我喝後,算是控製住了。這次尿血我根本沒放在心上,並沒有影響到我的心情。
1998年發高燒斷斷續續挨到1999年。高燒達到頂點時,衝涼水澡,吃藥,一點兒用也沒有,把整個人燒得萎縮起來,眼前一片模糊,眼睛失去了清晰度。內心的焦躁猶如萬隻蟲子在爬動,在撕咬我。兩隻手不由自主地在心窩上亂抓,最後抓破了皮也不管用,把風油精擦在抓破皮的傷口上,涼颼颼的,心裏才好過一會兒。由於長期發高燒,自己摸索出一套經驗,高燒一來,我不再是吃降火藥,而是吃發汗藥(增加溫度),全身的高燒隨著發汗排出去了。
1999年秋季的一次高燒是最嚴重的一次,也是三年閉關的最後一次高燒。當時燒得渾身出現了水皰,痙攣(俗稱抽筋)得整個人直不起腰,腿也伸不直了,眼睛也模糊。盡管是在高燒,但給自己規定的靜坐時間——每天十八個小時,還是照樣堅持完成。當時隻有一個信念:萬行生病是可以,“我”是絕不能再跟著萬行一起生病的。有幾天把萬行折磨得實在受不了,隻好將“我”(靈體)離開身體,跳到一邊看萬行難受,這樣搞了幾次,好過一點兒,但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每當高燒頻繁,神識最易離開身體。在一次禪定中目睹自己的這一世的命運後,心情壓抑,數月不得排遣。造化捉弄萬行:萬行這一生都不會有個健康的身體;而且生命很難打過四十一歲這一關,縱然打過,也要大病一場。多年的理想,全被這個病秧秧的身體吞噬了。眼前一片"漆黑",心裏徹底絕望了。
雖然眼前的高境界、光亮度等隨時可見,但已經絲毫不感興趣了。
終於萌發了一走了之的念頭。當念動真言中的“吽”字發動往生時,頃刻間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業力拉住我,真言根本不管用。當然,實際上是萬行與眾生的緣未了,業還未消的原因,所以往生不了。但是,那個時刻心態鑽進了牛角尖,任何工夫、境界,不論是正向的還是負向的,都不起作用了。
在這裏特別要說明,萬行能戰勝心魔的機緣,是吉林的一位大姐恰在這時給我郵來的一封信到了,信中言辭懇切,感人肺腑,信中的一段話和一首詩,使萬行從頭腦的誘惑中、痛苦中、絕望中……徹底衝了出來。信中寫道:“你就這樣往生了,對得起你父母嗎?他們不痛苦嗎……?”詩中寫道:“思緒紛紛亂如麻,心如刀割淚如雨,束手無策拜觀音,佑師福壽齊與天。”看到這裏,萬行的身心轟隆一聲,一股強大的熱流把堵塞不通的身體一下子衝開了,就在同時,我大吼一聲,一拳打在洞的岩壁上,大聲吼道:“我要活下去!”熱血的衝動和吼叫聲、拳打聲……,數個動作刹那間完成。當時心情激動得按捺不住,內心生起了萬丈波濤,在洞內來回快速地走來走去,持續了好久才穩定一點,才接著把下半節信讀完。要不是在這緊要關頭收到這位大姐的來信,險些釀成終生遺恨。萬行要是死了,萬行的外婆豈不也會痛苦得要死?馬上生起一個念頭:放棄修煉不成佛,萬行也要活下來,絕不能讓外婆傷心,也不能讓關心愛護萬行的朋友們失望難過。那一拳打得太重,過後,整個手都腫起來了,一直疼了好幾天。
當時想死的念頭產生後,已經使好幾個地方的親朋好友都感應到了,紛紛來信詢問情況,分別是北京,上海,武漢,廈門……。
從小我就感情脆弱,不願輕易打開感情的閘門,最怕別人在我麵前掉眼淚。第一次出家,見到外婆哭,便留下來,第二次出家,是父母哭,又留了下來,第三次出家隻有偷著跑,眼不見,心裏才好過些。世上最捆人的莫過於感情,佛門裏講:“三界輪回情為本”,其實情不僅為輪回之本,而且也是成佛之本。敢於打開“情”的閘門,才有可能做到把情升華為無分別的愛。天道是在人道的基礎上修煉成功的,欲修天道,先行人道;天道修成後,又是在人道中發揮天道的力量。
這一次打開生死結的,不是山洞裏冷漠的工夫的力量,而是人世間的溫暖的親情和關愛。工夫扭不過心態,心態的鑰匙是:愛。當我接受內心深處的情,信任愛的時候,我笑了,坦然了,平靜了。對一切事情都看淡了,天堂地獄有什麽可戀,又有什麽可畏?殺盜淫也是有它的因緣,生老病死人人都會經受到,妖魔在麵前跳一會兒舞看一看,也蠻可愛,佛菩薩加持力也沒有什麽可誘惑的,佛與眾生皆是彼此彼此。離四十一歲還有十二年,何必去擔憂呢?
回憶人生三十年,發覺一個規律,那就是人生一切都是注定的,所注定的這一切都是美好的,隻是過去沒有發現“垃圾”中的黃金而已。生活的確是那麽豐富,那麽圓滿,根本勿需我再去創造什麽,周圍的一切享受就來不及了,還創造什麽呢?所謂的努力,也隻不過又是去造新業罷了。
就在我嘲笑自己的時候,造化最後一次對萬行微笑了。
一個淩晨,我收功還沒有下座,忽然往一個無底的深淵徑直下落,那麽的無依無靠又無助,不知所以也不知所向。在這之前已經曆了無數次的往深淵裏掉,每次大約都是掉到十來丈時就停止,然後又從深淵裏往上升,升到地麵達到山峰為止。而這次是永無到底永無歇腳之處,所以這次非常快速地而且是越來越快地往下掉,猶如一個加速度的石子在虛空中往下掉。感覺到身體很不適應,心髒快速地跳動,砰砰地作響,似乎快要爆炸。該發生的一定要發生,就讓它往下掉吧!如是我全身心地放鬆,隨著身體往下掉。不知掉了多久,突然掉進了海洋,掉進了人間,掉出了黑暗!本來以前是掉進了黑暗的深淵後,又從黑暗的深淵裏往上升,升出黑暗,而這次是直接往下掉出了黑暗,見到了青天白日。青天白日是在下麵,而不是在上麵。這次是沒有再返回來往上升就見到了青天白日!
洞壁又消失了,又類似絕塵洞時的感受一樣,不存在了。這次對宇宙的感受,跟以前大不同。宇宙是一體的,眾生的本來麵目是一樣的,僅是軀殼有別,我生就是萬物在生,我死就是萬物在死,然而萬物是生不滿的,也死不完的。生生死死從未進入,也從未牽扯到那個最根本的存在者、整體者。那個整體如如不動,從未消失。
當完全成了整體後,整體又不存在了,知者和被知者,照者和被照者,全部成了空無。瞬間月亮沒了,嫦娥沒了,天堂沒了,地獄沒了,萬行也沒了……。當我從這種狀態中醒來後,有種浩瀚的終極的東西被打開,並合二為一。宇宙的存在和構造隻有一個整體,心念動搖即可震撼整個宇宙,整個宇宙隨著意識的動搖而動搖。
我喜悅得快要發瘋!
愛象大海漲潮一樣從心底湧起,洞壁,書桌,毛毯,樹林……眼前的一切都有了活力,猶如美麗的少女,猶如閃閃發光的如來佛,我不由自主地擁抱她們、親吻它們。這種愛力,人世間的語言不足以定義,她是無條件的,又是絕對自由的。
心裏空靈而不掛一物,又滿足得不能再承受,感覺到猶如秋收一樣,五穀豐登家家滿倉,感覺到猶如雨雲負載過重灑向鮮花青草枯木岩石不加分別。這一刻假若有人來要腦袋,也會拱手奉送。
靈感猶如泉湧,我猶如得到泉水的源頭,急不可待地要往外釋放。隨口說了4首悟道偈:
洞房春雷驚醒後,月中嫦娥不再來,
無人無我無世界,從此不再思蓬萊。(11)
法本無法,求法生法。
佛本無佛,求佛生佛。(12)
能所照照猶重關,煩惱除盡菩提完。
有為無為皆非真,不住不舍方到家。(13)
五穀豐登人人愛,山河大地是如來。
楊柳青青億萬年,融入月光照人間。(14)
世界為我一變,天空開闊了,也明亮了,大地上處處都可通向山頂,人也變得精神抖擻,充滿了活力,理想變成了小鳥在枝頭歌唱,變成了佛光圍繞著我,遍地皆是佛,遍地皆是道。哈哈,原來佛國就在這裏,原來眾生本是佛,原來頭頭都是道啊!
過來的每一步,我都感激不盡哪!全部的敵人和朋友,任何的挫折和成功,所有的懦弱自卑和勇猛慷慨,我都感激不盡哪!
第一次閉關,棄有入空,猶如走出火山,又進入大海。信不過自性本來就是圓滿的,本來就是俱足一切的,本來就是清淨的,所以要修。修出來的一套功夫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要修的是迷者,叫修的是門外漢。心裏平靜不下來才要修,有野心、有抱負才要修。不經過這一套怎麽了解它超越它呢?
第二次閉關,仍然信不過上師的教誨。天堂地獄皆是因眾生的根基而顯現。有音、有光、有觀照者存在,皆是處在“化城”(途中的驛站)之中,還未到達“寶所”(無所為所,無處不是所)。有立,有得,有證,必然還會輪回,必然還有業隨身。真正領悟的道理就是功夫,真正的功夫就是明了透徹的真理,勿需你再要盤腿打坐念經念佛。所以還需要積累壓力,為第三次閉關的突破準備能量。
這一次的閉關,猶如汙泥中的蓮花,不被汙泥所汙染,並且生長得更茂盛,更能散發出芬芳。我所在的是山洞,我所困的也是山洞;我所用的是紅塵,我所突破的也是紅塵。
在山洞裏煉心調氣,結果卻是灰心喪氣,疾病纏身,心煉不好,又如何調好氣呢?要想證得終極的佛果,除了在紅塵中行菩薩道外,別無第二途徑。修到最後,就是在紅塵中任勞任怨,提升自己的心性,消除無始以來的習氣毛病。
這就是我的了悟。古今無數位吃夠了苦,悟盡了道的先師們,都對著眾生大聲喊:你們勿需再吃我吃的這種苦,你們也勿需再走我走過的那些路。那些冤枉苦、那些冤枉路,我都替你們受了。可是凡夫畢竟就是凡夫,又有幾個大根基、大福報的眾生能信得過明師的話呢?信得過夠又如何呢?進入紅塵奉獻、高高興興地生活、安安心心地工作就是了,就是一位圓滿的菩薩,究竟的佛。正是因為修行太簡單了,所以人們才不信,才會離道(紅塵)又覓道。好在是春來草自青,早晚你都會承認自己就是佛。
果真與眾生緣未了,業未消的話,出關後左手拿幹將,右手拿莫邪,代眾生斬卻人間的煩惱。業若完了,那就改頭換麵,走吧!此處不留吾,自有留吾處,如果聽我的話,還能帶走幾個。
以前寫了不少悟道偈,今天拿出來給大家作為笑料吧。首先提醒大家看禪詩的技巧,那就是關掉你的兩隻眼睛,打開你的另一隻眼睛,否則真的當作笑話來看了。記得我小時候聽見張大媽說她兒子死了,她痛苦得猶如撕肝裂肺,當時我說張大媽在騙人,我見她肝也未撕肺也未裂,後來才發現她真的撕肝裂肺了哦。時至今日,才發現佛祖從未欺騙過眾生。
寒冬百花鬧,枯木梅花生。
嫦娥伴天明,嬌癡天未曉。(16)
洞房夜夜春風起,今夜更比昨溫柔。
思之不來來不思,不冷不熱是真愛。(17)
花容月貌處處有,夜夜春情散不收。
天堂招手不去睬,隻顧當下我和她。(18)
纏綿滲濕潤,熱烈易沉睡,
銷魂淚不出,瞬間鑄永恒。(19)
背後水騰騰,
簷頭浪湧湧。
空中蘆花搖曳,
地上根杆一動不動。
宇宙鍾鼓齊奏,
人間正是夢香。
嫦娥駕著明月,
不分晝夜偷偷來幽會。(20)
到家無事蒙頭睡,途中緊趕防天黑。
佛祖羅漢吾殺盡,慈悲觀音亦未留。(21)
所謂的開悟:也即開了智慧,明白了修道之理,對於解脫之途豁然通開,猶如黑夜中,忽然見到了前方的那盞明燈,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迷失方向。
所謂的解脫:由於智慧明燈已打開,在思想上超越以往的種種枷鎖,其心態對於種種事物能來去無掛,生死輪回猶如水中月,夢中花,天堂地獄,無戀無畏。
所謂的成佛:智慧之光照見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原本就是不生不滅,原本就是千百億化身,原本就是功德圓滿,原本就是與諸佛菩薩同一體。
生命的本質就是一團光,六道眾生皆是不同程度的光能量體。隻要是保留個體的能量光體,就永遠有輪回。若不想輪回,惟有通過修煉,提高自己的光能量體。當把自身的光能量體修煉到和宇宙之光的振動頻率能夠吻合時,自體之光便和宇宙之光合二為一,你將永遠不再會輪回。佛和上帝都是不同程度的能量體,能量高的往上升,能量低的往下落。眾生的本來麵目也即是超越意識層次的一個光點,這個光點來自宇宙之光的一部分。宇宙之光是創造宇宙萬物的原材料,在這個原材料之上還有一個無形無像,超越見聞覺知依無體為體的存在者。它什麽也不成為,什麽也不從它那裏成為,它僅是一種存在,它永遠依它現有的形象存在,它亙古及今,宇宙有成住壞空,它沒有成住壞空,它既不主宰萬物,萬物也不依附與它,到此,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心領神會離它更遠,見聞覺知乃是與它背道而馳。見聞覺知——心領神會——創造萬物的光和音——無形無像。
生命從哪裏來的?從光音裏麵來的。為何從光音裏麵來的?因無明存在,如是有了妄念有了覺知,便從光音裏麵脫體出來。生命如何回歸?反其道而行之。妄念本是振動,覺知也是振動,生命借助光流和音流的振動而下降——也即投胎。生命回歸的時候也必須借助光流和音流的振動而上升,打破無明——也即複原。見聞覺知,心領神會,光和音皆會振動,皆不究竟,但要達到究竟的源頭,唯一借助的還是這個不究竟,來,是靠它來,回,還是靠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