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班主任老師

上高中時，班主任老師教我們語文。那時，他年近六十，頭發花白，身體不算好，但麵色紅潤，不知是否是高血壓的緣故。在講台上講課或提問時，總是從老花鏡的框上看你。每次作文，他會把最好的文章在班上讀一遍。可惜我的作文不好，隻在班上被讀過一次。直到高考時，我的語文仍然一般。

早晨或晚上自習時，同學們跟平常上課一樣坐得整整齊齊的，或是做作業，或是默讀。老師在教室裏踱來踱去，把兩手背在身後，從後麵籠在袖子裏。根據他幹咳的聲音，大家便可判斷老師是否又踱到了自己的附近，立即擺出一幅認真的樣子。

在高考的前幾個月，省裏有一次預考，也就是資格考試。因我的平常成績，可免考。班主任還是讓我參加，不算成績，當作一次練習。結果，考了個全校第二。老師很生氣，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一陣批評。最後，自然是哭著出來的。

臨近畢業時，班上有些同學聯名向校長寫信，告發班主任貪汙班費。在他們征求簽名時，我沒有簽字。也許是認為事出有因，不太可能。（多年後，我本已忘記。在今年回國時，大家又提起此事。）

在上了大學之後的一年暑假，我去看望了一下班主任老師。那時，他已退休，住在一個比較簡樸的平房裏。他很高興我的到來。我們坐了很久，也聊了很多舊事。在我出國以後，每次回家總是忙亂，一直沒有時間回到中學的母校。後來，聽說班主任老師已經去世。當然再也沒有機會去看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