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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創論者的聖戰

(2006-12-12 22:07:00) 下一個
神創論者的聖戰

John Bice

異調譯自The Secular Web



  遠到一度將進化論課程從堪薩斯州科學標準中取消的成功,近至當前在俄亥俄州和密歇根州將“智能設計論”塞入這些州的科學教學大綱的努力,神創論者們發動了毫不留情的十字軍征伐。(譯者注:1999年8月,美國堪薩斯州教育委員會投票決定在堪薩斯州公立學校取消有關進化論的課程。2001年2月,委員會又投票決定推翻此決定,下令全州各公立學校恢複進化論課程。)他們認為在我們的社會、政府和法律中彌漫著理性主義和自然主義的“霸權”,使人不再關心上帝。他們要與此戰鬥,而上述努力則是將上帝和其價值帶回課堂的使命。順便說一句,我敢打賭,那些靈媒,塔羅牌算命師和信仰療法郎中定會全力支持神創論者對理性主義和自然主義的戰爭。神創論者已認明他們的死對頭,那導致我們日益腐朽墮落到自然主義中的原因,它的名字乃“達爾文主義”。更恰當地說,他們的“敵人”就是現代進化理論;不過神創論者更喜歡使用老式的“達爾文主義”一詞,因為這比現代進化科學理論更容易攻擊。有大量的作為現代進化科學理論依據的基本事實和進化機製,查爾斯·達爾文當年完全不知道。以批評達爾文學說來間接地攻擊進化論,大體上相當於以批評福特T型車(譯者注:福特T型車是福特公司生產的世界上最早的汽車之一,1908年誕生,1927年停產,期間產量超過一千五百萬輛)來攻擊汽車安全標準。



  在本文中我將對智能設計論(譯者注:“智能設計論”英文為Intelligent Design,簡寫為ID,我將其中文簡寫為“智設論”)作一簡短的素描,說明它如何既不似一個科學理論,又不象任何一種主流宗教對上帝的概念。更進一步我將說明,如果企圖將智設論引入公立學校的科學教學大綱,會同時損害科學和宗教。

  神創論者將他們的努力奮鬥看做是對上帝和道德的維護。Phillip Johnson,一位智能設計論的領頭支持者,把神創論者的利害關係歸結為:“如果上帝真是一個空想,那麽基於假設中的上帝命令的道德就是建立在幻影之上。這就是為何達爾文學說有如此巨大的文化上的重要性。”一個並無上帝存在的宇宙會使先於人存在的終極道德觀破產,Johnson在這點上可能是相當正確的;但是他卻不知道人類有可能能夠,也的確已經,作出他自身的道德判斷,並建立起他自己的倫理美德和絕對價值觀。事實上,在我眼裏,人文主義者的道德規範已經超過了基督教所提供的——假定他們沒把標尺定得太高。Johnson同時也忽略了這個事實:絕大多數的宗教學者和大多數美國信教者[1],並不認為進化和上帝之間有抵觸。很有可能上帝創造人的手法就是簡單地使用了進化過程。此外,上帝可以把這個過程引導到他想要的結局。

  然而很清楚,在神創論者的心態中,進化論被廣泛接受把他們的道德議程和他們在道德優勢上的幻覺逼入了嚴肅的危險處境之中。神創論者們意識到失去了道德方麵的權威性,這是理解為何他們鐵了心要千方百計地暗地破壞進化理論的關鍵,其最新的動作就是要引進他們所謂的“替代科學理論”。這個徒有其表的智能設計論是神創論者新近采用的最為先進的戰略,不幸的是,它被證明對於很多人有驚人的說服力。為了繞過政教分離的問題,智設論假扮成一種科學理論,小心翼翼地避免在任何地方明確提及上帝。而事實上它隻不過是一種現代版的“來自設計的論證”,這是一種有漏洞的見解,十八世紀英國神學家William Paley擁護這個論證,通常認為那就是他提出的。來自設計的論證一般采用如下形式:想像你在海灘上漫步,偶然發現一隻躺在沙灘上的表,於是你將它撿起並仔細觀察。你注意到它那複雜的結構,這表由一係列另人頭暈眼花的部件構成,而所有這些部件結合在一起是為了完成一件明確的任務;很明顯,這隻表是有目的而被造的。如果它的任一部件被隨意裝到另一個部位,這表就再也不會走了。所以,我們必須得出結論說,盲目的自然過程不可能形成這樣一個具有這樣的目的和專門化的複雜性的東西;因而,一定曾有一個表匠。接下來就是跳躍式的類推論證:正如表的存在就要求有表匠的存在,那麽對自然界和人類的細致研究就會發現要求有一個上帝的存在。這個論證指出,此類複雜性不可能出於盲目的自然過程;具有目的的專門化的複雜性,需要一個創造者。

  智能設計論擴充了這個基本思想,在上麵加了些新的時髦行話,並試圖提供一些直接證據。理海大學(Lehigh University)的生物化學家Michael Behe貢獻了一句此類時髦行話:“不可還原的複雜性(Irreducible Complexity)。”這是斷言某些生命現象不能再被分解為更為簡單卻仍能行使功能的形態。Behe特別喜歡使用的類比是捕鼠夾。要讓捕鼠夾能夠抓住老鼠,它的每一個部件都是不可缺少的;所以,捕鼠夾是不可還原地複雜。Behe喜歡使用細菌鞭毛來作為生物學上的例子。雖然布朗大學(Brown University)生物學家Kenneth Miller出色地揭穿了Behe概念上的錯誤[2],Behe的論據初看起來是很有說服力的,尤其是對看不出他所做的錯誤假設的外行讀者來說更是如此。比如說,按Behe的觀點,如果從捕鼠器上拆下任何一部件來,整個裝置就變得毫無用處了。然而這很明顯是不對的。它隻不過不能再當捕鼠器用了。(譯注:事實上另一位生物化學家John McDonald指出,Behe的捕鼠夾並非“不可還原地複雜”,他從Behe的捕鼠夾上逐次去掉一個部件,得到雖然不太好,但是仍能捕鼠的捕鼠夾。詳細可見《可還原的捕鼠夾》(英文):http://udel.edu/~mcdonald/mousetrap.html)正如Miller指出的,你可以拆除捕鼠器的兩個部件,得到一個“完全能用的領帶夾”。Behe的錯誤在於他隻看見了最終形態。他假定了所有這些部件的存在是僅僅為了完成最終形態的功能,可他忘了,尤其是在生命現象中,部件(比如說蛋白質)會經常性地被借用,改變,從而可以完成不同情形下的新功能。

  一個簡單的事實就是,智設論是披著嶄新偽科學外衣的老神創論。對於智設論的批評為數眾多,不是本文所能包容的,不過,我還是會提到兩個我特別喜歡的。首先,智設論強烈地依靠“缺環中的上帝”的論點。在科學中無論何時有目前不明了的領域,智設論鼓吹者就會念起他們那有神論的咒語:“是上帝幹的。”這當然是一種隨心所欲的結論,反照出他們對科學進步的陰陽怪氣的態度,這種結論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被證明是錯誤的。隨著科學逐步地回答越來越多關於自然世界的問題,上帝被降位成一個越來越小的創造角色。但無論如何,這種論證很合神創論者們的胃口。因為永遠也不能指望科學完滿地回答每一個問題,所以總有上帝仍可在其中表演的缺環。在科學課程中講授“缺環中的上帝”會引起科學的嚴重分歧。如果采用這種態度,會有導致懶人科學的危險。幹嗎要窮盡一生之力去解決科學難題呢?別擔心,如果你給一個棘手的問題卡住了,答案已經在那裏了——“然後奇跡就發生了。”此外,“缺環中的上帝”對神學家來說也無疑是令人不快的。讓上帝僅僅對那些我們還不能完全搞清楚自然機製的事情負責,會讓上帝的角色變得無足輕重。一個神學家真會對這種懦弱的論點滿意嗎:“呃……全能至大之神至少和細菌鞭毛有關。”這才真是可憐。

  其次,也更成問題地,智創論是個邏輯上說不過去的哲學觀點。智創論的支持者聲稱,如果發現任何東西是不能還原地複雜——於是不可能由漸進的演化而來——那麽這就是設計的證明。不過很有意思的是,上帝本身也是這麽個了不起的東西。無論拿哪種宗教的定義來說,上帝顯然是一個不能還原地複雜的實在。我熟悉的宗教中沒有哪種會認為上帝是從某種更簡單的“神的前身”形態中“進化”出來的。而且和Behe的捕鼠夾類似,沒有哪種品質或者能力可以從上帝身上去掉,使他仍是一個起作用的至高無上者。所以,上帝存在這點本身,按照不可還原複雜性的定義,就是存在另一個設計者的證據。這還有完沒完?我可以想像智設論支持者會使出眾多神學論證中典型的手段,把上帝作為一個特例。不過有趣的是,在真正的科學裏,一個特例就是一個理論有錯並且需要修正的證據。

  1991年蓋洛普民意調查顯示,有一半美國人相信上帝大約在一萬年前創造了人。如果我們加上那些相信在上帝親自指導下進化發生的美國人,比例就會達到87%。很清楚,這個民意調查表明極大多數的美國人,以這種或那種方式,相信上帝創造了人。考慮到絕大多數的美國人相信的是猶太教與基督教所共有的上帝,有理由相信,並非無論那種麵目的上帝都會是在課堂上“合乎需要的”。如果最終會有一場對上帝的討論,絕大多數美國人會明確地想要一個猶太教與基督教所共有的上帝。盡管難以從聖經的片斷中看出,這上帝的形象,是全能、全知、全善。記住這一點,讓我們來看看,智設論會在全國青少年的頭腦中推導出什麽樣的關於上帝的結論。

  正如上麵提到的,Paley在“來自設計的論證”中將自然和人類比作一隻手表,而將上帝比作表匠。讓我們把這類比繼續下去,看看它會將我們帶到何處。比方說,我們能不能通過研究這塊表,來知道一些關於表匠的事情?雖然很清楚我們不能拿表來對表匠的情況作明確的結論,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得出某些合乎情理的推論。

  盡管Paley的表很可能是塊勞力士,不過我想像中的那隻表的品種更象是訂雜誌時會作為禮物收到的那種。假設經過綜合的測試,我們發現這表是用從其他舊表回收的零件組裝而成,而且有些部件似乎什麽用場都沒有。這表老是走不準,很短一段時間後就有嚴重運轉不靈的問題,最後完全壞掉了。大家頗可得出結論,這表的設計者懶惰得很。他也許可以用功點造個好些的表。要不然就是憑他手頭的材料,他已是費勁心機才造出這麽個表來的;也許他造這表的預算很緊。一個另外的可能性是他根本就不是個好表匠。也完全有可能,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他故意造了這麽個又不準又容易壞得快的表。總而言之,我們可以說這表匠或是懶,或是手頭緊,或是不稱職的,或者是故意造了這差勁的表。

  讓我們象Paley那樣,把這個關於手表的類比推廣到自然界去。如果把表匠換作上帝,而把表換作人,這類比會告訴我們什麽關於上帝的情況呢?毫無疑問,人是一種極其不完美的造物。我們是由“回收”的生物材料構成的(我們的基因組中顯示了數不清的重複使用遺傳密碼的例子,看來是從低等類型的生物中借來的,大量的遺傳物質是多餘的,或者完全不起作用)。我們有退化的習性和解剖結構(雞皮疙瘩、智齒、盲腸),人體許多方麵的功能設計粗劣(膝關節,下背部,DNA複製錯誤)。最後,我們沒有被造得經久耐用。所有的人體都會,往往是在痛苦的衰落中,無情地退化,最終失去功用。所以,假定我們就同一塊表一樣,是設計的證據,我們對上帝可作如何的判斷?

  對上帝的判斷正是對那個造了劣質手表的表匠的判斷。上帝有可能是無能,有可能是懶惰。如果推測他已是靠手頭所有盡力而為,也是很有道理的。可否想像上帝在他的遺傳廢料堆中挑挑揀揀,從中找出最湊合的應急零件?然而,這裏的每一個結論實質上都是和任何一種現代宗教中上帝的定義根本地相悖的。也許有人可以聲稱這個相悖問題可以這樣來解決,也就是簡單地認為是上帝故意將我們設計為現在這個樣子。不幸的是,這種論點把上帝的形象越描越黑。上帝因此會被懷疑應當為癌症、埃博拉病毒、炭疽症、艾滋病、先天缺陷和寄生蟲(可以為此列一張幾乎無止境的,關於自然界和人類社會中的慘事和缺陷的單子)負直接責任。所有這些汙七八糟的東西都是被明確地故意地設計進自然之中的。另外,上帝也有意設計了這個世界,在其中,為了一些活物的生存,另一些生物體就必須死去。事情並不是非得這樣不可。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完全可以被設計得隻靠光合作用生存,由陽光來提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食物來源,沒有生老病苦。但是不,上帝並不樂意這樣。上帝將動物設計成必須捕獵並自相殘殺,如果沒吃的就會挨餓,而且會感到痛苦。

  智設論會使流行在絕大多數宗教中傳統的上帝形象嚴重受損,這點是清楚明了的。上帝的仁慈跑哪去了?主流宗教對待這個“罪惡問題”,都采用試圖將之歸咎於上帝以外的事物的辦法。原罪、撒旦和“自由意誌的禮物”,是基督教徒們把譴責從他們全能者身上轉開的常見手法。不過,智設論中可不提供這麽便利的替罪羊;它把所有痛苦和設計缺陷的罪責都一古腦兒地卸在設計者的肩上了。

  美國人看重政教分離原則的一個主要原因是,他們意圖避免由政府來決定應宣揚何種上帝的形象和特征。然而,如果政府命令智設論應該同進化論並列講授,恰恰就會發生這種事情。政府將宣揚一個漏洞百出的或者殘酷成性的上帝的觀念。因此,一想到這意味著什麽,神學家就應當同科學家一樣感到被冒犯。

  當然,這個令人討厭的上帝形象僅僅是在課堂教授智設論引起的其中一個問題。我懷疑有多少美國人會對以下問題回答“是”:“你是否讚成在公眾學校中,作為進化論的競爭學說,必須教授外星來訪者創造了地球上的生命的可能性。”我的直覺是事實上不會有多少人。不幸的是,這是從智能設計論中得出的眾多的同樣有效的結論之一。如果我們假定要使地球上的生命存在,一個“設計者”是必需的,這個設計者沒有任何理由必須是基督教中的上帝。事實上,從智設論來講,同樣有可能是一群外星人,或是超級無敵紫恐龍(譯者注:這可能是指巴尼(Barney),美國小朋友喜愛的電視明星,一隻綠肚皮紫色玩具恐龍),或是奧林匹斯眾神創造了地球上的生命。智設論完全沒有回答或者預言誰是——或者該是哪種——設計者。事實上,智設論鼓吹者固執地對設計者的特征不發一言。也許它是上帝,也許不是。

  科學會因此會遭受的損失同樣是很明顯的。智能設計論極其缺少直接證據,它的主要策略無非就是詆毀進化論。進化論於是就被說成是許多科學家開始懷疑的“危機中的理論”。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神創論者用來反對進化論的絕大多數否定理由都是從科學界內部提出來的。進化論生物學家對於進化論尚未能完全理解清楚的領域是相當開放的。同所有科學探索領域中一樣,一些細節問題的確還未能得到解決。但雖然如此,絕大多數此領域內的科學家對於進化曾經和正在發生這點毫無懷疑;如果有論爭的話,它們集中在進化的具體機製上。將進化論錯誤描寫為任何象“危機中的理論”這樣的東西,將對我國青少年造成巨大的傷害。然而,這隻說明了教授智設論會損害科學的一個方麵。

  允許在真正的科學旁並列講授非科學,就好像它們之間沒有區別似的,同樣也對科學造成損害。什麽是和什麽不是科學,已經有太多的美國人對此缺乏了解。如果在全國科學課堂中教授智設論成為常事,在科學和偽科學之間的界限就會被抹殺。在期望公民在知情的眼光下投票的民主社會中,這尤其是一種危險的情形。對一個知情的參選選民來說,具有科學修養是基本要求。

  科學理論的一個基本規則是,假說必須有被證偽的潛在可能性。可是怎能期望可以證偽一個未知的“設計者”創造了細菌鞭毛的假說呢?就算科學提供了一個明確透徹的機製來說明鞭毛的每一個進化步驟,這仍不能反證有個未知因素設計它的可能性。相反地,任何能夠用可靠方法查證的在三疊紀沉積層中發現的原始人類化石,都會把進化理論炸得粉身碎骨。

  智設論在任何對自然現象的預言和解釋上也是徹底失效的。如果地球和地球之上的動物都是有目的地被設計而來,為什麽絕大多數的動物物種都滅絕了?為何鯨有髖骨?為何人受涼時會起雞皮疙瘩?為何DNA會犯複製錯誤?為何盲鼴鼠會發育出胚胎期的眼睛?為何從地理上隔離的物種會和其他的物種如此相異(比方說考察一下澳大利亞的有袋類動物)?進化論可以容易地解釋所有這些現象,而智設論隻能對每個問題作出同樣的回答:“那個設計者的做事手法不可思議。”對智設論的理解會使我們預言濫用抗生素會導致耐抗生素的細菌嗎?不能,但是對進化和自然選擇的理解卻必然能做到這點。簡單的事實就是智設論並非科學。隻是在通俗的措詞含義下,智設論才能作為一個想法或猜測而被稱作為理論。科學理論則與此懸殊。所以並不令人吃驚的是,作為他們對抗進化論戰爭的一部分,神創論者也希望用他們自己所謂的“有神論科學”來取代自然主義。他們也認識到隻有重新定義科學,使之接受超自然的原因,才可能使智設論被看做是科學。

  無疑地,有神論者、無神論者、教師和科學家們都應當意識到並關心把智設論加入國家教學大綱中將引起的分歧。這其中的一個後果是智設論將必須在高等院校內講授。如果我們要求公立學校講授智設論,這就意味著公立學校的教師們必須知道如何講授它。打算取得中學教學證書(secondary teaching certificate)的大學生就需要接受智能設計論的培訓。這就需要將智設論教科書作為課程要求,以進一步給予智設論以合法地位。

  雖然智設論主張者無疑會強烈否認他們當前的努力是以求將舊式神創論帶入教室的第一次衝擊——補充進他們自己特定版本的上帝——但從他們大量的渲染來看,很清楚這隻是他們的第一步突擊。事實上,科學和文化複興中心(CRSC)——一個智設論促進組織,將他們的手段稱為“楔子”。一份從CRSC泄漏出來的文件詳述了他們的戰略[3]:“如果我們把居於支配地位的唯物論科學視作一棵巨樹,我們的戰略將起到'楔子'的作用,……,能夠把主幹從它最薄弱的那點劈開。”這份文件也讓我們瞥見楔子戰略的目標:“摧毀科學唯物主義和它破壞性的道德、文化和政治遺產……將設計理論貫穿到我們的宗教、文化、道德和政治生活中去。”很明顯,這些神創論者並非僅想把智設論當作進化論的一種“替代理論”塞入公眾學校去,他們還有更為雄心勃勃的計劃。

  如果智設論被加入到公眾學校的科學教學大綱中去,神創論者無疑會開始要求和進化論同等的教學時間。一旦確立這一點,不難預見神創論者接著會要求更多的關於上帝的具體陳述,而不是如今智設論許可的含糊不清的地外生物,或者各色各樣的上帝都有可能作為潛在的設計者。這種滑坡效應可能以神創論在教室內全麵盛放而結束,隨之而來的是全部原有的政教分離問題。在我寫作本文時,俄亥俄州的校務委員會正在考慮將智設論加入州科學教學大綱中去。

    科學家們和公眾們,不管他們的宗教信仰,必須意識到此中的利害關係。如果智能設計論成為我國教學大綱標準的一部分,那我們就全都輸了。


  注[1]:蓋洛普民意測驗,蓋洛普組織 1991
  注[2]:自然史雜誌 2002 四月
  注[3]:楔子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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