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四)

3.2

回到辦公室, 我先給ZHANG打了一個電話. 他說現在很忙, 讓我下午去找他. 我打開YINGYING的電腦, 輸入JAN告訴我的密碼. OUTLOOK裏的信件, 放在以客戶命名的文件夾中. MY DOCUMENT裏也井然有序, “REPORT”, “PRESENTATION”, “PROPOSAL”,…., 一個文件夾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OTHERS”. 不知這個”另外”都包含什麽呢?

打開這個文件夾我發現, 其實”OTHERS” 就是”與工作無關”, 也就是一些私人文件. 我有些不解, 電腦裏的文件明顯是清理過的, OUTLOOK中也有一個名叫”OTHERS”的文件夾, 裏麵一封EMAIL也沒有. 如果真象LEEN說的, YINGYING是有計劃消失的, 那她為什麽不把這個文件夾也刪掉呢. 而且她應該預見到接替她工作的必然是個中國人.
“OTHERS”中主要是網上下載的小說, 還有一些旅遊資料, 一些風景照片. 最妙的是, 有一個文件夾中居然存了亦舒幾十本小說. 我越發對這位失蹤的前任感興趣了.

跟ZHANG談了兩個多小時, 我心裏覺得踏實了很多. 他是一個非常耐心, 非常周到的人. 他詳細給我講了七家客戶的業務情況, 每家的老板是誰, 專門負責我們公司項目的是誰; 哪個人好處, 哪個人總是挑毛病, 哪個人特別愛勸酒.

“由於我們的產品是針對大港口的, 所以客戶都在沿海. 你這次要拜訪所有客戶,也就是延著海岸線走一趟. 最北邊的客戶在大連, 最南邊的客戶在深圳,你可以從香港進, 北京出, 也可以從北京進, 香港出.”

他又告訴我, 香港到深圳最好坐輪渡; 到天津要住在開發區,千萬不要住在市區, 否則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如果從北京回, 前一天晚上可以住在麗都, 因為離機場高速近, 不用擔心由於堵車誤了早晨的航班.

我簡直要感激涕零了.

最後他說:”估計客戶會問有關盈盈的事兒, 你就說還沒有消息.”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公司裏的人好象都不願意說.” 既然他先提到了盈盈, 我也就接了下去.

“大家其實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刻意避開了”失蹤”這個詞,”她比我早加入SOMS, 一年後就在中國簽了兩個合同, 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於是推薦我也加入SOMS. 我們以前是同學.”

“我真不明白, 她業績正麽好, 老板也很器重她, 為什麽要走呢?” 他臉上的哀傷讓我震驚.

“你指哪個老板, DIRK還是JAN?”我問.

ZHANG看看我, 好象不明白我為什麽問這樣一個問題,”都對她很好呀, DIRK隻是簽合同的時候才去中國. JAN經常和盈盈一起出差, 特別是一開始的時候. 盈盈和我一樣是學計算機的, 做銷售完全是JAN一點一點教的. 盈盈以前總說JAN對他可好呢.”

我眼前閃現出JAN冷冷的目光, 他會對人很好嗎?

“盈盈走的時候留下了三封信, 一封給她父親, 一封給她一個在德國的朋友, 一封就是給J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