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我把電腦放回房間.
走進酒店地下酒吧的時候, JAN已經坐在那裏. 因為才六點鍾, 所以酒吧裏人很少. “來一杯一樣的.” 我不想冒險.
“你的英語比其他同事好, 一點兒荷蘭語的口音都沒有.” 我開始拍領導的馬屁,有人曾經告訴我, 如果你對待你的老板象對待你的客戶一樣, 你就能成功了, 可我總也做不到.
“ 我大學畢業後在美國工作了幾年.”
“那為什麽回來了呢?”
“我們和美國的合作夥伴鬧翻了, 最後到了打官司的程度, 我們輸了, 我就回來了.”
我開始覺得JAN並不是特別難相處, 起碼他很直率.
酒吧裏放著英文老歌, 我們時而聊上幾句, 時而默默地喝著酒. 也許是酒精的緣故, 他的話比平時略多一些. JAN的領帶已經摘掉, 領口開著, 他看起來不再嚴肅, 隻是有些憂鬱.
“會不會是盈盈和他?”我腦子裏突然跳出這個念頭. JAN雖然不是一個很英俊的人, 可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中年人的魅力. 他們經常一起出差, 要共同麵對很多人和事. 而且他們在中國那麽成功, 說明他們之間很有默契, 這種並肩戰鬥中產生的情感...
我想我得妄想症了.
“喝點兒酒, 晚上能睡得好些. 一會兒去吃飯吧. 這個酒店裏有中餐, 日餐, 自助餐, 意大利餐館. 你想吃什麽?”
我驚詫於他對酒店的熟悉, 轉念一想, 以前為了簽這第一個合同, 他和盈盈肯定來過這裏很多次.
“我沒胃口, 我隻想去睡覺.” 我實在堅持不住了.
“其實你應該再忍忍, 你現在睡了, 半夜肯定會醒來.”
我沒有聽JAN的勸告, 沒吃晚飯就回房間睡覺了.
夜裏醒來, 一點半, 再也睡不著. 我決定給峰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了, 背景非常嘈雜.
“你在哪呢?”
“我在機場接一個朋友.” 峰在談話中提到很少名字, 總是以"朋友"兩個字帶過. “我去一個朋友家.”; “我聽一個朋友說.”; … 即使這個朋友我也認識.
“接新來的妹妹吧.”
“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