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一揮手的博客

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招幾個人生知己,能否?
個人資料
揮一揮手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香閨怨偶 (小說原創)

(2009-07-03 06:26:47) 下一個

香閨怨偶 

曼哈頓布賴恩公園裏臨時搭建起一個巨大的白色充氣建築,它的四周蕩漾著彩色氣球;正前方的噴水池的水柱打著彎兒墜下來,飄散出一陣陣清涼的水霧;空氣調節機嗡嗡轟鳴。正午的陽光照在白色的建築物上突然使空間顯得更耀眼,增加了燥熱的感覺。

梅莉莎躲在樹蔭裏。那些深綠色的鐵座椅和斑雜落離的蔭影,把不遠處明亮耀眼的喧鬧隔離開了。她手裏拿著塑料杯子,裏麵是琥珀色的果酒,液體裏的冰塊正在熔化,發出悅耳的碰撞聲。 

白色的充氣房不斷有紳士淑女進出,許多人手裏都拿著一樣的杯子,站在公園的空檔處,一堆一堆的交談嬉笑。 

梅莉莎三天前還在西海岸。現在坐在熟悉的紐約街頭,她恍如在夢中。   

三年前,當她離開這兒的時候,發過誓:永遠不再回來。 

冰涼的液體通過麥管細細進入嘴裏流入食道的感覺真爽!那時我多傻啊?

回來了又回來了! 

梅莉莎又猛吸了一口飲料。當她抬起頭,看到一個陌生男子正對著自己微笑,不知什麽時候他就坐在自己身邊的空椅上了。 

坐在這兒,沒打攪你把?男子禮貌地問她。他的皮膚曬得紅紅的,臉上深陷的部位露出粉紅嬌嫩的底色,雪白整齊的牙齒像貝殼,刮青的臉頰和清涼的蔭影很協調,下巴上一撮尖尖的像釘螺那樣的小山羊胡子特別引人注意,把他自我標榜的特性一下子給顯露出來;他端著一樣的杯子,手臂上森森的汗毛滲透出勃發的英氣他的確長得很英俊。 

沒有。一點也不。梅莉莎咧了一下嘴,回答他。男子穿著熱帶風光的花襯衫,舉止優雅,藍眼睛熱情生動,洋溢著加勒比海灘的風情。 

馬庫斯。很高興認識你。男子自我介紹,伸過手來。但看到梅莉莎的回應不是和自己一樣熱情,他便換了拿杯子的手。

也很高興認識你。梅莉莎對他笑笑,但卻沒有報出自己的名字。 

今年的秋季時裝太糟糕! 全是垃圾。馬庫斯輕蔑地說道,顯示出紐約人心明眼亮的挑剔特性。他的眼睛盯著白色充氣房入口處的人群。確實不夠精彩,梅莉莎附和道。

這屆的秋季展沒有新意,品質在下降,隻有廣告和作秀在升級;雖然匯展廣告說近年的潮流傾向複古,可是要在新潮裏讓人感到古裝的靈魂,那不是在時裝的四處綴點蕾絲就可以糊弄人眼的。不過梅莉莎還不至於像這一位那麽敏感。本來,自己就不是衝著秋季時裝展來的嗎。

你的身材很適合時裝的。馬庫斯打量了梅莉莎一眼。雖然她坐著,而且因為陌生人的緣故她把左臂橫過身子,把胸部稍稍遮掩一些。可是眼尖的馬庫斯還是從她身材的比例得出這樣的

結論。 

謝謝。梅莉莎正眼看了一下對方,笑笑說。梅莉莎淺褐色細膩光滑的皮膚有一種收斂的效果,她的單眼皮眼睛透露出清澈尖利的鋒芒,這增加了她亞裔女人的魅力。 

有幾個經過的人和馬庫斯打招呼,他心不在焉的應付,然後從襯衫口袋裏拿出墨鏡戴上,這下子他就顯得更帥氣了。梅莉莎意識到這人身上有些名人的做派,從他身上聞到隱隱飄散的香水味道。她似乎有點不安心起來,她隻希望自己在這兒安靜獨處。 

馬庫斯褲兜裏的手機響了。對不起。他對梅莉莎說,然後頭朝天,把手機放在耳邊。 

嗯哼——誰呀?哦,哦,是你呀!邁寇!馬庫斯的語氣變得充滿生意人的親熱,大聲吸引了四周,梅莉莎感到自己身上落滿了眼光,渾身不自在。

抱歉啊,又有電話進來。你別掛,給我一秒鍾。哈羅,哪一位?哎呀芮!好嗎?我正通話呢,我也牽掛你!我五分鍾後打回去。OK? 拜拜!

馬庫斯繼續交談起來,一會兒譏笑,一會兒嘲罵。 

梅莉莎開始還聽清楚他們在談論這次秋季時裝展的事,可是漸漸的她的耳朵裏便剩下嗡嗡的轟鳴聲,眼前的景象模糊,隻有流散的繽紛色彩------  

莉莎,莉莎,別哭了吧!薩娜摟著自己。她覺得淚水像浴盆裏的水,自己被淹沒了。 

那真是一段傷心的往事。  

周末在吃晚餐的時候,薑森又和她提起回國的話題,他想回國去,這事困擾著他,也一樣困擾自己。這一次他似乎下定決心了。

你有學位,又有技術,留在美國不是有更好的發展嗎? 

我知道。可是中國更需要人才。我要為國家做點事。梅莉莎看著薑森不動聲色的臉,沒有一點柔情,眼睛裏也沒有猶豫的眼光,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

在所有關於愛情的記憶中,雖然一切已經煙消雲散,可是這幾句對白卻像是愛情的判決書,印在自己的心裏。兩年的愛情,結果卻是如此渺小微不足道。

梅莉莎比薑森大兩歲,三歲從香港移民來美國。當她進入一家建築設計事務所工作的時候,他剛剛入讀,他們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   

那個晚上,她哭得很暢快,壓抑在心裏的鬱悶一下子放泄出來。她被愛情擊倒,可是打敗自己的不是另外一個女人,她連辯解爭取努力的機會都沒有。她甚至於連妒忌的本能都沒能夠發揮一下,施展一下女人的手段。

鬱悶,真的很鬱悶!  

好啦,莉莎,傻孩子。寶貝。薩娜總是這樣勸自己。今晚也是這樣------  

對不起。希望沒打攪到你。清晰的說話聲傳進耳朵,那是馬庫斯的聲音,他已經結束了交談。梅莉莎眼睛明亮起來。 

梅莉莎懶懶地變動一下坐姿。杯子裏的冰塊已經完全溶化了。樹蔭向東邊推進了一點,座椅上坐滿了看風景和沉思默想的人,也有讀書的人,一個蓬頭散發的黑人在揀丟落在地上的飲料罐子;遠處的噴泉水霧突然呈現出小小的彩虹,不過那隻有在獨特的角度才能看到,所以梅莉莎看到隻有自己和身邊的人群在欣賞這一都市美景。 

有時間一起喝杯咖啡嗎?馬庫斯露出潔白的牙齒,問道。

哦,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謝謝你的邀請。 

那麽,哪個晚上一起吃頓法式日本餐?大廚剛剛從大阪請來,以前在巴黎幹過。噓他嘴裏打個呼哨,兩個手指做成圓環做個飛吻非常美味!嗯!

梅莉莎被美食勾引起興趣,看著馬庫斯的手勢消失在空中。她聽對方說了那麽多話,隻有這句話她相信是可以接受的。 

以後有機會吧。美食確實吸引人。她說。 

這是我的名片。打電話給我。你的身材確實適合做時裝模特。可惜。馬庫斯的眼光放肆一些了,上下打量梅莉莎。 

謝謝。我有自己的工作。我知道自己,不像你說的那樣吧。對紐約的男人,梅莉莎一點不陌生。不過,薑森從來沒對自己說過這些話。 

舒暢的下午,美好的日子。馬庫斯感歎了兩句,站起來,再見了。很高興認識你。那麽我就等你的電話啦!別忘記,打電話啊!他似乎依依不舍。

再見。祝你愉快。梅莉莎說。 

馬庫斯向人群走去,花襯衫在人影裏十分招搖,他又遇見了熟人,停下來了。

梅莉莎的眼光回到彩虹處。可是一眨眼的時間,彩虹已經不複尋見,光線扼殺了它的生命。美麗是因為瞬間才存在的。當自己越過了感情的低潮才能夠回味生活,包括愛情。 

沒有什麽可以抱怨的。這也是她能再回紐約的原因。   

薩娜是事務所的客戶經紀人,經常介紹一些VIP 級別的客戶給事務所。有一些零星的小客戶她會悄悄給梅莉莎做,兩人分享成果。結果她們成了好朋友。 

薩娜是愛爾蘭移民後代,微微發胖的身材,健談好動,抽煙喝酒無所不能。她見過薑森,卻和梅莉莎的意見截然相反,不認為薑是個優秀的男人;她甚至對梅莉莎的癡情嗤之以鼻。那是很自然的,情人的眼睛是為欣賞對方而生的;而且梅莉莎一直認為薩娜對亞裔男人有根深蒂固的偏見。薩娜在商業和藝術的上的觸覺準確靈敏,但對於異性和感情方麵,她卻很粗燥而且漫不經心。她比梅莉莎大了許多歲,至今仍是單身;也沒聽說過她有什麽約會,身邊沒有男朋友。 

梅莉莎和薩娜合作了多年,很尊重她的意見;可是在評論異性方麵,梅莉莎一直對她抱著寬容的態度——薩娜是個失敗者。 

就如今晚,梅莉莎在薩娜家裏,在沙發上開始大哭的時候,薩娜那些惡毒咒罵男人的話讓她聽了真爽快。她知道她在胡說,她一點不了解男人,從她舌頭上翻滾出來的詞句都是偏見,是妒忌,是報複。可是,奇怪的是,自己愛聽。 

她們在外麵吃了點壽司,喝了清酒。走出餐館後,都覺得還不過癮,薩娜在那個晚上特別殷勤體貼,她挽著梅莉莎的手臂。在春風吹拂的夜晚,清冽的風吹痛了梅莉莎的臉頰,可是溫情卻在心裏生長,自薑森走後她僵硬的心開始熔化。還在街上她的眼睛已經濕潤了,看不清夜景,隻有虛恍的光影;她邁著遲凝的腳步跟著薩娜走。

到我家裏去吧,我們繼續喝。薩娜在耳邊輕輕說,嘴裏呼出來的熱氣在耳邊蹭癢。梅莉莎感覺有東西要往外噴發出來,膨脹得肋骨疼痛。 

寶貝,馬上要到了。薩娜輕輕提醒她。   

跨過幾層台階,打開閃光的玻璃大門,彎曲的過道,筆直的走廊,又是一道木頭的門,打開了,然後光線突然把房間照亮。梅莉莎發覺自己在光照下顯得孤單,身邊一無所有,隻有鋪滿房間的橙黃色的燈光。她看見了自己就在自己的對麵。

她慢慢向自己走去。 

梅莉莎,梅莉莎,她在心裏呼喊她,她的眼睛盯著自己,她們互相直視,越走越近;梳妝台伸出來的犄角觸痛了她的小腹,她停下了。 

梅莉莎怎麽流淚了呢?她感到奇怪,她看到她的眼睛裏有水冒出來,別哭,別哭。她知道她心裏的痛楚,她伸出手去為她抹淚,觸到了一片冰涼,無情的鏡麵。

------梅莉莎終於哭出聲音。  

來吧,寶貝。薩娜把她拉到沙發上,再喝一杯,把悲傷忘掉!晶瑩的酒杯裏是深紫色的酒液,飄著誘惑人的香味,邊沿還有一顆血紅的櫻桃,在向自己微笑。梅莉莎笑了,眼角的淚珠也在顫抖。她接過來一口喝幹了。 

薩娜穿著敞露的連衣裙,頭發披散,唇膏鮮亮;梅莉莎眼前一片冰雪晶瑩,她覺得薩娜今晚特別迷人。噢,薩娜,你很性感!她舉起空酒杯,薩娜於是又斟滿了它。梅莉莎從薩娜手裏奪過香煙,嘬起嘴唇吸了一口,然後仰起脖子,學薩娜瀟灑的樣子向空中努力吹出煙霧,一股白煙徐徐升騰可是她還是憋不住咳嗽了,氣浪把嫋嫋青煙吹亂。 

薩娜為梅莉莎點燃了一支煙,慢慢送到她口中,別吸得太猛,悠著點,寶貝。她的手在梅莉莎臉上旋徊摩裟。梅莉莎抽一口煙,喝一口酒,淚水打濕了衣襟。

空氣潮濕而且溫暖,薩娜摟著梅莉莎一直在安慰她,體溫融化了寂寞的心靈。

肉體的記憶恢複了,它在冰山腳下開始融化,一點點侵蝕- - - - - - 

記憶逐步蘇醒,在梅莉莎體內流動,從腳底開始慢慢上升;梅莉莎暈眩了;她需要進入,進入- - - - - -  

薑森坐在身邊,吻自己的嘴,她聞到了酒味。眼前一片模糊;他擦去自己的淚水,可是眼淚立刻又迷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看不清薑森的臉。她也對著薑森鮮紅的嘴唇吻起來,還是一樣的溫柔。 

寶貝,別哭,別哭。薑森安慰自己,手慢慢撫摸乳房,尖利的牙齒和溫濕的舌頭啃噬奶蒂,她心裏一陣痙攣,像一道閃電劃過。 

噢,噢- - - - - - 梅莉莎呻吟了,又一次哭起來,她覺得自己像一隻被丟棄的貓,現在終於又回家了。

噢,噢-- - - - -她呻吟的更厲害了。薑森的頭伏在自己的下麵,不斷抖動。電流一次次襲擊自己,衝擊頂部,快感彌漫全身;她抵住薑森的頭,啊高聲叫喊起來- - - - - -   

早晨的光線從窗簾縫隙裏投進一縷光柱,漫射在屋裏;昏暗的屋子呈現浮華的玫瑰色調,玻璃閃著悠悠的青光,沙發的錦緞靠背時隱時現。水瓶裏幾株馬蹄蓮十分顯目,優雅的伸展姿態。梅莉莎想起來這是薩娜的家。屋子裏很安靜。

自己睡在薩娜的床上。她的頭昏沉疼痛,眼皮沉重嘴幹舌燥。她還想再睡,可是她的手觸到了自己的身體,肩膀、乳房、腹部、下體-- - - - -她的心一下子緊縮起來!

怎麽?我怎麽脫光了?我的衣裳呢? 

她猛然坐起來。

薩娜睡在自己身邊,還在沉重地打呼嚕,呼出的氣息充滿酒臭。梅莉莎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可是頭疼得厲害,她狠命搖搖頭,使勁眨巴眼睛。她下了床,走到鏡子前。 

惺忪虛腫的臉容,眼簾泛紅,頭發淩亂-- - - - - 

鮮紅的唇印蓋在臉頰嘴唇上,乳房上也有幾枚唇印,她伸出手指到下體探視,裏麵溫濕稠粘。回憶漸漸清晰昨晚自己到過高潮! 

可是,那不是薑森! 

她大叫一聲,奔向薩娜。 

發生了什麽?發生了什麽?薩娜!薩娜! 

她拚命搖她,推她,可是薩娜沉睡如舊。梅莉莎抓住被子往下拉,薩娜雪白裸露的軀體呈露出來。梅莉莎搖動她的身體,薩娜,薩娜,你醒醒,告訴我昨晚發生什麽了!薩娜肥碩的乳房於是顫動起來,像一對鈴鐺。梅莉莎感到惡心,胃裏翻騰,她住了手。這時她看到薩娜金黃色濃密的陰毛,蔓延到肚臍下,她嘔吐了。 

她急急奔到浴室,對著漱洗盆幹嚎,吐出幾口隔宿的酸水。她關上門,開始嚶嚶哭泣。她打開水管仔細地洗浴自己的身子,洗了一遍又一遍,幾乎用光了瓶裏的洗浴劑。羞辱的淚水和洗滌的水混合在一起,一直到水管裏的熱水變成冷水她才罷手。   

薩娜醒來了。外麵的陽光很強烈,把厚重的窗簾也照射得半透明。時間不早了,她抬起頭,看到梅莉莎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直眼盯著自己,正等待自己醒來。   

布賴恩公園開始平靜了,蔭影已經完全覆蓋了地麵。充氣房裏不斷走出來窈窕的年輕女子,和等候在外麵的男人揚長而去,一些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忙碌的收拾物件。黃昏使空氣晴朗起來,天更清澈了。 

梅莉莎吐了口氣,把頭一揚,長發打了個旋兒又服帖地回到她的肩上。她似乎想把不愉快的回憶甩掉。她低頭看看手表。 

當她抬起頭,就看到了她等待的人正尋尋覓覓向這邊走來。她坐直了身子,又甩甩頭發,等待對方走近。 

咳兒!梅莉莎我的寶貝!來人看到她了,老遠就叫出聲。

嗨,薩娜!你好嗎?梅莉莎站起來,迎著她。

兩人擁抱在一起。然後又敏感地鬆開,打量對方。   

分別三年後,梅莉莎和薩娜又見麵了。   

薩娜,昨晚你做了什麽?看到薩娜醒了,梅莉莎問道。她的冷冽的表情讓薩娜不寒而栗。 

莉莎,原諒我。我愛你!薩娜哭了。她抓起床單舉在胸前。 

梅莉莎一下子站起來,你是瘋了!你欺騙了我!你強暴了我!你糟蹋了我們的友誼!你真肮髒!她甩出一連串憤怒的字眼,捂住了臉。 

薩娜下了床,走過來跪在梅莉莎麵前,扯住她的衣襟,莉莎,莉莎,我對不起你!隨便你做什麽我都接受。可是,我愛你,我愛你!薩娜嗚咽道,雪白的身體顫抖。淚水打濕了梅莉莎的褲子。 

不!梅莉莎甩開她,拿起桌上的提包,我惡心!她開了門,你是條母狗!她狠狠撞上了門。   

紐約,紐約,薑森給自己傷痛;薩娜給自己羞辱,它比傷痛更痛。幾個月後,梅莉莎遷居舊金山,開始新的工作和生活。   

此刻,她們坐在公園裏;因為急於想知道對方的一切,彼此間交談雜亂無章,話題丟三落四。她們如此熱情,誰也不會想到三年前她們曾經絕交,不通音訊。

莉莎,你還像從前一樣,一點沒變。薩娜盯著她看。梅莉莎現在習慣了薩娜的眼神,坦然地看著她,沒有覺得我成熟許多嗎?她調皮地問。

謝謝你和我聯係。接到你的伊妹兒,我哭了整整一夜,你原諒我了!寶貝,你總是那麽可愛!薩娜情不自禁地抓住梅莉莎的手臂。

哦,人在軟弱的時候,需要各種愛。愛,沒有罪過。你也原諒我!   

夜幕悄悄降臨。公園裏空座位逐漸多出來,白色充氣屋蒙上了一層陰翳,淡黃的燈光從窗子裏跳出來。在真正的黑暗來臨之前,薩娜從皮夾裏拿出一張相片,那是一個看上去嬌小的中年女子和薩娜的合影。 

這是瑪麗安,我的女朋友。雜誌的編輯。薩娜介紹道。照片上兩人摟抱著,看著前方微笑。 

祝福你。祝你們幸福。梅莉莎真心說道。 

謝謝。你呢?你呢?薩娜急切地問道。梅莉莎笑笑。 

梅莉莎保留了一個信箱,裏麵是多年來自己和薑森的信件和照片。那是一個愛情的墳墓。 

幾星期前當她打開的時候,墳墓裏躺著一封信。 

信上說,他想回來,回到紐約。他說,他留戀曾經的一切。他沒有說其它理由。 

你覺得他還是愛你嗎?薩娜問。不知道。回來就好。我一直在等他。梅莉莎說。 

愛不需要理由的。薩娜深有同感地說。 

是的。愛,不需要理由。梅莉莎重複道。 

哎呀,我們應該去吃晚飯了。薩娜突然感覺天色已暗。 

你知道那家法式的日本餐館嗎?梅莉莎問薩娜,並且描述了一番。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消息靈通。畢竟是老紐約啦。走吧,我知道那家餐館。薩娜說。   

於是梅莉莎和薩娜站起來,梅莉莎伸個懶腰,坐了一下午了,有點累了。她們緊緊靠在一起向公園外走去。有一對情侶走過來填補了她們的空位。白色的充氣房匍匐在草地上,此刻安靜了。隻有氣球還在寂寞地掙紮。 

她們消失在紐約的黃昏裏。      
 
 
                                                                  04、09

 
嚐試寫一篇女性小說,也許是瞎說,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包涵則各。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