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趕大車的老漢

我像趕大車的老漢

朱必聖

我像趕大車的老漢，

車輪上，每天都有新的泥印，

總是洗不幹淨。

我趕著它，

每天奔赴同一個地方，

沒有歇過腳，

沒有喝過水。

同樣的疲倦加上同樣的夢想，

都是風塵仆仆。

車已經老舊，

有的地方鏽了，

有的地方磨出了新的傷痕。

我和它共命運，

身上出了汗水，

最早也是淋在它的身上。

從車輪發出的聲響，

我能夠聽出自己的心跳，

我在喊，哪裏是盡頭？

水從哪裏湧出來？

我寧可是一棵老樹，

從此，隻喝天水。

        2003年8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