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雲消雨歇之後,你準備穿衣回家時,你身旁的鐵骨紅顏依偎著你,呢喃出這麽一句愛的宣言,遂令天下男兒心,不重糟糠重知己。你的心會陡然軟了下來,對眼前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可人兒柔情蜜語起來。此情此景,足見妙語佳句的魔力。
可現如今,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坐在口吐酒氣的猥瑣男人的大腿上,也嬌嗲地來上這麽一句。“王老板,你就包了我吧。我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妙語頓時成了謬語,帶上幾分猥褻的味道。
徐誌摩當年漫步在康橋綠草如茵的校園裏,徘徊低吟: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多麽地詩情畫意,多麽地文學青年!短短兩行詩,令多少懷春少女心如撞鹿?
山西煤礦主王老板在曾經擁有了坐台小姐後,不打算與她再天長地久下去了。於是,分手之夜,他掏出一大疊人民幣塞到座台小姐的枕頭底下,臨出門時,轉過身來,望著雙眼紅腫的坐台小姐,裝出一副別有幽愁暗恨生的樣子,用山西方言費勁地念道,
“小梅,悄悄的俄走了,正如俄悄悄的來/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大哥俄… 俄…俄對不起你…….” 然後奪門而出,絕塵而去,不知所蹤。
可見,這種語言文字上的逼良為娼現象,正一步步地把多少出身名門閨秀的妙語佳句賣入青樓,使它們淪落風塵,變成人盡可夫的clich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