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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的情VS. 一個女人的欲

(2007-03-18 02:26:21) 下一個
萬籟俱寂的暗夜裏,我穿梭於陶傑與衛慧的文字之間:風流才子用細膩的情感品味風華絕代佳人;妖冶才女用饑渴的身體享用異國風情男子。那次第,就宛如一方暗香盈袖的真絲手帕,包裹著一把上滿了膛的欲望手槍。我的靈魂在他們的輪番點射下,頓時變成一塊上等的德國芝士。

意淫,幾乎是每個初諳風情的男生必修課:

“躲在男生宿舍被窩裏,我看完了小說,亮著電筒賞覽木蘭花那身在罪惡邊緣的緊身黑衣,細細地撫摸著蠟裝微粒的小說封麵。書已經發黃,浸淫著無數租書者的汗漬,發出一股酸腐的異味,但隨著封麵的圖像,那股異味竟然幻化成一種古龍水一樣華貴的香氛,隨著那一片濃墨的黑色迎麵襲來,像一張黑網一樣要把我羞怯的心靈一網打盡,身體內有一脈熱漿,奔騰澎湃,像感應黑色的呼喚一樣,要突圍而出,與那一身虛無的黑衣擁抱。”(陶傑《黑衣》)

青澀少年暗夜懷春的躁動與渴望,就這麽一臉無辜地坦然道來。隱隱帶著一絲自嘲:少年不識情滋味?
意淫早已不是男生們被窩裏的專利了。後現代新女性的綺夢更為香豔,筆觸更為大膽:

“按摩師的手摸在腳底的各個穴位上,捏,推,壓,揉,變換著動作。我喜歡被人摸腳和摸頭時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有時心情壓抑時去美發沙龍或鞋店,隻是為了讓人摸摸我的頭和腳,那給我莫名的安慰。不是男人或香煙可以替代的。 隨著按摩師手勢語所按穴位的變化,一股股熱流微微彈跳著逆向上流,沿著腿部的經脈湧向腹部。子宮變得溫暖了,我能感覺到渾身每個細胞在愉快地歎息著,顫抖著,我能看到我的雙腿之間一片玫瑰般的紅色,肌肉緩慢地一張一合地蠕動著,絢爛而駭人。 品質絕佳的紅酒對這種愉快的感覺推波助瀾著。想想喜珥的評論:足部按摩加紅酒,比性高潮還過癮10倍。”(衛慧《我的禪》)

衛慧無愧於“用身體寫作”的美譽,用文字把女性的性心理纖毫畢現地勾勒出來,無私地奉獻給眾讀者:教你如何不想她?

暗戀,比起意淫來,少了些許色欲,多了幾分情愫:

“你蓄起長發,挽成一個髻,精巧地藏在三角形的白帽裏。在與你共處的二十天內,我最大的願望是看你脫下帽子,解下髻子,在窗前的陽光裏梳你烏黑的長發。窗外的背景是白雲和藍天,清脆瑣碎的鳥啼像奏起一曲新生的音樂。萬一我在那張病床上離開,在我枯槁的石臉上蓋上絕望的床單的,也但願是你那雙如上帝般慈和的手。像在搖籃曲上初生的嬰兒,我要選擇你,在我的搖籃旁為我唱一首安魂曲。”(陶傑《致某護士書》)

白衣天使烏黑的長發,竟有起死回生的魔力!《英國病人》的故事,既老套又清新。

衛慧的意淫直截了當地登堂入室,直奔主題:

“他的身體,他的一切你統統一無所知,但是,他坐在你的手夠得著的地方,你的手伸過去就能夠到他的褲子上的拉鏈。 想象那拉鏈像一扇通向無限可能性的門一樣洞開,手指像玫瑰花瓣一樣柔軟地飛舞,直到你得到從細長的柔軟的隧道噴湧而出的瓊漿玉露。 你和他都幾乎要在這荒謬得近於夢魘的激情中昏厥過去,但都麵無表情,坐於時間與現實之外,像兩尊優美冰冷的雕塑。 我喘了口氣。鼻尖微微出了汗。不得不承認,上述意淫是在劇院欣賞一場古典音樂的樂趣之一。”(衛慧《我的禪》)

即便是雲雨情,蒙太奇式的語言象一層薄紗輕籠罩住要害處,色情幻化成了情色:

“雙人床終於靜止下來,喘息漸平息,天花板的暗燈則仍在微微顫動。我把手探入你的發叢,經過精巧的耳環遊移到你香膩的後頸鶴白石膏一樣的背部。啊,這一具身體竟仍新腴如十八歲的少女,絲毫未隨歲月的流逝而老去,又如一種灸熱而富彈性的奇跡。 像一頭受傷的小鹿,你在被窩裏懺悔地飲泣,令我第一次隱隱明白一切不忠女人的心情。貞節是女人的一切,但是為了恨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她可以放縱地把貞節遺棄,一如放棄自己的生命。”(陶傑《暗夜裏那豔紅的寇丹》)

衛慧的特寫鏡頭和聲效,配以生理學專業術語,是理想的三級片電影腳本: “他隻是花了一秒鍾,就拉開了牛仔褲的拉鏈,另一秒鍾戴上保險套,像快速地變魔術。有一點點露骨,一點點無恥,但非常撩人。 我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控製住想叫的欲望。肉體的火焰被點燃,陰與陽的電流在快速而神奇地交叉流動,我是陰他是陽,我是月亮他是太陽,我是水他是山,呼吸著他的呼吸,存在於他的存在裏,這種快樂的感覺真是要讓人發狂的。我的高潮在廚房溫暖的包圍中爆發了。“我來了…….”我喃喃地說,看著他的眼睛。 緊接著,一種伴隨著愛的虛無感突然地占據了我的全身。這種空白的輕飄飄的感覺如此之深,深刻入骨,以致高潮的時候人們總是皺著眉頭,呻吟著,像隨時會死。 “我來了……”我閉著眼睛,緊緊地抱住他,仿佛已抱了他一千年,從未分開過。 他也緊隨著來了。大叫一聲,像受傷的將軍一下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這一次,他依然沒有射精。”(衛慧《我的禪》)

氣喘呼呼地輪番讀完了這些章節後,我不禁額手稱慶:“吾生有幸,活在一個男人溫情脈脈,女人性欲高亢的時代。”

衛慧,我悟不到你的禪意,隻看到你緊身的絲綢旗袍薄如蟬翼。

在《我的禪》的最後,你宣稱要嫁給佛。

我覺得,你還是嫁給陶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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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ctmtyhb 回複 悄悄話 I understand Wei Hui now, after I passed my 36.

Lady want love before 35, or 40, but enjoy sex after that.

why not?
melly 回複 悄悄話 衛慧似乎隻有欲,看不出她一點點的情,早先看過她的上海寶貝,似是而非的沒搞明白,用身體寫作也未必拋開情,這種沒有情的欲未免太過蒼白了。倒是陶傑的欲加入了些許的情,顯得動人些,至少文字中是這樣的。

看來女人的欲是可以拋開情的。不知道這種女子是否會得到才子的青睞。嗬嗬,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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