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建國後中央書記處之興廢－－羅瑞卿蒙難始末（3）

在批判羅瑞卿會議的尾聲，中央作出決定撤銷賀龍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名義。一直以來有個說法政治局表決羅的事情時劉鄧等七人都投了棄權票，劉伯承和彭真還投了反對票，這是不合乎實際的，我黨的原則是全黨服從中央，中央簡而言之就是毛澤東。所以，不僅沒有什麽棄權和反對，相反的都是讚成。 然而盡管會上投了讚成票並不等於內心讚同，會後，鄧小平和卓琳看望羅瑞卿夫婦時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鄧對羅說：“你的檢討康生通不過，寫不出來就不要寫了，就讀些書，思考一些問題 ，爭取用半年的時間在思想上提高認識。”卓琳對郝治平說：“ 這個問題本來可以不這樣辦，但是現在已經這樣辦了，那麽就這樣子吧。讓總長好好注意身體。回北京後家裏還有孩子，可以解解悶。”羅後來遇難，兒女都是鄧家代管的。此後，蕭華來看望羅瑞卿，羅說起來自己的苦悶，蕭華大聲的說：“你啊，你太突出了，太突出了。”蕭華臨走時對羅說：“我也不知道林總這次是怎麽想的。”鄧小平和卓琳看望羅瑞卿夫婦的事情在文革中被造反派說成了卓琳與郝治平抱頭痛哭，而蕭華和羅的對話後來也成為蕭反對林彪的佐證。 一九六六年三月三日，中央派鄧小平、彭真通知羅瑞卿要在京西賓館開一個專門批判他的會議，鄧小平對羅說：“我對挨鬥爭是有經驗的。你要做充分的思想準備就是了。”這次會議名義是鄧小平主持，然而，鄧推托去西北視察，所以，根本就沒有主持會議，是彭真主持的，會上火藥味很濃，彭真就說：“人在激動的時候說的話等到冷靜了就不見得都同意，我勸有的同誌冷靜一點為好。”彭的這些滅火措施被看作是包庇羅瑞卿，也成為稍後批判他的罪名了。這次四十二人參加的京西三月會議給羅的刺激很大，三月四日的會議之後的兩周內，羅終於決定自殺。 我們現在來分析一下羅瑞卿的事件的背後，不難看出，毛澤東在這件事上誠然要負有很大的責任，但是，始作俑者是林彪也是無疑的，沒有林彪的竭力打擊，羅瑞卿的下場不會那麽慘，如果沒有毛澤東的一定的猶豫，羅最後必死無疑。為什麽這樣說呢？我們隻要看一下文革中打倒的高級領導人的結局就可以看出，凡是毛澤東、江青必欲置之於死地的幾乎都很難逃生，比如劉少奇、陶鑄、彭德懷等，相反如果是毛澤東決定網開一麵的一般都會有脫離苦海的機會，最明顯的就是身為當時第二號走資派頭子的鄧小平的二次複出。林彪、江青等人多次提出開除鄧的黨籍，毛澤東始終不肯，連鄧也不交給專案組審理，而是由汪東興負責。楊尚昆雖然被第一個拿下，然而始終沒有受到更多的苦頭，至少比起其他的諸如彭真等人是強的多，文革的第一個回合打垮的彭羅陸楊四人中，彭真的母親、兄弟、侄子都死於非命，彭自己也多年被囚禁，陸定一夫婦被折磨的幾乎崩潰，而羅除了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那次集中批鬥外（和他一起的還有萬裏、劉仁、曾山 。安子文、周揚、肖向榮），再也沒有受到更大更猛烈的衝擊， 這點是比較例外的。李雪峰回憶羅瑞卿自殺後毛澤東的神態時說過：“這時毛主席有些驚訝的樣子，問：‘為什麽跳樓？’然後講了一句：‘真沒出息！’聽起來意思是官司剛開始打，就跳樓，官司還在後頭呢。”與毛澤東態度相反的是林彪夫婦對羅下水後的興奮，羅瑞卿郝治平被批鬥時葉群專門去了現場，葉群在文革中親往現場看批鬥的隻有兩次，一次是羅的批鬥，一次則是陸定一夫婦的批鬥。這同樣不是偶然的。 林彪死後，並不是林彪所恨的人都給平反，比如陸定一，林彪對陸定一的憤恨程度以致於寫了什麽處女證明書，連聶榮臻都大聲疾呼這是什麽東西，收回！可見，林對陸的憎恨，然而，林彪死後，陸定一仍舊被關押，原因很簡單，毛澤東親自點名中宣部是閻王殿。而在文革中平反的三次不尋常的講話，第一個就是葉劍英他們的二月逆流，第二個就是羅瑞卿，第三個就是賀龍和楊成武，由此也可以發現，毛澤東當初盡管同意林彪的看法和意見， 然而對於羅瑞卿他還是始終有保留的。 我們今天說到羅瑞卿事件包括文革中其他比較轟動的事件，有一點要明確那就是沒有毛澤東的同意，那些事件是不會發生的，然而毛澤東同意的背景也不能一概而論是毛澤東的本意。毛澤東固然是文革的始作俑者和最大的責任人，可是林彪作為文革運動的第二受益人，他在文革中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是根本不能隨意曲解和抹殺的，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