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太平天國史雜談（5）－－論陳玉成

陳玉成原名丕成，14歲隨叔父陳承鎔參加太平軍，累功 至太平天國京內殿前副總鑒文衡副總裁九門忠義宿衛軍頂天扶朝 綱英王睿（或作祿）千歲，洪秀全有“京內不決之事問於幹王、 京外不決之事問於英王”的吩咐。陳玉成少年勇略、英武過人， 當年戰武昌，首獻奇謀，率500人登城。是太平天國軍功最盛的第一人！也是19 世紀下半葉中國數一數二的名將！太平天國的曆次大會戰從破江 南大營到二次西征，無役不從且都身當矢石、統帥全師，陳玉成 兵團是太平天國後期的主要支柱，無論從何角度看都遠勝李秀成 、李世賢諸部。陳玉成以打硬仗、狠仗著稱，三河一仗殺湘軍精 銳6000餘人，陣斬李續賓、曾國華（曾國藩的弟），李續賓是羅 澤南的學生，官到安徽巡撫，異常凶悍，他的被殺令曾國藩氣沮 。烏衣官亭一戰又殺勝保滿、蒙精騎二萬餘人，傳到京師，王公大臣 皆謂之：又上茅麓山矣。肅順還給勝保起了個外號叫：敗保。陳 玉成的“十三檢點千裏回馬槍”是後來騎兵軍將領的必修之目， 賴文光就是用這招殺了僧格林沁，徐向前的萬源之戰也是抄陳的 故智（徐晚年回憶時曾提到）。陳玉成可謂打遍滿、漢無敵手了 。1856年首破江南、江北大營後，陳授冬官正丞相，按當時太平天 國領導人的座次看陳僅在洪、楊、韋、石、胡、秦、蒙之下。位 列第8，擠身“常委”。1859年，洪秀全破“永不封王”的前言，封洪仁玕為幹王，許為：曆久彌堅、誌同南王。封陳玉成為英王，許為：勇略排前、可比帝婿（即西王蕭朝貴）。\r 重建五軍主將製後，陳玉成為前軍主將也是當年西王的地位，可 見陳當時在天軍中的人望，1856年陳不過20歲，其功業勳名成就 之早也隻有石達開可比（石永安封王年僅20）。陳在被捕後說： 天朝去了我也就去了江山的一半。可謂真言。 陳的失誤一是西征中誤信巴夏禮一麵之詞：二是在救安慶時輕易 拚掉了王牌劉滄（白字）琳部。三就是誤信了苗沛霖以致被擒。 值得提一下的是陳玉成死後，消息傳到左宗棠的耳朵裏，左竟長 歎，後來，左在征討新疆阿古柏叛亂時曾和幕僚說：四眼狗（陳 的外號）誠項羽、狄青之儔也，古今之悍賊，奈何竟敗於勝保之 流瓦雞土狗之手，此亦為氣數也！雖然，老亮（左自稱“老亮” ）是認為隻有他才配擒陳玉成，但是，從另一方麵也說明陳玉成 的厲害連敵人也都買帳的！ 謹以自身對陳玉成的了解和多年研究太平天國曆史的一孔之見來 紀念這位中國的一代名將。 曾國藩說過：“自漢唐以來，未有賊之如此悍者！”胡林翼說：“賊中精銳，隻‘四眼狗’ 一支耳，他何足慮哉！”上見《胡林翼全集.書牘》卷42。“四眼狗”是清軍對英王的蔑稱，據《被擄紀略》中說：“往見玉成，貌極秀美，長不逾中人，二目皆下有黑點，此四眼狗之稱由來也”後來，曾國藩給曾紀澤的信中說：“自洪楊內亂，鎮江克複，金陵發逆久衰 ，徒以陳玉成往來江北，廬州、浦口、三河等處，迭挫我師”（見《曾文正公全集.家訓》 卷上。但是，曾國藩說李秀成呢？卻講：“忠逆一股並不凶悍，前在建昌，官軍僅七百餘人 ，圍攻二十餘日而不下，是為證明。”（見《曾文正公全集》書劄卷14、15），曾還說李秀 成“偽忠王一股尤不耐苦戰”。著名地主文人、清方的太平天國專家張德堅在其名著《賊情匯撰》中說陳玉成是：“賊中最為可恨者”。薛福成也說：“‘四逆’不滅，兩湖何以安枕 ？兩湖不安，天下何安？”三河大捷後，曾國藩哀歎：“敝邑將勇，自三河敗後，元氣大傷 ，雖多方撫慰，但較之昔日鋒銳，究為減色。”（見《曾文正公全集》書劄卷9）胡林翼則 說：“我軍精銳，四年糾合，而複於一旦，敢戰之士、明達足知之士，凋蔽怠盡。”（見 《胡文忠公選集》書牘卷12）。 上述是敵人對陳玉成的評說，下麵，我再說點關於三河大戰的話題，前者，你說陳玉成以10 多萬對6000人，是以多對少，勝之不武，但據史考證：當時，陳玉成率李秀成、吳如孝、張 樂行等部共30000多人，沒有10多萬眾，其時，天國元氣未複，哪可能一戰調10數萬眾呢？ 就算是以多對少，那又有何妨？戰爭是隻論結果的政治活動，當年，陳、粟的華野在山東不 也以少對多，殺的74師嗎？三河密邇天京，是上遊安慶的門戶，不全力救之，能行嗎？另兵 法上講“十則圍之”，陳英王一戰殺湘匪精銳中堅，使曾剃頭等為之氣奪，在3年多後，才 敢再犯安省，三河大捷是天國後期的軍事轉折點，從這時起，兩軍進入相持階段。這不是大 手筆是甚麽？ 最後，我引共和國名將粟裕的一段話，粟裕在1980年時對軍史工作者說：“當年，孟良崮一 戰，我算是敢動老本的，後來，主席問我為何下這樣大的決心時，我說敵人打到家門口，不 拿出點力量是不行的，太平天國名將陳玉成當年在三河鎮就是這樣打的，如果說我們學習古 人，也不算錯！最能夠讓我學些軍事上東西的第一就是主席，再有古人中，我很佩服陳玉成 ！主席說讓我多學陳玉成，不過，他說他可不學洪天王，嗬嗬。”陳玉成“三洗湖北、九下江南”雖古之名將，亦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