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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之花(五十八)

(2006-09-30 16:26:10) 下一個

第五十八章 聚武陵再展鴻圖

        金七桂和柳冰蘭回到招待所後才有機會好好地說說話,因為柳冰蘭到吉隆後一刻都沒有停留,就往大壟趕,下火車後就去了會場。“冰蘭,你平反後情況如何?”“家裏的老公和兩個孩子都很好,老公還做原來的工作,兩個孩子一個今年考大學,一個考高中。要我仍去原單位工作,我想去省文聯,現在正在聯係。原單位怎麽去呀?還是原來把我送進監獄的那個領導,我畫了毛主席眼睛的輝點,一般拍得好的人物照眼睛都有輝點,他硬說我把毛主席的眼睛畫成了蘿卜花,說我是別有用心地把毛主席畫成瞎子。還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我會心驚肉跳的,心驚肉跳怎麽作得好畫呀?”“你何不去你姐夫公司來仙人界旅遊公司工作,這可是個好機會呀。”“他說了要在仙人界投資嗎?”“他說了在這兒投資,州委楊書記和大壟縣委書記一直都陪著他。他對你姐的感情很深,都快五十了,為等你姐還沒有結婚。”“我姐姐是一個不幸的人,隻三歲就沒了父親。隨母親到我家,我父親倒是待她視為己出。我小她四歲,她吃穿、讀書樣樣都優於我和弟弟,可是在她十五歲的時候,母親去世了,父親經常不在家,家裏的一切由我奶奶作主,奶奶有點不喜歡她,因為她姓李,不姓柳。吃東西常常沒她的份,好在我和弟弟都疼她,把我們的分給她吃。我們家與何山家是鄰居,他與何山從小學發蒙就是同學,兩個人一起長大的,一起上了大學。她自上了高中就少在家中了,她應該和何山一起走的,如果那時走了就不會得到現在這樣的結局了。”“你姐姐和我在一起燒過炭,她各方麵都很不錯的,一定是有人把她逼得無路可走了,才走上絕路的。”“對她本人來說,從死的那一刻起就完成了她的曆史使命,但對活著的人來說遠遠沒有完結。對何山、對你、對我、對海珊、樂山、漣漪,我們都想著她。”“我們今天下午放鬆放鬆,回我家去玩玩好嗎?我們邀海珊、樂山、漣漪和何山一起去。”“好吧,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吧。”她們兩找到了海珊、何山、樂山和漣漪,包了一輛麵包豐田車,半個小時就來到了桂花村。金鑫夫婦笑得合不攏嘴,一下來了這麽多客人。李菊花煮飯,大家一起到河邊的魚船上買了十斤黃子骨魚,又在從河邊回來的路上買到了幾斤鱔魚,金鑫到菜地裏扯來了萵菜、香菜和蔥,做了兩個火鍋下新鮮的蔬菜,大家坐在桂花樹下吃得很盡興。盧海珊說:“七桂,早在五八年就想來你家吃黃子骨魚,你說得我口水直流,二十多年後才吃到,這味道真是名不虛傳。”海珊一說話引起了李菊花的注意,她看了看海珊說:“你先進來我都沒注意,你不是海珊嗎?”“是,伯母,我是海珊,你一定要問,海珊不是死了嗎?告訴伯母,海珊用一堆豬骨頭就蒙混過關了,不是死了,而是跑了。”“高明,高明,萬幸,萬幸。”金鑫笑得合不攏嘴。他給海珊敬了一箸菜。李菊花辯認著其他的人,她看到樂山和漣漪後說:“你們不是原來天門小學的姚老師和萬老師嗎?真是新鮮人啊。”“對,我是姚樂山。”“我是萬漣漪。”“隻要有一條命在,總會回來的,死了就沒有辦法了。”金七桂看到媽媽又想曉丹了,他趕緊向媽媽介紹:“媽,這位是我在三監獄一起做事的柳冰蘭,她是李錦繡老師的同母異父的妹妹;這是香港文化公司的何董事長,李錦繡老師的未婚夫。”李菊花想到李錦繡老師已經死了,她怕她們傷心,也就沒說曉丹的事了。大家吃完了晚飯,看看日頭還高,她們來到了河邊的鵝卵石沙灘上。樂山對何山說:“現在恐怕你要集中精力考慮辦旅遊公司的事了。”“我的心還是亂得很,大家幫我考慮考慮吧。”金七桂說:“冰蘭是一個現成的人才,她打算去省文聯。她是一隻好畫筆啊。”漣漪說:“我和海珊可以幫你寫文章,我們雖都在教書,但都願當業餘作者。樂山是搞畫畫攝影的,幫助你義不容辭。”何山說:“你們能幫我,我很感激,我看現在隻缺一個管理型人才當經理了。”漣漪想到了金七桂,但她還不敢說,因為金七桂現在是一個廠裏的廠長,又是州人大常委,在這地區她已經小有名氣了。從另一方麵說,何山是否願意要金七桂當他的經理呢?說出來了,如果那一方不願意都很尷尬。於是她試探地問了一下何山:“公司有現成的人選嗎?”“沒有,我們那一夥人都是搞出版的、電影製作的,搞旅遊的沒有,這樣的人才在旅遊地物色比較合適,一來了解旅遊資源情況,二來容易和當地政府搞好關係。大家都留意幫著物色吧。”“何山說得有道理,在本地物色一個是比從其他地方弄一個人來好。但這樣的人才不容易找啊。”樂山說。“不要急於求成,慢慢地找吧。”何山說。有一隻鷹在低空盤旋,落日的餘輝把天空和河水都燒成了金色,鷹飛過天門山天門時太壯觀了,金七桂拍下了這一張很難遇到的照片。樂山聽到按快門的聲音才回過頭來看,忙問拍下了倒影沒有,金七桂說:“就是為了拍下鷹和天門山的倒影才拍了這張照片。”在金七桂的提議下每人都麵對落日的餘輝把頭像嵌入天門照了一張有倒影的天門像。天慢慢地黑下來了,大家告別了兩位老人,搭公共汽車回城裏招待所去了。

        剛回到招待所楊書記和黨書記就來了,楊書記說:“金委員,你回家都不說一聲,你是主人不要緊,其他的人都是我的客人,你怠慢了我的客人啊!政府的車子多的是,還有必要租車坐公共汽車嗎?”“楊書記,她們是到我家作客,是應該與政府無關的,如果政府派車,我不是假公濟私了?於情於理,我都不會那樣作的。之於怠慢的事,我隻有這個條件,朋友們都不會計較我的,大家說是不是?”“我們在她家玩得很好,吃的黃子骨火鍋那真是美味啊。”樂山說,大家都附和著。“太遺憾了,我與黨書記沒口福。”“本來金七桂想邀請二位書記的,是我覺得不妥當,哪有邀請書記看望自己的父母的,我要她不要為難你們。”漣漪為金七桂辯解說。“萬老師,我知道這是金委員自己的意思,你就不用說了,我知道金委員的為人。等我們把大事辦成後,我還是要到金委員家裏吃一頓黃子骨火禍的。”“書記看得起我們貧民百姓,大駕光臨,我家將不甚榮幸,蓬蓽生輝,定備薄菲黃子骨湯火鍋款待。”何山聽著金七桂的講話,他覺得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女性。言行都很有理有度,這是很難得的。不知她可願意加盟我的事業?“今天是星期天晚上,我們黨書記備了一些茶點開個茶話會,大家到一起話話家常,明天我們就要到仙人界山上去了,就要開始做一件偉大的工程了。希望各位抓緊時間洗漱,八點鍾開始,地點到縣委會議室。”

        旅遊資源調查組的全體人員加上何山、盧海珊、柳冰蘭、金七桂,參加茶話會的人倒不少,何山心裏有些納悶,作為管文教衛的梅儒華今天的錦繡平反昭雪大會和今晚的茶話會他都應該露麵,為什麽就是那天剛來時他露了一下麵後就沒有再露麵了呢?黨書記隻說在錦繡的案件中梅儒華是否有涉嫌迫害行為由法院調查,是否是把他調離了免於清算?抑或是為了調查他有意把他回避?對這個人去向不明,他有些舉棋不定,他要設法了解到他的去向,不緊緊是為了清算他,更重要的是怕他在以後給他投資設置障礙。他靜靜地聽著旅遊資源調查團每一個人的發言,不時地記著筆記,但對梅儒華他還是放心不下。為了給錦繡討個公道,為了以後的投資,他必須弄清楚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喝了很多的茶,圖的是茶能清醒頭腦。茶話會散了,他去了樂山和漣漪的房間,問漣漪:“我想和你們討論兩個問題,不知你們是否要休息否?若今天累了明天也可以。”“你說吧,我們都有晚睡的習慣,至少兩小時沒問題。”“不知你們注意了嗎,梅儒華還是那天我們到大壟的時候露了麵,後來就一直沒見露麵了。我很在乎給錦繡討個公道,我很想知道他不露麵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聽熟人說是他因為和保姆的事被派出所抓起來了,後又轉進了看守所。現在文教衛方麵的事都是黨衛國管著呢。”“啊,原來是這麽回事啊。難怪說錦繡的事如果他有責任由法院調查,看來他是作惡作到盡頭了。”漣漪問:“第二件事呢?”“第二件事,我想了解一下金委員的個人背景,你們能告訴我嗎?”“金七桂原來是和我們同一個學校教書的語文老師,本縣楓陽崗鄉桂花村人。中師畢業,反右時被打成右派分子,和李錦繡盧海珊一起到仙人界燒過炭,在文化大革命初被打成小鄧拓,丈夫在文化大革命中去世,她被卷入到一樁匿名信案件中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和柳冰蘭在一起坐牢。平反後就去了吉隆到汽車大修廠當廠長,被群眾選為州人大代表,州人大常委。你打聽她有什麽想法嗎?”“我想她是很合適的經理人選,不知她是否肯加盟我的公司?”“何董事長,你看人倒是看得很準的,她的確很能幹。但具我觀察,要她還得首先向政府要,政府首肯了,她一定不會說個不字。如果我們和她談,她一定不會自己跳槽的。如果政府下調令,她一定會樂意和我們一起工作的。”樂山也說:“漣漪說得對,這一招很高明。到時候在楊書記或黨書記麵前說說,準能行。”何山很有禮貌地說:“打攪你們的休息,我告辭了。”何山走後樂山說:“何山看來對七桂很有好感。我們以後多促成促成。”“你想到那兒去了,我看他們兩個人都不會想那些事了。金七桂永遠想的戚金寶;何山永遠想的李錦繡。至少在近段時間內不會想到,至於以後會不會那就很難說了。”

        茶話會散後楊政和組織部長找金七桂談話,組織部長說:“金七桂同誌,我們組織部決定把你的工作調動一下,這是工作的需要,你在大修廠的這一段工作是很出色的,但現在有一個地方更需要你,這就是我州新成立的仙人界旅遊公司,這個公司你已經知道了基本上是我州出旅遊資源,香港文化公司出錢開發,我們分析對方對你的人格信得過,所以領導決定把你派到這旅遊公司負責,以盡快地促成這一合作的達成。”“這份擔子太重了,我恐怕擔不起這麽重的擔子啊。”楊政說:“怕什麽呀,你的後麵有黨和人民給你做堅強後盾,會有很多人幫你的,我估計你當經理何董事長放心。明天就和我們一起上仙人界,至於大修廠的事已由組織部通知交通局彭局長,要他暫兼管。你要珍惜這個機會,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啊。”“我知道這是領導對我的信任和培養,但我才疏學淺,真怕辜負黨和人民的厚望。我的心裏真有些誠惶誠恐。”“邊學邊幹吧,就這樣定下來了。我們明天上了山就宣布。”“試試吧,我真的沒有什麽把握。”金七桂竟然敢接受下來了。她回到房裏把這個事告訴了柳冰蘭,她要冰蘭在未宣布前不要告訴任何人。那怕是樂山、漣漪、海珊、何山都不要告訴。這是組織原則,沒宣布的事是不能說的。

        何山看到金七桂從楊政房間裏出來了,他走到楊政的房門外站了片刻才敲門:“楊書記,我是何山,還沒休息嗎?”“有事嗎?請進。”楊書記開門把何山讓進了房間,給組織部長介紹道:“這位是香港文化公司的何董事長。”又給何山介紹道:“這位是州組織部黃部長。”黃部長主動伸出手來和何山握了手。何山看到有別的人在場,他欲言又止。楊政知道他一定有事,就說:“我正有事找你呢,我們到你房間裏去吧。”二人來到了何山的房間裏,楊政說:“你有事嗎?”“是有一點事,我想作為合資的條件給我一個我認為合適的人擔任旅遊公司的經理。”“說說看,你想要誰當經理?”“我想要金委員當旅遊公司的經理。”楊政為自己推斷正確而高興,馬上說:“行,行,我們一定給她做工作。”

        第二天旭日東升的時候一行人乘車上了仙人界,對金七桂來說,這仙人界的山山水水有她的祖祖輩輩的足跡,包括她的兒子戚興。往事曆曆在目,她感慨萬千。寫下了一首律詩念給柳冰蘭聽:吾輩燒炭南山中,兒輩植樹又蔥蘢。有幸枯木發新芽,喜做武陵迎客鬆。柳冰蘭連說寫得好,並說:“我隻會畫,不會寫,等一下我畫三幅畫。”“怎麽要畫三幅畫呢?”“你的詩就是三幅畫呀,你燒炭、你兒子植樹、你當迎客鬆不就是三幅畫嗎?我不會作詩,但我知道能根據詩情畫出畫來的詩就是好詩。”

        海珊重上仙人界,她的思緒則放飛得更遠,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個冬天的下午,這天是星期六。哥哥扮成了一個老太婆,給她送來了豬骨頭、豬內髒和女扮男裝的衣服飾物,說第二天就在縣城車站旅社八號房間等著她,她送走了哥哥趁別人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就把那包豬骨頭和內髒裝到了她的背簍裏,把要帶的東西裝到她的鯨魚提包裏。把一些平日都不穿的衣服蓋在帆布包上。一切準備就緒後大家都收工回來了,大家吃過晚飯都圍著火坑烤火,她就開始閉目養神,她明天一定要起來得早。張學文說:“盧老師唱個歌吧。”沒見回音,她對盧海珊一看,她已經打瞌睡口角流涎水了。李錦繡說:“她已經在唱鼾歌了。”實際上她並沒有睡著,她要給人造成一種假象,她今天早早就睡了,明天要下山到金鞭溪去洗衣服。她假裝打了一會瞌睡就打開被子睡了。心裏有事睡不著,她在被子裏看夜光表到十一點了,周圍已經是一遍鼾聲,她還很興奮,沒有睡意。後來她想到數數,數到兩千一百多的時候才慢慢地睡去。稍微睡了一下,就醒來了,好不容易等到五點鍾輕手輕腳地背起了背簍走出了這個右派的家庭。她在門口站了站,一點都看不見。她不敢弄亮哥哥給她準備的手電筒,隻是憑著房屋的方位往南摸摸索索地往前走。待走出半個多小時後她覺得應該把豬骨頭撒在荒野裏了,她脫下身上的衣褲,換上農民的布扣對襟裝,脫下了鞋襪,穿上了解放鞋和白襪子。把衣褲鞋襪都在豬骨頭和內髒上擦滿了血,把這些東西都丟在荒野的隱蔽的地方,她提著提包走下山去。走到山下的水井邊天已經麻麻亮了,覺得穿上這一身男裝一身不自在,往水井裏一看,這是我嗎?她從頭上拿下那誌願軍帽子,兩條辮子掉下來了。她嚇了一跳,趕緊把辮子盤上頭,戴上帽子,並且把帽子兩邊的護耳解下來在顎下捆緊。她順著公路往南走,直走到新橋,她買了三個包子,要了一搪瓷缸子下麵的開水,一手端著水,一手拿著包子邊走邊吃。中午她找到了哥哥,在哥哥開的房間裏一直沒出來,服務員問她哥哥,她哥哥說:“他有病,是啞巴,不能說話。”第二天天沒亮他們就坐汽車離開了大壟,開始了逃亡生涯。......黨衛國問:“海珊,你那個墓怎麽處理啊?”海珊從回憶中回到現實,她想了想說:“保留著吧,那墓穴中埋葬著我的苦難。它屬於我們這一代人。”“那一片地方是黃祠寨的山頂,是盆景的中央,就怕以後要建設什麽建築。”“那本來就是特定曆史時期的特定產物,其實形式上的東西是無所謂的,如果要修房子,難道還要另造一幕不成,時間是醫治精神創傷最好的良藥。”“我們國家的知識分子是我們國家的棟梁,在曆屆政治運動中所受衝擊最大,受苦最多,犧牲最慘。但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他們的絕大多數都不會背叛我們的國家和人民。你看,現在改革開放挑大梁的這些知識分子,好多人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但他們心中裝著國家,裝著人民。好多人都成了改革開放的中堅,不但不計前嫌,甚至於達到了忘我的境界。”楊政深有感觸地說。

        他們在新修的仙人界招待所住下了,正正規規地坐下來籌劃成立仙人界旅遊公司。他們開會時都很認真地看著各方麵的材料,各自計算著各方麵的經濟賬,有時合到一起開大會有時又各方開著小會。時間抓得很緊,金七桂很想請半天假去到恐龍山看看張梔子和梔子的媽媽,但看到時間抓得那樣緊,心裏想隻有在會議結束後才能去了。午休時他問招待所會計哪裏的人,那會計說:“我家就住在黃祠寨的背後恐龍山。”“向你打聽一個人,張梔子你認識嗎?”“不光認識,還熟得很呢,她和我一個鍋裏吃飯。”金七桂打量著這會計,她心裏有些明白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李誌全。”“你怎麽知道我是李誌全?”“我是張梔子的表姐金七桂。”“聽梔子說過,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有空到家裏去玩。”“你們一家人還好嗎?”“梔子在恐龍山中學教書,我們已經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她媽媽帶孩子,隻是她爸爸在一年前因骨癌去世了。”“你丈母娘的身體還好嗎?”“好,她到茶陵去了兩年就回來了,是我嶽父給她告狀告到了北京,在外麵風餐露宿,本來就在解放時受了槍傷,把丈母娘告回來了,自己的腿痛卻一天比一天厲害,在大醫院查說是已經是骨癌晚期了。丈母娘回來了,我和梔子才結婚,原來丈母娘出事時我與梔子解除了婚約,那是做給組織看的,不做也不行,其實我一直等到梔子的。終於等到她媽媽回來了,我們有情人終於成了眷屬。桂姐,你現在在哪兒工作?聽人說你當了廠長,還當了人大常委啊!是一個什麽廠?”“是一個汽車大修廠,其實當廠長沒有什麽神秘的,也是一種和普通工人一樣的工作,隻不過是一種分工不同罷了。我很想念梔子和表嬸娘,等散會後我就去看她們和你的寶寶,對了,我還沒問你,是兒子還是女兒?”“是一個小一休,小名全有。我倒希望生一個女兒,人們都不願要女娃兒,以後女兒會比男娃兒少,因此也會越來越精貴。”李誌全說起兒子來很高興。開會的時間到了,金七桂向李誌全告辭了去開會,她心裏很高興,得到了梔子和表嬸娘的消息。

         在他們開會期間迎來了‘西遊記’電視劇的演員、導演和其他有關人員。‘西遊記’開拍了,仙人界那扇被歲月塵封了千年萬年的古老山門終於沉沉地打開了,那五百餘平方公裏的風景名勝區沸騰了。這一群劫後的幸存者在這裏可否取得國家富強的真經,可否在這人間仙境裏像孫悟空一樣修成正果,那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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