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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證實自己判斷到底是否正確,張院長決定對金秀家進行一次搜查。辦案人員一共四人上午就來到了金秀家,要汪大媽和金秀坐在外麵天井裏。他們首先檢查家裏和屋前屋後有不有鬆土,屋前是三合土天井,屋後是菜園,四個人對這菜園很懷疑,除他們四個人外,還喊了四個村幹部,八個人一起在這菜園的菜行子、壟溝裏挖。一個上午過去了,把整個菜園翻了一遍,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張院長內急去汪大媽廁所大便,聽到豬樓裏的豬在歡快地嘻戲,他出身於農村,是媽媽一年四季喂豬賣供他上學,他對豬很有感情,大便後他站起來向豬樓裏望去,兩條半大的豬長得膘肥肉壯,毛油光水靈地發亮。她家的豬長得這樣好,到底喂的是什麽呀?他要看看豬槽裏豬潲的成分,回去好告訴媽媽。他翻進了豬樓,蹲到豬槽邊仔細地看著豬槽裏吃剩的豬潲,這豬潲也很平常哇,不就是糠和豬草嗎,連一點糧食都沒有。正在納悶,他忽然看到豬槽邊的豬樓板上有手指大褐色顆粒狀的東西,看上去很像蕃薯,不對,這個季節哪來的蕃薯呢?他拿了一顆放在手心上仔細地看,是肉粒。哪有用肉喂豬的?難道汪奇被喂豬了?他去胯包裏拿了一個證物袋和一把鑷子,回到豬樓裏,把散落在豬樓板上的肉粒一顆一顆地夾到證物袋裏。那些肉粒很多都幹得萎縮了,他在心裏想,這難道就是汪奇的肉嗎,但願不是。
他們一行四人來到了縣法院的刑偵化驗室,焦急地等待著化驗師的答案,一個小時後化驗結果出來了,這肉粒裏殘存的血與汪大媽的血型相同。當天下午他們又來到了汪家村,逮捕了黃金秀。當黃金秀被法警拖上吉普車時,汪大媽還走上前去說:“慢一點,莫驚嚇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審訊的那天,黃金秀看到審訊室裏坐了三名法官和兩個書記員,她還是在心裏想隻不過嚇唬嚇唬她,沒關係的,王二偷竹子,一口不認賬,拿她沒辦法的。開始審訊了。“叫什麽名子?”“黃金秀。”“住在哪兒?”“本縣汪家村。”“年齡?”“二十九歲。”“你知道為什麽把你抓來嗎?”“不知道。”“你把汪奇怎麽樣了?”“他賣胡琴去了,我沒把他怎麽樣。”“政府已經找到了汪奇的下落,你不要認為你做得高明,做得天衣無縫,政府要你交待,是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是政府給你重新做人的機會,如果你執迷不悟,到時候就會受到無產階級專政的嚴厲的懲罰。”“汪奇在哪兒?汪奇在哪兒呀?我看你們找不到汪奇的下落,就拿我開刀,你們是在這兒冤枉好人。”“汪奇在哪兒,政府已經知道,你也知道。還是你自己說出來好,你還年輕,要爭取重新做人的機會。你重新做人的餘地已經不多了。”“我真的沒有把汪奇怎麽樣,我們是夫妻,我還懷著他的孩子呢?”“孩子是汪奇的嗎?”“什麽意思?不是他的,是你的呀?”那主審官勃然大怒,聲色俱厲地大吼道:“給我帶上刑具,整整態度後再審。”幾個法警拿來了腳鐐手銬,七手八腳地給黃金秀戴上了,被推搡著送進了號子。
黃金秀回到號子後心裏想,法院有什麽證據抓我呢?在搜查家裏的時候沒聽說帶走什麽東西哇,他們一定是要苦打成招了,一定要頂住,頂過去了就可以與凡結婚了,以後與凡生兒育女,白頭到老。她正在想入非非,號子門打開了,她心想是否要放她回家了,心裏盤算著出去了的打算。她又走進了上次來過的審訊室。還是那幾位法官和書記員,不等法官開口,她問法官:“是否放我回去呀?”幾位法官都沒有作聲,一位書記員說:“坐下吧,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好好交待問題,也許還有回家的機會,否則,怕是沒有回去的機會了。”黃金秀慢慢地坐下來了,她看到每一個人都是一臉的嚴肅,知道不是放她回去。但她還要觀望一下,不要輕易地開口。她等待著法官講話,主審官說:“黃金秀,你想好了沒有,殺汪奇的人是你肯定無疑了,坦白交待與否,關係著你生死存亡,何去何從,由你自己選擇。”黃金秀說:“我真的不知道汪奇的下落,要我怎麽向政府交待啊?”“我給你提個醒吧,你棉襖上的血是從那兒來的?”“是殺雞濺的血。”“那雞血怎麽和你婆婆一個血型呀?”“你豬潲裏的肉是從哪兒來的?”“我家豬潲裏沒有肉呀?”黃金秀的嘴沒有開始那樣硬了,她的目光不時的向法官投去。但當主審官注視著她的時候,她馬上就低下了頭。那主審官怒不可遏地說:“你把汪奇喂豬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女人。”黃金秀嚇了一跳,從坐的獨凳上跌倒在地下,心理防線徹底地崩潰了,她嚇得渾身像篩糠一樣的顫抖,大汗淋漓,就像穿著衣服洗了澡,身不由己的跪在地上,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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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奇和胡琴兒分手後回到了家,已經是午夜時分了。金秀早已睡了,聽到敲門聲,起床給他開了門又倒下睡去了。汪奇自己燒水洗了澡,上床求歡,金秀很厭煩他,沒好氣地說:“空耗那時間做什麽,不起作用的事以後不要做了。”說完她一個翻身朝床裏邊了,汪奇用勁地扳她的肩膀,她用力的反抗著,完全沒有睡意了。她說:“你有病,要注意休息,明晚吧。”“我就是要今晚。”他奮不顧身地騎到了她的身上,還沒有開始做那事就沉沉地壓到金秀的身上不省人事了。金秀用了好大的勁,才把汪奇從她身上掀開,知道他又發癲癇病了。她不像往日給他掐穴位,熬藥湯,使他盡快地醒過來,而是想趁他沒有蘇醒的時候除掉他。她從灶前拿來了一把斧頭,慌亂地朝汪奇的頭上一陣亂砍,汪奇隻是像痙攣一樣的動了幾下,就沒有鼻息了。頭上的血流如注,她慌亂地找了幾個塑料袋套在汪奇的頭上,怎麽處理屍體呢?她先把汪奇用斧頭剁成了幾塊,放入了她家淹臘肉的大缸裏,把被子、墊單什物都洗盡,把汪奇的衣物都放入灶中燒了。她從燒汪奇的衣物中得到了啟示,何不把汪奇的屍體燒了,她從缸裏拿了一塊放入灶中,一股惡臭從灶堂裏噴出來,她又趕快用火鉗夾出來,天已經亮了,豬在嗷嗷地叫,她把那燒過的肉切碎,拌入豬潲,倒入豬槽,兩個半大的豬搶著吃那人肉粒。她把骨頭再放入灶裏燒,不像原來那樣惡臭了。黃金秀就這樣把汪奇肉喂豬,骨頭當柴燒處理了。要不是那幾顆肉粒遺恨在豬槽邊,汪奇的失蹤就會成為千古的謎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