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教授和好警察誤會了
十三姨夫
話說有位哈佛教授出差回家發現門卡住了,大概是因為最近美國東部雨水多木頭發漲吧。教授雖然是知識分子,卻也不是弱不禁風,一膀子把門撞開,出租司機幫著把行李拎進屋子。
按說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是這一切都沒能逃過一位女鄰居警惕的眼睛。下麵我將采用類似《羅生門》的敘述方式。
見義勇為的女市民那天中午,我從辦公室出來注意到鄰居的門廊上有倆背雙背肩的黑人樣子鬼鬼祟祟的。他們在門口磨蹭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突然把門撞開,兩個人就大搖大擺地進去了。我們這一帶可是高尚社區,從來沒有黑人。我趕快就報警了。
人民警察出警及時,很快就趕到了現場。我勇敢地為警官做了向導,幫他指認犯罪現場。
作為一個有責任感的市民,我一直等到其他警官到來。後來也有一些鄰居過來圍觀。屋子裏那個黑人一直吵吵嚷嚷,最後警察就把他銬走了。
警察那天我正在街上巡邏,中午12點44分左右,我接到總部呼叫馬上趕到了現場。我剛上台階,就聽到背後有人叫我。
“民警同誌,民警同誌!”
我一回頭,一位拿著手機的四十歲左右白人大嬸站在便道上。
“就是我打的舉報電話,”她一邊給我指點,“剛才兩個背包的黑人在這家門口磨嘰,其中一個一膀子撞門就進去了。”
當時現場隻有我一警察,而且我正背對著大門,於是我告訴這我準備進行調查並請她等待後援警官。
透過窗戶,我看見一個黑人老頭兒站在門背後,我隔著門問他他能不能出來一下。他告訴我:“我不願意出來。” 然後問我是誰。
我說我是警察,正在調查一起關於非法入侵的市民舉報。
他突然把門打開,上來就衝我嚷嚷:“怎麽著?就因為我黑人就查我啊?!”
我問他房子裏還有別人。他繼續嚷嚷:“不關你的事,你就是種族歧視!”
我告訴他警方是因為接到市民舉報,舉報人就在屋外。
他根本不理我,開始打電話。
“要警察局!”
警察局沒人?
那給我接憲兵隊。
憲兵隊也沒人,那給我接軍統!
我找誰?我找雨農!
就說有人種族歧視我。”
他轉向我:“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
我要看他的身份證,他開始不給,不過最後還是把工作證給我了。
哈佛大學的工作證,他還確實住這兒。
既然他是合法住戶,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呼叫總部準備離開。
這孫子居然還不依不饒了:“你還不知道你得罪了誰!你就是種族歧視!你叫什麽名字?”
我也急了:“你(他媽)有本事出來嚷嚷!”
他並不示弱:“出來就出來,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呢!”。
他還真出來了,嘴裏照舊不幹不淨的。外邊圍了一圈街坊鄰居,讓我這派出所民警的麵子往哪兒放。
你以為可以得理不饒人,現在我就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條例》擾亂公共秩序罪逮捕你。
銬子一帶上,他一下就犯慫了:一會兒說銬得忒緊了,一會兒說自己是殘疾人還拄拐呢。
別以為自己牛叉,上邊有人。這管片兒上,我們派出所全震!
後來,總統居然跳出來站在那黑人老頭一邊說我傻叉,真想不通。好在我們所長講義氣,為我撐腰,總統又怎麽了,我們按程序執法,一點兒沒錯。總統也得道歉!
您猜怎麽著,總統是律師出身對這套法律程序也門兒清。他不單道歉了還誇我是好警察。最後還請我去白宮喝啤酒呢!
教授那天我剛從中國出差回來,一出機場就堵車,一直堵到家門口。好容易到家了,門又打不開了,司機跟我在門廊上鼓搗了半天也沒打開。都中午12點了,我也急了,叫司機和我一起把門撞開了。
正琢磨怎麽修門呢,警察來了說要調查入室盜竊。
警察讓我出來接受問話,一看他的眼神兒就知道他把我當賊了。
我想憑什麽呀,我在自個兒家裏好好的。
我讓那個警察就進來了,這家夥個頭在兩米以上。我一米七得仰著頭跟他說話。
我給他看了我的工作證並請他出示證件,他一直也沒給我看。
我覺得不平,追出來:“難道這就是你們對待黑人的態度嗎?!”
那個警察居然以擾亂公共秩序罪把我逮捕了。
我沒招誰也沒惹誰,在我家裏居然被抓了。說白了,還不是因為警察見人下菜碟。他必須向我道歉否則沒完!
後記警方證明女市民當初報警的電話裏並沒有提及黑人。她看到的隻是背影,她說真不確定,也許是倆老墨吧。
總統向警察道歉了。教授是好教授;警察是好警察。誤會了。
總統真的請教授和警察在白宮喝了啤酒,副總統作陪。
教授說警察是個好人,而且邀請警察將來有機會兩個人一起吃飯或者看棒球比賽。
但教授事後說,去白宮的前一天晚上他夢見自己在白宮又被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