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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伯母,-比《活著》主人公更悲慘的人生(二)

(2013-09-10 19:52:42) 下一個

我的伯母,-比《活著》主人公更悲慘的人生(二)

大約是七零年左右,我們湖鄉流行一種叫洋炮的玩意兒,是兩層紙中間夾一丁點兒火藥。還有相應的洋炮槍專門點洋炮的。末哥幾歲的時候,也跟玩洋炮的大孩子湊一塊。不幸的是,有一次他繼父那邊的一個堂叔,玩洋炮時所謂擦槍走火,居然炸破了末哥一隻眼睛。這次破相,不僅僅是損壞了他的麵貌,更為他今後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秋伯父在隊上和鄰裏名聲很好,人們似乎對他虐待成了殘疾人的末哥視而不見,或者繼子受後娘後爹虐待本來就是我們中的一部分。對他的虐待包括,用棕繩抽,扁擔砍,罰他挨餓、罰他站屋外等等等。好像末哥本人對類似的虐待習以為常,隨時準備接受。感到恐怖的不是他,而是他妹妹輝。好幾次當輝發現可能有災難來臨時,是輝哭喪著臉警告她哥哥。

除了末哥不時受虐待,伯母一家可謂幸福美滿。我從幾歲開始,就喜歡到伯母家玩,大概是被她家的幸福氣氛所吸引,另外就是我跟末哥和輝年齡相仿,都比較玩得來。我常常把她跟秋伯父生的幾個兒女看成自家人,比我幾個親堂兄弟姐妹還要親。因為這種親密的感覺,使得大燕、小燕的噩運對我的衝擊巨大無比!

大約在我小學升初中的那會兒的一個夏天,當我們個牛草回家時,看到秋伯父家周圍人聲鼎沸,人們急急忙忙跑進跑出的。走近一了解,才知道出大事了:大燕、小燕一起淹死了!兩三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在一起玩耍呢。他們怎麽會一起落水呢?如果是其中一個,另一個可以叫喚救命啊。那會兒他們幾乎全生產隊的勞動力就在幾百米處。許多的不可思議,使得村民們開始用迷信的思路解謎。有的說,是秋伯父的前妻來討債的,有的說,是我大堂兄衝撞了秋伯父家的運。

我大堂兄怎麽衝了秋伯父的雲呢?當伯母改嫁時,留下了不用哺乳的大堂兄讓我爺爺奶奶撫養。後來爺爺奶奶相繼過世,而那時大堂兄也可以掙些工分了,便順勢留在滿叔家。爺爺在世時,對調皮的大堂兄罵得多,也會像我們一樣,受竹椏枝抽打,但跟末哥比起來,要幸運得多(除了吃的方麵)。爺爺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這個早就無父無母的長孫,早就立好遺囑,將最好的一間房子,包括兩邊相對完整的牆架(用木頭架起來的)分給他。差不多到了成年之時,伯母要把這個兒子接到身邊,利用爺爺留給的木料,築了兩間房子。房子比秋伯父家的還要氣派。而且,過來沒多久,大燕小燕就出事了。這樣,秋伯父他家族和隊上的同宗,把責任歸咎給伯母。

但不管怎麽樣,伯母一家的幸福不再,籠罩在他們一家的是埋怨、唉聲歎息、吵鬧和陰森氣氛。當然,秋伯父和伯母也在努力改變這樣的悲哀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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