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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看到“非典那會兒”這五個詞,心裏驟然翻起一種淒涼。陳芝麻爛穀子很多年了,沉寂已久的思緒突然如波濤洶湧,令我產生強烈的敘述的衝動。 |
(一)2003年,剛做新娘,宿舍裏桌麵上還有沒發完的喜糖。為了趕在6月份之前答辯,我去北京(那個後來全國的非典重災區)某院某所做測試。在北京的那段日子,算是我人生的礪煉。據說是有8000元實驗經費的。但要買藥品,不同意;要用氮氣,騰不出;要試儀器,不舍得……那裏的人給我的感覺很冷漠、很自私。在那裏,我晃蕩了兩個星期,跑上跑下,求這位爺,問那位姑。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唯一做的實驗其實在自己所裏也可以完成。實驗上的不順利雖意料之外(去之前,可真是被描述得花好桃好),更恐怖的日子慢慢向我逼近。辦公室裏同事們的竊竊私語讓我感到有些不妙,聽那意思是北京有些學校非典蔓延得很快。那裏上網需要賬號,我自然沒有,所以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知道。同事們也很奇怪,啥都不願意和我交流,我主動問問,他們就支支吾吾說一些,很是惜言如金。再過幾天,化學所上上下下開始發口罩和中藥。我自然還是沒有。口罩刺眼的白色和走廊裏彌漫的中藥味,使我孤立無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在被否決提前結束測試之後,我開始感到絕望。2003年4月18日,我毅然決然地買了車票,踏上18:08返回上海的列車。假如我再稍微猶豫幾天,我就會成為被拒絕進入上海的那一批倒黴蛋。火車上,除了我之外都帶口罩。我心裏反而覺得踏實起來——管好你們的飛沫吧,我終於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