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 年,我開始了常駐俄羅斯的生涯,我的第一個工作點是伊爾庫茨克。
伊爾庫茨克是俄羅斯的遠東邊陲重鎮,位於著名的貝加爾湖西側,與位於貝加爾湖南端的烏蘭烏德和東側的赤塔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貝加爾湖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湖深 1800 米,其淡水容量占全世界淡水總量的 23% ,湖水清澈,無汙染,是天然的純淨水。貝加爾湖與安卡拉河相連,湖河相接處有一個三角形的錐體界碑,安卡拉河蜿蜒曲折流經伊爾庫茨克市,除了可供水力發電之外,用於內地水路交通運輸,所以伊爾庫茨克是俄羅斯遠東最大的水陸空交通樞紐。湖邊一排白色的樓房是前蘇聯的宇航員療養院,以及賓館、飯店和貝加爾湖博物館。如果坐火車,從烏蘭烏德經赤塔再到伊爾庫茨克需一天一夜。
在北方航空公司駐伊爾庫茨克辦事處的幫助下,我在十二月黨人大街安頓了下來。這是一套向陽的三居室公寓,房間高大寬敞明亮,原來的房主是猶太人,在蘇聯解體前夕移民以色列,把房子賣給了北航辦事處。
剛剛打開門,著實把我嚇了一跳,隻見數不清的蟑螂滿地爬,尤其是廚房和衛生間裏黑壓壓一片。我急忙打開熱水龍頭,噴向蟑螂,頃刻間,水池裏、浴池裏、抽水馬桶裏、地板上飄起厚厚一層被燙死的蟑螂,沒被燙死的到處亂竄。 5 分鍾以後,蟑螂群又是蜂擁而上,我再噴熱水。經過十幾個回合,折騰了半天,蟑螂的攻勢漸漸減弱。我把燙死的蟑螂打掃起來,好家夥,整整一鉛桶,一股難聞的氣味直嗆鼻子。第二天再去,還是成群結隊的蟑螂,又燙死了大半桶,一連整了一個星期,才把蟑螂的大部隊消滅,剩下的散兵遊勇隻能慢慢消滅。我用蟑螂筆在所有的牆壁四周劃上線,第二天去一看,沿著白線全是死蟑螂。就這樣,連燙帶用蟑螂筆,經過半個月,才基本上把蟑螂肅清。我才敢住了進去。
我到達伊爾庫茨克是 11 月間,已經進入冬季。幾乎天天大雪紛飛,到處是白茫茫一片。西伯利亞分東西伯利亞和西西伯利亞,伊爾庫茨克是東西伯利亞的中心,新西伯利亞城是西西伯利亞的中心。伊爾庫茨克雖然聲名遠揚,但城市不大,其規模相當於中國的一個縣級市。因為地處地震帶上,所以全城沒有高樓大廈,隻有伊爾庫茨克賓館是座十層以上的建築,政府機關的樓不超過五層。老百姓基本上是一家一戶的木板房。由於長年累月的震動,木屋都是歪歪斜斜的。
那時的俄羅斯處在最困難的時期,市場蕭條,食品匱乏,副食店裏隻有土豆、胡蘿卜、卷心菜,洋蔥。要想吃點肉,就得跑大市場去買。大市場裏倒是非常豐富,雞鴨魚肉,應有盡有,隻是價格要比商店貴出許多。盧布幾乎天天貶值,剛到的時候,一個美元可以兌換 4000 盧布,到年底已接近 6000 盧布。那時還沒有大麵值的盧布,所以到市場上買東西,就得用書包裝錢。一書包的錢也就是買一兩公斤的肉和其他的副食品。
商店裏的日用品基本上都是中國貨,那時中俄兩國商人除了依靠鐵路運輸外,還用伊爾 -76 貨包機運貨。甚至俄羅斯的航班上也隻留下十排座位,其餘全部拆除,用於運貨。沈陽、哈爾濱的大市場應運而生,大批俄羅斯商人坐鎮兩地,采購廉價的羽絨衣、皮夾克、旅遊鞋、運動服,日夜裝運發往伊爾庫茨克、烏蘭烏德、赤塔,以及哈巴羅夫斯克和海參崴,著實使他們發了一筆橫財。
在國內聽天氣預報時,常常聽到一句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到了伊爾庫茨克以後,我才真正領略了西伯利亞的寒流。那裏的氣候確實寒冷,九月底,北京正是天高雲淡的金秋時節,伊爾庫茨克已是大雪紛飛。整個冬天幾乎天天下雪,道路兩旁是半人高的雪牆。掃雪機日夜不停地掃雪,也難以把雪清除幹淨。俄羅斯朋友告訴我,出門必須帶上皮帽子,捂住耳朵,否則很容易凍壞耳朵。在室外絕對不能赤手接觸金屬,否則會脫下一層皮。到了十二月份,氣溫保持在零下25度左右,到了三九寒天,則在零下50度左右,最冷的時候達到零下53度。在那樣的氣溫下,站在室外10分鍾,感覺就像人被抽空了一樣的難受。
盡管氣候那麽冷,西伯利亞人照樣在外麵活動,或釣魚,或圍獵。
遇到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們開車到野外,站在曠野裏,極目四顧,一片銀色世界。捧起一把雪,那雪就像沙子一樣順著手指灑下。周圍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白樺樹上全是雪掛。
這是一個寧靜的、沒有一絲喧鬧的、沒有一點汙濁的世界,置身其間,仿佛靈魂都得到了淨化。
離開西伯利亞以後,我再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冰雪世界。
這就貼上。
這裏怎麽沒有新貼啊
本月下旬,我該出發了。兩年未去,變化肯定很大了。我將及時地寫出我的感受,與朋友們分享。
我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句話:中國是窮國裏的富國,而俄羅斯是富國裏的窮國。
在莫斯科住了十年,你也該是老莫了。
貝加爾湖絕對值得一看。有機會建議你去看看。伊爾庫茨克、赤塔、烏蘭烏德的民風非常樸實,對我們非常友好。
這也就是你要是俺都了了
老墨最冷零下50度啊阿拉斯加最冷零下60度
蘇聯的車子上有加熱的點插頭嗎
因為阿拉斯家的車子前麵都有一個加熱的點插頭
因為車子停下時間長了車子就凍這了就打不著火了
所以俺叫它是流這大鼻涕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