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衷於書畫藝術評論,源於我對書畫藝術的喜愛。
我從小就喜歡毛筆字。童年時代,在我們村裏有位王先生,寫得一筆好字,每年全村的春聯全部出自他手。每每他寫字時,我就站在旁邊看,一支毛筆在他手中如行雲流水,看得我出神。上學後,我也拿起了毛筆,先是大楷,到四年級就寫小楷(做作文必須用小楷),那時別的功課一般般,唯有大小楷很得先生欣賞,經常得到先生表揚。先生越是表揚,我的興趣越濃,字也越寫越好。考上中學離開家鄉的時候,王先生送給我一本《千字文》字帖和一套《芥子園畫譜》,可惜文革中抄家時丟失。十年浩劫當中我沒有別的收獲,唯有幫人抄寫大字報、大批判文章,這毛筆字倒是大有長進,並且學會了在文革中非常流行的“新魏體”。以後全國興起“紅海洋”熱浪,正是我們接受工農兵再教育的時候,於是工廠的會議室,生產隊的倉庫,連隊的食堂,成了我大顯身手的地方。那段時間我畫了不少毛主席像,寫了數不清的毛主席語錄。
我這人四海,愛廣交朋友,所以到了北京工作以後,結識了中國畫研究院、北京畫院、軍博以及各軍兵種的一批書畫家,並且非常幸運地看到了兩次書畫家的盛會。第一次是 1983 年金秋在北京舉行的中國第一屆書畫家代表大會,代表們下榻大雅寶賓館。正巧我也參加一個會議住在同一賓館。那是改革開放以後中國書苑畫壇的一大盛事,那時許多老一代的書畫大家如劉海粟、啟功、李苦禪、沙孟海、李淩雲等都還健在,一批中年書畫家如範曾、韓美林、宋雨桂、於希寧、馮大中、黃永玉、何海霞、李鐸、劉炳森、沈鵬、歐陽中石、黃苗子、夏湘萍等鋒頭正鍵,如周慧君、謝德平、徐升隆等一批青年書畫家正迅速崛起,所以這次大會是老中青三代書畫家的盛會。會議期間,我拜訪了許多心儀已久的書畫名家,其中有來自上海的沈尹墨大師的高足周慧君女士和來自廣州以板橋體名世的徐升隆先生。第二次是 1984 年我們大院的禮堂落成之後(當時是北京最好的大禮堂),邀請在京的書畫名家前來“美化”,用許麟廬先生的話說,這是在京書畫名家的一次盛會,連年事已高、極少出門的劉海粟大師也欣然到場領軍。那次前來參加活動的還有李淩雲、何海霞、黃苗子、韓美林、謝德平等三十多位享有盛名的書畫藝術家,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書畫名師大家歡聚一堂,潑墨揮毫,令我大開眼界。
和書畫家的交往,引起了我對書畫藝術鑒賞和評論的興趣。第一次涉足書畫評論是在 1986 年秋天,我采訪了中國畫研究院院長李淩雲先生。李老是劉海粟大師高足,早在海粟大師任上海藝專校長時,李老就是他的得意弟子。多年來李老以大寫意潑墨牡丹獨步中國畫壇,中國各大博物館都收藏了他的墨牡丹。海粟大師讚其墨牡丹:姚黃魏紫終色相,風流還讓淡妝人。為了加深印象,了解其用筆用墨的特點,那天李老當場為我畫了一幅墨牡丹。一個月後,這篇人物專訪兼評論的文章發表在《南方周末》報上。
此後由於一直在外漂流,偶然回國也少有時間和書畫家聚會,幾乎十幾年沒有寫書畫藝術評論。從莫斯科卸任回來以後,使我有較多的時間和書畫家們進行了交流。 03 年 7 月,我應邀出席了中央電視台和四川電視台聯合攝製的大型電視紀錄片《大地之子》首映式,該片記錄了中國畫壇“大地”畫派王界山、敬廷堯、張清智、王闊海、李呈修、朝鴻等六位畫家,重走長征路的感人事跡。據此我寫出了報告文學《大地頌》,文中對六位畫家的藝術特色分別作了評論。由於大地畫派中除朝鴻先生以外其他五位都是軍人,這使我把目光轉向中國書苑畫壇的另一支勁旅——以著名書畫藝術家李鐸先生為領軍人物的軍旅書畫家。 03-04 年間,我先後采訪了李鐸、韓靜霆、王界山、敬廷堯、李翔、陳玉先、趙勇、張才、子央、裴開元、陳澤坤、張清智、陸千波、倪進祥等四十多位活躍在書苑畫壇的老中青年書畫家,結集《李鐸師生》,同時寫出了《李鐸傳》,被聘為李鐸先生領軍的中國興華藝林書畫院特邀評論員。這樣一來我結交了更多的書畫界朋友,寫出了更多的評論,並先後為於沁、葉家和、顧逸、李文秀、劉華、陳麗麗等書畫家的畫集作序或評論。就在我鋒頭正鍵的時候,漂到了美國。殊不知這一漂,就擱淺在美國,弄得我現在欠了一屁股“文債”,真有點不敢回去見“江東父老”。
格格,你的畫才使我稱羨,謝謝你的年畫。
再有,就是嘖嘖稱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