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遺體何時下葬？（俄羅斯采風之十九）

列寧遺體何時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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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莫斯科後沒幾天，看到俄羅斯《真理報》上有篇報道：俄羅斯中央聯邦區普京特使波爾塔維琴科在日前的新聞發布會上聲稱，現在是下葬列寧遺體的時候了。

        有關列寧遺體的下葬，早在葉利欽任上就有過動議，那是在他進行禮儀改革的時候提出的，理由是按照列寧生前的遺願，將把列寧遺體送往烏裏揚諾夫斯克和他母親一起安葬，與此同時，報上刊發了列寧遺體大麵積損壞的報道，言下之意已很難保存。但是這一動議遭到了以久加諾夫為首的俄羅斯共產黨的強烈反對。結果列寧的遺體沒有下葬，但列寧墓前的換崗儀式被取消了，紅場上從此失去了一道壯觀的風景線。

        列寧的遺體位於紅場中央、緊靠克裏姆林宮紅牆的列寧墓內。陵墓的右前方是著名的伯拉仁內大教堂，左側是曆史博物館，正前方是莫斯科最大的姑姆商場，後麵是斯大林等元老級人物的陵墓。紅牆上鑲嵌的是重要人物的骨灰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前蘇聯第一個宇航員加加林。陵墓的上方是觀禮台，前蘇聯時期每年的十月革命節，蘇聯的領導人便在這裏舉行盛大慶典，檢閱閱兵式。

        在我往返於中蘇（俄）之間的二十多年裏，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瞻仰了列寧的遺體。其中有一次我的印象特別深刻，那次是和已故革命家李立三的夫人李莎（我在北外時的俄語教授）一起瞻仰列寧遺體。在肅穆的列寧墓裏，她的表情分外凝重，注視著列寧。在她蔚藍色的眸子裏，我看到了列寧在她心中的份量和位置。這位蘇聯人民的女兒，嫁給了李立三，嫁給了中國，嫁給了中國革命！

        我最後一次瞻仰列寧遺體是在2002年，那時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重返俄羅斯，還能不能再見到列寧遺體。那一年我還利用出差的機會，到列寧的故鄉烏裏揚諾夫斯克參觀了他的位於伏爾加河畔的故居，到喀山參觀了他早年求學的喀山大學，到聖彼得堡參觀了“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的阿芙樂爾巡洋艦，以及莫斯科郊外他度過生命最後時光的舊居，聆聽著老布爾什維克滿懷激情地敘述著一個曆史偉人的光輝足跡。

        引人注目的是在同一篇報道中，前蘇聯的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總統戈爾巴喬夫表示，他支持按照列寧的遺願下葬列寧，但他敦促俄羅斯的政治家們不要現在倉促做出決定。他認為：下葬列寧，意味著前蘇聯的那段生動曆史將被一起埋葬。

        戈爾巴喬夫不愧是政治家，話說得很含蓄也很委婉，支持但不讚成馬上實行。不過他的“下葬列寧，意味著前蘇聯的那段生動曆史將被一起埋葬”的看法，被俄羅斯共產黨所否定。

        列寧，作為《共產黨宣言》的實踐者、十月革命的領導者、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的締造者，在人類曆史的進程中，創造了一個時代，書寫了一段曆史。可以肯定，即使列寧被下葬，前蘇聯的生動曆史絕對不會一起被埋葬，至少俄羅斯的共產黨人會永遠記住這段曆史，而且會一代代傳下去。

        走筆於此，恰逢十月革命節，俄羅斯按慣例放假一天。我看到布爾什維克們和胸前佩戴著勳章的偉大衛國戰爭老戰士，高舉著紅旗和列寧、斯大林的畫像在集會、在演說。而在紅場上，許許多多的遊客與一名長相和衣著打扮酷似列寧的老人在一起合影留念。

        曆史就是曆史，那鐫刻在人們心靈上的深深印記是不可能被輕易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