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就在他百無聊賴﹑寂寞乏味﹑忍無可忍的時候﹐傳來了一個喜訊。盡管有失厚道﹐但他確實喜不自勝。每天看孫子的人生病了﹐急忙之中又找不到人代替﹐兒媳再不情願﹐也隻能叫他先臨時照看兩天。早就盼著這一天﹐把孫子抱在懷裏﹐親著粉嫩的小臉﹐祖孫相視忘情大笑﹐讓他真正感覺到此行不虛。前一段受的委屈和苦惱﹐值﹗從未有過的滿足﹑愜意充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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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兒子家感覺十分別扭﹐和村裏人說的威風八麵的老太爺全不沾邊﹐倒像是窮親戚來投靠富本家﹐得小心翼翼﹐提心揪肺的。這要回去跟人一說﹐還不得讓人笑話死﹐當年時遷鑽入人家摸東西也未必有這感覺。其實村裏人羨慕的好多東西﹐他可不稀罕。他就是衝孫子來的。在他眼裏﹐世上萬物比不過孫子金貴。可是那位見了別人都談笑風生的兒媳婦好像有點嫌他﹐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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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梁山怎麽也沒想到﹐從離開村子﹐踏上去美國的飛機﹐他就幾乎沒有舒坦過。
在村子裏幾十年中﹐他一直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什麽出頭露臉的場合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聽不到他的聲音﹐甚至連他的麵目也看不清楚﹐因為常常被一團不斷噴湧的煙草濃霧遮掩著。直到十年前﹐兒子從省城的大學畢業﹐考取了美國大學的研究生﹐村裏人才開始想起了他﹐越來越多的議論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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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五味可以調和出千百不同口味,五音也可以搭配出無數迥異曲調。這是它的魅力所在。音樂的高低、緩急、宏細、長短、清濁、旋律、曲調、風格、訴求,都是人生酸甜苦辣、人心喜怒哀樂的詠歎謳歌。人各不同,認知各異,即使對相同音樂的感受也天差地別。孔子聽古樂如醉如癡,魏文侯則昏昏欲睡;前者聽鄭衛民歌品出淫邪,後者則被撩撥得精神十足。人們對音樂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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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落入人們的眼中,可以變幻出許多結果。有人看出美,有人聞出香,有人嚐出毒,有人做成美食,有人製成奇藥,有人喜歡它純潔,有人厭惡它淫邪,有人打噴嚏過敏,避之唯恐不及;有人歎時光短暫,熬夜點燈觀賞,更有人聯想起深奧的哲學命題:認知的本源。
陽明先生的思索能讓許多人更加困惑:“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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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國家要興旺發達,所經之路未必與其它國家相同,勉強照貓畫虎,往往連狗都不是。然而,一個國家要沉淪敗亡,其衰相卻大體相似。從古至今,很多人都總結過政權興亡的經驗教訓。有的見微知著,箕子從一雙象牙筷子,可以看到商紂墮落衰亡的前景,也許有點小題大做。但一些人歸納的亡國原因的共同特征,恐怕不全是危言聳聽。其中說的較早、較全麵的是春秋時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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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四九年後,大陸過分吹捧魯迅,打壓其他文人,所以文革狼煙稍稍飄散,便有不少人憤憤不平,一逞伍子胥之怒,把魯迅當作楚平王,拖出僵屍來,不僅鞭笞,還“踏上千萬隻腳”。同時轉而恭維起林語堂、梁實秋等大老。人們攻擊的矛頭所向常常集中到大先生的臭脾氣上,說他刻薄、惡毒、得理失理都不饒人,毫無厚道寬恕美德。人們有理由有權利欣賞林語堂、梁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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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記憶力好的人一向佩服,如今已經進入丟三落四的年紀,更加崇拜記憶力超強的。在中國古代對才子的三項主要評判指標(才、學、識)中,記憶力被歸於“才”內。南朝宋孝武帝時,有人盜掘無名古墓。墓誌銘有“青州世子,東海女郎”字樣。武帝好奇,遍問滿朝學士,連大才子鮑照都張口結舌,唯名聲不顯的賈希鏡應聲回答:這是司馬越(西晉東海王)女嫁苟晞(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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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我回國探親,偶爾到潘家園古玩市場閑逛。那天,人不多,各個攤位、店鋪,門可羅雀。我走馬觀花,眼中多為現代仿品,頗為掃興。一家小鋪老板,四十多歲,抄手坐在門口發呆。見我走來,立即站起,熱情邀請進去參觀,買不買不要緊,給我增加點兒人氣。說得我不好意思,隻好客隨主便。他喋喋不休地介紹著他的存貨,瓷器、玉器、木雕、雜器等等。我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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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回中國,“貴族”是見到和聽到使用頻率很高的一個詞。人人恨不得都成為貴族,曇花一現也好,殘敗了,也被稱作“破落貴族”。不少人寫文章讚美貴族,敬仰貴族,召喚貴族,重塑著貴族形象;旅店、飯館、商店、娛樂場所,乃至學校,能上檔次的,無不以貴族的享受作為勾引顧客的釣餌,甚至嫌貴族也不夠充分體現豪華氣派,還要再升一級,打出“皇家”旗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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