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源邀了連升,在棧橋邊那棵老鬆樹下見麵,說是兩個男人之間聊聊心裏話。老鬆樹下的長椅上,達源坐在那裏,形單影隻,正凝視著前方的大海,若有所思。連升在他的身邊坐下,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妹告訴你的?”達源沒有回答他,道:“每年五月的最後一天,嫚都會來這裏坐坐,我若在,也會陪她一起來,她說:於她,那是個特殊的日子,你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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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癡癡呆呆地端詳著櫥嫚,這個讓他朝思暮想、難以忘懷的可人兒,滄桑歲月在她臉上、身上明顯地刻下了印記,但在他的眼裏,她依舊美麗如初,依然是那個溫柔嫻雅、笑靨如花,繞窗弄青梅的女兒家。可下一秒,他忽然感覺眼前的這個婦人變得陌生、變得讓他感到另樣的心慌,漫漫人生幾十年,世事無常、天道輪回,妹到底遭受了什麽挫折打擊才讓她變得如此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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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喧鬧沸騰的屋子忽然冷了下來,連升湊過去,坐在櫥嫚身邊,試探著想去拉她的手,她卻下意識地把手抽了回去放在身後。連升一愣,感覺到了生分:唉,畢竟快四十年沒見了,我這又是冷不丁地冒出來的,不怪她認生。初戀情人久別重逢,沒有碰撞出想象中的那種激烈的火花,也許,河流深處的激流漩渦會被平靜的水麵所掩藏,又或許,激情的棱角在歲月的長河裏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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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年又一年,四十年倏地一下就過去了,連升終於盼到了可以踏上故土的那一天。硝煙已散、歲月靜好,永泰裏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變,兒時的記憶永生難忘,初戀情人亦刻骨銘心。鬥轉星移、歲月變換,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世上萬物皆為時間和空間的過客,愛恨情仇、恩怨是非俱往矣,留下來的就隻有回憶。連升在永泰裏的庭院裏躑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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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豔婷斜歪在長椅上,她吐了自己一身、一地,那些穢物散發著酸酸的惡臭,引得周圍的人們側目。櫥嫚見了,心裏難過,趕緊幫她清理了一下,又把地麵清掃幹淨,然後去跟另外一個醫生要了點水來,她坐過去,將娘摟在懷裏,想給她喂點水喝,可她雙目緊閉,牙齒緊扣,滴水喂不進去。
櫥嫚心裏盈滿了愧疚,她眼巴巴地看著身邊這些候診的人,期盼著醫生看過他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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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日櫥嫚貿然上台打斷了批鬥會,造反派意猶未盡,決定繼續批鬥蕭豔婷,緣著觀眾們對破鞋、妓女、通奸之類的主題天生感興趣,再加上蘇浩然批判得繪聲繪色,頗有畫麵感,難免引人遐思,蘇浩然自是對他自己犀利無比的口才得意非凡,他在聯合衛隊的內部會議上,力主不定期批鬥蕭豔婷,也就是說,他啥時候想批了,就把蕭豔婷拉出來批,視他的心情而定,而像蕭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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櫥嫚因為破壞批鬥大會被造反派當場扭送去了派出所,好在她出身好,先減去了一半的罪過,再加上她為自己辯解說:蕭連升其實是青島解放的大功臣,是打入敵人內部的地下革命者,若沒有他撮合國共兩黨的和平談判,青島不可能完好無損地回到人民手中,咱們青島市民應當吃水不忘挖井人,不應當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最起碼應該正確評價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做出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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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豔婷的批鬥會在永泰裏的大門口如期舉行,因近來造反派各個門派、組織之間的武鬥、械鬥愈演愈烈,甚至都發展到了動用熱兵器的地步,他們對‘黑五類’批鬥對象也越來越鬥狠逞勇,各式批鬥花樣輪番使用,從人格羞辱到身體攻擊,有些個性剛烈、抵死不認罪的人甚至為此喪了性命。
櫥嫚不放心讓娘一個人承受這無妄之災,就請了假在家,準備陪在一旁,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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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蓮跟在蘇浩然和胡文革後麵去了永泰裏三樓,通知蕭豔婷後天來參加對她的批鬥大會,蘇浩然威脅蕭豔婷:“如果到時沒來或遲到的話,我們造反派將視情節輕重對你采取進一步的革命行動,包括遊街、抄家、押送公安部門,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蕭豔婷似乎對此早有思想準備,隻是見到愛蓮跟幾個造反派攪合在一起她有點吃驚,也甚感內疚和自責,覺得自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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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在金門駐守多年後退役回到了基隆,他在一家進出口公司的人事部門謀得一職,工作比較悠閑自在,生活甚有規律,過慣了那種緊繃繃、隨時都可能提槍上戰場的日子,過了很久他才適應了這種沒有起床號的清晨、沒有槍炮聲的夜晚,也再不用擔心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日出日落、四季更替,一年又一年,“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可他跟嘉貞的關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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