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巴黎的埃貝爾先生, 連續超負荷工作 2 年後, 終於有了一個假期, 他決定 pretend 自己是一個中年單身漢, 心無旁騖地享受這段時光. 他去到地中海沿岸的尼斯. 入住的酒店 Mini & Cozy, 從傘鬆下的石階梯漫步而下, 即進入一片小小的荒無人煙的海灘, 大多數住客都選擇去不遠處的大海灘, 那兒熱鬧, 生機勃勃.
那天早餐後, 埃貝爾手拿一張當天的報紙, 在小海灘的一塊岩石上坐好, 把巴拿馬草帽向前傾斜, 把報紙平鋪在膝蓋上. 過了大約半小時, 來了一位 30 歲左右的男子, 在離埃貝爾十幾米遠的地方坐下, 拿一個小本子上寫了幾分鍾後, 脫衣, 隻剩泳褲, 他把衣服整齊疊放在沙灘上, 並從小本子撕下一頁紙放在衣服之上, 拾一塊石頭壓著, 免被海風吹走. 之後, 男子走向大海, 直至海水漫至胸口, 開始泅遊. 出於職業的本能, 埃貝爾將該男子奇怪的舉措, 不動聲色地收入眼內, 最終屈服於自己的直覺, 查看了那頁紙 “我, 巴黎布多酒店的約瑟夫, 神誌清醒, 身體功能健全, 我已決定終結我的生命”.
接下來的情節讓人鬆一口氣. 埃貝爾乘劃艇出海, 在繞過岩石嶙峋的海岬, 找到仰著漂浮的約瑟夫. 在艇上, 倆人聊了聊, 約瑟夫詳細描繪自己陷入無助無望的財務困境, 埃貝爾說: 你這麽年輕, 不該輕易放棄, 一千法郎能支撐你重新找到工作嗎? 約瑟夫麵露喜色: 你會給我錢? 埃貝爾說: 我會給你一千法郎, 但有一個條件, 你必須改過自新, 我會讓你的名字出現在法國的警方檔案中. 作為一名國家警察, 應該把你以詐騙罪交給警方, 可我正在度假, 現對你予以警告, 謹記從現在開始, 你將受到監視. 約瑟夫低頭看著埃貝爾給他的幾張鈔票, 低聲說: 你是個好人, 你到底是怎樣識破的?
埃貝爾: 當你說, 你一無所有, 決定從巴黎南下到這兒, 在這兒了結一切時.
約瑟夫: 為什麽這句話會泄露我的底細?
埃貝爾: 因為我是個警察. 除了讀了你的留言, 還翻查到皮夾裏有幹洗店的票據, 你打算一了百了之際, 為何留下一套西裝到店裏幹洗和熨燙? 你的詐騙伎倆不錯, 找一個靜謐的海灘, 在一個老糊塗的眼皮子底下完成那套戲碼, 激起他的好奇心, 讀了自殺留言, 劃艇出海救你, 抵岸時, 你手上就有了一卷鈔票. 下一周, 一周又一周地實施相同的騙局.
以上, 是我把英國驚悚小說家 Victor Canning《致發現這封信的人》的故事梗概, 整理簡述一遍, 讀完這床邊閑書, 略略思忖一下關於職業病, 它可以深深地歎息, 但是, 見慣罪惡的警察沒有變得乖戾, 見慣生老病死的醫生沒有變得麻木 / 淡漠, 全因他們的底色寫滿一個字: 善.
然後呢, 我就呼呼入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