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得像一隻貓

清晨的第五大道, 身穿一襲小黑裙的窈窕淑女, 透過玻璃, 凝望著櫥窗裏的珠寶. 她說 "I'm crazy about Tiffany's! ...... nothing bad could have happen to you in a place like this". 這是赫本在演繹卡波特的小說《蒂凡尼的早餐》裏的赫莉. 小說和電影裏的女子, 像貓一樣靈巧, 眼睛裏有一種孩子氣的天真; 像貓一樣優雅, 骨子裏有一絲絲嬌慵的野性.

媽媽和我曾經擁有過一眼萬年的東西 ---- 我家的最後一隻貓, 也是第一隻貓, 橘貓肥肥. 它的毛發烏亮而順滑, 細長的胡須剛好延伸到兩隻耳朵的邊緣, 肥肥最愛做這兩件事兒: 曬太陽和睡懶覺. 那時我們住在海軍宿舍的二樓, 從大廳和臥室走過一條窄窄的走廊, 之後有一小段通往廚房的是樓下天井的頂部, 有時候, 她躺臥在這旮旯, 用尾巴環往圓圓的身軀, 蜷成一團, 陽光透射進來, 光線將絨毛梳理得一根一根的分明, 剛的剛, 柔的柔; 有時候, 索性來個玉體橫陳, 似一隻攔路虎, 我們隻好抬起腿, 小心翼翼地跨過去. 她分明在告訴世界: 我嬌媚是因為我想, 不是為你. 天知道, 孤獨傲嬌與溫柔粘人兩種迥異的特質, 是如何在她的血液裏免遭相互排斥反應的, 如斯矛盾的和諧美, 令人詫異.

大概十幾年前, 父母跟風在影樓補拍一輯藝術婚照, 除了人老暮色之外, 其餘的包括西服和婚紗, 皆美侖美奐. 我更喜歡他們當年結婚時拍的黑白照片, 倆人都身穿像我媽皓齒一樣潔白的白襯衫, 笑容可掬, 天然萌, 畫麵簡潔樸素, 唯一特別的是我母親將微卷的秀發紮成兩簇, 左右各一, 發上那絲綢蝴蝶結顯得格外的妍麗, 奢華. 我得找個時間采訪她, 這蝴蝶結是什麽顏色的, 誰買的, 多少錢, etc. 我的媽媽將自己貪靚的特性, 毫無保留, 準準的遺傳給了我. 還有, 幹重體力活兒, 別指望俺倆.

時不時流連 Tiffany & Co. 看它的柔美完勝恢弘. 看它的 hex #0ABAB5, 恰似誰在天空藍中加入一滴湖水綠, 鏡湖幽穀, 遠山淡影. 看它浮動的芳草香卉, 鳶尾優雅, 紫藤溫婉, 玉蘭綽約. 想象一下, 若是陽光穿透玻璃櫥窗, 在室內留下無數斑斕光暈, 流光溢彩, 多麽優雅, 絕美. 當母親節這一天收到禮物, 清新脫俗的 Box 係著純白光潔的緞帶, 我不禁感歎: I’m crazy about Tiffany Blue.

平常的日子, 我在鈴蘭小廚蟹行貓步, 給我至愛的人, 留下獨獨一份的香味兒, 當他們想念的時候, 如同見眼前一朵朵淡雅的花卉, 頸弱花柔, 伸手觸之, 觸之可及 (Dec 19, 2024 寫的句子). 媽媽退休前是一位工作超級繁忙的醫生, 直至外婆年老, 媽媽才近廚.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是在離家後開始學做飯.

橘貓如水銀般流瀉的眼神, 追逐暈月. 彎彎的一枚月下, 靜靜的我在想念誰? 外婆, 媽媽和我, 有著共同的 Memory《Cat》

Where there’s MOM, there’s LOVE

Mama, I love you. Happy Mother’s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