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 “牙祭”

本隻想寫寫自家的故事,沒想到土匪竟然不允許!如今決定先致力剿匪,待自由民主之花在大陸盛開時,再來完成自家的故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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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青春的印跡-----大串聯見證文革

那時我們家絕大多數時候是爸爸負責買菜、做菜,媽媽隻是偶爾做做菜。

媽媽負責管錢,爸爸拿到工資就交給媽媽,媽媽還負責管供應的糧食,每個月吩咐我和大弟弟到糧食局買什麽,買多少。小妹負責帶小弟弟和做飯,準備每天媽媽吩咐要做的菜飯。媽媽每天都會告訴小妹用什麽做飯,做幹飯還是稀飯。每個月爸爸從媽媽處拿錢買菜,買什麽菜通常由爸爸做主。爸爸會喝酒、抽煙,還喝很濃的茶,這些東西都由媽媽負責給他定量購買 。我和大弟弟負責買肉,豆腐,糧油等需要排隊才能買到的東西,偶爾還負責買爸爸臨時欠缺的醬油,辣椒,香蔥等。我和大弟弟很喜歡為爸爸買東西,因為退回來的幾分錢爸爸會給我們。

我們從安順回普安後,每個月發工資時,爸爸都會買一隻雞讓大家打打牙祭。

媽媽常常對我們說:

“你們還小,今後吃的日子還很多,好的東西要讓老人多吃。”

為了表示聽媽媽的話,吃飯時,我們仨盡管都很想吃肉,卻不會自顧自地夾肉吃,我們會等媽媽夾給我們。

爸爸媽媽在家時,我們都很守規矩。可是,爸爸媽媽上班時,我和大弟弟有機會就會攻守同盟,瞅著小妹上廁所時,迅速打開碗櫃,偷吃一兩塊不起眼的雞骨頭,我們不敢吃帶肉多的雞塊,因擔心會被媽媽看出來。

每個月全家人打牙祭時,媽媽都會問:

“這雞肉都到哪裏去了?怎麽還沒吃著就都是骨頭了?”

這種時候,我們仨誰都不說話。我和大弟弟覺得很心安,因為媽媽說“都是骨頭”,所以我們認為自己偷吃“牙祭”的事沒被媽媽發現。

有一天,我在爸爸媽媽房間裏照鏡子,大弟弟輕腳輕手地走過來,沒出任何聲音,神神秘秘地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打著手勢要我跟他走。我跟著大弟弟踮著腳尖輕輕地向我們的房間走去,房間門是關著的。

我們的房間靠走廊的木牆中間離地板大約兩尺高處,有個大小如一分硬幣的洞,我住了兩年多都沒注意到這個洞。大弟弟到普安後,我看見過幾次他在這兒彎著腰往裏麵看,覺得他才來不久,對什麽都顯得好奇不足為怪,沒有真正留意或問過他在看什麽。我們在這個洞前停下,大弟弟彎著腰把眼睛對準了這個洞,很快,他抬起頭來打著手勢叫我看。我彎下腰往洞裏望去,哈哈,我看到小妹打開碗櫃,拿出爸爸燉雞的鍋,用手抓了塊雞肉放到嘴裏......

大弟弟到普安後,很快表現出不喜歡小妹的情態來,他常常用懷疑和討厭的眼光看小妹,此時,我總算知道為什麽,也明白為什麽大弟弟有時會陰陽怪氣地說小妹了。

記得有一次大弟弟和小妹叮嘴,小妹說他:

“你不是我們家的人。”

“你才不是我們家的人。”大弟弟回她後又補充道:

“你是耗子,耗子,耗子......”

小妹不再回話,大弟弟仍冷不丁地對著她說聲“耗子”。

我們仨小妹年齡最大但最矮小,她比我大一歲左右,我言行更像是她的姐姐。我把大弟弟叫開後告訴小妹:

“他是我弟弟,是我們家的人。”

“那他怎麽不叫你姐姐?” 小妹理直氣壯地問我。此問還真將了我一軍,因大弟弟的確從來沒叫過我姐姐,總是叫我“小平”。我告訴小妹:

“這不要你管。”

這次我和大弟弟一起看見小妹也偷吃“牙祭”,而且她吃的是大塊的肉不是骨頭,我決定和大弟弟一起警告她一下。

我不動聲色地在們外等著,大弟弟仍然在盯著那個洞,一會兒,他站起來,我們一起突然推門,想衝進去拿賊拿髒,可門是拴著的,推不開。於是我們使勁敲起門來,一會兒,小妹驚慌地把門打開,她顯然非常心虛,臉變得又紅又亮起來 。

我問小妹:

“你把門栓上做什麽?”

“沒做什麽。”小妹緊張地說。

大弟弟在旁邊又開始叫:

“耗子,耗子,耗子......”

小妹回嘴道:

“你還不是。”

大弟弟氣急了說:

“你看你,偷吃得太多,臉都是亮的,象個大油罐!”

小妹臉更紅更亮了。

那天媽媽下班後,我把看到小妹偷吃雞肉的事告訴了她。媽媽沒說什麽,但很快讓爸爸買了鎖,把碗櫃鎖起來了。

這一來,我們仨誰都沒有機會繼續犯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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