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耳他兩人行(7) - 大海邊的蘑菇, 穹頂下的奇跡



前一天去戈佐島看了藍湖,今天我們一大早打的向南,奔向馬耳他三藍中的第三藍 - 藍洞(Blue Grotto)。





藍洞靠近祖裏格(?urrieq)小鎮,司機駕車沿著崎嶇的山路盤旋而下,在碼頭旁放下了我們。



我們來的比較早,在等候別的遊客的時候,LD抓緊時機升起了無人機。



從高空俯瞰,這裏處處奇峰臨岸,景色孤絕,天然形成的水上洞穴群,洞洞相連,藍洞,就像一塊鋪在深色天鵝絨上的水晶,靜靜躺在地中海裏。





陸陸續續來了一些遊客,湊滿八人以後,我們的小船出發了。



早晨,是遊覽藍洞的最佳時間,此時光線斜射,海水呈現出迷人的湛藍。





海麵上波濤洶湧,一葉扁舟,上下顛簸,海浪陣陣擊打著船幫。



終於進入藍洞。陽光透過洞口照射到海水中,反射出迷人的藍色光芒。

世界上具有藍洞這樣獨特構造的地方很多,幾年前,我們也曾去過亞德裏亞海附近的藍洞,但那兒的藍洞光線微弱,遠沒有馬耳他的藍洞明亮。



這兒的藍洞穴穴相連,最大的高達30米。曆經千萬年海水的侵蝕,大小不一的洞穴詭譎迷人,仿佛隱藏著無人知曉的秘密。



好萊塢大片《特洛伊》曾在此取景,這兒更是潛水愛好者的勝地。



船遊藍洞大概半小時,雖然時間不長,但坐著小船在大海裏隨波逐流,還是需要一點點勇氣和膽量的。





在藍洞附近有兩朵潔白的蘑菇綻放在碧綠的大地上,那是我們的下一站。

Google地圖顯示,第一朵蘑菇離我們不到1.5公裏,行程三分鍾,但那是開車的時間,徒步則需要四十分鍾。



想著要一步步走上眼前這條陡峭的盤山路,我有點頭皮發麻。於是再次打的,好在馬耳他的Bolt司機,不問遠近,大小生意都做。



第一朵蘑菇所在處是馬耳他入選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的七座神廟遺址之一 - 哈加爾基姆神廟(Hagar Qim Temple)。為了保護遺跡,馬耳他人在神廟上搭起了蘑菇狀的巨大帳篷。



這座神廟建於公元前3600年左右,上圖是博物館裏展示的神廟模型。



和我們去過的塔克西恩神廟遺址相比,這兒石頭更大,巨石之間的吻合更加平滑。



整座神廟由一係列半圓式房間組成,很多石頭的位置都是精心安排,似乎有著令人難以理解的宗教含義,但因為新石器時代沒有形成文字,於是後來對神廟的考古研究隻能提出種種猜想,卻永無資料佐證。



就像這座刻滿條紋和小坑的祭台,還有下圖雕有相反螺旋的石板,到底代表什麽含義,至今依然眾說紛紜。





神廟外牆的這座巨石,是馬耳他所有神廟裏發現的最大石塊,高3米,寬6米多,重20噸,即使現在要移動它,也要動用現代化的工具,我很好奇,5000多年前的史前人類利用什麽工具才把它搬到這兒來的呢?

直到今天,曆史學家對埃及金字塔的石材搬運過程都沒有確定的結論,而這座神廟的建造比金字塔的建造還要早一千年。



距離哈加爾基姆神廟500米處,是第二朵蘑菇的所在地 - 姆納耶德拉神廟(Mnajdra Temples)。



這座緊鄰大海的神廟,地勢絕佳,站在神廟外,可以近觀大海。



神廟的大廳裏有不少雕有密密麻麻小點的石塊,當地有一位測繪員曾對神廟進行了仔細的測量,結果令人吃驚:這座神廟實際上是一座相當準確的太陽鍾!根據太陽光線投射在刻紋小凹孔的位置,人們可以準確地顯示夏至、冬至、春分和秋分等節令。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直到現在,這些神奇的功能依然存在。



5000年多前的史前馬耳他人怎麽能有那麽高深的天文學和曆法知識,怎麽能周密地計算出太陽光線的位置呢?



一位美麗的姑娘站在我們前麵,張開雙手,緊閉雙目,LD在身邊低聲對我說:別出聲,人家在采集飄散在神廟裏的來自5000年前的仙氣呢。



當我們驚歎於史前人類非凡的技術與創造力時,又有誰知曉具體的他們曾經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

時間如無情的潮水,將個體留在這世間的痕跡衝刷殆盡,仿佛一切從未存在過,對於那些曾經存在於世的他們,如今隻有一個籠統的稱謂 - 新石器時代的史前人類,而發生在那個時代的所有故事,都永遠消逝在曆史的長河裏,永不可考。

思緒至此,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悲涼與幻滅 - 人生一世,究竟有何意義?是如這些巨石般屹立千年,還是如塵埃般轉瞬即逝?或許,正是這種對永恒的追問與對存在的思索,才讓我們在短暫的人生裏,多了一份對生命的熱情與敬畏。縱然我們無法逃脫徹底消失的宿命,卻仍能在有限的時光中,為生命鐫刻下隻屬於自己的意義。



來馬耳他的遊人,大約去莫斯塔(Mosta)的不是很多。



我們來這個小鎮,是為了這座直徑超過37米,僅次於萬神殿和聖彼得大教堂的歐洲第三大圓頂教堂 - 聖母瑪利亞教堂(The Parish Church of the Assumption of St.Mary)。



這座圓頂大教堂始建於1833年,位於原址的的舊教堂無法容納村民參加禮拜活動,當地教會自發籌資興建新教堂,後來由於資金跟不上,直到1871年才完工。

相較於瓦萊塔的那些教堂,這座教堂要新許多,但卻是我們在馬耳他看到的外表最壯觀的一座。



教堂修建的年代,巴洛克風格早已衰落了一百多年,當時興起的是新古典主義風格。

這座圓頂教堂正是新古典主義建築的典範,其正麵門廊矗立著六根優雅的愛奧尼亞式柱子,兩側各有一座鍾樓,鍾樓牆麵上的兩麵大鍾,分別指示時間和日月。這樣的設計不僅展現了建築的實用性,更蘊含著驅邪避災的象征意義,為新古典主義的理性之美增添了一絲神秘與莊嚴。



上次在瓦萊塔的時候,因為大風,我們沒能走上平台,今天,我們終於上了圓頂教堂的鍾樓。





站在鍾樓的平台,居高臨下,鳥瞰整個大教堂,色調柔和,神聖高雅。



教堂內飾以藍色和金色為主色調,感覺清新撲麵。



圓頂中央開有一扇天窗,陽光透過它灑入教堂,仿佛上帝的視線從天堂垂落,溫柔地注視著下方虔誠的信眾。



主祭壇采用白色卡拉拉大理石打造,典雅莊重。





祭壇上供奉著一幅聖母瑪利亞升天的畫像,畫中的聖母頭戴金色王冠,象征著她在天國的榮耀。這幅畫像被視為守護莫斯塔的象征,當地人相信它能帶來庇佑與奇跡。

這座教堂,也真的發生過奇跡。



二次大戰期間,這座小鎮由於靠近軍用機場而多次遭到軸心國空軍的轟炸。

1942年4月9日16時40分左右,意大利空軍在教堂上空投下3枚炸彈,其中1枚500公斤重的炸彈穿透了圓頂落入教堂,當時300多人正在做彌撒,但炸彈竟然沒有爆炸,也沒有砸傷人。



當地人覺得這是聖母在保佑,從此更加虔誠。



這是陳列在教堂聖器室的原炸彈的複製品。



在二戰期間,馬耳他成為地中海戰役的關鍵戰場之一,遭受了德意空軍的猛烈轟炸,當局因此在圓頂教堂下方挖掘了一個巨大的防空洞,以供居民躲避轟炸。



如今走入狹窄的防空洞,我們依然能感覺到80年前莫斯塔人內心的恐懼。



離開莫斯塔之前,我們還是沒忍住對於馬耳他菜的最後期待,走進了據說是當地最好的一家餐館。



點了餐館最拿手的兔肉餐,但我還是覺得兔肉既柴又腥。



倒是馬耳他的英式茶讓我越來越喜歡。雖然馬耳他本身不產茶,但當地人會嚐試不同的茶葉品種和混合方式,創造出獨特的風味。

離開莫斯塔,我們信步由僵,走入一條安靜的街道,人跡稀少,街上時不時地出現鐵欄杆,上麵寫著此處不許攝影 - 原來我們竟不知不覺走入了馬耳他總統官邸 - 聖安東宮(San Anton Palace)。



這座宮殿在17世紀曾是當時的騎士團大團長的鄉村別墅,後來曆任大團長也把這兒作為自己的度假之地。在英國統治時期,它一度曾是英國王室官邸,但大部分時間是當時的英國駐馬耳他總督官邸。



1882年聖安東宮的一部分被辟為花園對公眾開放,馬耳他缺少淡水,綠化有限,但這兒去樹木參天,流水潺潺,別有洞天。



這是園中最老的古樹,已有數百年曆史。



公園的小路上孔雀河鴿子隨意漫步,絲毫不在意來往的行人。







滿園橘香撲鼻

這是聖安東宮,如今的總統官邸,閑人莫入。



漫步在這座略顯陳舊的花園,仿佛置身於一幅絢麗的自然畫卷。蔥鬱的樹木掩映著蜿蜒的小徑,五彩斑斕的花卉在陽光下綻放,古老的噴泉流淌著清澈的水流,仿佛在低聲訴說著花園的過往。



不知不覺,在馬耳他已經停留一個禮拜了,我發覺自己對這座小島已生出了很深的眷戀。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縷海風,仿佛都融入了我的記憶,成為心中難以割舍的一部分。或許正是這份悄然滋長的情感,讓離別顯得格外不舍。

多倫多小珂 發表評論於
回複 '世界在我心中' 的評論 : 謝謝
世界在我心中 發表評論於
隨文遊了馬耳他,照片拍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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