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旅遊雜憶之三 波士頓遭遇九一一

這不是一次特定的旅遊。2001年9月去波士頓是為求職應聘。公司方很慷慨。雖然隻有一天麵試，卻安排了五天的行程住宿。

9月8日禮拜六從匹茲堡飛到波士頓的洛根機場。租車後沒有在市內過多停留便去郊外的旅館。





第二天返回波士頓去哈佛。多年後的今天記憶已經模糊。印象裏有的是那棟哥特風格的紀念大廳。至今任然很困惑它的那種色彩搭配。哈佛廣場（Square）很是忙亂，讓我想起北大的三角地（Triangle）。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樣子。信步到哲學係樓前，見到一輛林肯或凱迪拉克。車牌是 “TA MA DE”。不禁心裏一動：這不是咱們的國罵嗎？真想知道誰會是這車的主人。

隨後去麻省理工卻沒有找到。想想那棟帶圓頂的工程圖書館大樓是不容易錯過的。



午後驅車去科德角。那是第一批英國移民乘五月花號帆船靠岸的地方。同船的一百零二人裏隻有大約半數活過在新英格蘭的第一個冬天。



回到波士頓已是黃昏。在唐人街的一個台南餐館吃晚飯。三杯雞本是一道江西的特色菜，卻被台灣人發揚廣大。然後出現在舊金山灣區幾乎所有中餐館的菜單上。但我找不到家鄉的味道。

禮拜一的麵試很稀鬆平常。隻記得一個壯實的中年技師酷愛《星際迷航》。在過去的十幾年裏，他（被）換了好些公司，但他的辦公桌從來沒有變過。

曆史到來時還是很平靜。禮拜二早上的突發新聞是飛機撞大樓。在電視上直播。新聞主持和專家都還懷疑是事故，直到十五分鍾後第二架飛機撞上世貿中心的南樓。後來知道這兩架飛機都是從波士頓洛根機場起飛的。我們沒有改變計劃。仍舊去羅德島的普羅維登斯。在市中心見到有人邊跑邊喊“樓塌了！”。隨後不久便看到一列消防車拉響警笛從身邊駛過。離開普羅維登斯後從車上的收音機裏知道後來發生的一連串事件。至此我們仍然很麻木。直到逛完布朗大學和紐波特港之後才回到旅館。 接到公司秘書的留言才知道她一直很焦慮地想知道我的下落。

9月12日，禮拜三。所有的航班被取消。隻能開車回匹茲堡了。總共九百公裏。那天特別晴朗。因為民用飛機禁飛，天空也應該格外的寧靜。取道去紐約。先去看望了才四個月大的小侄子。由於路封了，隻能在紐約市外看見處在天際線的曼哈頓。這是我一生離它最近的時候。世貿雙塔已不見了。依稀能看到淡淡的粉塵和島上漂移的灰色雲霧。



以此紀念9.11。當年新英格蘭的職業橄欖球愛國者隊奪得本賽季的超霸杯。開始了它在聯盟統治性的十五年。2004年我再次去波士頓。也是為了求職，一個大學的教職麵試。不知為何，除了2001年的這段經曆，我對波士頓並沒有特別的印象。

—寫於2016年9月11日 （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