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新西蘭，傍晚的陽光灑在瓦納卡湖的湖麵上，波光粼粼，像灑滿了碎金子。多兒和皮兒趁著夕陽餘輝，踩著還暖的湖邊沙石徑，結束了多半天的徒步消遣。之後，兩人決定驅車前往皇後鎮（Queens Town）——那座以極限運動和美景著稱的小鎮。4點半，車子緩緩駛離瓦納卡，多兒坐在副駕駛，興奮地翻閱著GPS地圖，看看沿途是不是還有可以探訪的景點。
“咦，我們會路過一個叫‘布拉德羅納’（ Bradrona)的地方，好像是個很有趣的景點。”多兒的聲音中透著躍躍欲試。
“布拉德羅納？”皮兒眼裏閃過一絲疑惑，“聽名字挺正式，但怎麽從沒聽說過？”
多兒翻著手機上的介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一定沒想到，這個景點竟然是一段掛滿胸罩的柵欄！”
皮兒差點從握著方向盤中掙脫開來，瞪大眼睛，一邊聽多兒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奇趣柵欄的由來。“據說啊，這一切要追溯到1999年底。當時有四個女士慶祝千禧新年，喝嗨了之後靈感爆發，把自己的胸罩掛在了路邊的柵欄上。”多兒邊說邊忍不住笑，“誰也沒想到，這竟然開啟了一股‘掛胸罩’的風潮。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柵欄上的胸罩也從幾件變成了幾百件、幾千件。”
皮兒嘴角抽動了一下：“新西蘭人的幽默果然獨特。”“沒錯，不過這個景點也並非人人都喜歡。有些人覺得這是藝術和創意，也有人認為它不夠體麵，甚至可能影響交通安全。”多兒聳了聳肩，“圍繞這段柵欄的爭議還真不少呢。”
車子沿著卡德羅納穀地的公路蜿蜒而上，五點不到，兩人就到了“布拉德羅納”所在的位置。車還沒停穩，多兒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車，遠遠地指著一段柵欄大喊：“皮兒，快看，就是這裏！”
柵欄上五彩斑斕的胸罩在微風中穩穩地掛立，像一麵麵小小旗幟。柵欄旁立著一個醒目的牌子，上麵寫著“Bradrona”——布拉德羅納，旁邊還有一個捐款箱，呼籲遊客為乳腺癌研究捐款。皮兒和多兒站在柵欄前，仔細打量著這些千奇百怪的胸罩，有的顏色鮮豔，有的款式獨特，還有的上麵寫滿了寄語和簽名。
“多兒，你說這些胸罩的主人，都是什麽人？怎麽想的呢？”皮兒若有所思地問。“也許是旅途中冒險家，也許是紀念親人的普通人。”多兒轉過頭，臉上帶著幾分感慨，“但無論是誰，他們都用自己的方式，為這裏增添了不一樣的色彩。”
站在柵欄前，兩人聊起了柵欄背後的故事。從最初的四個女士到後來的遊客狂潮，卡德羅納胸罩柵欄（Cardrona Bra Fence）的名氣越來越大。但正如多兒提到的，這段柵欄並非沒有爭議。有些當地人覺得它不符合鄉村傳統景觀，還有人擔心它是交通隱患。2006年，當地議會甚至下令清除柵欄上所有胸罩。一時間，1500多件胸罩被移除，胸罩柵欄一度銷聲匿跡。
“不過，有趣的是，這段柵欄後來又被複活了。”多兒指著牌子笑著說，“它現在的位置比原來安全了很多，而且還多了公益的意義。”“這算是幽默與創造力的勝利吧。”皮兒點了點頭，“即使移到了新地方，它還是成了不少遊客心中新西蘭獨特象征。”
告別布拉德羅納，兩人繼續向皇後鎮駛去。夕陽漸漸褪去，夜幕低垂，車內一片安靜。多兒回想起剛才在柵欄前的景象，忍不住笑了：“你知道嗎？在看到這些胸罩之前，我從沒想過它們會成為一道風景。” 幽默、爭議、公益，它居然比看上去的更有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