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南非六星期
2024年12月
2003年5月中旬至6月底,我攜妻女以富布萊特資深專家的名譽在南非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工作,在南非度過了六個星期。那年是我和老婆結婚了整整七年,女兒六歲了。1995年我和老婆相識後生活和業務工作都走上了正軌,穩步發展著。對我這個胸無大誌、能力一般、隻追求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人來說,這趟南非之行算是達到了人生的最高峰。
現在快80歲了,把當年去南非六個星期的材料整理出來,包括當年的日記、相關的重要文件、老婆寫的遊記、女兒寫的日記、相關地圖和挑選出的相片,編輯裝訂成上下兩冊,共700多頁。這兩冊書不但使我舊地重遊,把那段經曆又複習了一遍,而且彌補了當年由於工作太忙而對有關的曆史、地理、人物等了解不透徹的不足。隻是如今的工作效率與當年已不可同日而語,當年六個星期內做的事,現在我頭頭尾尾也花費了將近六個星期才把這兩冊書編輯出來。
回顧幾十年來去過的四十幾個國家,南非的六個星期是最為難忘的。我們去過數不清的海岸和海灘,但沒有一個能接近我們在南非伊麗莎白港到開普敦一線所見到的驚人的美景和壯觀。
奔赴南非之前
2001年美國國務院教育與文化事務局啟動了富布萊特資深專家項目(Fulbright Senior Specialists Program)。它是富布萊特計劃(通常為6-12個月)的一項擴展,專門為更靈活、更短期的交流形式(通常為2-6周)設置,以滿足國外的高等教育機構、研究機構、文化組織快速發展的需求,特別是吸引那些無法參與傳統長期項目的美國資深專家。
美國專家需通過競爭性程序申請才能夠入選項目的專家名冊(Rosters)。對美國資深專家的具體需求由接收國家或機構提出申請,入選後,該富布萊特資深專家項目會通過一定程序匹配專家名冊中合適的專家。富布萊特計劃覆蓋往返交通費用、生活津貼和其他相關支出。國際接收機構通常負責提供項目執行所需的支持,例如辦公條件或住宿安排。
富布萊特資深專家項目的目標是:知識與技能轉移,協助國際機構提升學術與專業能力;促進跨文化理解,通過麵對麵的互動,加強美國與他國的文化聯係;以及搭建長期合作橋梁,為未來的學術和專業合作奠定基礎。
2002年3月7日星期四,我從網上下載了大量有關富布萊特資深專家項目的信息,在與老婆和當時的經濟係係主任唐納德·斯泰比爾(Donald Stabile,簡稱Don,唐)討論後,決定申請該項目。我於3月9日星期六開始填寫申請表和準備相關申請材料。唐和我的好友大衛·羅森鮑姆(David Rosenbaum,簡稱Dave)教授為我寫了推薦信,我當時雇傭的女學生助理阿妮婭·派克(Anya Parker)為我在英文上把了把關。半個月後,3月26日星期二,我收到富布萊特發來的郵件,告知我的申請已被接受。不到一個半月後,5月7日星期二,收到國際學者交流委員會(Council for International Exchange of Scholars,簡稱CIES)的一封信告訴我已被正式列入富布萊特資深專家的名冊。
九個月後,2003年2月13日星期四,收到富布萊特的一個郵件,告我現有一個去南非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的機會,問是否有興趣。我立即回複說,很感興趣。第二天,14日星期五,我起草了關於自己資質合格去南非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的總結稿,征求了老婆的意見,15日把總結稿發給大衛征求意見並作進一步修改。然後和老婆女兒去圖書館借了幾本與南非有關的書籍。17日星期一我收到大衛給我的回複後,18日星期二,我把總結定稿和個人簡曆發給了富布萊特的資深專家項目協調員艾米·魯斯蒂克(Amy Rustic)女士。在此前後,我和艾米有諸多的郵件交流。2月24日星期一,我去美國汽車協會(American Automobile Association,簡稱AAA)辦理了國際駕照。我們購買了我們的第一個數碼相機,供老婆在南非使用。女兒則用我們原有的傻瓜照相機。
十天後,2003年2月28日星期五,艾米來郵件告之,我被選定去南非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時間從2003年5月19日至6月27日。她問我是否同意。我興奮至極,立刻表示同意。幾天後,3月3日執行董事帕蒂·麥吉爾·彼得森(Patti McGill Peterson)代表富布萊特學者董事會、美國國務院教育與文化事務局和國際學者交流委員會三個單位給我來涵,正式通知我將作為富布萊特資深專家去南非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工作六星期。3月21日國際學者交流委員會的克裏斯汀·約翰遜(Kristen Johnson)就此發布了新聞稿。同日,富布萊特的協調員艾米也通知了學校公共關係負責人馬克·阿普特(Marc Apter)。
我把這一好消息通知了學校的拉裏·沃特(Larry Vote)院長,係主任唐等人,以及在美國和中國兩地的親人們。院長對我表示祝賀,並囑學校公共關係負責人馬克·阿普特(Marc Apter)向學校的職業圈和相關媒體就此發布新聞。
那時,除了學校教書之外,我手頭還有形形色色的谘詢科研項目。原計劃要代表卡菲通訊谘詢公司(Caffey Communications, LLC)在美國勞動部的一個大會上做一個谘詢報告的,現因時間衝突,不可能了。我立刻告知老板萊斯特·卡菲(Lester Caffey)先生,表示抱歉並請他諒解。與此同時,還有與美國能源部的約翰·賽倫(John Zyren)和瓊安·肖爾(Joanne Shore)的研究項目,以及與海軍分析中心的羅伯特·特羅斯特(Robert Trost,簡稱巴博 — Bob)和詹姆斯·詹德羅(James Jandrow,簡稱吉姆 — Jim)等的研究項目,還有一些和巴博一起做的其他谘詢項目。我一一告之這些谘詢項目的同事們,雖然要去南非六個星期,但所有這些項目均可按計劃繼續進行,隻是我人不在華盛頓而已,一切可通過電子郵件、電轉和電話溝通。
老婆自女兒出生後不久就辭去了工作。女兒當時在蒙台梭利(Montessori)上學。蒙台梭利采用的是“私塾”製,不設置年級;每個學生都有專門的學習計劃,也鼓勵學生參加學校之外的活動,諸如出國旅行之類。我的春季學期的教學任務到5月上旬就結束了。就這樣,我們一家三口都為我們即將到來的南非行開始做準備。我和老婆女兒去“玩具和我”(Toy & Us)及泰森斯角(Tysons Corner)商業區為女兒買了個她用的旅行箱和其他旅行行頭,去博得書店(Boarder’s Book Store)買了南非地圖和一本旅行指南係列(Insight Guides)2003年剛剛出版的《南非》旅遊書。老婆協助我收集了有關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其周邊的大學和斯泰倫博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ellenbosch)的信息。老婆在智遊網(Expedia)上搜素了相關機票的信息。我們也討論了美國疾病控製與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縮寫為CDC)的有關建議,但決定什麽額外的預防針也不打。我們與醫保公司凱澤永久公司(Kaiser Permanente)和汽車保險公司吉可保險公司(GEICO)分別詢問了我們在南非的保險覆蓋的內容。
這段時間裏,我與富布萊特資深專家的兩名協調員艾米·魯斯蒂克(Amy Rustic)女士和帕特裏克·奧尼爾(Patrick O’neill)先生以及國際學者交流委員會的克裏斯汀·約翰遜(Kristen Johnson)通過頻繁的郵件、電轉和電話處理了諸多相關的具體事宜。
3月4日星期二我給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數學係係主任麥克·阿克曼(Michiel Ackermann)教授發了郵件。兩天後我給他打了幾次電話,終於聯係上了。從此我們通過電子郵件電傳和電話有了頻繁的來往,麥克·阿克曼為我們一家三口的訪問做了詳盡的安排,也提出了很多極好的建議。
3月中旬,我與南非-美國富布賴特委員會項目經理莫妮卡·喬伊(Monica Joyi)女士取得了聯係。有關我們一家三口在南非的一些事宜有了具體的了解和安排。
這期間,從我們一家三口還於3月中旬去了一趟歐洲。我在奧地利的維也納做了一個學術報告,然後我們驅車去克羅地亞首都薩格勒布(Zagreb)看望了老婆的一位老同學。3月18日回到美國後,全力以赴地為南非之行做準備。第二天3月19日,購買了往返南非的飛機票。3月21日星期五去南非大使館辦理了簽證,拿了一些小冊字,在專賣地圖的店裏又買了一本南非的地圖和旅遊書。
5月9日星期五把一切可能要用到的文檔都從家中的大硬盤複製到準備帶到南非時用的手提電腦裏(那時還沒有雲端儲存)。女兒最後一次去上了芭蕾舞課。5月10日星期六老婆去郵局停止了給我們家送信件的郵政服務,開始打行李。5月13日星期二和西北航空公司確認了我們的航班,從銀行取出400美元現金隨身帶著。
15月14日星期三,我們把我們在鄉下的家為我們將離開六個多星期做好了妥善的安置。下午2:00去蒙台梭利學校接回女兒,驅車回到亞曆山德裏亞的城裏家,把城裏家的房門鑰匙和汽車鑰匙交給了鄰居卓蒂(Jody),以防萬一。
5月15日星期四我4:30起床,給各路同事們發了告別郵件。一路是能源部的約翰·賽倫(John Zyren),瓊安·肖爾(Joanne Shore),簡·克羅斯(Jane Cross)和普雷斯頓·庫珀(Preston Cooper);一路是學校的桑迪(Sandy),露西(Lucy),唐(Don)等;一路是勞動部的萊斯特(Lester),比爾(Bill)和道格(Doug);一路是海軍分析中心(CNA)和我和巴博共同成立的第一經濟分析谘詢公司(FEA)的巴博·特羅斯特(Bob Trost)和弗雷德·喬茨(Fred Joutz)。最後給大姐、二姐、大外甥女和二外甥女也發了郵件特此告知之。巴博來家裏,我和他一起去太陽信托銀行(SunTrust Bank),辦理了我不在時他可為我們的公司簽字的手續。我在澡盆裏泡了30分鍾,老婆去垃圾站倒了垃圾。午飯後我們一家三口乘出租車順利到達杜勒斯機場。由於正值嚴重的雷雨,我們的飛機在延誤了一個半小時後,總算在晚7:00左右起飛,5月16日星期五早上8:30左右到達阿姆斯特丹。我們在阿姆斯特丹痛痛快快地玩了一整天,晚上9:00乘KLM航班離開了春末初夏的北半球北麵的阿姆斯特丹,飛往了秋末初冬的南半球南麵的南非的約翰內斯堡(Johannesburg)。
南非的地理、人口、曆史和現狀
此前我們對南非的了解實在是微乎其微。就其地理而言,隻知道它在非洲的最南端。能說出的地名,大概隻有開普敦和好望角,那就是我們心目中的天涯海角。我們還模糊地知道,那裏曾是非洲唯一歐洲白人統治的國家,有嚴酷的種族歧視,遭到全世界的譴責和製裁。90年代黑人革命成功,被囚禁多年的黑人領袖曼德拉當選了總統,並與前白人總統共同獲得了1994年的諾貝爾和平獎。這些大概就是我們此前有關南非的全部知識了。
取得了去南非工作六個星期的機會後,我們抓緊機會閱讀各種書籍和資料,增加了不少有關南非的知識。然而當時手頭抓著五條線上的工作,極端忙碌。再說當時急需了解的是諸多能解決我們一到南非就要麵對的各種工作和生活上的問題。對南非的地理、人口、曆史等方麵的了解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大概僅僅是把那部名為“甘地”的電影中有關甘地在南非的那一段又看了一遍。坦率地說,對南非的地理、人口、曆史等有所真正了解,是在我們去了南非之後,特別是21年後的現在,我來編寫這本書時,退休了有了充裕的時間,才有可能。現在的互聯網比20年前內容上要豐富多了功能上也好用多了。最近我更新結交了無所不知的隱身好友人工智能(AI)。
南非三麵是海洋,東海岸和南海岸外是印度洋,西海岸外是大西洋。西北邊的鄰國是納米比亞(Namibia),北麵的鄰國從西向東是博茨瓦納(Botswana)、津巴布韋(Zimbabwe)和莫桑比克(Mozambique),東麵有個小國叫斯威士蘭(Eswatini)國中包圍著一個小國叫萊索托(Lesotho)。
南非的國土麵積為1,221,037 平方公裏,在全球排名第25位,是非洲大陸麵積第九大的國家,約為中國的1/8,美國的1/9,比法國、德國和英國的麵積總和還要大。在非洲,麵積比南非大的國家包括阿爾及利亞、剛果(金)、蘇丹、利比亞等。南非因其豐富的礦產資源而聞名,特別是黃金、鉑金和鑽石。
南非有三個首都,分管行政、立法和司法,也代表了曆史上的三個權力中心。比勒陀利亞(Pretoria)是南非政府的行政中心,所在地包括總統府(聯合大廈,Union Buildings)和大部分政府部門。曆史上它是比勒陀利亞是前布爾共和國(Transvaal Republic)的首都,象征了南非的曆史與政治權力。開普敦(Cape Town)是立法首都,南非國會所在地,包括國民議會和國民委員會的會議。曆史上它曾是英國殖民地的行政中心,是南非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司法首都是布隆方丹(Bloemfontein),南非最高上訴法院所在地(最高法院的職能分散,憲法法院位於約翰內斯堡)。曆史上它是前奧蘭治自由邦(Orange Free State)的首都。這些都是1910年南非聯邦成立時各方勢力政治妥協的結果。但無可爭議的是南非的經濟中心是約翰內斯堡(Johannesburg)。
2003年我們到達南非時,南非的人口估計為4,500萬左右,其中黑人約占總人口的80%,白人約為10%,其他有色人種和印度裔/亞洲人約為10%。20世紀初(1910年左右)白人的比例曾接近25%,其後一直呈下降的趨勢。其原因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白人移民到南非的數量顯著下降,90年代種族隔離結束前後不少白人移居國外,加之白人群體的出生率遠遠低於黑人。
我們去南非之前,完全不了解的是,南非的白人中由兩個主要部分組成:有17世紀荷蘭殖民者的後裔為主發展而來的阿非利卡人(Afrikaners)和以英國後裔為主的歐洲移民來的白人。前者使用一種源自荷蘭語的阿非利卡語,約占白人人口的65%,後者使用英語,約占白人人口的35%。曆史上在南非施行嚴峻的種族隔離政策的主要是荷蘭裔的白人。英國裔的則有所不同。我們在學習南非曆史時特別注意到,早年的英國教會在南非為黑人開辦了學校和醫院。南非黑人反種族隔離運動的領導者幾乎都接受過英國人開辦的學校的教育,其中很多人都去英國留學過。
這兩種白人群體政治態度的差別,可以追溯到100多年前著名的波爾戰爭(Boer War),即當時的英國和南非的波爾人(主要由荷蘭移民的後裔組成)之間的兩場重要衝突,第一次波爾戰爭(1880–1881)和第二次波爾戰爭(1899–1902)。19世紀初,英國逐步控製了南非的開普殖民地,持反對奴隸製的政策。但波爾人不滿英國統治並發動了抗英戰爭。結果是波爾人勝利了。19世紀末,因發現了豐富的黃金和鑽石,英國試圖進一步加強控製而導致了第二次戰爭的發生。結果是波爾人最終戰敗。1910年,波爾人和英國人妥協,成立了南非聯邦,成為英聯邦內的自治領地。然而,我的印象是其後的南非政權基本上一直是在荷蘭裔人手中。自1948年開始,南非實行了全麵的種族隔離(Apartheid)製度。
1918年出生於一個酋長家的納爾遜·曼德拉(Nelson Mandela),斷斷續續地在幾所英國人開辦的大學接受過教育。他參與的反種族隔離革命是20世紀最具標誌性的政治和社會變革之一。這場革命以反抗南非的種族隔離政策為核心,最終結束了這一製度,推動了南非的民主轉型。
1912年,非洲人國民大會(ANC)成立,主張通過非暴力的和平手段爭取非洲裔的平等權利。1960年南非政府宣布非洲人國民大會為非法組織,迫使其轉入地下。非洲人國民大會的武裝鬥爭的開始轉而主張以武裝鬥爭回應政府暴力。1962曼德拉因顛覆罪被捕,1964年被判終身監禁。在羅本島(Robben Island)服刑期間,曼德拉成為全球反種族隔離的象征,國際社會廣泛呼籲釋放他。20世紀80年代,國際社會對南非實行經濟製裁,南非國內反種族隔離運動高漲。1990年,曼德拉被釋放,隨後與時任總統德克勒克(F.W. de Klerk)展開談判。
1994年,南非舉行首次全種族大選,曼德拉當選為南非首位黑人總統,標誌種族隔離製度正式結束。曼德拉成立了“真相與和解委員會”,鼓勵對種族隔離時期的罪行進行公開反思,推動社會和解。曼德拉的革命精神激勵了全球範圍內的反種族主義運動,成為和平與正義的象征。曼德拉通過堅持不懈的鬥爭和寬容的態度,推動了南非從分裂走向統一。他不僅為南非贏得了民主,也在全球範圍內樹立了和平、寬恕和正義的典範。
這裏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南非共產黨以及曼德拉和南非共產黨的關係。
南非共產黨(South African Communist Party,簡稱SACP)和中國共產黨同年同樣在蘇聯和第三國際的操控下於1921年成立並得到思想和軍事上的支持。其後與非洲人國民大會(ANC)結盟反種族隔離。1950年,南非種族隔離政府宣布南非共產黨為非法組織,其活動轉入地下。1990年代初,種族隔離製度結束後,南非共產黨被重新合法化。它與非洲人國民大會(ANC)和南非工會大會(COSATU)組成了“三方聯盟”,共同參與了南非的政治進程。
發人深思的是,與南非種族隔離製度的結束相重合的是蘇聯的解體和東歐各國共產黨的崩潰。南非共產黨順理成章地摒棄了共產主義道路。南非共產黨關鍵領導人,猶太人喬·斯洛沃(Joe Slovo)耐人尋味地說:“憤世嫉俗者總是暗示共產黨人是在利用我們。但誰能說我們不是在利用他們呢?”其實,何止是南非,斯洛沃的這句名言應用於北朝鮮和西朝鮮難道不是也非常貼切嗎?
曼德拉公開的形象隻是與南非共產黨合作結盟。但是曆史檔案和研究明確地表明,曼德拉曾在20世紀60年代初不但是南非共產黨的秘密成員,而且是在南非共產黨黨中央擔任重要職位。在他的自傳中,他並未公開承認這一點。毫無疑問,他信仰非洲民族主義、具有包容性的民主價值觀和資本主義,而絕非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的那一套已被絕大多數前共產黨國家和人民所唾棄的東西。
2003年5月我們到南非時,南非的總統是塔博·姆武耶爾瓦·姆貝基(Thabo Mvuyelwa Mbeki)。他是非洲人國民大會(ANC)的核心領導人之一,也是南非反種族隔離運動的重要人物之一。他在南非英國人辦的學校裏接受了早期教育,後就讀於英國薩塞克斯大學(University of Sussex),獲得經濟學碩士學位。1994年南非種族隔離製度結束後的民主選舉中,姆貝基成為曼德拉政府的副總統(1994-1999)。1999年他當選為南非總統,繼承了曼德拉的領導地位。2008年,由於與黨內派係的矛盾,他提前結束總統任期。
在我們看來,那時的南非政府麵臨的是三個相關聯的大問題:失業、犯罪、艾茲病。種族隔離製度被廢除了,廣大黑人獲得了自由和權力。他們大批地離開了農莊湧向大城市,我們目睹了伊麗莎白港和開普敦等城市的郊區出現的大片大片的新貧民窟。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沒有受過教育、沒有任何在城市工作和謀生的技能。失業率和貧富差距就不可避免地成為政府麵臨的主要挑戰,相應而生的暴力犯罪和財產犯罪對社會安全構成了嚴峻地挑戰。同時,健康危機,特別是居全球前列的艾滋病毒感染率,甚至影響到南非的人口增長率和人均壽命。在我看來,解決這一切問題的關鍵是提高黑人的教育水平、工作技能和總體素質。
所有這些細節,我們去南非之前不是一無所知就是知之甚微。我們對南非的無知,使我們到南非後大開眼界。
在南非的六個星期
我們在天上飛行了近11個小時,於5月17日星期六早上7:40到達南非的約翰內斯堡機場的國際航站樓。為了換乘飛往伊麗莎白港的國內航班,我們取了行李後必須走出國際航站樓,在機場外麵走到國內航站樓去。我曾看到有材料說,約翰內斯堡市是全南非高犯罪率之最 —— 旅遊者在市中心走出旅館100米之內被搶劫兩次的概率是100%。我們取了行李膽戰心驚地從國際航站樓走到國內航站樓,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看來機場和市中心不一樣,還是安全的。我在候機廳裏睡了一小覺。然後換乘英國航空公司的班機上午11:20離約翰內斯堡,下午1:00到達最終的目的地,伊麗莎白港。麥克·阿克曼(Michiel Ackermann)教授到機場來接到我們,他給我們租了一輛豐田卡羅拉(Corolla)。南非因屬英聯邦,行車靠左,開車時駕駛座在右邊。我們跟著他的車,他把我們帶到了學校為我們租賃的一個單元的聯棟屋後就告辭了。
這個單元的聯棟屋本是G.S.和瑪麗安·斯特裏特(Marian Streeter)的家,現在就成了我們一家三口在南非的家了。我們的家地處快樂穀(Happy Vally)一帶的高坡上,麵向印度洋邊以風景旖麗而著名的阿爾戈亞(Algoa)海灣,距離最近的海灘隻需步行二十多分鍾。地址是:12 Lelane, Cathcard Road, Humewood, Port Elizabeth 6001, S. Africa。
這一排麵向著大海的東西向的聯棟屋在一個美麗的小區裏。除了種有各種花卉之外,這排聯棟屋的前後都有大片的草地,前麵的草地是一個麵向著大海的大緩坡。聯棟屋有兩層,一樓是客廳和廚房兼飯廳,二樓是兩間臥室,我住朝西的一間,老婆和女兒住朝東的一間。老婆女兒的臥室還有一個麵向大海的涼台,從涼台上近處可看到我們左鄰右舍的前庭和進入小區的道路,遠處越過前庭和小區的草地大坡可以眺望阿爾戈亞(Algoa)海灣,清晨可以觀賞海上的早霞和日出。客廳之外是每家每戶的前庭,各家按自己的喜好來安排自己的前庭。我們的前庭裏有很多種花卉和與之相配的灌木叢,一小片綠茵茵的草地和一條磚頭鋪設的小徑。每家的後門旁邊是各自的車庫。清晨從後門出來也可以看到阿爾戈亞(Algoa)海灣上日出和朝暉的不同景象。
5月17日我們入住此聯棟屋時,客廳裏的桌子上放著一大瓶花,那是學校熱情歡迎我們的表示。麥克告辭後,我們打開行李箱,在新家安頓了下來。我在澡盆裏泡了一陣。老婆和女兒則淋浴了一番。老婆因在飛機上一路看了幾個電影沒有睡覺,現在一頭倒在床上就香噴噴地入睡了。我和女兒步行到附近的一家7-11便利店,買了烤雞、鴕鳥肉幹和紅酒,回家後,叫醒了老婆,吃了我們在南非的第一頓晚餐。這也是我們第一次品嚐到了南非的紅酒,質量非常好而且價格驚人的便宜。原來,南非因執行種族隔離政策遭到全世界的經濟製裁,所以他們這些優秀的紅酒也就無法出口,不為世人所不知。我們也第一次品嚐到了鴕鳥肉幹的美味。後來我們發現,其它各種鹿肉的肉幹也是當地的美味土產。我們一家三口在南非的生活就從此開始了。
第二天,5月18日星期日上午,我們的鄰居也是學校數學係的同事茱莉(July)和她丈夫保爾(Paul)專門來看望了我們。他們告訴我們,聯棟屋裏沒有洗衣機。所有要洗的衣物都要送到小區一棟公寓的洗衣房去讓洗衣房的人洗,按重量稱了收費。
我們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連鎖超市,名為“拿了就付錢(Pick and Pay)”買了一天三頓飯過日子所需的食品,又買了一本詳細的伊麗莎白港的地圖和兩張明信片。午睡後我們迫不及待地去了附近的印度洋海灘,海灘上人不多,風景美極了,我們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下午。
其後麥克和他夫人諾琳(Noelene)及女兒米歇爾(Michelle)來看望我們,我們先跟著他的車去理工學院,參觀了校園,看了看分配給我的辦公室,然後他們請我們去了一家海邊高級餐館吃了晚餐,並向我們介紹了當地生活上的很多情況,特別是安全問題。比如,開車時必須把車門鎖上,在路上遇到紅燈停車時,車窗要搖上來關起來,在停車場遇到有人要為我們看車收小費時應如何應對等。我們提到想去伊麗莎白港的市中心看看時,麥克表示非常為難。他認為那裏非常不安全。後來我又提及此事時,麥克說,“我們都從來不去的。你一定要去的話,我來想想辦法看,看怎麽能做一個安排來。”看到他那麽為難的樣子,我就放棄了,我們也就始終沒有去過市中心。
5月19日是星期一,也是我在南非理工學院工作的第一天。早上起來,給各路同事們發了郵件,告以我在南非的電子郵箱地址、通信地址、電話等信息。也給大外甥女發了類似的郵件,請她轉告美國和中國的各位親人。
麥克和係裏唯一的博士雅克·皮特森(Jacques Pietersen)和我開了個會,麥克布置了我的工作。雅克帶著我參觀係裏各處,引見了係裏的其他人,然後一起在學校會議中心的餐廳吃了午飯。下午我回家接了老婆女兒來我的辦公室玩。從此開始了我在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Port Elizabeth Technikon)的工作。
數學科學係共有13名教員的樣子,其中有一名統計學博士,兩名物理學和應用數學博士候選人,其餘為各科學學科的碩士。每天都和我打交道的是係主任麥克·阿克爾曼(Michiel Ackermann)和係裏唯一的博士雅克·皮特森(Jacques Pietersen)。其他同事,我給他們做過幾次學術講習報告,上下午喝茶時能見到他們,聊幾句。我們家的鄰居茱莉(July)算是和我比較熟的,她是英國裔的,大多數同事都是荷蘭裔的,係裏沒有黑人同事。學校裏的學生們則從來沒有見到過,可能是放假了的原因吧。每天必然見到的是秘書辛賽西婭(Cynthesia),簡稱特莎(Tessa)和打掃我們辦公室的黑人女清潔工坎斯坦特(Constant)。
說起女工坎斯坦特(Constant),她是我在學校裏唯一接觸到的黑人。她生性樂天,整天高高興興的。可是有一天我卻見到她兩眼淚汪汪地哭著。我一問,才知道,她的黑人男友因開車時沒有把車門鎖起來,在十字路口停車時,被歹徒拉開車門捅了一刀,搶走了一塊錢。
學校在家的南麵,離家不遠,經過美麗的阿爾戈亞(Algoa)海灣,開車10分鍾的樣子。學校的會議中心大樓一樓有一個餐廳,我常把老婆女兒接到學校來吃中飯,到校園和我的辦公室來玩。有時路過海灣時,也下車去海灘上放鬆一下。我們常去購物的地方是沃爾默公園購物中心(Walmer Park Shopping Center),購買一天三頓飯的食品都是在那裏的連鎖超市“拿了就付錢(Pick & Pay)”買的。
我每天的日程大致是,5點多起床,處理在美國正在做的谘詢項目或美國學校裏的事宜;有時也2、3點起來,工作到5點多,再睡一小覺,7點左右再起床;一般我8點之前到達辦公室。中午或回家吃午飯並咪一小覺,或在學校的會議中心吃午飯;或回家把老婆女兒接到學校裏來一起吃午餐;我在辦公室或圖書館做事時,他們可以在校園裏玩。下午結束工作較早,常和妻女到海邊走走,晚飯後看看新聞,一般在8、9點左右就早早就寢。
南非因受英國文化的影響,上下午各有一次喝茶喝咖啡吃點心的時間,雷打不動,英文叫“Tea Time”,女兒把它音譯為“踢他們”。一般人早上八點多九點來上班,椅子尚未坐熱,十點多就是“踢他們”了。“踢他們”之後,不一會兒就是午飯時間了。午飯後再做一會兒事,又是下午的“踢他們”了。那之後,人心已經渙散,弄弄混混,就下班回家了。我隱隱約約記得我曾在澳大利亞也見過類似的情形。對我這個適應了美國的工作狂的人來說,這個“踢他們”實在是太荒謬了。我心想,難怪美國強大。這裏的這些同事們的生活太享受啦。我的到來,豐富了一點點他們的學術活動而已,對他們影響不大。但雅克被麥克指定了和我成天綁在一起,天天和我馬不停蹄地做這做那,真是太委屈他了。他和我熟悉後有一次對我說:“你一走,一切就會安靜下來恢複正常。”
我在伊麗莎白港理工工學院的工作總結起來做了以下幾個方麵的事:覲見了學校各有關單位的頭頭;與有關人員進行了學術交流,包括寫了一個申請研究經費的提案和合作寫一篇論文的提綱,還審查了一本講義;前後做了三個學術報告和一個軟件的講習使用;探討了未來合作的各種可能性。這期間,麥克安排了我攜妻女做了三次旅行,第一次是去福特海爾大學(University of Fort Hare)慶祝富布萊特的南非和美國的合作項目50周年紀念;第二次是去薩斯威爾德(Saasveld)校區訪問;第三次是去開普敦參加一個會議並與相關人員討論了南非石油定價的問題等。
與此同時,我在美國的幾個正在進行的海軍分析中心、能源部、勞動部等處的谘詢研究項目均繼續進行。美國任教的學校雖然放暑假了,但還是有些事務要處理,如計算機的更新換代、學術旅行經費等等。好在一切均可通過電子郵件、電傳和電話解決。
我和中國國內的親朋好友們,包括在西安工作時的工人朋友們,也都保持著聯係,向大家報道我們在南非的生活,並寄去或發送去我們的相片。
我們在南非一共過了頭尾七個周末。在伊麗莎白港僅有三個周末:第一個周末5月17日星期六和18日星期日是抵達;第二個周末5月30日星期五晚上請了麥克夫婦去中餐館吃了晚餐,31日星期六去了大象公園,6月1日星期日上午我去辦公室工作了半天,下午和老婆女兒去不遠處的薩克拉門托(Sacramento)海灣玩並在那裏吃了晚餐;第三個周末6月7日星期六我們在外麵玩了一整天,去玩了三個海灘和一個水庫,8日星期日去三名中國留學生家作客。
其他的四個周末是在南非旅行度過的。第一趟是5月23日星期五和24日星期六和麥克去豬脊鎮(Hogsback)和愛麗絲(Alice),在福特海爾大學(University of Fort Hare)慶祝富布萊特的南非和美國的合作項目50周年紀念。(25日星期日我在辦公室工作了一整天)第二趟是6月14日星期六至16日星期一(南非青年節假日),我們在去喬治鎮訪問薩斯威爾德(Saasveld)分校的路途上大玩特玩了三天。第三趟是6月20日星期五準備告辭伊麗莎白港後,21日星期六離伊麗莎白港一路沿花園大道(Garden Route)開車玩到開普敦。我們在南非的最後一個周末是在開普敦度過的,28日星期六去好望角玩了一天。
無論是周日還是周末,也無論是在旅途中還是在旅行的目的地,每天都享受著和老婆女兒度過的美好時光。最為享受的事情之一,是每天晚上和女兒一起寫日記。2003年年初,女兒過六歲生日時,我任教的學校音樂係的作曲家大衛·弗魯姆(David Froom)教授和他夫人鋼琴家艾萊莎·加思(Eliza garth)過繼的韓國女兒羅莎琳(Rosalyn)送給女兒一本日記本。女兒從此開始了寫日記的良好習慣。旅途中每天晚上我們把一天收集到的相關旅遊的宣傳品攤在床上,兩人爭搶著把找到的有關圖片剪下來貼在日記本上作為當天日記的插畫。對我來說,人世間的幸福,不過如此而已也!
南非美麗無比海岸線令人歎為觀止,南非的美食,特別是海鮮和各種肉幹,都成了我們喜愛的食品。當地生產的價廉物美的紅酒成了我們每天晚餐必喝的飲料。麥克推薦的當地產的KMV白蘭地,也為老婆所十分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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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南非的每一天都過得豐富多彩,都值得記錄下來回味一番。下麵是老婆和我在21年後的今天搜素枯腸根據日記能回憶出的全部內容了。
5月20日星期二夜裏1點多醒來,起來工作到3點,再睡到6:30起床,8點到辦公室。雅克來和我一起工作了一會兒。麥克引領我早上覲見了應用科學院院長德裏克·沙伍德(Derek Sharwood)教授五分鍾。12點左右回家吃了午飯,咪了一小覺。帶老婆女兒到學校來,她們去圖書館玩了一下。我繼續和雅克工作。下班後,老婆女把買來的明信片一張由女兒寫好寄給了她在蒙台梭利(Montessori)小學的老師和同學,一張由老婆寫好寄給了嶽父嶽母大人。
第二天5月21日星期三上午麥克和雅克帶我去與工商管理碩士項目(MBA Program)的頭頭亨德裏克·勞埃德(Hendrik Lloyd)及其他商學院的人開了一個會。然後麥克開車帶我在伊麗莎白港南麵的半島轉了一圈,一路的風景美不勝收。麥克重點向我介紹了哪裏安全哪裏不安全。我聽後一頭霧水,心想這一會兒安全一會兒不安全的,我如何能記得住?我回家後對老婆說起這事,她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沒幾天,我們就弄明白了。其實非常簡單,就是黑人的地方不安全,白人的地方安全。種族隔離製度雖然已被廢除了,但黑人和白人一般並不混雜在一起。後來我對麥克提起這件事,麥克對我說:“現在我們必須色盲!”
我在會議中心的餐廳吃過午飯後,給麥克和雅克寫了一個備忘,介紹了我做過的有關電力方麵的經濟研究項目。其後雅克引領我到沙伍德院長的辦公室,沙伍德院長引領我愉快地覲見了副校長亨尼·施奈曼(Hennie. Snyman)。
5月22日星期四我在辦公室準備了將要做的幾個學術報告,包括我正在為能源部做的原油價格預報,鄉村供電的問題和早年做過的砍樹和樹林管理的題目。
中午我回家把老婆女接到學校來一起在會議中心餐廳吃了午飯,然後又去雷西夫角(Cape of Recife)、薩克拉門托灣(Sacramento Bay)和撒丁尼亞灣(Sardinia Bay)轉了一圈後把她們送回家,我再返回學校繼續工作。
5月23日星期五上午麥克萊我辦公室,把我來訪期間的諸多活動的日期都定了下來,包括去學校在喬治鎮的薩斯威爾德(Sassveld)校區的訪問和去開普敦參加一個會議。顯然,我來到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之前,麥克已經仔細地研究了我的簡曆並做出了相應的安排。早在1980年代初我在威斯康星大學做博士論文時,寫了幾篇有關伐樹和森林管理的文章。麥克因而就安排了我去訪問理工學院在喬治(George)鎮的以林業為主的薩斯維爾德(Saasveld)校園,與有關人員交流座談並做一個相關的學術報告。
接著雅克對我說他下個星期二要帶我去伊麗莎白港大學(UPE)見一名女計量學家英格麗德·沃爾勞德(Ingrid Warload)。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最終並沒有見到過她。
然後,麥克和雅克帶我去伊麗莎白港大學(UPE),會見了約翰·胡戈(Johan Hugo)和阿貝貝·特塞拉(Abebe Tessera),定下了我做一個有關航母上飛機零件供給的學術報告的日期和時間。其後,他們的數學/統計係係主任烏克蘭人伊戈爾·利特溫(Igor Litvin)教授和一名叫大衛·弗裏斯金(David Frisking)的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的教師加入了進來,我們一邊吃午飯一邊討論了配對比較(pair comparison)。原來配對比較是利特溫教授的研究方向,而我當時剛剛給美國海軍做了一個配對比較進行選擇的課題,解決預算約束下在諸多軍艦設計方案中首選哪一個去建造的問題,為此,我還設計了一個配對比較計算器。利特溫教授聽後大喜,配對比較本源於運動比賽中選出冠軍,他沒想到也可運用到國防預算中。我們交談甚歡,決定5月26日星期一他和大衛·弗裏斯金與我再共進午餐繼續聊。
早在我們來到南非之前,2003年4月25日,南非-美國富布萊特委員會的項目經理莫莉卡·佐伊(Monica Joyi)在一封給我的郵件中就正式邀請了我們一家三口去將在福特海爾(Fort Hare)大學愛麗絲(Alice)校區舉行的一次小聚會,慶祝富布萊特和南非合作的50周年紀念,時間定在5月21日至5月24日。她說也將向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數學係係主任麥克·阿克爾曼(Michiel Ackermann)提及此事並邀請他也參加。
這天午飯後,我們一家三口先去麥克家,換成他來開車向北驅車前往豬脊(Hogsback)鎮。途中,我們在格雷厄姆鎮(Grahamstown)附近的一個高坡上俯瞰了南非著名的羅德斯(Rhodes University)大學,然後在鎮子上轉了一下,在歌劇院停留了片刻。
其後我們再繼續向北驅車到博福特堡(Fort Beaufort)鎮,麥克把我們帶到一個獨立屋前,告訴我們,這棟房子是他度過幸福童年的家,那時他父親在羅德斯大學教書。現在整個鎮子裏一個白人也沒有了。我們喝了點飲料就離開了。很遺憾,沒有留下一張相片來。他對我說:“我們當時和黑人相處得很好,一直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誰知道會招來全世界反對我們。”
再其後,我們經錫摩爾(Seymour)和著名艱難的米歇爾小徑(Michel’s Path),住進了豬脊鎮客棧(Hogsback Inn)。老婆女兒和我在周邊走了一下,照了兩張相片。
一路辛苦開車的麥克說:“太辛苦啦!我們得好好犒勞自己一下!”一位名叫希爾達(Hilda)的女士和一位叫Donnie的男士,以及項目經理莫莉卡·佐伊(Monica Joyi)女士加入了我們一行四人,喝酒聊天地吃了一頓昂貴的高級晚餐。
第二天,5月24日星期六,我們在客棧吃了早飯,老婆帶女兒在周邊照了幾張相片。老婆還給莫莉卡·佐伊(Monica Joyi)女士和我及女兒在客棧外合影了一張。然後我們全都離開了豬脊鎮前往福特海爾(Fort Hare)大學愛麗絲(Alice)校區。
莫妮卡送給女兒了一個穿珠子做成的黑人小娃娃。用彩色小珠珠串起來做成各種玩具和裝飾品本是南非黑人的一種獨特的手工藝品。女兒收到這個小禮品時非常喜歡,我們也都覺得非常珍貴。始料不及的是,這個東西不久傳到了中國,結果是我們不但在中國的地攤到處都能見到,而且後來在世界上各處旅行時,全世界各個旅遊勝地的地攤上都在賣這種中國生產的工藝品。
福特海爾大學(University of Fort Hare)是由斯科特蘭長老會傳教士詹姆斯·斯圖爾特博士(Dr. James Stewart)和英國殖民政府共同於1916年建立的,希望為黑人學生提供高等教育機會,因而成為南非第一所為非洲黑人提供西方高等教育的機構。它在反種族隔離製度和推動非洲大陸社會變革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學校的校友包括南非前總統納爾遜·曼德拉(Nelson Mandela)、津巴布韋前總統 羅伯特·穆加貝(Robert Mugabe)和博茨瓦納前總統塞雷茨·卡馬(Seretse Khama)。愛麗絲校區 (Alice Campus)是該校的主校區。
圖書館的館員瑟蒂·福爾曼(Sedi Forman)女士是一位當年全力支持非洲人國民大會(ANC)反種族隔離運動的白人,她的丈夫是當年和曼德拉關押在一起的唯一白人。她向我們展現了納爾遜·曼德拉(Nelson Mandela)的文物。我們買了兩本他們出版的書,還請瑟蒂題字簽了名。女兒也在留言簿上留了言。
然後是慶祝富布萊特在南非項目的50周年紀念。我們先在音樂係聽了一名富布萊特的校友的鋼琴演湊。一名來自德蘭士瓦大學(University of Transvaal)的副校長講了話。其後我們去職工中心吃了中飯,同時觀看了學生表演的馬林巴舞蹈(Marimba dance),然後就返回了伊麗莎白港。
5月25日星期日一早起來在家裏起草了將去伊麗莎白港大學(UPE)做學術報告的提綱。上午去機場處理了一下租車的事宜。
下午去辦公室把愛麗絲之行的有關相片分別發送給麥克、莫妮卡、和富布萊特的克裏斯汀·約翰遜(Kristen Johnson)。給伊麗莎白港大學(UPE)的約翰·胡戈(Johan Hugo)和阿貝貝·特塞拉(Abebe Tessera)發去了我將做的有關航母上飛機零件供給的演說提綱。給麥克發了一個郵件,邀請他一家星期五去一個當地的中餐館晚餐。
5月26日星期一早上7點半到辦公室,準備了要在伊麗莎白港大學(UPE)做的學術報告。與伊戈爾·利特溫(Igor Litvin)教授、大衛·弗裏斯金(David Frisking)教師還有雅克在會議中心餐廳共進午餐,繼續聊了配對比較,聊得非常好,其後我把我在美國海軍分析中心寫的一篇有關技術選擇的論文發給了他們。
5月27日星期二淩晨4點起來,在家準備原油價格預報的學術報告的幻燈片,時外麵大雨如注。7點多回到床上又小睡了一會兒。然後攜妻女到辦公室,旅行社代理人娜塔莎(Natasha)來我辦公室,我們討論了未來幾趟行程的日程和安排。
下午和老婆女兒去了一家叫“萊康(Lai Kang)”的中餐館,和叫達瑞(Darryl)的老板談了一下,確保我們請麥克一家來吃飯時,他們有體麵的飯菜。我因在海邊看到過奇大無比的鮑魚殼,就問達瑞有鮑魚沒有。達瑞把兩個手腕並在一起做被手銬銬起來了的樣子,說:“吃鮑魚犯法,要被抓起來的!”(多年後,我們在秘魯才終於吃到了野生的鮑魚。)我們順便買了兩個菜帶回家當晚飯。
5月28日星期三夜裏2點半起來繼續準備要做的學術報告,5點回到床上再睡,近7點再起床。8點到辦公室。繼續準備學術報告。回複處理了一些美國任教的係裏的事和在美國一起正在做的谘詢項目的事。和旅行社代理人娜塔莎(Natasha)及老婆討論了未來幾趟行程的日程和安排。
5月29日星期四4點半起來,在家準備了在薩斯威爾德(Saasveld)分校做有關樹林砍伐的學術報告。8點到辦公室,雅克送來了一些伊麗莎白港大學(UPA)的數據和伊戈爾·利特溫(Igor Litvin)教授的就職學術講座等材料。我們試圖找到共同感興趣的研究課題。
中午回家吃了午飯,攜妻女驅車去雷西弗角(Cape of Recife)轉了一下後,繼續在辦公室工作了一下午。
5月30日星期五上午雅克領我去研發部總監皮特·範·普雷達博士(Dr. Pieter van Preda)的辦公室,我們探討了未來發展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性。其後普雷達總監引領我去見了計算機研究院院長尤金·杜·普裏茲(Eugene Du Preez)。普裏茲院長帶我去見了丹尼爾·哈丁(Daniel Hatting)。後者向我展示了一個焊接儀器和一個有認知能力的機器人。下午我向麥克匯報了早上會見各人的情況。晚上請麥克一家在萊康(Lai Kang)中國餐廳吃飯。席間我說,“非洲的振興,就靠南非了。”他不肖爭辯地說:“我們是非洲唯一的希望!”
5月31日星期六我們去北麵不遠的大象公園玩了一天。途中在伊麗莎白港的北郊見到大片大片的新棚戶區。曼德拉革命成功後,大批農莊裏的黑人離開了莊園湧到了大城市的郊區住了下來。
在大象公園裏我們看到了遠處的大象群,近在咫尺的大象,還有鴕鳥、猴子、巨大的龜、撚角羚(kudu)、紅羚羊(red hartebeest)、野豬、巨型螞蟻堆,等等。可惜我們的相機太差了。
6月1日星期日1點起來,準備了有關森林砍伐的學術報告。4點再睡一覺,6點起來,8點到辦公室,依然如故地工作,包括處理了一些美國谘詢上的業務。午飯後帶妻女二去薩克拉門托灣(Sacramento Bay),途中在兩處停下車來去海濱玩耍,在薩克拉門托的一家餐館吃了晚飯。途中看到樹上和電線上的很多猴子。
6月2日星期一在伊麗莎白港大學(UPE)做學術報告,講的是航空母艦上飛機零部件的供給和飛機吃飛機(cannablization)的問題以及飛機維護整合(maintenance consolidations)的問題,從上午9點直到近下午1點,中途休息了一下。下午雅克來我辦公室,我們討論了伊麗莎白港大學(UPE)有關南非荷蘭語(Afrikaans)的數據。幫助我在美國的合夥人巴博製作了幾張供他在海軍做報告時用的幻燈片。
6月3日星期二早上在家起草了關於樹林砍伐的學術報告的幻燈片。8點多到辦公室後把全部幻燈片做完了。然後處理了美國能源部的谘詢項目的幾件事項。回複了薩斯威爾德理工學院(Saasveld Technikon)的維理·羅(Willie Louw)教授來的電話,把我的簡曆通過阿爾塔·馬拉伊斯Alta Marais女士轉發給了他。
中午回家,接妻女來學校在會議中心的餐廳吃了午飯。下午帶著妻女,由雅克帶我們去伊麗莎白港大學(UPE),妻女在校園裏玩,我和雅克訪問了·科茨(Kotze)教授並討論了他的調查數據。回到辦公室,又工作了一會兒。回家的路上和老婆女兒去海港附近轉了轉。
6月4日星期三一大早在家為美國的谘詢合作夥伴巴博製作了他將在海軍做MORSS報告的幻燈片稿,發給了他。8點到辦公室後處理了不同的事務。就訪問薩斯威爾德校園的事,和維理·羅(Willie Louw)教授通過郵件做了進一步的溝通。一名叫伊萬·科佩洛維茨(Ivan Copelowitz)的男士從南非國家石油(Petro SA)給我來了個電話。中午回家接妻女來學校吃了飯,下午審閱了一本麥克送來的統計學的講義書
6月5日星期四,夜來大雨,淩晨起來,先就和美國能源部的約翰(John)和瓊安(Joanne)合寫的一篇論文用電子郵件溝通了一番。然後下載和審閱了巴博發來的報告稿並就此用電子信件溝通了一番。7:30到辦公室,與麥克和雅克討論了未來研究項目的策略。麥克請了海因·巴克(Hein Baak)來和我們一起共進了午餐。海因·巴克(Hein Baak)為我們約定一次和一個名為“覺醒(Vukani,或Wake up)”的政府培訓生項目的首席執行官馬克思(Max)的會談時間。下午南非國家石油(Petro SA)的伊萬·科佩洛維茨(Ivan Copelowitz)發來一個郵件,是關於南非礦藏和能源部的招標書(RFP)的,立刻和麥克和雅克討論了此事。中午酒喝多了,4:30早早下班回家,和妻女去海邊走了一會兒。
6月6日星期五7點多一點到辦公室。麥克8:00來我辦公室,我們討論了向礦業和能源部(DME)提交研究方案的事,他給伊萬(Ivan)和海因·巴克(Hein Baak)打了電話,我們來回討論了幾次,我開始起草將提交的提案。同時,我完成了那本統計學講義的審查,寫了一份報告。
中午把老婆女兒接來在會議中心餐廳吃了午飯。之後我繼續工作,把研究提案起草完畢並發給了麥克。
下午麥克把三名在伊麗莎白港大學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帶到我的辦公室來。他們是西安來的李景霖、天津來的白曉冬和新疆來的趙X春。他們和我交談了一陣,又和老婆在電話裏說了幾句話。他們邀請老婆女兒星期日去他們住處吃餃子。4:30離開辦公室,和妻女在海灘上走了一會兒。
6月7日星期六7:00起來,早上8:30出發,一去傑弗裏斯灣(Jeffreys Bay),那裏有很多漂亮的貝殼和珊瑚。二去艾斯屯灣(Aston Bay),那裏有很多美麗的黑岩板碎片。三去聖弗朗西斯角(Cape St. Francis),那裏有很多的海洋生動物如海螺、海葵、海膽、海星、章魚、小魚等。最後經過漢基(Hankey)和帕滕西(Potensie)去了庫哈壩(Kouga Dam)水庫。我們玩得高興極了。
6月8日星期日我5:00起床寫建議書,完成了初稿,發給了麥克和雅克。原由我在美國勞動部會議上要做的報告,現改為道格(Doug)做,我回複了他提出的幾個問題。回複了美國合夥人巴博有關海軍N91的配對比較的問題。給麥克發了幾個電子郵件。
我去超市為去三名中國留學生家作客買了一些吃的東西。中午他們開車來,給我們引路去了他們合租的地方。這次沒見到新疆小夥子,他們的住處是兩男一女:西安來的李景霖、天津來的白曉冬和營口來的韓美珊。他們包了餃子款待我們,大家相聚甚歡。他們都是20出頭的乖孩子,大概也都是獨生子女,在國內考大學可能有困難,又家境較好,就獨自到這天涯海角來求學,彼此相依為命。我們3:30左右離。
我回到辦公室,和麥克討論了研究提案稿和其他事宜後,5:30之後回家。
6月9日星期一早上5點起來,6:30到辦公室。繼續起草DME提案。麥克和雅克來,討論後,我起草了兩封提交提案的信。然後去海因·巴克(Hein Baak)的辦公室,和麥克、雅克一起會見了馬克思(Max),看上去是個顯要人物的樣子,我們共進了午餐。其後我繼續為此工作。
下午,先是和妻女辦了一些家務雜事,然後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和能源部的約翰(John)和海軍分析中心的巴博(Bob)等分別討論了一些問題。把星期日作客時拍的相片發給了三個年輕人。最後為計量經濟學視窗(EViews)講習班做了些準備。
6月10日星期二繼續起草和修改南非礦業和能源部(DMN)研究提案,然後發給了麥克和雅克。我們三人再次去研發部總監皮特·範·普雷達博士(Dr. Pieter van Breda)辦公室就此開了個會 —— 我在理工學院開的最差的一個會。其後和麥克及雅克又一起就此工作了一會兒。沒吃午飯,3:30回家。和美國的同事約翰和巴博通過電子郵件交流了一下。
6月11日星期三淩晨4點起床,為今天要做的報告做了最後的準備。一大早7:30到學校,8:10到學校的會議廳(Senate Hall)做了有關石油原油價格預報和相關的計量學問題的學術報告,從8:30至12:30多,其間休息了30分鍾,很好。遲遲回家吃了個午飯,隨妻女外出散步,喝了咖啡配以甜點。
6月12日星期四淩晨4點起床,為計量經濟學視窗(EViews)見習課做了最後的準備。清晨7:30左右到學校,繼續修改提案。然後雅克協助我在圖書館把設備弄好,我做了計量經濟學視窗(EViews)使用的講習引論,隻有五個人出席。接老婆女兒來吃午飯後給我們三人照了唯一的張相片。下午麥克和雅克我們三人繼續修改提案。天氣好極了,下班後和老婆女兒在海灘上走了一下,在一家·餐館喝了飲料。
6月13日星期五研究了南非的石油價格及其定價法則。接老婆女兒來學校吃了午飯。老婆給打掃辦公室的黑人女工坎斯坦特(Constant)贈送了一條絲頭巾,給秘書辛賽西婭(Cythessia,簡稱特莎,Tessa)也贈送了一條。女兒在窗外的樹葉上看到一隻小猴子,照了像。我辦公室的窗沿上經常有猴子來訪,可惜從來沒有拍過相片。和麥克、雅克繼續修改研究提案。麥克一家請我們在一家叫玫瑰媽媽(Mamas Rose)的高級餐館吃了晚飯,見到了他的兒子。
6月14日星期六早上7:50麥克來,我和他去機場更換了所租賃的車,我們8:20一家三口從我們在伊麗莎白港的家出發,驅車前往喬治鎮。一路上整整玩了三天,真是玩瘋啦!
第一站是保羅·索爾橋(Paul Sauer Bridge)。該橋架在暴風河(Storms River)上120米的高處,故也叫暴風河大橋,是個玩蹦極跳(Bungy Jump)的地方。第二站是千年大樹(The Big Tree)。第三站,我們來到齊齊卡馬國家公園(Tsitsikamma National Park),這是我們見到過的最美最驚心動魄的海岸線。相片、錄像、文字均無法表達,唯有身臨其境目睹感受。第四站是穿過一條林間小路走到暴風河的河口。第五站是暴風河河口的索橋。然後我們住進了普利登堡灣(Plettenberg Bay)一個叫埃斯特龍(Astron)的度假村,再驅車去普利登堡灣轉了一圈,在海灣的一家餐館吃了一頓海鮮晚餐。遺憾的是我們在普利登堡灣沒有拍任何相片。
6月15日星期日我們接著繼續瘋玩。在度假村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後,在房間裏拍了兩張幽默照,然後就離赴克尼斯納(Knysna)鎮了。
第六站,我們入住著名的克尼斯納原木旅館(Knysna Log-Inn),把車停在那裏,然後去克尼斯納瀉湖(Knysna Lagoon)的一個碼頭,登上了一條名為“三條腿河貓(Three Legs Rivercat)”的船,駛向克尼斯納岬口(Knysna Heads)。人稱克尼斯納岬口(Knysna Heads)是南非最具標誌性的自然奇觀之一,由兩塊巨大的砂岩峭壁組成,位於克尼斯納瀉湖(Knysna Lagoon)的出口處,通向印度洋。它不僅以其壯麗的景觀聞名,也是曆史和自然愛好者的天堂。麥克也向我們高度推薦了這個地方,還描述了一些乘船觀賞的細節。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數碼相機卡住了。不但無法拍照而且已拍的相片也一並作廢無法下載了。
第七站,午飯後,我們來到一個美麗無比的景點,布倫頓海濱(Brenton-on-Sea)。第八站是貝爾韋德教堂(Belvidere Church),也叫做聖喬治教堂。我們稍停片刻,參觀了一下。原打算去諾埃茨(Noetzie),出於安全上的考慮,放棄了。第九站,再回到克尼斯納岬口(Knysna Heads)邊,在一家貼著岬口水邊的餐館吃了晚餐,享受至極也!
第三天,6月16日星期一 ,是南非全國的假日:青年節。所以我們接著玩!青年節來源於1976年始於索韋托(Soweto)的反抗運動,後來傳遍了南非全國。夜裏我1點起來工作到2點再睡。
第十站應該算我們入住的克尼斯納原木旅館(Knysna Log-Inn)。昨天忙於玩周圍的諸多著名景點,沒有顧及這個不同凡響的原木旅館。今天早飯後離開之前,我們把它的室內轉了一圈,照了幾張相片。但是我們這次忽略了它室外的遊泳池等附屬設施。好在沒幾天後我們在去開普敦開會的途中又第二次入住這裏,補上了這次的遺漏。
第十一站,水牛灣(Buffalo Bay)、荒野國家公園(Wilderness National Park)和海豚角(Dolphin Point)。我們看到一隻大章魚。我們用一大塑料瓶給女兒做了一個小水族館。最後在海豚角停留下來野餐吃了午飯。在水麵上搜索海豚,女兒和我認定我們看到了,老婆則認定我們是幻覺。
第十二站,也是此行的最後一站,我們於下午2:30左右到達薩斯維爾德(Saasveld)校園門前。我給阿爾塔·馬拉伊斯太太(Mrs. Alta Marais)打了電話告以我們已經到達,然後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覺。馬拉伊斯太太(Mrs. Marais)給我們送來了學校龐波雷牧場(Pompoere Kraal)招待所的鑰匙。我們安頓下來後,開車去一個購物中心吃了晚飯。回到招待所,我們一家三口都玩累了,統統早早就寢。
6月17日星期二夜裏1:30起來,把做了最後的修改,3點回到床上睡到5點起來。阿爾塔8點鍾來,把我帶到了做學術報告的地方,又幫我把一切設備安置好。報告從八點半做到十點,休息了片刻。他們為當地的報紙給我照了幾張相。其後,10點半到12點是與個人交流他們從事的研究項目,參觀了他們的藥物研究。阿爾塔(Alta)把老婆和女兒接來,我們一起觀看了兩個有關森林的錄像,遊覽了校園,吃了午飯。
我們訪問了梅耶紮爾實驗室(MeyerZall Laboratories)和MTO森林公司公司,並會見了一位經理名叫威利·布林克(Willie Brink)先生。辦公室的一名叫皮特(Pieter,)的男士帶領我們一家三口驅車去參觀了一個森林校區和原生森林(indigenous forest)。維理·羅(Willie Louw)先生帶我們參觀了一個鋸木廠並和一名技術經理討論了一個有趣的伐木問題。他說,早年,南非的白人迷戀歐洲風景,引進了大量歐洲的鬆樹。後來發現,歐洲的鬆樹飲水量非常大,不適合南非的氣候和土壤條件。所以他們決定把所有引進的鬆林砍伐後再讓土地長出南非本地原有的樹木。這是一個如何最優砍伐的問題。我提議用線性或非線形規劃的數學方法來解決。維理還帶我們參觀了一個瑞典的培訓中心等。其後他夫婦和我們合影一張相片。
黃昏,學校安排一個鄰居,年輕的媽媽帶著年齡與女兒相仿的她的兩個女兒來訪。三個女孩在一起玩得非常高興,兩個母親也交談甚歡,我則專門給她們拍照。
厄爾恩斯特·凡比爾江(Ernst van Biljon)教授和他夫人瑪蒂(Mati)五點四十來我們的住處,接我們去了喬治鎮上的一家海鮮館吃了晚餐,吃的好也聊的好。女兒在餐桌上就睡著了,想來她一大早五點多起來,一天沒睡覺,又與鄰居的兩個女孩瘋玩了一陣,飯桌上大人聊的話題與她更是毫不相幹。我們八點半回到招待所,九點就上床睡覺了。
6月18日星期三我們不到6點就起來,早上把鑰匙還給了Alta和她說了再見,在晨曦中告別了薩斯維爾德校園,返回了我們在伊麗莎白港的家。歸途中,我們遊玩了自然之穀(Nature’s Vally),算是我們的收官之站。下午1:45左右回到家後,我即刻去學校,麥克和雅克來我的辦公室嚴肅地探討了我們將來繼續合作的可能性。
6月19日星期四5:30起床,7:00到辦公室開始工作。我給房地產經紀人打了電話,請她到學校為我們租賃的聯棟屋做一次最後的查看,以示一切完美無缺,沒有任何損傷。雅克和我起草了一份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和我的合同。我給麥克寫了一個有關將南非市場的汽油價格保持穩定的機製的備忘錄。然後又給他發送了送給薩斯威爾德(Saasveld)的德加格(de Jager)先生的一組有關森林學的學術報告的幻燈片,同時寫給麥克一個有關解決薩斯維爾德(Saasveld)遇到的德加格(de Jager)提出的一個問題的備忘錄,即如何把歐洲引進的鬆樹林還原成南非的原木樹林。還處理了諸多小事。秘書特莎(Tessa)為我打印和複印了一些文件,包括準備提交給南非礦產和能源部(DME)的研究建議書。回家午飯並眯了一小覺後,回到辦公室一直做到六點。麥克和我長談了有關向南非國家研究基金會(NRF)申請研究經費的可能性。同時,我也分別和美國的同事約翰(John)、瓊安(Joanne)、巴博(Bob)等通訊交流了我正在美國和他們共同從事的谘詢研究課題。其間,理工學院的公共關係部門來人給我拍了幾張相片。
晚間,麥克率全係十多名教師在布什營地(Bush Camp)為我舉行了告別晚會,先是在山頂餐館烤羊肉和鹿肉的晚宴,然後是篝火邊聊天。算是告別了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
6月20日星期五,我4點起床,忙於起草與約翰和瓊安合寫的一篇論文,準備向《國際預報期刊(IJF)》投稿。淩晨6點到學校辦公室,把幾張相片印出來給了打掃衛生的坎斯坦特(Constant)。給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的所有同事發了告別郵件。給美國學校裏的同事和所有谘詢項目的同事也發了郵件,告訴大家,我十天之內將回到美國。回家午飯後眯了一小覺,再回到辦公室工作,把起草完了的論文發給了約翰和瓊安,和約翰通過電子郵件討論了一下。雅克把他處理的一些需求數據給我看了看。下午三點多回家,打了行李,上街買了三瓶鐵路牌紅酒,兩瓶將送給麥克,一瓶我們留著自己喝。晚上在澡盆裏泡了30分鍾。
6月21日星期六,我4點半起床,五點半到學校辦公室。收到斯泰倫博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ellenbosch)一名森林學教授的郵件。我給法蘭斯瓦·波爾曼(Francois Borman)和他夫人瑪蒂(Mati)發了個郵件。6:15回到家。我們8點離家,去學校把房門鑰匙和兩瓶紅酒給了麥克。他給了我們一大袋鹿肉幹路上吃。
我們告別了伊麗莎白港,開車一路玩到開普敦去。
很難說麥克安排我去開普敦參加南非物理學年會是否與我簡曆中有一本我與人合寫的《經濟學、哲學和物理學》的書有關,還是我的博士論文標題是“布朗運動應用於經濟學中最佳停止模型”聽上去和物理學很有關係;更可能的是麥克隻是借題犒勞我一下,給了我們一家三口遊覽開普敦一帶的機會。
我們上路後的第一站是猴子樂園,我覺得很一般,但女兒玩得很高興。下午我們第二次入住克尼斯納鎮(Krysna)原木客棧。周邊的景點幾天前上次來時玩過了。這次待在客棧裏好好享受了一下這個獨特酒店。我在遊泳池教女兒憋氣遊泳,但她怎麽也學不會。記得回到美國後,我們給她找了個女學生教她遊泳,那女學生把一個手鏈扔到遊泳池裏,對女兒說:“把它撿回來!”女兒立刻就學會了憋氣。
6月22日星期日夜間起來寫與約翰和瓊安合做的準備向《國際預報期刊(IJF)》投稿的論文。在旅館大吃了一頓早餐後,開車直奔奧茲胡恩(Oudtshoorn),途中我們在前不久停留過的海豚角(Dolphin Point)又停留了片刻。到達奧茲胡恩(Oudtshoorn)後,我們參觀了剛果鴕鳥養殖場(Cango Ostrich Farm),給女兒騎鴕鳥時錄了像,好玩可笑極了。回到旅館午飯飯後,我因夜裏趕寫論文,一人留在房間裏睡覺,老婆帶女兒到院子裏遊轉了一圈。其後我們三人去鎮子上轉了一圈,買了晚餐,回到旅館,在火爐邊吃了晚餐
6月23日星期一夜來繼續寫與約翰和瓊安合寫的準備向《國際預報期刊(IJF)》投稿的論文,算是把這個階段的起草工作完成了,將其發送給了約翰和瓊安。在客棧吃了鴕鳥蛋早飯,然後又玩了羚羊國家公園(Bontebok National Park)。這個公園是最貴最讓我們失望的。整個公園似乎隻有我們一家三口。我們走了一圈,除了不稀罕的羚羊之外,什麽其他動物也沒有看見,倒是路邊的一家加油站裏展示的動物蠻熱鬧。
其後經斯韋倫丹(Swellendam)驅車前往開普敦(Cape Town)。這一段開車開得很累。進開普敦城市前,停下來休息了片刻。女兒吃了盤意大利麵條,我和老婆喝了點咖啡。最後入住開普敦水邊的假日旅館。接近開普敦時,我們又一次看到了郊區大片大片的棚戶區,高速公路上到處都飛舞著購物的塑料袋。記得有一次看到麥克自嘲地對我說過,那是他們的“國花”。
6月24日星期二,我們去水邊的鍾塔邊吃了早飯。那裏有個碼頭,遊客可以乘船去關押過曼德拉的羅賓島監獄參觀。我們11點離開旅館,開車來到了開普敦的著名景點:桌山。我們乘纜車上山大玩了一場。宏偉的桌山,非身臨其境無從體會它動人心魄之處,相片和錄像均無法表達。該山山頂呈平坦狀,形似一張巨大的桌子,因此得名“桌山”。主峰海拔約1,086米(3,563英尺),俯瞰整個開普敦市區、大西洋和周邊地區。我們乘纜車從山下上到山頂時,纜車裏可以從獨特的角度觀賞到桌山宏偉壯麗的一麵。我們也看到有人徒步爬上山來,也看到有人玩蹦極,從山上跳下去。幾天後,新聞裏說有人在此玩蹦極喪了命。
從桌山下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下一個入住的地方:羅森維尤(Rosenview)莊園。但是那裏沒有手機信號,隻好用莊園的電話和麥克聯係。麥克、夫勒迪(Fredie)和唐納德(Ronald)來看望了我們。其後,我們一家三口去他們入住的一個叫小農場(Klein Bosch)的地方,與他們一班人馬一起去斯泰倫博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ellenbosch)參加了第48屆南非物理學會年會,聽了一位從科羅拉多州大學(University of Colorado)來的諾貝爾獎得主的講話。最後吃了點點心零食,9:45回到旅館,10點就寢。
6月25日星期三是老婆和我結婚七周年的紀念日。說起來,我們並不是這天結婚的,隻是習慣了把這天當成紀念日。夜來睡得很好。早上我們吃了早飯後,我就一人開車去了麥克入住的小農場(Klein Bosch),然後開車跟在他的車後麵一起去斯泰倫博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ellenbosch)。老婆和女兒則留在羅森維尤(Rosenview)莊園裏玩。我和麥克在校圖書館工作到十點半。早茶後,我回到羅森維尤(Rosenview)莊園,女兒結交了幾個莊園裏的黑孩子,玩得正高興。我把大家帶到臨近的另一個莊園,買了點雜貨,品賞了也買了兩瓶紅酒。然後我一人又回到學校繼續和麥克工作了一陣。其後我們兩去開普敦城裏,會見了南非國家石油公司(South African National Oil Company,簡稱PetroSA)的伊凡(Ivan Copelowitz)和 蒂亞特·博塔(Tjaart Botha)。我們探討了石油原油價格預報和南非汽油價格的確定,從三點半談到五點左右,談得很好。然後回到莊園,接了老婆和女兒去參加了市長的招待會。
6月26日星期四,上午我帶著老婆女兒去斯泰倫博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ellenbosch),我在圖書館裏熟悉南非的有關學術期刊,老婆女兒在附近遊玩。然後我們去斯泰倫博斯鎮子上的一家網絡咖啡店裏,我工作了半小時,兩次試圖將為準備投稿《國際預報期刊(IJF)》的論文稿發送給約翰和瓊安。回到斯泰倫博斯大學開會的地方吃了中飯。下午,我們與麥克開車進斯泰倫博斯(Stellenbosch)的山裏,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叫坡頂漿果果園(Hillcrest Berry Orchards)的地方,喝了茶和咖啡,女兒喝了當地產的新鮮蔓越莓汁,不經意尿了褲子。最後,我們遊轉了紅酒路(Wine Routes)上的幾個去處。
晚上,我們和麥克先去麥克的女兒女婿邁斯克(Maizke)和尼爾(Neil)家,然後他們請我們在花之山穀(Bloemendal)的一家餐廳吃了晚餐,算是與麥克告別了。其間一件尷尬事是,我們去麥克女兒女婿家時兩手空空,麥克買了一把花讓我們送給他女兒女婿。晚餐時來了一批黑人官員。他們顯然是幾年前剛剛翻了身當家作主了,他們大聲笑著、聊著,沒有任何人敢於有任何表示。餐館服務員小聲給麥克打了個招呼,告以他們都是誰,並把他們安排在一個離我們較遠的桌位。
6月27日星期五,我六點半起來,弄《國際預報期刊(IJF)》論文的參考目錄。女兒去黑人居住的屋子那裏給她結交的黑孩子朋友們贈送了禮物。回想在羅森維尤(Rosenview)莊園,我們近距離地接觸到了幾位黑人,有給我們打掃房間的女仆,有和女兒一起高興玩耍的孩子們,還有坐在草地上用一把剪頭發的小剪刀修剪草地的老漢。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個莊園裏,從出生到結婚到去世,過著平靜的一生。孩子們對我們說,他們從來沒有去過莊園以外的地方。黑人革命成功後,很多莊園都被廉價賣掉了,很多莊園主移民去了南半球的新西蘭和阿根廷。這大概也是很多黑人離開農莊湧向大城市的原因之一。
我們於十點半告別了羅森維尤(Rosenview)莊園,再次驅車前往開普敦。路途中在一家網絡咖啡館停下來,得知約翰收到了我的郵件,我又把參考文獻目錄發給他和瓊安。另外,也給巴博回了郵件。我工作時,老婆帶女兒在外閑逛了一下。到達另一家開普敦假日旅館後,被告知我們的房間還不能入住。我們就驅車去博爾德斯(Boulders)海灘看企鵝去了。
6月28日星期六我們去好望角玩了一天。它是我們此行最後一個也可能是最精彩的景點: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路上在一家南非稱為斯努奇斯(Snookies)的快餐店吃了點東西,很好。在好望角的一家餐館吃的午飯,也很稱心。天氣炎熱,沒一點冬天的味道。歸途中在路上遇到一家大猴子,他們旁若無人地坐在路中間,所有汽車隻好停下來耐心等待,直到他們離去。記得我們去庫哈(Kouga)的路上也碰到過類似的情況。
6月29日星期日是我們在南非的最後一整天。上午我們去了開普敦的馬來區(Malay Quarter),什麽稀奇也沒看見。然後去國家藝術館,在一個花園附近的餐館吃了午飯。下午二去豪特灣(Hout Bay)找海鮮吃,終於在碼頭泊船港(Wharf Marina)找到一家,非常稱心。
6月30日星期一我們6點起床,把行李最後打好,和旅館結了帳,開車去機場還了租賃的車,從開普敦飛到了約翰內斯堡機場。在候機的時候,我起草了一個“平穩汽油價波動性”論文的提綱,發給了麥克。然後又起草了給富布萊特的報告。我們順利從約翰內斯堡飛抵了阿姆斯特丹。
令我們終身難忘的南非之行就到此結束了。
我們離開南非之後
7月1日星期二我們正點到達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Schiphol)機場,一番複雜遭遇後,轉乘KLM651班機從阿姆斯特丹正點返回到了華盛頓杜勒斯(Dulles)機場。隨身行李沒有隨班機到達。機場說,他們明天給我們送到城裏的家裏。在機場,我給能源部的約翰和瓊安打了電話,約定了明天我去能源部和他們開會。到家後老婆和我分別給國內的親人們打電話報了平安。
非常遺憾的是,我回到美國後給富布萊特寫的報告全文找不到了。我隻找到了我2003年7月7日提交給他們的報告的目錄。其中三封表彰我的信件 —— 數學科學係係主任麥克阿克爾曼教授寫的的,應用科學院院長德裏克·沙伍德(Derek Sharwood)教授寫的和研發總監皮特·範·普雷達(Pieter van Preda)博士寫的,都統統找不到了。對我這個喜歡保留每一片紙張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我想,我隻是沒找到而已,它不是在我的哪個文件櫃裏,就是在我的哪個廢棄的硬盤裏儲存著。
其後,富布萊特轉發給我了麥克寫給富布萊特的報告,報告中在各個方麵都給了我高度的評價。
在2004元月我寫的聖瑪麗學院2003年年度報告中,我說,“2003年是我20年來作為經濟學家後最成功的一年。我獲得了富布萊特資深專家獎,從5月中旬至6月底在南非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數學科學係工作。本年度我發表了五篇論文,其中有三篇是在同行評審期刊上發表的。在專業學術會議上,我做了六篇論文的學術報告,包括元月4日在美國經濟學會上做的論文報告。”
“在南非期間,我還訪問了伊麗莎白港的商學院、伊麗莎白港大學、富特海爾大學、薩斯威爾理工學院·、梅耶紮爾實驗室(MeyerZall Laboratories)MTO森林公司和一個本地原木的森林、斯泰倫博斯大學和南非國家石油公司。我參加了在斯泰倫博斯大學舉行的第48屆南非物理學會年會。我前後做了三個學術報告:一次是在伊麗莎白大學做的題為“航母上飛機零部件的供給、飛機吃飛機和維修整合”的學術報告,一次是在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做的“石油原油價格預報和相關計量學上的問題”,一次是在薩斯威爾德理工學院做的有關最佳樹木砍伐的學術報告。我還就經濟計量視窗軟件(EViews)的使用做了講習報告。我審閱了一份統計學的講義,協助了數學係的研究單位開展谘詢項目。我和他們共同攥寫了一份研究提案,提交給了南非礦業和能源部,也和相關同事們探討了合作寫論文發表的潛在可能性。”
在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數學科學係給富布萊特的最終報告中,他們說:“戴博士在所有方麵都超過了我們的預期。他的工作效率極為令人驚歎。通過他在各項活動中持續不斷展示的熱情,他鼓舞了同事們更多地從事應用統計領域的工作。”
兩年後,2005年伊麗莎白港理工學院與伊麗莎白港大學(University of Port Elizabeth)以及維斯塔大學(Vista University)的伊麗莎白港校區合並,成立了當今的納爾遜·曼德拉大學(Nelson Mandela University)。
十八年後,2021年2月伊麗莎白港城市的名稱正式更名為克赫貝哈(Gqeberha),象征著南非原住民文化的回歸。這個名字最初指的是流經伊麗莎白港地區的巴肯斯河(Baakens River),在南非土著科薩語(Xhosa)中稱為克赫貝哈(Gqeberha)。這個名字的發音中包含了獨特的哢咯音,是科薩語中的一種特殊音節。哢咯音(Click Sounds),也稱為齒擦音或咂舌音,是一些南部非洲語言(如科薩語、祖魯語 等)中獨特的輔音發音。它們通過舌頭與口腔的某一部分接觸,瞬間放開形成“哢”“咯”或類似的清脆聲音。“Gqeberha”的開頭”Gq”就代表一種哢咯音,需要同時使用聲帶和舌頭的硬齶點擊來發出一個類似“哢”的聲音,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彈舌音。
根據南非統計局2024年最新發布的《年中人口估算報告》,截至2024年7月,南非總人口約為6,302萬。其中黑人占總人口的81%,有色人占8.8%,白人占7.6%,亞裔占2.6%。
展望未來,我認為白人人口比例將繼續下降,要不了幾十年,就會下降到2%或1%之下,成為最少數的微不足道的種族,絕大多數白人特別是年輕一代,將會移民到其他國家。這塊土地曾被歐洲來的白人統治過終將成為曆史。
至於我自己,2003年7月回到美國後,我很快就又淹沒在了一大把的谘詢研究項目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