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二代馬曉力的知青往事--想到一部電影 《牧馬人》

昨夜,多倫多冷月無聲,寂寥之下,看了很多博客,想到自己也開通一個,權當記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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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的生活,過得無聊而隨意,從紅二代陶斯亮的回憶文章看起,看到陶對文革的看法引發紅二代爭執。

其中主張反思文革的紅二代馬曉力點評極為傳神:

她的糊塗和內心的糾結都是擺在明麵上的,她總想以泥瓦匠的身份去調和紅二的恩恩怨怨,總想化幹戈為玉帛,化劍為犁。其實文革前後不同經曆,早已分化了,各執一端。

馬曉力還認為:有些人永遠不會認真反思!若毛遠新和李訥能帶頭有點反思,對廣大信奉毛的老百姓該是多好的現身說法教育。

繼而,俺作為吃瓜群眾又對馬曉力感興趣了,看了她的知青往事(見附2)。講到“在北京我被人當作狗崽子處處遭白眼,可我在在草原,在蒙古族老鄉中從來沒有被歧視的感覺,這是我這輩子人性的第一次大解放。”

看來人性的溫暖有助於激發人性。牧民的善良淳樸極大地影響了馬曉力的價值觀。

這讓我又想起了老電影《牧馬人》,其中有個細節,在許靈筠的世界裏,xxx作為右派早已被改正了,早就是一個正常的好人。

 

看完這一圈東東,哈哈,又打發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等下就是吃著老婆忙乎了一下午的飯菜,等著挨勞動人民再教育。

附1:紅二代陶斯亮以“泯掉文革之仇”為主題的文章在紅二代中引發爭議,陶斯亮最終將文章刪除。

陶斯亮是原中共國務院副總理陶鑄的女兒。陶鑄在文革時擔任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文革”顧問,成為當時名列毛澤東、林彪、周恩來之後的中共中央第四號領導人。

陶斯亮今年2月寫了篇回憶文章,回憶了中共紅二代2007年在中共已故元老葉劍英的老家聚會事件。

文章題目《相逢一笑在梅州》,梅州是葉劍英的老家。文章記述2007年5月,葉家子女邀請130多名中共開國元勳、將帥、前省部級官員的後代到梅州參加葉劍英誕辰110周年的紀念活動。

前去參加聚會的包括毛遠新(毛澤東的侄子)、劉源(劉少奇之子)、鄧林(鄧小平之女)和陶斯亮以及彭真,羅瑞卿,陸定一,楊尚昆的子女等等。他們當中很多人的父輩在文革期間中共黨內殘酷的鬥爭中被打倒,被迫害致死。當然有一部分人則在文革中飛黃騰達。

陶斯亮聲稱,這次聚會的主題隻有一個,“相逢一笑泯恩仇”,泯掉文革之仇。

陶斯亮當時對媒體談到,葉家想利用這次機會促成紅二代大和解。

陶斯亮將文章發到微信朋友圈之後,反響巨大。

有文章表示,張鼎丞之女張九九發文批評陶斯亮的視角:把自己封閉在“紅色貴族”小圈子裏抱團自嗨。

主張反思文革的中共紅二代馬曉力和羅點點都給陶斯亮寫了私信。馬曉力認為,有些人永遠不會認真反思!若毛遠新和李訥(毛澤東之女)能帶頭有點反思,對廣大信奉毛的老百姓該是多好的現身說法教育。他們也不用永遠苟且在皇權的淫威裏不能自拔。

馬曉力對於陶斯亮提出批評:她的糊塗和內心的糾結都是擺在明麵上的,她總想以泥瓦匠的身份去調和紅二的恩恩怨怨,總想化幹戈為玉帛,化劍為犁。其實文革前後不同經曆,早已分化了,各執一端。

在左右夾擊之下,陶斯亮把自己的文章刪除了。

附2:【知青往事】馬曉力---到內蒙古草原下鄉  

年輕時代的馬曉力

到內蒙古草原下鄉去

知青馬曉力離開北京的時候,她的父親馬文瑞關在獄中,而母親也被批鬥押在廁所中,甚至都沒有機會向他們道別,她就在一種被流放的心情中踏上了開往內蒙古的汽車。

在北京她被人當作狗崽子,處處遭白眼.對北京她談不上多少留戀。但是對目的地更是充滿了未知。

這一天是1968年7月27日,上山下鄉運動已經轟轟烈烈地開展了一年。

她當時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去雖然隻有五年半,但用了三十多年的時間,她的靈魂仍走不出那一片茫茫綠色。

初見“偉大的陶愛格情懷”

汽車向東烏旗道木德公社阿爾山寶力格大隊開去,從呼和浩特到她插隊的地點,大約有700多公裏的路程。一路上,公路邊上隻要有蒙古包的地方,就有一兩個牧民向他們揮舞著小旗。

終於到了大隊,馬曉力驚訝地看到,牧民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打著喇嘛鼓,舉著紅旗,揮舞著紅寶書,走了很遠的路來迎接他們。由於在北京受歧視而長期壓抑著的心情,現在在這裏頓時一掃而空。

牧民們可不管知青們是什麽出身,來到草原的知青都是牧民的孩子。馬曉力說,就算一個在當時被批判的“四類分子”進了蒙古包,牧民們都會捧上一碗熱乎乎的奶茶,看著你喝下去。

但是,真正讓她心靈震撼,感受到牧民的純善,是在半年後親眼目睹的一次“對羔”中。那時,她正住在烏蘭喇嘛家,幫他家裏放羊。春天的一個早晨,馬曉力聽人說和她一起放羊的達力阿嘎(達力大姐)正在羊圈裏對羔,一時好奇,也跑去看熱鬧了。

草原上風很大,風一呼呼地刮來,羊圈裏昏天黑地滿天都是羊糞子。但隻見一位四十多歲的蒙古族婦人,捧著一隻剛出生的小羊羔,靜靜地跪在母羊麵前。

“陶愛格啊陶愛格,陶愛格啊陶愛格……”,達力阿嘎對著母羊,溫柔地唱著,像是夢囈一般地哼著。她的聲音悠長,婉轉,一下子把馬曉力的心攫住了。

達力阿嘎一隻手捧著羔子,唱著歌,另隻手先在羔子的身上輕輕撫摸著,再往母羊身上摸摸,如此來回重複著。

問了人,馬曉力這才知道這就是對羔。母羊在下了小羔後是靠著聞味道來認自己孩子的,但人在接羔時會不小心把自己的味道串到小羔身上,母羊一聞沒有熟悉的味道,把小羔頂在一邊,就不管孩子了。也有這樣的情況,母羊難產或是第一次生小羔,也有棄羔的情況出現。

這時就要對羔,在小羔與母羊身上輪流撫摸,就是要母羊熟悉小羔的味道。而那首“陶愛格”的歌,唱的則是,“認下你的兒女吧,給它口奶吃吧。”對羔的牧民們,往往可以從早晨唱到夜晚,最後母羊竟認了小羊,任小羊鑽到自己身下吃奶。

用歌聲來尋找母愛,這似乎是個天方夜譚。但馬曉力說,這支隻有一句歌詞的歌在草原上已經流傳了上千年,對母羊來說,隻要一次對羔成功了,以後這隻母羊再下羔就不會棄羔了。因此,每年春天的對羔對牧民來說是很重要的工作。

馬曉力把這稱做“偉大的陶愛格情懷”,牧民對牲畜尚且如此疼愛,何況對人。

自從這次對羔後,馬曉力就與達力阿嘎漸漸熟識起來。達力阿嘎話不多,但心思細密,像一位母親那樣耐心地教會了馬曉力接羔,剪羊毛。讓馬曉力記憶深刻的是達力阿嘎給她縫製的一雙蒙古靴,這雙靴子被細心地縫上了皮氈子,並被繡上了花紋。這雙靴子在當時起碼是達力阿嘎半個多月的收入。

對於很多在草原上插隊的知青來說,他們在草原上找到了第二次母愛。馬曉力也是這樣。

寂寞驚醒了“草原夢”

來到草原半年多後,馬曉力與其他三名女知青一起,從生產隊包了九百隻羊自己放養,接羔、對羔、剪羊毛、擠奶,都是她們自己來做。

幾個女孩住在一起,開始倒是不那麽寂寞。但時間久了,馬曉力終於見識到了草原的廣袤。當時,他們所在的阿爾山寶力格大隊,長有60公裏,寬有50公裏,但在這遼闊的草原裏隻分散地住了兩百多個人,在草原上十天半月見不到一個人是常有的事。

她們住的蒙古包離公路特別近,一看見行人經過,老遠就朝別人“哦哦”叫喚打招呼。一次,看到一個車老板趕著車經過,硬是把人家給攔了下來,請進蒙古包裏,幾個女知青七嘴八舌地問,現在外麵是個什麽樣子的,北京的形勢怎麽樣。

其實車老板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高興地吃著女知青們烙的烙餅,煮的奶茶,吃飽了就揮著馬鞭走了。馬曉力說,那個時候,見到個人就覺得特別稀罕,有話沒話都可以說上半天。

饑餓歸饑餓,寂寞歸寂寞,八九百隻羊還是要照料好的。當時,這四個女知青放的是公社裏最不好放的改良羊。“這種羊不聽話,趕都趕不動它。”馬曉力說。

冬天天氣寒冷,但因為草料不夠,也得把羊拉出去放。冬天羊群也怕冷,有順著風跑的習慣,沒別的招,隻能在寒風中跟著羊跑。

有時,羊會往陡峭的高上山跑,“因為山上的草仍長得鮮嫩,羊稀裏糊塗就爬上去,我沒辦法,也得上去。”但因山勢陡峭,上高山放牧是件危險的事。有一次,她騎著駱駝趕著羊下山,駱駝突然腳底打滑,“撲撲撲”地幾下,駱駝身子往前一傾,她一下子就從駱駝背上飛了出去,打了幾個滾,摔在地上。所幸的是,她當時穿了件特別厚的皮得勒(皮製的蒙古袍),沒有受傷。

馬曉力感到後怕,因為她知道,曾經有女知青從駱駝上摔下來摔死了。

“當時真是年輕啊,什麽都不怕。”馬曉力感歎道。她說,這些年來經曆的打擊和困難不少,但最終都還是能走過來,都是跟牧民學到的,馬曉力看到的是,即使要常常麵對惡劣的生存環境,牧民們仍然對生活充滿快樂與坦然。

邂逅草原阿哈的浪漫情懷

當時的草原上,女知青嫁給了男牧民,男知青娶了牧民女子,都是有的事情。馬曉力當時一起插隊的知青老咩陳麗霞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1968年7月,出身高級知識分子家庭的她在來到草原短短的四年後,做出了個另所有知青吃驚的決定——嫁給隊裏一位隻讀過三年書的普通蒙古族牧民。

雖然當時不太讚同老咩的決定,但馬曉力說,“在我們插隊的地方,與其它農區和兵團不同,沒有女知青被淩辱、被強迫嫁給當地人的事。和牧民結合的女知青都是自己情願的,牧民很喜歡我們女知青,對我們很尊重。”

她就遇到過這樣一件頗為尷尬的事。

1969年初春,她住在烏蘭喇嘛家的蒙古包裏。住的時間長了以後,她發現,烏蘭喇嘛的兒子烏巴特阿哈(大哥)經常在她放羊的時候,往離她不遠的山上把馬一絆,開始唱歌,悠揚的歌聲傳來,非常好聽。

而且,烏巴特經常找著借口往她身邊靠近,主動做個在知青當中是稀罕物的馬鞭子送給她。但是,馬曉力都沒有往心裏多想。

一天,烏蘭喇嘛到旗裏買糧食去了,夜裏,蒙古包裏隻剩下馬曉力與烏巴特母子二人。已經是夜晚11點了,馬曉力準備就寢了,老額吉說還要出去照料一下羊群,就出去了。

正當她朦朦朧朧正要睡著時,她聽到門“支令”一下就開了,一個人輕輕走進了蒙古包,是烏巴特。烏巴特靜靜走到她身邊,在她身邊躺下。馬曉力頓時倦意全消,渾身緊張。她往旁邊挪了挪,可烏巴特也隨著她的方向蹭過來。她再次往旁邊挪動,這次烏巴特沒有再動,安靜地躺著。

直到淩晨兩三點,老額吉才慢慢地回來了。馬曉力緊繃的心才放下來。

第二天,烏蘭喇嘛回來了,全家人在一起喝茶時,烏蘭喇嘛突然冒出了一句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原來他知道了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那以後,雖然仍與烏蘭喇嘛一家感情親密,但她也發現,烏巴特有意無意地與她保持了距離。

也有的女知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的阿哈非常喜歡她,總是等她睡覺的時候,點亮一盞燈,靜靜地欣賞她的睡姿,然後悄悄地離開。

“牧民想和你好,如果你不願意,他絕不強迫你,他不聲不響地照顧你,為你彈琴唱歌,不由得你不感動。”馬曉力說到烏蘭喇嘛一家對她的照顧,以及還未到三十就因病去世的烏巴特,馬曉力依然有歎息。

人走了,魂兒留下了

隨著父親的平反,馬曉力最終還是要離開草原。但離開時,她沒敢讓老鄉遠送,怕哭做一團,更舍不得離開了。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不知道翻了多少道梁,她突然回頭一看,發現老鄉們還站在分別之地揮動著頭巾呢,她頓時淚如雨下。“這一幕好幾天一直在我腦海裏顯現———山巒起伏的草原,一群老鄉站在冬天冰冷的雪地裏,手拿頭巾不停地搖”,她說,這種情感一輩子忘不了。

人是走了,但魂兒算是留在了那裏。“一到5月份,我們就想像羊跑青似的,聞到草香味了,就往草原跑。我年年都要回去,去年回了6趟,今年已經回了4趟。”馬曉力說。

1999年,她在北京組建“草原戀”合唱團,在冊的100多人中,大多是知青。2000年,內蒙遭受特大雪災,“草原戀”合唱團組織了兩場義演,籌集善款近百萬元。至今,合唱團已經成功演出百餘場。

草原已經成為馬曉力的精神支柱,幾十年來,她的生活幾乎都圍繞著草原而展開,“沒有了這一塊,生活都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在北京我被人當作狗崽子處處遭白眼,可我在在草原,在蒙古族老鄉中從來沒有被歧視的感覺,這是我這輩子人性的第一次大解放。

她的這種感恩之情,被濃縮成一句在知青中廣為流傳的話就是——“一受草原養育恩,知青便是內蒙人。”

附3:謝晉導演的電影 《牧馬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MHjbT1jEho

 

李培永 發表評論於
好久未見,再讀好文,見字如麵。感恩節快樂!
玉米地看客 發表評論於
問好務實博主,很高興看到博文更新。在書中有一段描述美國大學者愛默生跟兒子費老勁也無法將牛犢趕回牛圈,他家的女工用一個手指給牛犢吸吮,輕鬆搞定。位高權重的人還是要回歸人性本身去接地氣。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
務實小民 發表評論於
回複 'BeijingGirl1' 的評論 : 謝謝來訪!好久未見主要是我太懶,象更多的網友一樣,樂於看,費事寫了。給北京GIRL點讚,筆耕不輟!
BeijingGirl1 發表評論於
曆史回顧啊。 好久未見,問好小民,感恩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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