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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麗夢變成了說夢語的人

雅美之途 (2020-09-20 11:11:56) 評論 (60)

看了閻麗夢在Tucker Carlson的節目後,我是目瞪口呆,隻寫了一句:“Tucker都被她嚇成了心髒病”。從麵部表情看,保守派的Tucker希望閻博士說的是事實,但是仍然帶很強的困惑與質疑。

閻博士最近成為美國的新聞焦點人物,她的高明之處是以科學的名義,發表科學論文向大眾重複她一貫的觀點,那就是新冠病毒是人造的。她現在變得越來越猖狂了,不僅稱新冠是人造的,還說病毒是天朝政府故意放出來的。她說這些話毫無科學根據,完全是受人操縱的,這已經達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所以我認為“她己經瘋了”。

閻麗夢的那篇廣泛流傳的論文,來自一個完全沒有做過科學的基金會,名稱是“法製社會和法製基金會,紐約”。除了第一作者閻麗夢外,其他參與署名的三位華裔科學家都不為大眾所知,雖然都聲稱擁有PhD學位。現在情況比較清楚了,那個基金會是已經被起訴的川普前高級顧問班農經營的,他們長期散步病毒為人造的謠言。大家可以說說,有多少生物學家不在大學或研究所上班而會為班農的政治基金去賣命?所以我都懷疑那三位以拚音名字共同署名的生物學家是否是真實的存在。如果存在,也是班農支付工資的,他們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在哪裏獲得的博士學位?從閻麗夢的英文訪談的水準,我高度懷疑她能寫出那篇英文論文。她訪談的很多對話都是答非所問,完全是預先背出來的結論。

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的進化生物學家Carl Bergstrom教授稱閻麗夢的論文是“bizarre and unfounded." (“荒誕和無理的“), Bergstrom為哈佛本科和斯坦福博士,他在推特上十分活躍。作為Scripps研究員的Kristian Andersen與人合作,在Nature Medicine發表了那篇認為新冠不可能是人造的重要論文。Anderson認為閻的論文是“cherry-picked data”,言下之意就是她像摘櫻桃般隻取對自己有利的東西,而故意忽視不支持的證據。Anderson還說閻的論文是“poppycock dressed up as 'science.'”,也就是“裝飾成科學的胡說八道”。

我寫過幾篇文章批駁來自中國和美國的陰謀論,鑒於陰謀論仍然在華人中盛行,我仍然需要強調這麽幾點:1。從現在的科學證據看,這是一個全新的自然病毒,沒有任何已知的病毒與它完全相同。新冠病毒擁有親戚族的家庭成員,但是它們彼此仍然存在上千個核苷酸的差異,2。新冠從實驗室意外泄漏的可能性有,但是很小,雖然我們不能100%排除這種可能性。如果石正麗實驗室早有此新冠病毒,她不發表的可能性很低,現在新冠與她以前發表的任務病毒都不同;3。中國不可能故意把病毒先放出來加害於自己的人民,然後再讓病毒傳到美國和全世界,任何看過武漢從地獄中重生的人們都不會同意這樣的妄想。基於這些,美國和世界的學術界,99%的科學家都認為新冠為自然病毒。

前段時間MIT關於新冠病毒課程的講員是David Baltimore, 如果不算James Watson, Baltimore為在世的最偉大的生物學家。根據Baltimore得諾貝爾獎之後的傑出貢獻,特別是他發現的RAG-1,2重組酶和NF-kB, 這些成就都夠授予Baltimore第二個諾貝爾獎。在世界範圍內很難找到像Baltimore這級別的病毒免疫學家,我聽了整個演講的每分鍾的內容,從Baltimore的演講和隨後的提問中,沒有半點認為新冠是人造的議題。

閻麗夢寫文章拿舟山病毒與新冠病毒的某些片段的同源性說事,還找到新冠裏麵的酶切位點,這些都不能構成新冠為人造的證據。

讓我再試圖解釋一番,當然我不是生物信息學家。雖然新冠病毒是嶄新的自然病毒,但是它是有家族歸屬的,與以前發現的病毒具有同源性,這是石正麗文章首先發現的。這些同源性導致了新冠病毒與薩斯病毒使用同樣的受體ACE2進入細胞,所以閻論文中找到個別蛋白的同源性並且認為與受體結合相關,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新冠病毒的RNA基因組擁有29,811個核苷酸,編碼29個蛋白質,能夠完全表達出來的蛋白為28個。閻論文僅從個別蛋白的序列相似,就貿然下新冠病毒是以舟山蝙蝠病毒為骨架人工合成的結論,這是十分荒謬的。

我在讀閻論文時一眼認定她強調一個酶切位點不靠譜,人為插入或自然產生一個酶切點應該是很容易被識別的事情。新冠病毒被發現已經快一年了,難道世界上沒有任何信息生物學家去深究過此問題?

我的這個懷疑現在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生物學家Rasmussen解釋了。這是他說的:“the paper misrepresented basic facts about another part of coronavirus spike proteins known as furin cleavage sites. The authors claim that SARS-CoV-2’s cleavage site is “unique” and unseen elsewhere in nature” (大意:“她的論文錯誤地陳述了冠狀病毒尖突蛋白的另一個基本的特征,那就是Furin切割位點。閻麗夢和她的共同作者們認為新冠的這個切割位點是獨特的,不存在於自然界的任何地方”)。Rasmussen進一步強調:“Furin cleavage sites occur naturally in many other beta-CoVs, including MERS-CoV and other SARS-like bat coronaviruses.” (大意:“Furin切割位點自然存在於很多beta冠狀病毒中,包括中東冠狀病毒或其他薩斯樣的蝙蝠冠狀病毒中”)。看來閻麗夢還是個沒有出爐的博士後的水平,難以掌控全局,現在又被別人利用。

我們現在就在手上做新冠病毒,也為學術雜誌寫評述文章。作為免疫學家而非職業病毒學家,這領域當然不是我們的專長。從現在我們知道的關於新冠病毒的病毒學、免疫學和流行病學來看,新冠病毒與薩斯或中東冠狀病毒的差別太大了。新冠的死亡率隻有0.5%左右、傳播指數R0卻高達5.7、新冠為呈現血管炎症的全身性綜合症,這些巨大的差異根本無法用那些核酸的同源性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