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藥(doping)的陰影,自從古希臘奧林匹克誕生就存在了,嗑藥和運動,真可謂是孿生兄弟。
這也是為啥古希臘奧林匹克運動員必須要裸體參加,一個是為了避免女子混入,另外一個就是避免嗑藥。那時候嗑藥用很多草藥和“動物提取物”,請大家腦補。。。
到了1960年代,嗑藥在體育界成為潮流,特別是激素類的。 嗑藥不僅是對體育精神的一種褻瀆,更是因為對這些年輕運動員身體的一大摧殘。
第一例因為服藥致死,是丹麥自行車公路賽手在1960年的羅馬奧運會上摔車猝死,屍檢發現超量的安非他命。這促成了1967年,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發布了其第一份禁用藥物清單,其他運動組織也紛紛跟進,後來的歲月裏,藥物的清單越來越長,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成為一場科學與陰謀之間的角逐。
不幸的是,現代社會,激素類的濫用已經從專業運動擴展到普通人口,我在門診時常看到業餘健美的,或者甚至隻是為了看上去更健壯一點,他們有的是因為年輕無知,有的是因為中年危機,但是都沒有意識到這對他們的身體造成的危害,等到來到我診所的時候,已經後悔莫及。這樣的病人,層出不窮,前仆後繼。
激素嗑藥(dope),簡單來說,有兩種類型:直接和間接。
直接dope,就是簡單粗暴地打雄激素,也稱外源性激素。很多業餘gym的人常用,因為簡單,藥物容易得到。但是害處很明顯,因為反饋抑製了本身的下丘腦和垂體,導致性腺萎縮。我有的病人還用獸醫給動物用的雄激素,是正常人雄激素得十幾倍
間接dope,就聰明很多,有的藥物是阻止雄激素轉換為雌激素,有的是直接促進下丘腦垂體釋放激素, 因為此類藥物的出現,臨床化驗報告並不顯示異常的垂體激素變化,隻有雄激素偏高,導致診斷困難,目前世界反興奮劑機構已將激素受體拮抗劑和芳香酶抑製劑都列入禁用藥物清單。現有的分析方法已經可以識別專業運動員使用這些藥物,但是對一般的醫療機構並不開放,因此我們還是無法診斷,隻能通過仔細詢問病史來獲得診斷。
我已經注意到在業餘嗑藥的人群中,手段也越來越高明,諸如此類的多種藥物結合,以減少性腺萎縮的病人不斷出現,他們在gym裏被人兜售這類產物,還有人專門給他們做谘詢,非常可怕。濫用雄激素和相關產品,會導致血紅細胞過高,造成心血管疾病發病率增高,男性乳房發育。
美國內分泌協會對雄激素處方有非常嚴格的要求,要求測雄激素至少不同場合測兩次,都要低於正常範圍,要完成 work up,看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雄激素低下,而不是就是簡單地一張處方。我看過不少先天或者後天疾病引起的雄激素低下,病人生活質量下降,有的甚至喪失了第二性征,出去會被人誤認為是女性,這類病人用了雄激素以後生活質量得到顯著改善。
激素,是一把雙刃劍,可以改善人的生活質量,減緩病痛,卻也可以帶來無窮無盡的後遺症。其實歸根結底,還是人類的貪欲,野心,無他。
一旦嚐過藥物帶來的運動performance增加,再讓運動員回到原來沒有藥物,非常難,即使是業餘的也是如此,我臨床上很多病人都會拒絕降低或者停止。所以我教練經常說,用過藥的人,一輩子都不能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