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西部對我而言是生命的幻想,也是傳說中的神話。這裏自然景色壯觀美麗,有一望無垠的沙漠,渺無人煙、狼熊出沒的原始森林,還有深不見底、望不到邊際、千變萬化的峽穀;這裏曾經是恐龍的天下,經曆冰川年代,也經曆火山噴發和地殼斷裂從而形成今天的模樣。這裏密集著北美幾乎全部的金、銀、銅、鐵、煤及錳礦藏,還有因為淘金、采礦、殖民以及為夢想而移民的英國人、蘇格蘭人、愛爾蘭人、西班牙人以及法國人後裔,還有淵源悠長、神秘誘人的印第安文化,以及他們和西班牙殖民者之間交錯的愛恨情仇。與地質學家安子相識,在經曆了爬雪山、過冰川、采水晶一係列高山運動之後,我們每隔幾年再去美國西部旅行一次,這樣的話他既可以向我展示他曾經工作過、冒險過的地方,也可以再去采他的地質樣品,而我則可以繼續我多年來夢魂牽繞的探險旅行。我們每次都以美西母親路66公路為起點,越來越深入到西部沒有人煙的地方。
- 風雨西部, 還是風景西部?
西部有無數的國家自然公園(National Park and National Monument), 不僅有眾所周知的上下高度落差兩千米的大峽穀Grand Canyon和Bryce Canyon,有造型如夢似幻的羚羊穀和Arches National Park,有銀沙如雪的White Sands National Monument,還有一些同樣獨特、同樣美麗壯觀但不是那麽遊客蜂擁而至的地方,諸如顏色燦爛絢麗又富於變化的Kodachrome Basin和 Cottonwood Canyon, 讓人沉迷陶醉、出產奇異化石桌麵的Painted desert和 Petrified Forest Natl. Park,象小孩子捏泥巴捏出來的成千上萬造型怪異的Goblin State Park, 還有奇石突兀的Monument valley 和Chiricahua國家公園等數不勝數的勝地。開車穿過各個國家公園,幾乎每隔一兩個小時就體驗到另一種境界: 剛才還是炎熱幹燥草木稀少的沙漠,馬上就是白雪皚皚的高山;眼睛還沒有從高聳的山崖轉過來,前麵已經是色彩斑斕的絕壁造型。最絕的是在荒無人煙的大山中,你可以無拘無束的跳進熱氣騰騰的溫泉裏享受大自然最直接的親吻,而周圍環繞你的卻是一片茫茫白雪。
在西部這種荒郊野外,什麽現代化的東西都成了多餘。我們遵從自然、返璞歸真,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以後棲息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或是漫漫雪山裏,或是茫茫荒漠中。每天晚上臨睡的時候將垃圾和“冰箱”等認真處理一番:垃圾就遠遠的掛到高高的樹上,“冰箱”也放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這樣的話即使夜裏有熊啊什麽的動物被香味誘導也不會騷擾到我們。半夜裏醒來看滿天星鬥就在頭頂,聽著狼群或近或遠的嚎叫,這樣的生活實在不是星級飯店可以提供的。
在Natural Bridge Park 的時候,安子想去尋找風和雨留下的痕跡,於是我們下到峽穀裏的溝底去,結果是安子剛剛看到風雨留下的流線造型,我就已經因為滿地都是蠕動著的大大小小的紅色的蟲子而大呼小叫。晚上我們在一個背靠峽穀的避風點安營紮寨,吃完晚飯準備洗刷時,我忽然發現飯碗裏有黑色的幾厘米長的蠕蟲,轉身仔細查看,發現成千上百隻這樣的蠕蟲正從四麵八方以驚人的速度的向著汽燈爬過來,那幾乎不給我們立足之地的架勢讓人心驚肉跳,開車狂奔離去的同時我還懷疑是不是已經將幾條蟲子吃到肚子裏去了。
- 牛仔和Rodeo
既然到了西部,自然就免不了去尋找傳說中的牛仔。其實在西部的很多小鎮上,男人們經常都是著牛仔褲穿牛仔靴帶牛仔帽的,這種裝束非常適合西部的氣候和生活,同時也讓他們看起來非常的神氣。
在德克薩斯州,安子想去采一種來自與地殼中部的石頭,而這種樣品隻能在德州找到。當我們開車到達時才發現那裏幾乎所有的山和土地都已經私有化,處處都是寫著No trespassing, or you will be shot的牌子。安子要去采樣的山也被一個人買下來了。不敢貿然進入,因為我們既沒有槍,也不想被冷槍打死。按農場的門鈴沒有人,我們隻好耐心地等主人回來。等到天黑了,飯都吃完了,才聽到遠遠的有大型汽車駛來的聲音,原來是農場的鄰居回來了。在這以前我一直以安子的身高為驕傲,可是當那個真正的牛仔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一米八七的安子就顯得很瘦小了。不僅牛仔本人,連牛仔的女人和小孩都是那麽健壯,仿佛就是一個施瓦辛格團,而我們都成了小人國的了。我們詳細的說明了來意,再三向牛仔保證不是商業行為,然後又把我們心愛的自己用的瑞士軍刀送給牛仔小孩,最後總算是獲得了牛仔的默許:即使我們明天偷偷的溜進鄰居的農場,他也隻當不知道而不會去通知鄰居,因為鄰居本人並不住在這裏,負責查看的其實是這個牛仔。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我們就穿過幾公裏的平原地帶衝向大山,沒想到忽然有吉普車開進農場,嚇得我們一會蹲下來,一會小跑,提心吊膽時時防範著成為別人槍口裏的目標。好容易進入山區,安子興高采烈的隻顧得看石頭,我猛然間發現在他的腳邊有條響尾蛇。一把抓住安子,他正要踏下去的腳就那樣懸在半空中,直到蛇從他腳下遊過我們才得以繼續前進。
幾年後我們再次來到西部,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我留在了墨西哥州一個朋友家裏,安子獨自一人驅車前往德州采樣。在兩州交界處碰上堵車,是警察在抓捕偷渡的墨西哥人。等待的時候安子和維持秩序的警察聊天,警察好心地提醒安子注意當地的毒蛇,還指給他看警車旁一條一米多長的被打死的毒蛇。因為趕路安子連夜開車,進入德州不久忽然發現路中間有長繩狀的東西在蠕動,打亮遠光燈發現正是那種毒蛇。讓過毒蛇安子繼續前行,到達德州農場附近後卸下車上的“冰箱”等東西準備入睡,後退一步忽然聽到腳後麵“咯吱”一聲,低頭一看,手電筒下是一隻幾十厘米長的巨大的蠍子。害得安子心煩意亂了一晚都沒怎麽睡著。
再過幾年再往西部,途經Texas州的時候在路邊發現有當地Rodeo節的廣告,於是我們毫不猶豫前往。Redeo節裏居然很多人,當然更多的是牲口,估計是周邊多少公裏的人都趕來了,而且人人盛裝出席,全副牛仔打扮,真是帥到人神公憤。不僅如此,牛仔們還進行了傳統的騎公牛的比賽,即Rodeo。因為比賽中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所以賽前牛仔們都進行了認真的祈禱。而各位尋找意中人的美女們更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還將將牛仔裝穿出了美豔妖嬈的誘惑,將比賽的氣氛推到無比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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