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青青草原，遍地牛羊。攝於新西蘭Ben Ohau）
（看到的風景就是想象中的新西蘭。攝於新西蘭）
3月12日至14日： 勞其筋骨，亂其所為
從紐約去新西蘭著實不易，不但要從西半球飛到東半球，還要從北半球飛到南半球。一共坐了三趟飛機：從美國東部紐約到美國西部舊金山，然後從舊金山飛到新西蘭首都奧克蘭，最後再飛到新西蘭南島的基督城。新西蘭時間比美國東部夏令時快17個小時，比中國早5個小時。從基督城走出機場的時候，全身麻木，感官封閉，判斷不出是上午下午，也算不出是哪一天。這個也不能怪我。從新西蘭飛回美國的航班在舊金山降落時，乘務長在廣播中猶猶豫豫地說“我想今天可能是3月27號 … ” 然後聽到另外一個乘務員小聲說“應該是26號”。那天就被確定為26號。
（飛機降落之前看到的奧克蘭。攝於新西蘭）
（飛機降落之前看到的新西蘭北島。攝於新西蘭）
（飛機降落之前看到的新西蘭北島。攝於新西蘭）
坐進這個九成新的豐田花冠裏，看著右側的方向盤，感覺是一個長在後腦勺的鼻子，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那裏。雨刷開關和轉向燈開關的位置也被左右倒置。領導警惕地看著我，說你還行吧。試試刹車和油門還在老地方，放心了。自信滿滿，出門右轉上道，先是雨刷突然呼呼作響，然後聽到領導高呼：靠左邊靠左邊…在以後的日子裏，看到晴天開雨刷的司機便知道他是外國人，比較笨的外國人。
（我的車停靠在路的左肩。攝於新西蘭）
車內一切就序以後，才得空掃一眼道路兩邊的美景：藍天、綠地和白色的牛羊。沒錯，是白色的牛。然後看到一個標語“Go Black”。這是什麽意思？提倡養黑牛黑羊？
3月15日：遠離屠殺
昨天開車兩個小時後到達Hanmer Springs這個溫泉小鎮，住在一個日裔開的旅館裏麵。房間挺寬敞，還帶一個大廚房。以後才知道，新西蘭因為有很多走步道的自助遊客，旅館大多會提供私人或公共廚房。從旅館走路5分鍾就到達了溫泉度假村。裏麵有大大小小溫度不同各種造型的池子。泡過溫泉，旅途勞頓減輕不少，回到旅館呼呼一覺，時差暫時沒有搗亂。
（Hanmer Springs溫泉。攝於新西蘭）
抽空查了一下“Go Black”啥意思。這個與牛羊沒有關係，而是為新西蘭英式橄欖球（rugby）俱樂部隊加油。新西蘭橄欖球隊的隊名就是”All Blacks“。1905年，新西蘭的橄欖球隊橫掃歐洲和北美，35場僅輸了一場。英國一家報紙驚呼新西蘭隊搞橄欖球像“黑人”一樣猛。這就是這個隊名的淵源。新西蘭屬於英聯邦，一些運動比如板球、英式橄欖球隻在英聯邦國家流行。
（新西蘭牛羊入鏡定律：離你最近的牛羊肯定在看你。攝於新西蘭Greymouth）
早上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坐定車裏突然發現方向盤不見了。定睛一看，自己和領導在車裏左右坐反了，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在尼爾森湖國家公園看到黑天鵝。攝於新西蘭）
（尼爾森湖國家公園。攝於新西蘭）
（尼爾森湖國家公園。攝於新西蘭）
一路向北，目標亞伯塔斯曼國家公園（Abel Tasman Nationonal Park)。途徑尼爾森湖國家公園（Nelson Lakes National Park），短暫停留，拍了幾張到此一遊的照片，第一次見識新西蘭臭名昭著的沙蠅（sandfly)。沙蠅細如沙粒，在人周圍不斷縈繞，無孔不入，咬上一口，奇癢，第二天更癢，第三天可能已經撓破皮，宛如金庸先生的七蟲七花膏。第二天我們在亞伯塔斯曼國家公園海灘，看到一個人的腿上開滿梅花樣的東西，暗自驚心，懷疑是某種傳染病，悄悄保持距離。等到第三天第四天的時候也看到自己身上開了梅花。而人的適應能力還是比較強，我隻對第一天的沙蠅叮咬有強烈反應，以後再咬，隻癢一天，七蟲七花膏就失去效力了。
（傷心的新西蘭。攝於新西蘭Greymouth海灘）
傍晚的時候，朋友發來消息問候。我這才知道當天下午新西蘭基督城的清真寺發生了槍擊事件，死50人，傷50人。凶手是一個28歲的澳大利亞白人至上主義者，闖入清真寺掃射穆斯林民眾。白人至上主義者以為白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種，白人應該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他們在美國和歐洲都臭名昭著。凶手當天就被逮捕。我第一次經曆這種大事件是911，當時親眼目睹了世貿中心大樓慢慢坍塌。但是聽到基督城的槍擊事件還是震驚不已。新西蘭2018年的安全指數世界排名第二（第一名是冰島），而穆斯林人口比例非常低（1.2%）。在隨後的幾天，碰到的新西蘭人都表示震驚和不可理解。在一家旅館碰到一個白人電工Brandon。人看起來非常熱情友好。他說他也不可理解，他知道中國人在新西蘭無事，日本人在新西蘭無事，為什麽穆斯林在新西蘭和全世界出事。說話的口氣有點高高在上，在這次槍擊事件中，穆斯林人是受害者，他的話讓我驚詫不已。
（插滿鮮花紀念基督城死難者的棕櫚樹。攝於新西蘭帕帕羅瓦國家公園/Paparoa National Park）
之後我們按計劃繼續我們的行程。新西蘭民眾似乎生活照舊。隻有在兩個場合感受到了槍擊事件的 影響。在一個遊客中心旁邊，兩棵棕櫚樹上別滿了各式鮮花，樹下放了幾個盛滿鮮花的水筒，旁邊一個牌子，說如果你願意，請把花筒中的花別在棕櫚樹上，以紀念槍擊事件中的遇難者。我也上去別了一枝花，心中一陣觸動。另外一件事是看到一個電視劇開頭臨時加上的字幕，說本電視劇可能含有由於最近的槍擊事件讓大家感到不舒服的鏡頭。這些小事可以讓人感受到新西蘭人內心的平和、敏感和人道。希望新西蘭永遠是和平的世外桃源。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傷痛。攝於新西蘭Hokitika)
（落日海邊。攝於新西蘭Hokit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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