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一而再,再而三

磨牙

 

 

由反日而反美,顯出大國“氣”魄。

 

用日本而不學日本,彰顯中華文化怎麽也是個原創的架子。

 

台灣的癟三樣,是見了日本的那個舔,見了美國的那個搖尾巴。

 

民主和自由的脊梁是“怎麽咱也是條漢子”!日本不睬了,美國不理了,台灣會咋地?差不多也會“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吧?

 

文章做到龍應台那樣,叫文不文,理不理,是個創的文宣,文宣的個創。

 

台灣經驗,新加坡經驗,甚至日本經驗,中國一撂蹶子,才一下,一半成了教訓。居家過日子的小愜意怎麽裝得下要不落後得掉渣,要不爭當老大的傻大個中國?!

 

所謂“百年未遇之變局”,其實就是要把扭秧歌變成跳現代舞,使悲能悲成祥林嫂,樂能樂成《邊城》裏那小姑娘。跳成忠字舞,廣場舞,是獅子醒了接著耍。且當貪玩。可也別玩豁了。

 

一讀民國人的字,文,畫,就像又見到故裏的張伯伯,劉爺爺,語氣,措辭,看相,都妥妥的,素常樣。閑極滑穀歌,就是不想去讀什麽四九後的深刻,驚心,寧願在周作人那樣的磨牙裏消磨時光。“逃避,逃避,最後逃向自己”,是高標準。先在日子裏剔除掉解放開放,文革改革了再說。

 

 

俄國文學,就是回不到個人。十月革命前,是俄式的;十月革命後,是蘇式的。現在呢?好久沒聽說那兒的文學了。

 

中國的文學,就張愛玲回到了個人。

 

胡蘭成,僅舌尖上有個人,嚼舌根起來,就鮮見。

 

清以前,人多一類一類的。一個人活出個樣子,大家就克隆。仁義禮智信就是中國人分類索引。

 

五四以後,連分類都沒有了,統歸“救亡圖存”類,從魯迅到餘華,從《子夜》延伸到《豐乳肥臀》。

 

什麽時候,人一概成了個托,去烘托什麽這時代,那機遇?想遇到個就是愛塗指甲,就是個“小癟三”,容易嗎我?伯牙沒有了子期才幾天?張愛玲空幾千年之前,倒要看看能絕多長的後。

 

 

讀《受侮辱和受壓迫的人》《怎麽辦》後瞎想想

 

開卷展眉,頁半而蹙,沒有第四頁。不死心,翻到別章,受不了。掛了。

 

回想起讀過的托爾斯泰,屠格涅夫,高爾基,契可夫,好像翻過的《靜靜的頓河》,《多雪的冬天》,《日瓦格醫生》。一,挺沙文主義,像是任何讀者都必須知道俄國的職官製度,其中包括每個人每月可得的薪俸,可撈到的好處,一般來往的人家;什麽是金盧布,銀盧布?多少斯基,洛夫,伊裏奇,伊萬怎樣與和多少個什麽什麽亞,娜,琳,沙搭配,橫蠻地在字裏行間占在要緊的位置上,像是有意把它們前後的正文聯係起來讀,弄得不容易。二,像高踢腿舞,俄式巴蕾,什麽什麽都序曲開幕式太長,而且舞台樣,台詞腔。(兼議:看俄式天鵝湖,像看上芭蕾舞課。而且百十年,一個麵孔,沙俄跳到蘇聯,再跳回沙俄。再看法國人美國人跳得,功夫不輸,外加與時俱進的靈氣活力。)三,都一副道理知道到了主義的水平。《母親》寫到後來,像塑英雄國母紀念碑。《怎麽辦》的介紹說,寫得很唯物辯證法。《日瓦格醫生》講出的沙俄變成蘇聯後,那個繞啊,那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但卻又不忘彰顯寫作的大企圖,所謂寫出社會的真相。

 

《古拉格群島》卻是例外,雖然仍拖著寫時代百科全書的遺韻。索爾任尼琴采用的是一刀直插式,親身經曆態,完全紀實,不顧寫作體例,把個社會主義,扯個稀巴爛。讀過《古拉格群島》,還唱“社會主義好”,要不智商錯亂,要不壞得出蛆。

 

托爾斯泰和盧梭是忘年交吧?都是熬雞湯愛好者,中國當下演說家的前輩。逮個機會就訓人,“你應該怎樣怎樣”“你不要怎樣怎樣”。一副全人類生活總代理樣,忙不過來才留點給世人,還不忘叮囑“人的生命是寶貴的”的格言。《安娜.卡列尼娜》,寫得像劇本;《戰爭與和平》是學術論文還是焦點訪談?哪本不在說,我是藝術家,思想家,道德家,

 

讀馬克思,雖太政治,但不時見到學者筆,文學采。《共產黨宣言》是大文宣,但也著實是好文章。《德意誌意識形態批判》,翻譯本哦,《古文觀止》上下兩冊加一起的文采也不見得比得過,更不要說智慧。

 

讀列寧,純粹一憤壯,老話叫煽動鼓吹。《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唯物主義還是經驗批判主義》…. 都是得有革命的狂熱接近發病,“打倒美帝英帝加帝日帝澳帝南韓帝”嗓子喊啞不顧的激情,才能卒頁的宣傳冊子。全是搬進來的二手貨,加上東正教的偏直一攪拌,竟讓鄰居中國人以為馬列是一個門簷下的異父同母的兄弟“馬列主義”。

 

中國的啟蒙,用了日本的二手藥,至使品質欠佳。後來又人拉著不走,鬼拉著直轉地尾隨蘇俄直至今天,真是倒了血黴後又中了Covid 的槍。這輩子也隻得隨著《紅樓夢》,“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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