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機床上盯著
春節前幾天陳廠長通知我,數控機床為我的課題空下來了。我趕快去車間,這次以程章為主,大專畢業剛分來的工藝員王予,王副總的女兒,也來參加。五座標數控銑床師傅和四座標加工時一樣沒換人仍是小殷。
開始加工後,我學著四座標試切時李樹林的作法,站到機床上看刀具運動,稍有差錯馬上通知師傅。想到上海船用內燃機廠加工出現的問題,我必須特別專注,謹慎之極。機床本身很高,我爬上去還是有點費勁,幸虧沒有恐高症,但眼睛盯著刀具運動還是有點頭暈,我雙手抱著機床的頭,使自己盡量穩定。很順利,沒有任何差錯。
在除夕這天幹完。張芳帶我到她家吃年夜飯,我已打攪他們很多次了。這次我知道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完成試驗。我的軟件好用,可以加工出整體葉輪的葉片。可以向部裏交賬了!
這次試驗陳廠長一次也沒出現。工作結束也沒見找到,也沒法致謝和告別。我明白一切結束了!
無緣正教授, 出國去
接力棒傳給誰?
我也該為自己打算了。本想大家共同完成這個軟件、通過鑒定後再出國。這時我已經50歲,再不出國,就沒機會,不能再拖了。但拿了國家這樣多的錢幹不出活,心理過意不去。我要憑良心來完成該課題我的部分,按自己的日程:上海廠和株洲廠的輪子算完、加工完後,抓緊寫文檔、使用說明書等文件,這樣我的工作就幹完了。心裏隻想著快幹、快幹,不等他們了。他們為自己都安排好了,高升的高升,出國的出國,似乎沒有完成該課題的日程。在我出國前再也沒有在一起連調過,也不知他們是否幹了,部裏也沒人來檢查,似乎投出去的錢,不用聽響。
我的課題完成後誰來使用呢?我曾問陳廠長他們廠是否想用,1990年春節後他派大專畢業生,工藝員王予來我校學習我的軟件。我向她介紹了我軟件的結構、組成,希望她能看懂源程序,並且學會輸入數據、調用運行軟件,算出一個輪子的加工數據。講後我發現她對學習一點興趣也沒有,似乎是來大學交男朋友的,我們教研室的同事都看不過去了。那時全國下海出國風很盛,她回去後幾年就和丈夫到匈牙利經商。這也就是她不想學的原因,不想蹲在工廠做小小的工藝員。
我本以為工藝教研室會讓人來掌握這個軟件,完善、並使用。但從我帶過的這三個研究生來看,他們隻想紙上談兵,不願編程序,做具體工作。李書香在導師張洪的要求下作了刀具位置的微調計算,編了一點程序。其它兩位什麽也沒做。
現在回看檢討我的做法:應當不去與西工大合作,而是和朱教授合作,把課題作為我和他的共同課題,他來負責圖形軟件,這樣我的軟件就完整了。他用這個課題來帶研究生就會由他給他的研究生分配任務,檢查、督促完成每人應完成的程序。現在他讓兩個研究生來我這裏一兩個月是做不出可用軟件的,因為研究生是飛鴿牌,他們要的是學位,不是成果。我當時沒有發揮他們集體的作用,現在很是後悔。這也造成我的工作後繼無人,任何事情必須親自做。我不在就沒人能作了,實在可惜,十幾年的工作,就這樣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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