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太回到亞特蘭大已經一周了。我們一直完全健康,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按照常識,按照公德,尊從規則,我們會自行隔離兩周。我已經在微信上的很多大群裏,向朋友們做了匯報了。但是,還有朋友希望我公開寫出來。特別是因為,有不少從疫區回來的人,不能自覺地遵守公共道德,立刻就照常工作和外出了,甚至有服務行業,甚至還有教師又去上課了!
沒有公德的華人,給這個世界添了多少亂!
所以,我特此修補公開發文如下。
我們於1月20日回到南京。因為我們回去就是替代護工小Z。她為我們照顧丈母娘了一整年。這樣子已經七年了,我們非常感謝這個護工。回去就是為了讓她可以回家過春節。所以太太就是護工,我就是護工助理。再簡單一點,我就是起重機。老人家已經高壽,98了。已經完全沒有自理能力,沒有語言,不比toddler(兩歲幼兒吧)強多少。又被護工喂的很好,很沉。所以太太一個人就完全弄不動了。
回去前,我們已經知道了冠狀病毒/武漢肺炎疫情的嚴重了。所以回去後,哪裏都沒有去。隻去過兩次蘇果超市。有些朋友問我,為什麽要趕在這個當口回去?我隻能聳聳肩說,這是太陽係運行規律安排的。這樣的狀況已經多年了。所以我們回去,就住在老人院裏。
很快,我們迅速地感到了形勢的凶猛發展。於是把活動與外界的來往降低到極小/Minimum。親戚朋友誰都沒有見。除了執意要到南京祿口機場接送我們的摯友。他們都是體製內的人士,他們非常清楚,深知不可直言的所謂“外鬆內緊”。他們是冒著自己的危險來,隻為了減少我們的危險。我原來的計劃是準備,在護工小Z回來之後,會有各種各樣的飯局和聚會。於是都取消了。簡化為僅僅在電話上交流了。幸好,3D,多媒體,目前還隻能傳遞音像;AI還沒有發達到可以傳遞物質和真實環境。原來還準備在回美的路程上,在多倫多停留幾天,機票都訂好了。
23日,武漢宣布封城,我立刻意識到形勢的嚴峻,必須離開。我立刻決定提前回美國。一方麵和Delta商量改票提前回來,一方麵和美領事館大使館聯係。也打電話勸告所有能通話的朋友,立刻改票盡早回美。我們也立刻打電話給回蘇北過春節的護工,告訴她如果不立刻回寧,可能就一時半時回不來了。
老人院的進出日益加嚴。
24日起,從門廳到每一間房間門前,都必須戴口罩。工作人員看到你口罩沒有戴嚴,立刻在兩米之外指住你,“戴嚴,罩嚴鼻口”。非常規範的操作。
25日起,進門要查體溫。。。不許家屬進出。
26日起,不許老人離院,離開的老人不許回 公共場合不停地噴灑消毒液。
我們的護工及時地趕回來了。她的家鄉已經有從武漢回來過春節的一家打工者了。。。
27日起,回家過年的護工也不許再進來。
28日,整理行裝,忐忑不安地等待任何新發展。
29日,一大早,朋友駕車送我們到機場。一切順利,我們坐上了去仁川的飛機,才放下心來。
到達亞特蘭大機場,仍然是29日。也沒有任何異常。也許是自動測溫?我都沒有觀察到測溫設部能放在哪裏。大場麵怎麽測啊?測溫隻有在出關處,出安檢的地方執行。在這些點上,才能對每個人逐一判斷。出關處隻問了一句,從哪裏來。然後護照一合,“你可以走了/you’re ok”。
太太在回來之前已經給公司發了email。告訴公司,我們回來後,會在家裏執行自我隔離兩周。公司立刻回答了,讓她可以在家工作一個月。並且會用Fedex快遞一套計算機來我們家,可以在家裏,連接進公司的係統,在家裏遠程工作。
第二天,30日一早我們還未起來,Fedex就來敲門了,公司Fedex來的計算機已經到了。用一段時間,計算機沒有電了。我們逐一排查,確定是計算機電源接入處的插接件接觸不良。太太打電話給公司IT。立刻答應,再送一個計算機來,下星期一,還是由Fedex送到。
到了家,我就向親朋好友們,以及相關的幾個微信大群發出及時的通報。也告知了左鄰右舍。
朋友們立刻問寒問暖,熱情地要幫助我們。很快,我們的門口就有各種各樣的物資來了。
我們也隻能隔著玻璃(Storm door),招手感謝。
鄰居又告訴了鄰居。他們送來了美式的溫暖和關懷。氣球,卡片,cheese,甚至還有Game。讓我們可以打發時間。
謝謝朋友們,我們的冰箱都滿了。
雖然在隔離中,但是,我們和社會,和朋友,鄰居們緊密相連。非常溫馨,非常可靠,一點也不孤立。我們回到家了。
(首篇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