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大概是在2011年的4,5月份吧,我去做例行的乳房檢查,就是每年都要檢查的那種。做完以後大概3,4天吧,家庭醫生給我打電話說我左邊的乳房有問題,讓我去另外的一家醫院去再檢查一下。我當時心裏很慌,立刻打電話去預約,一個星期後又去了另外醫院檢查了一次。
記得這次檢查非常的不舒服,人是趴在床上不讓動,床上有一個大窟窿,下麵有儀器吧。大概是一個多小時才檢查完。又過了幾天,我的家庭醫生就幫我約好了專科醫生。給我看病的醫生自我介紹說他是墨西哥人,他看上去50多歲吧。問了我一堆我的生活習慣,家庭病史等等問題。我當時英語不太好,對於自己兩次的檢查報告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癌症的早期,還是隻是懷疑可能會變成癌。這個醫生又要求我在他指定的醫院再做了一次檢查,我就又去查了。我檢查完以後,又去看這個專科醫生,他就給我建議讓我做手術。我當時是很猶豫的。我來美國後,30多年了,身體一直不錯,從來沒發過燒去過醫院。對於動手術在自己的身上拉上一刀很抵住。他看這樣勸說我不管用,就搬來了他的團隊,可能是他的護士吧,我是從下午1點看的這個醫生,一直到了晚上7點多他們還不讓我走,中心目的就是告訴我要把癌細胞扼殺在初級階段。我看都7點多了,就對他們說,我要跟我先生商量一下,他們就要走了我先生的電話,直接開導他,我先生又打電話勸我,在這樣的請況下,我糊裏糊塗的就答應了動手術。
手術那天,這個醫生又來告訴我們,有90%的可能性是早期乳腺癌。進手術室之前過來一個護士模樣的女醫生對我們很客氣的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特別強調說,切口縫針不用拆線,用的線身體和皮膚是可以吸收的,手術後一個星期後就會告訴我結果癌症的檢查結果。她還說3,4個星期後我要去我的家庭醫生那裏複查刀口,讓我一定要兩個星期之內不能洗澡。我先生告訴好來告訴我,在我進入手術室後,那個女護士又對他說了一遍同樣的話。兩個多小時後,我結速了手術。回家後,我嚴格照著醫生的要求去做,兩個星期沒有洗澡,隻是每天擦身。三,四天後,收到了手術醫生的電話,他說結果不是癌症,從切片組織看,隻有10%的可能性導致乳腺癌。三個星期後我給家庭醫生打電話預約複查,在第四個星期才去看。我去看家庭醫生,當他看了我的切口後,立刻讓我去那家給我動手術的醫院,並且告訴我,直接去找那個醫生,不用任何預約。
我開車大概花了不到10分鍾的時間到了那家給我動手術的醫院,走進門診,已經有人給我指明要我去那個房間裏,進去後,給我動手術的醫生沒看見,有一位女醫生已經等在那裏等我了。她讓我立刻上床,給我的刀口消炎,當時沒有打麻藥,我親眼看著那個女醫生用鑷子從我的左邊傷口處拿出來8個像訂書釘一樣大小的釘子,在拿釘子的同時,用剪子把縫合的線給剪斷並拿走。從我進醫院到完成拿掉8個血呼呼的釘子,再到我離開這家醫院,整個才大概花了20多分鍾。從護士到這個女醫生,她們對我非常客氣,而且做完後立刻跟我約了下次到他們那裏複查的日子。同時讓我再次回到家庭醫生那裏。
等我回到了家庭醫生那裏,才徹底明白,我的這個手術發生了個小事故,他們根本沒有用什麽可以被身體吸收的羊線給我縫製傷口,而是用訂書機樣的釘子縫製了我的傷口,難怪那家醫院對我那麽可氣,速度那麽快給我取出了釘子。像這樣的傷口應該在3-5天之內必須要拆線的。而我的傷口卻足足等了28,29天以後才把釘子拿掉。傷口因為已經化膿了,當時她拿釘子時我會覺得傷口已經開始發癢,所以拿釘子時,我隻是感到輕微的痛。家庭醫生給我開了一些外傷的消炎藥,後來足足養了一個多月,我的傷口才好。不過,乳房的那個部位,已經結了一個像口香糖片那麽大的疤痕,每次用熱水洗澡時都會覺得癢。
這件事過後我仔細的想了一下,本來我好好的完整的身體,結果給開了這麽一刀,最後還留下了這麽大的一個永久的傷疤。那時我心裏是又傷心又生氣。因為生氣,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做過乳房的檢查。當時讓我吃的5年的抗癌的藥,我也沒有堅持吃完,大概就吃了不到一年吧。通過這件事,總結一下吧
1)身體是自己的,任何醫生的診斷都不能完全相信。要學會動腦筋,好好分析自己的病情。
2)要學會主動去找醫院問明情況,要學會發聲。我當時要是盡早找我的家庭醫生,我的這個疤痕也不會這麽大。
3)英文不好更不能依賴別人,要盡量查字典,盡可能的弄明白所有單詞的準確意思。
那時正是美國經濟蕭條時期,我因為歲數大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心思基本在工作上,對自己的這個手術沒太放心上。(我真的很傻,本末倒置)還有一種可能,因為是小公司,可能醫保也不好。(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加上在這之前,自己身體好,基本沒去過醫院,沒有任何經驗。現在看來,我是真的很幸運啊,“發現”的是乳腺癌,隻是動了個小手術,如果腎癌,再把腎給切除。。。。我想那我的小命就要搭上了啊。那時,我真的是把一切怨恨都推給了醫院,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經過了這些年,特別是經過了我婆婆的過世,還有隨著自己年紀變老,才開始越來越知道身體的重要性。我婆婆過世了,美國的醫院給她帶來的傷害是無法挽回了。婆婆和我們生活了二十多年,磕磕碰碰的有很多,可是,感情卻越來越深。如果美國醫院對她能及時的治療,她一定能健康的活到現在。她是感冒,發燒,去醫院不給消炎藥,後來發燒一個多月,明明是肺炎,還是不給打消炎針,讓她去許多不必要的地方再檢查 像什麽腦CT, 肝的超聲波,最後把個肺炎生生的拖成了肺部纖維化。看病的整個過程中,醫院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消炎藥或打針,最後的說法是無藥可治。中間的很多細節我就不多說了。總的來說,我對美國的醫院,我的態度是很保守,盡量照顧好自己不生病,這樣才能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