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博士: 我們正處在營養學的哥白尼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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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西木)原是一名經濟學博士,以前一直從事經濟、金融、IT方麵的工作,如今卻全身心地投身於健康管理事業,關注和研究起了營養學。很多人對此不解:金融、IT做得好好的,怎麽倣起了健康管理? 其實,關注和研究營養學,源自於我自身的經曆,而早年學習醫學的背景,也讓我有更強的健康意識。我的經曆讓我發現,我們正處在營養學的哥白尼時代,很多被人們當成是常識的東西或是許多所謂權威的東西,未必是正確的。科學,往往是反常識的。同時,我發現我們麵臨的問題不是醫學所能解決的,它們更多的是營養和經濟問題。

1988年12月14日,我第一次踏上美洲大陸,在地球的另一邊開始了讀博的新生活。我剛到美國的時候,正是美國政府和媒體大肆倡導低脂、低熱、低膽固醇的年代。於是,我經曆了近10年的“低脂高糖”垃圾飲食生活:早上麵包、糖漿、(脫脂)牛奶或麥當勞快餐;中午三明治、土豆和可樂;晚上麵條或披薩餅加冰淇淋。我本是西北人,在國內時就酷愛土豆和麵條。每次去超市,我一定會買一大箱可樂、一大包口香糖以及很多土豆、方便麵和罐頭雞湯麵。就這樣,我在日常的飲食中攝人了大量的精製糖和澱粉。

慢慢地,我出現了近10種嚴重的亞健康症狀和病症。我變胖了,肚子越來越大,脖子上的贅肉不斷增加;我的皮膚越來越鬆弛,並且經常過敏起疹,紅疹遍布手臂、腿部和腳趾;我的精力越來越差,吃完飯就犯困,久睡不醒;我三天兩頭感冒,動不動就出虛汗、暈車、惡心;我腸胃常常不舒服,每天黎明時分腹痛拉肚子;我額頭和鼻梁出油,鼻子容易流血(特別是在秋冬幹燥季節),口腔經常潰瘍;我持續不斷地頭痛眼澀、腰酸背痛,在周末往往更嚴重。

我去過很多醫院,看過許多醫生,結果所有醫生都讓我多吃素、少吃肉,但情況並沒有好轉,我的“將軍肚”越來越大。皮膚科醫生給我開了各種抗過敏的藥,包括抗菌的、抗真菌的和激素的,但往往隻能管用幾天,停藥後過敏症狀變得更加嚴重。內科醫生查不出我長期腹痛腹瀉的原因,就給我診斷為“腸易激綜合征”(IBS)。外科醫生幹脆用電烤,把我鼻子裏容易出血的動脈血管燒死了事,此後卻引發了一種時刻困擾著我的症狀:鼻子頻繁過敏,咽喉部不斷有從鼻腔流下來的分泌物,這使我總是感到惡心想吐,連每次刷牙都無法完成整個動作,更別提到醫院洗牙時有多難堪了。醫生們把我長期的腰酸頭痛叫做“慢性疲勞綜合征”,但他們解釋不了為什麽我周末休息時更加嚴重。

在20世紀90年代末,我閱讀了阿特金斯的暢銷書《新飲食革命》和哈佛大學的一係列研究報告。我開始認識到糖和澱粉的危害性以及脂肪和營養素的重要性。從此,我開始了露卡素膳食計劃和營養補充。

我首先戒掉了糖,包括可樂、冰淇淋、甜點和口香糖等含糖飲料和食品。第二步,我幾乎戒掉了(或嚴格控製)所有的精製澱粉食品,包括白米、白麵、白麵包、餅幹和土豆等等。與此同時,我越來越愛吃魚類、海鮮、海藻、肉類、內髒、蛋類、堅果、蔬菜、水果和菌類等食品(被稱為“10大類露卡素綠燈食品”)。另外,我每天補充多種維生素、礦物質和深海魚油,減肥期間補充左旋肉堿。

幾個月後,我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喜變化:肚子越來越小了,慢慢的,我可以重新穿上學生時代的褲子,額頭上的油沒有了,皺紋大幅度消減;皮膚變得富有彈性和光澤,而且不再容易過敏;吃完飯不再犯困,精力充沛,思維敏捷,過去需要睡8—9個小小時,現在6—7小時就足夠了;感冒頻率大幅度減少,從過去的幾周一次減少到幾個月一次,不再輕易出虛汗、拉肚子、流鼻血、口腔潰瘍、頭痛或惡心。

這一次的經曆令我開始徹底反思所有飲食、所有觀點和所有常識。我不再相信我們一直吃的或大多數人吃的東西就是沒有問題的,不再相信權威機構或大多數專家推薦的飲食就是對的。

我們的直覺是吃肉長肉,不吃肉不長肉。各種權威機構和大多數專家也告訴我們,肥胖是大魚大肉惹的禍,要多吃素食。但我發現,絕大多數食草動物都是大肚子,例如牛和羊。我們用素食喂豬填鴨,這些雜食動物長得卻很胖,而幾乎所有的肉食動物都很苗條,例如豹子和老虎。事實上,狼吃羊,羊吃草,羊肥狼瘦。

與此同時,我意識到肥胖及其引發的“三高”(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糖尿病和心髒病蘊含著巨大的食品及藥品市場空間和利潤。絕大多數的快餐、垃圾食品和包裝食品以糖和澱粉為基礎,其利潤率遠遠高於以肉類、蔬菜和水果為主的健康新鮮食品。許多權威機構和專家,甚至包括醫生和媒體,都變成了包裝食品和醫藥公司的代言人。

我開始認識到我們正處在營養學的哥白尼時代。我們明明看見太陽繞著地球轉,地球比太陽大,地球是平坦的。然而,我們上中學後才知道這些直觀的常識都是錯誤的,科學事實恰恰相反。如哥白尼的“日心說”這一真理,直到兩百年後才被人們普遍接受。

科學往往是反常識的。在科學普及的過程中,常常會遇到來自常識或是利益的阻礙,從而引發激烈的衝突。

糖,遠沒有人們想象的那般美好

我發現,我們需要一種宏觀的曆史觀,對一切飲食及觀點進行重新檢驗和評判。我檢驗的第一種食品是糖,我發現它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美好。

在古今中外的文化裏,糖代表甜蜜,是美好和幸福的象征。營養學家大多也認為,糖是人體必不可少的成分,尤其是血液和大腦離不開糖。我小的時候處於用糧票和油票管製食品的年代,糖的供應非常有限,因此糖成為了某種獎勵品。當小孩子哭的時候,大人們就會說:“別哭,給你買糖吃。” 當孩子們不用功學習的時候,大人們會說:“隻要你好好學習,考試成績優秀,就給你買糖吃。”

在中華民族的語言裏,我們用“她長得很甜”來形容一個女孩樣子可愛,用“生活很甜蜜”來形容日子過得美滿,睡得好叫“睡得很香甜,美好的回憶是“甜蜜的回憶”等等。西方人幹脆用“sweetie”或“honey”來表達對一個人的愛稱,而情侶新婚要度“蜜月”。早年我在醫院實習的時候,我們就給病人輸葡萄糖。當有人發生低血糖的時候,我們就讓他吃糖。

可是,我發現人類有的部落完全以肉食為主,例如愛斯基摩人,他們完全沒有吃糖卻活得很好。人的血液和大腦的確需要糖,但所需要的量很少,隻相當於體重的1%左右。我們每天從水果、蔬菜或堅果中就可以攝入足夠的糖,根本沒有必要再吃糖。另外,在血糖供應不足時,我們的肝髒可以把脂肪或蛋白轉化為糖,所以,糖根本不是人體必需的營養素。給低血糖病人補充糖,無異於給毒癮發作者吸毒,雖然能取得眼前短暫的安慰,卻將釀成日後更大的不幸。但是,現在的人卻吃了太多的糖,從而造成了我們這個時代人們一係列的“糖病”,比如肥胖、“三高”、糖尿病、心腦血管疾病等。

在本質上,澱粉也是糖

我反思的第二種食品是澱粉。我們通常認為,糖是有甜味的,可是澱粉本身沒有什麽甜味,所以澱粉應該不是糖,可以放心吃。其實不然。

精製澱粉也是碳水化合物,在化學結構上和糖沒有兩樣,其作用也和糖沒有兩樣。澱粉是一種大分子的、複雜的糖,進人人體後會水解為葡萄糖。改革開放以後的中國,隨著人們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吃得越來越精細,從六七十年代的粗糧、雜糧,到八九十年代的精粉、特粉,人們長期吃細糧精米無異於吃糖,照樣可能得肥胖、“三高”或糖尿病。與此同時,各種澱粉零食的大量攝人,使中國人攝入的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

吃糧食還是吃肉食?

澱粉主要來自於糧食和部分根莖類食物如土豆,因此,我反思的範圍由澱粉擴大到了整個糧食。

我們中國人把糧食稱為“主食”,即主要的食物。我們通常頓頓吃糧,不吃米麵就會覺得沒有吃飽。我們從小如此,祖祖輩輩如此,以至於我們認為人類自古以來就是吃糧食的動物,離開糧食,人類就不能生存。可我發現,愛斯基摩人幾乎不吃糧食,卻體魄健康;早期的蒙古人以肉食為主,在成吉思汗的時代橫掃歐亞,征服世界,令那些軍糧以糧食為主的中原軍隊望風披靡。

接著,我比較了糧食與肉食的營養價值,並且進一步比較了植物性食品和動物性食品,比較了素食主義者和肉食主義者。所有人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口吃的就是動物性食品一一母乳,那可是營養最為豐富的嬰兒食品。完完全全用素食一一包括拒絕母乳和所有動物性食品,幾乎不可能養活一個小孩。用刀叉吃飯、飲食以肉食為主的西方人,比用筷子吃飯、飲食以糧食為主的東方人在體形上整整大出一個號。類似的例子也發生在動物界,例如食草的羚羊和食肉的獵豹。

在農業文明前,人類以肉食為主

我進一步發現,人類不能生吃糧食,在耕種技術出現以前也無法大批量地生產糧食。也就是說,在農業文明和烹調技術出現以前,人類不可能以糧食為生。人類在地球上的進化史大約為500萬年,而農業和烹調隻有不到1萬年的曆史。

正在此時,以美國埃默裏大學伊頓教授為首開創的飲食人類學引起了我的密切注意和強烈興趣。伊頓教授等人的研究成果表明,人類在農業和烹調文明出現以前是以肉食為主的雜食動物,我們的先祖在超過99%的時間裏以肉食為主。

考古發現,在5萬年前的舊石器時代,我們祖先的食物結構與狼和熊非常相似。我們的近親黑猩猩原來是捕獵高手,對象包括猴子、狒狒和野豬等。我們和黑猩猩大腸較短,盲腸更短,無法有效吸收代謝富含纖維的草本植物。因此,美國著名人類學家哈裏斯說:“如果有人要爭辯說多吃有小麥和大米要比多吃肉在天性上更為‘自然’的話,那麽這個人實際上既不太懂什麽是文化,也不懂什麽是自然。”

從舊石器時代到現在,雖然我們的飲食結構已變得麵目全非,但基因結構卻幾乎沒有變化,相差不到萬分之二。正是新飲食與舊基因的衝突,使得人類出現許多退化性疾病和慢性病。這個時代的慢性病有一大半是“糖病”,即由糖代謝障礙所引發的肥胖、“三高”、糖尿病和心腦血管疾病等。過量的、不健康的糖首先轉化為多餘的皮下脂肪,接著形成多餘的內髒脂肪和血脂。這些脂肪及當中不斷儲藏累積的毒素,最終將破壞胰島、心髒或大腦等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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