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嵐:上海姑娘,不是逃飯,是逃命
上海姑娘逃了!
吐糟男友家的年夜飯,曬出了一張可以有一千種解讀的飯桌照。姑娘起初被輿論一邊倒地譴責,“嫌貧愛富”“沒有教養”“歧視農民”,“這樣的鄉村飯雖然粗糙但是很有風味!”,最常見的一種說法是:“裝什麽小資,往上數三代,誰家不是泥腿子出身。”
但同時姑娘也贏得了上海市民和許多女性的聲援:“門當戶對很重要。”“鳳凰男又騙婚了!”
不過,不管正方反方,都指出了一個基本事實,這樣的婚配,完全不看好。
支持小夥子的人口氣都比較浪漫但蒼白:“你值得更好的姑娘!”可以肯定的一件事:說這樣話的人,自己家閨女,斷然是不會許給這樣的小夥子的。若自己家妹子或女兒打算嫁進這樣的家庭,沒準反應比事件女主的父母激烈n倍。
為什麽?一張餐桌照,洞見了一條暗水湧動而不見底的深河。要越過這條河邁入婚姻,非大機緣、大勇氣和大智慧不可——而且是雙方兼具上述過人之處。當然,實在都沒有,還有一種可能叫“大愚”。如果沒有逃,“也許結局難講?”
先給大家說說真實版的結局吧。我的一個閨蜜,經曆與這個姑娘幾乎完全拷貝,這是一個北京姑娘和一個xx籍鄉村男的故事。所不同的是,北京姑娘當時沒有逃。這個新聞和餐桌照就是北京姑娘微博上發給我的。附帶了一句:依稀往事似曾見。
七八年前,我的北京閨蜜,第一次去了鄉村男朋友家。她男友家庭應該比這個上海姑娘的男友經濟條件要好很多,為了她的到來,還做了最大程度的房屋裝 修,給未來兒子兒媳準備了獨立臥室、洗手間,洗手間裏裝了熱水器,開飯時,擺出的是事先已經打聽好的她愛吃的菜肴。北京姑娘不是不識好歹的,很感念這樣的 厚待,尤其是男方家庭因為她,還特意改變了女子不上席的規矩。她的男友也是個優秀的男孩,但最後,臨到結婚,她退卻了。
“縱然感激,但從第一餐飯起,有些塊壘就已經種下。”姑娘說。
塊壘一,她發現除了她是坐席的,所有的女子,嫂子、堂嫂、小姑、大姑,都是站在桌子邊吃飯的。包括忙前忙後的未來婆婆,也沒有座位。相反,嫂子家那 個才6、7歲的小男孩,大喇喇地和自己的爹坐在席上,在男孩尖利的叫聲裏,他爹把圓桌上的轉盤嗖嗖飛轉,方便把兒子愛吃的食物優先搬運給自己兒子。與小男 孩同輩同齡的一個女娃,站在已坐滿了人的餐桌邊,挨擠在一堆男性的腿腳邊,由自己的母親,眼疾手快地從跟前經過的碗碟裏,叉起一塊肉,塞進自己的嘴裏。她 這才明白,為什麽男朋友的吃相一直難堪而屢教不改,即使他十分地想改,但餐桌上一坐即忘,要麽叭噠嘴,要麽筷子來時,忙不迭地伸長脖子尖起嘴去唆食物。
塊壘二,所有人吃飯都吧唧著嘴。響亮地吧唧。
塊壘三,竟然把一隻整雞,剁成指頭大的碎塊。男朋友準確地夾住雞腿的一塊,麻溜地放到她碗裏,她嚼了一口,立即被雞肉裏包裹的碎骨刺了牙齦。而她無 法向男友解釋,她從小到大吃過的雞,要麽是白斬雞,要麽是煲湯整雞,要麽是炸雞,再不然是雞脯或雞茸,從未見過可以把雞剁碎了炒吃的作法,《食經》上不是 有說,雞不宜切過碎?
塊壘四,所有人都非常不見外地打聽她的收入、她父母的職位、在北京有幾套房,聽說她是獨生女後,馬上都毫不掩飾地向她男朋友表示祝賀:那以後那些幾百萬的房產,不全都是你小子的了?
塊壘五,非常不客氣地問她打算什麽時候結婚,什麽時候“給某某”生孩,乘“你婆婆”還年輕,帶得動小孩,多生幾個。
她說,我最不能忍受的,倒還不是這些廢話。
“我反複在心裏犯擰的,是那一桌子,明晃晃亮燦燦的——不鏽鋼餐盤。”
從小到大,她沒有使過這樣的器皿。她從小的餐飲習慣也並不講究到色香味形器諸色具精。隻是喝碧螺春使白瓷,為的取其色悅,喝明前龍井使一隻透明玻璃 厚矮杯,為觀其形逸,喝普洱使一隻粗陶杯,喝紅茶要麽是英國瓷器,要麽是紫砂,這在她家,並不刻意,是一種至少已經延續了三代、而且已經無感了的生活習 慣。
無論如何,那一桌子不鏽鋼餐具,在她來看,非常有損食相。紮眼地難受。金屬撞擊聲更讓她反胃。那些筷頭己發黑的筷子,她盡快忽略,禮貌地吃完整頓飯。毫不失禮。是因為確實相愛。但從這頓飯開始,她開始參悟,參悟彼此那些總會引起磕碰的差異的根源。
原來以為,愛可以克服這一切。她安慰自己,人的可塑性是很強的。生活習慣需要彼此調適。她和男友因為相愛又走了一年多。分手是在結婚前夕。雙方談及 了孩子,男友認為,孩子最好由他爸爸媽媽來帶。她想起了那些不鏽鋼餐具,一個激靈。堅決搖頭。男友非常鬱悶,我爸爸媽媽不好嗎?生活習慣有什麽問題嗎?即 使再不好,不也把我養得這麽大、這麽出色麽?
雙方又談及了孩子的數量。
男友說,生男生女都無所謂,但至少要兩個。而男友的一個堂嫂,非常自信地和她說起來自己的生子經曆:懷到4個半月,找了醫院的朋友,b超一看,發現 是個女孩,直接打了。第二胎果然如願是個男孩子。——就是那個在飯桌上把轉盤轉得呼呼起風,在自己爹的支持下,一口氣叉走半盤臘腸的小男孩。
她打了個激靈:我的後裔,將來就是這樣?我的生活,將來就和這樣的一群人和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交織?無論她怎麽抵抗,無論她怎麽切割,它都將透過婚姻和繁衍,滲透到她的現在、未來和後代身上。
她在最後一刻逃了。
男友非常怨懟。“你說說,我哪裏對不起你?”她隻能勉強著回答:“結婚這個事,不是對得起或對不起的事。”彼此這麽問答時,她再一次明白,她和他之 間,差異的根源,在於,他考慮的和她考慮的,層麵差異至大,完全就是剛吃飽了飯的勞動人民和用刈鹿刀割肉,雪夜裏放在網子上細細烤來吃的小資產階級布爾喬 亞的區別。這種差異,將決定她自己和後代會選擇何種價值觀與生活方式。從一開始,他們生長的根就完全不同。
特別令人遺憾的是,曆史上的江西,宿儒倍出,大家如雲,原有許多積年的舊家。貧困是一回事,貧困卻未必一定要活得粗糙鄙陋。我姥姥常說:“江南有大 戶,江北有大家”。我外祖家在解放之初己如《活著》所寫的,因男人賭博而敗落。但女人們依然以勤勉所創造的清潔光淨,維持著一個家庭的體麵。即使來客了隻 奉得上一杯清茶,杯子也是最廉價的玻璃杯,我姥姥也斷然不會用搪瓷缸給客人。
一切從那個亮晃晃的不鏽鋼盤子和烏糟糟的筷頭開始的。它意味著一切。生活方式的差異,審美和審醜的差異,金錢觀的差異,養育後代方式的差異,對未來 預期的差異。無論你承認與否,接受與否,建國之後,社會階層曾經被命運劇烈地晃動,泥沙、粗鹽、水、草根全部黃湯一樣地浮沉不定,大家夥都成了一鍋濁湯, 許多虛偽的價值觀附庸在一些宏大的口號裏,被強行推銷給人們。粗暴、鄙陋、野蠻和不衛生的一切,曾經被視為光榮的,甚至話語裏也充滿了暴力的砂礫。
但這鍋濁水,隨著時間推移,正在清晰地複歸它的自然的分層。——宏觀的話語也許還在唱高調,但是社會自己正在通過若幹符號、生活方式及社交圈自然地 完成它的分層與分級。該沉澱的沉澱,該輕揚的輕揚。有穩定的階層及其文化積澱的社會中,原本不應有這樣巨大的地域文化差異,更不應有因戶籍資源而產生的滅 絕式的發展差異。這種製度式的差距,不應該讓一個逃跑的上海姑娘,用道德買單。
說風涼話的人,你自己為什麽不嫁?或為何不娶同村的小芳?社會正在象一個正常的社會。有著越來越明確的社會階層的區別。再建立它自然的流動和上升渠道。不應再有一個粗暴的意識形態的手,把這樣的自然守序攪亂、掠奪、破壞和顛倒。
上海這個姑娘,逃的倒不是飯,而是命——一種她說不清道不明卻憑直覺感覺到了的宿命。
婚姻是自然流動和上升渠道之一。
下嫁,也不是不可以。通常是建立在下嫁的對象有極大的優勢,可以彌補階層的差異的基礎之上。
高攀,也不是不行,通常發生在女性有極強的生育優勢的基礎上。比如,一個姑娘即使出身貧寒,但長成了一絕代佳人,又或靈巧聰明過人,那麽,她通過婚 姻通道改變自己和後代的社會階層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一個小夥子即使出身貧寒,如果智識過人,人才出眾,在社會中取得了家庭所不曾賦予他的立身之本,如於 連,當然也比較有可能改變自己和後代的社會階層。
除此自然的進階之外,任何以欺騙、道德、輿論綁架或失序暴力如阿q最向往的暴力滾牙床,去改變階層及自然婚配取向的,都是赤裸裸地耍流氓。
知乎:如何評價文章《上海姑娘,不是逃飯,是逃命》?
文章發表了個人對上海姑娘逃飯的看法,但最後關於社會的總結是不是和屁股的位置有關?一個正常的社會應該是有穩定的階級分層?
我隻想說這個鍋女權不背。
雖然以前看到這類文章也吐槽,但現在也總算明白了。對這些文章,這些作者,其實還真的是「認真你就輸了」。他們不過是追隨 熱點,怎麽寫能一石激起千層浪就怎麽來,能引起很多人共鳴但又顯然有爭議能引起分歧的話,最有傳播效果。再加點「女權」啊,「自由」啊之類的標簽撩撥撩撥 更好。
其實很多言之鑿鑿的文章的出爐,就類似一場辯論賽接到了題目。有的人並不有所想有所感於是寫出文章,而是看到了素材覺得可以做一篇文章,然後站隊, 然後找論據。當然,站哪邊的隊一般有兩個因素,第一個就是上一段說的怎麽能引起共鳴又有爭議,第二個大概就是作者自己的三觀——並不是說言即所想,而是說 三觀往哪邊傾斜,往哪邊寫對他來說就跟容易。一個瞧不起鳳凰男本來就愛靠臆想亂貼標簽的人,要他寫這樣的文章自然比較容易,要他寫同情男主的文章他可能根 本憋不出來。
所以這篇文章的作者倒還真不一定同情女主。文章本身,說不定隻是上麵兩個因素的權衡之下的產物罷了。
(小聲吐槽:其實知乎上很多回答也是這樣的)
很多現實問題本來說不清道不明,要站隊其實是有難度的,因為不見得就是明確的是非題,尤其是很多信息對局外人而言都是盲點的情況下。這種情況下那些 明確站隊的,非要嚷嚷著反對某某某,或者明明沒有人反對他他非要口口聲聲塑造一個的,可能文字並不真誠。而如果你覺得他說的話都是不真誠的了,怎麽能指望 跟他講道理甚至辯真理呢?
“從未見過可以把雞剁碎了炒吃的作法,《食經》上不是有說,雞不宜切過碎?”
這是沙縣小吃請來黑黃燜雞米飯的吧。
惡心、*****,跟風營銷自己階層固化、滿腦子優越感的不正三觀。
惡心*****:“她從小到大吃過的雞,要麽是白斬雞,要麽是煲湯整雞,要麽是炸雞,再不然是雞脯或雞茸,從未見過可以把雞剁碎了炒吃的作法” 沒見過別人的吃雞法就埋怨別人吃雞法low不就是沒見識嗎?拿無知做優越,拿狹隘當沒教養的理由。
“我反複在心裏犯擰的,是那一桌子,明晃晃亮燦燦的——不鏽鋼餐盤。從小到大,她沒有使過這樣的器皿。” 試問這不鏽鋼餐盤若是宜家克羅地不鏽鋼托盤呢??
通過對生活細節、做菜方式的詰難來滿足和保有自己權貴優越者的身份,這種挑刺說明自己的low。那麽文章後來的三觀不正、固步自封就更加令人不寒而栗了。
“社會正在象一個正常的社會。有著越來越明確的社會階層的區別。再建立它自然的流動和上升渠道。”言下之意,明確的階層區別、階層固化是好現象,窮人錯在窮人的命,窮人和富人結交更是大錯特錯,在窮人麵前已無需再有教養和禮貌。
再看看支持這篇文章的點讚數和跟風言論,一種藥丸感撲麵而來。剛寫下這個答案的時候比較激動,因為的確是被文章惡心到了。但回過頭來再考慮整個事件的熱度,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麽觸發了大家高漲討論的神經?鳳 凰男、城鄉差異、男權女權的爭吵……
有人說,對於上海姑娘的指責是道德綁架、是評論者因卑微出身而受傷的自卑外現。他們說,現實本身就是這麽赤裸裸!我知 道,我們對陳嵐為代表的這批人的批駁是那麽的無力,事實就是這篇文章不斷地引起了很多人的”正麵共鳴“。但我們之所以批判這種三觀不正,更多是因為看到這 些階層論被不斷被”理所當然“、不斷被公開合理後的一種悲哀。我不反對你個人用階層匹配去詮釋愛情和交往,我隻是不希望這種思維那麽地站穩腳跟,並固化進 女孩們的大腦。
這個“女權主義者”為自己精致的物質生活方式而沾沾自喜,並認為這種物質生活方式被農村生活威脅甚至把這種威脅上升為一種對女權的威脅。
殊不知,她所屬於的小資/中產階層的小型社交圈,正是通過這些物質生活方式而構建、粘合、維持的。而這種小型社交圈,規模與農村用宗族構建、粘合的社交圈處在同一數量級——數十人左右;功能與農村的宗族社交圈也是類似的——壓製女權。
農村的人際圈同姓、同祖、同宗。小資的人際圈吃同等級的飯店、用同等級的品牌、逛同等級的商場。農村的人際圈用宗族價值觀來扼殺女權。小資人際圈用“白領 價值觀”、“白領家庭觀”之類的東西來扼殺女權,並且通過人際圈內部的各種攀比、借鑒來鞏固對女權的扼殺(你看看那誰誰的老婆怎麽就沒有你這麽多臭毛病? 我一聽那誰誰誰的老婆給她老公洗腳再想起家裏那個公主病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資為自己的物質生活方式、為自己吃的不一樣的雞和用的不一樣的餐具而自豪,就和農村宗族成員為自己的跟鄰村不一樣的祠堂、家譜、姓氏自豪一樣,兩者本質上是完全相同的,都是對自己所屬的人際圈以及這種人際圈所維持的價值觀的認同和自豪。
而這種人際圈以及人際圈維持的價值觀,無一例外,是男權的。女權的宗族?嗬嗬,從母係氏族消失起就再沒有過了。女權的小資人際圈?嗬嗬,去看看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吧。那就是小資的人際圈,女性在其中的地位是——玩偶。
所以,你可以為自己的物質生活方式自豪,為這種物質生活方式支撐起的人際圈而自豪,甚至為這種小資人際圈的共同價值觀而自豪;就好像農村女性也可以為自己的宗族、宗族人際圈、宗族價值觀而自豪一樣。
但就請不要再談論什麽女權了。謝謝。
如何評價啊,其實隻要把不鏽鋼的盤,換成鍍銀的餐具。
小孩子都長了白人的臉,換上花裙子,花褲子。
用刀叉。
放一點西洋歌。作者就會寫到:
在迷人的西班牙(或西西裏,或勃艮第的一個小村莊或美西山區,自行腦補),他們孩子多,女人多。男性是這個家庭的主宰,被女人們簇擁著,享受著特權。銀質的餐具在昏暗的燈光下發出迷人的光彩。陳年的舊桌,散發出吸收了幾十年食物精華所產生的特殊光澤。
人們的天性毫無壓抑的被釋放著。
他們笑著,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純真、豪爽的笑聲。
他們大口吃著,我的食欲被他們感染著,那些大塊的肉,大塊的雞一下子讓人胃口倍增。
小孩子總是最可愛的,他們要吃什麽,大人總是第一時間滿足。
特別是小男孩,承擔著這個家族今後的各種重任,所以第一時間給予最多的關心和寵愛。
我看著,吃著,癡迷的看著邊上吃的如狂的男人,看他忘乎所以吧唧著嘴巴。
這一生,交給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歡迎收看銀河電視台《舌尖上的地球第一集——愛的跪舔式》:慶祝地球人發現引力波
無怪說“中產階級是對自身地位最焦慮的一群人”,作者必須要在每一個生活小細節上反複確認和肯定自己的階級,否則就要被危機感淹沒。這種確認是一絲不苟武裝到牙齒的——雞剁的太碎都會導致她的中產階級認同岌岌可危呀!
然而我還是堅持認為雞肉斬小塊爆炒+醬燜是很好吃的,而且出鍋要撒蒜末!( •?_•? )
所以說,她蠢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她都已經焦慮成這個樣子了啊,不是嘛!
這鍋我們女權不背。
本來隻是一個簡單的營銷媒體炒作的八卦。倒是暴露了互聯網社區的階級分化。
男權社會中的上層男性在自訴合法性,劉春這類貌似以一個父權家長的尿路似乎理客中一般給事件定調,結果暴露了思維中男權意識的本性,將女性物化成適配獎品。
男權社會的流氓無產階級在抓著教養和地域優越感狂轟濫炸。(注意:“抓”和“狂轟濫炸”)
老一輩文化小資階級(一般自我認同為新中產),在試圖敲打無數生活方式細節,來試圖與底層劃清界限,塑造天然的”區隔感”,來抵禦階級本身的身份焦慮,然而卻無意識繼續陷入男權規則中自以為是。
文化話語權不高的二三線小資階級在試圖彌合修補原來帶有部分積極女性意識但整體屬於男權的”三觀”,試圖在小圈子給這個事件用城市婚戀市場的邏輯去定調,以修補邏輯上與原三觀衝突的部分,塑造情感共鳴。
文化話語權較高,作為資本主要取悅方的那部份小資階級,在跟隨主流和反主流之間無數次反複,試圖取得話語妥協後的主流解釋,直到這個話題從議程中消失
而政治失語的新窮人階級,對於主流輿論的打擊感到惶恐,隻能在自己原有邏輯中繼續充當平庸之惡,無意識延續原有的父權規則體係。
你們人類真有意思,也膽敢自稱一個”文明”?
這個時候我就特別懷念老羅曾經講過的一句話。當時好像是為了回應和菜頭王佩的罵戰:
“我出身不好,教養也差,但一直努力嚐試做一個體麵的人。”
希望大家不要覺得從農村或者從小城鎮裏出來的青年沒見過世麵就是窮酸相「鳳凰男」,或者年紀輕輕沒什麽過硬的本領比較窮的時候就是有原罪的,他們其 實挺苦的。一個人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已經非常辛苦了,這個時候總盯著人是否吃飯吧唧嘴,家裏人用不鏽鋼盤子或者是不是有獨立衛浴真的挺傷人的。畢竟人家念著 你的好,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不接受,可是行為和言語真的不要太傷人。做人做事留一線,婉轉點不好嗎。
他們已經很拚命地在工作了,奮鬥了二十多年才有資格和她們坐在一起喝咖啡,剛剛開始喝的他們手法很拙劣著裝看上去很可笑,真的再正常不過了。我們誰都知道真正的貴族會嘲笑蓋茨比那些花襯衫,可是哪個少女內心不會心心念念那個一貧如洗空有壯誌心懷舊愛至死不渝的蓋茨比。
城市中產階級出來的女孩子受的教育比較好,或者家庭環境比較富足,培養出來的孩子溫良恭儉讓是很正常的,物質條件精神生活比較豐富也是好事,能得到 她們的喜歡,這些男孩子肯定都有過人之處。從農村出來的有為青年們,或多或少內心都是有些自卑的,但是“隻有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自己的自卑才能被治 愈。”
可人的出身是由不得自己選擇的。他運氣不夠好沒有抽到「卵巢股票」,這不是他的錯。他的家人或者親戚說話直接動作粗魯不注重隱私,這不是他的錯。因 為畢竟他們就是從那些所謂「土得掉渣的農村山溝溝」走出來的。那是他們成長的環境。如何一瞬間就消除一個人成長環境裏形成的習慣。況且,人非草木,孰能無 情,他們對自己的家人有感情,這些窮苦的家庭能把一個人培養成才,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我不願意給人貼標簽說這個人是「鳳凰男」是「yp」,我覺得一個人能憑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養活自己和家人,已經是鐵骨錚錚令人敬佩了。
古語有雲,「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麻煩給拚命奮鬥的年輕人一點從農業社會轉向工業社會的時間吧。因為我覺得,那些從底層走出來的人, 拚命想靠自己改變命運,想做一個體麵的人,就是希望自己的後代不會重複自己的痛苦,也是這種拚命向上的動力造成的階級流動,才會讓這個殘酷的國家變得有希 望了一點。
看了作家陳嵐的相關文章(原文見下方鏈接),氣不打一處來,如鯁在喉!
先說利益相關,祖父一輩有小官和小地主,有城市人也有的從農村走向城市,父母皆二線城市市民,我自己長待在帝都。
首先,農民和城市人的原則性差別確實存在。存在形式如何呢?據我觀察,城市人和農村人確實在生活習慣、思維方式上存在差異,巨大的差異!比如農村人喜歡以 家族為單位討論問題,城裏人喜歡以個人角度討論問題;比如確實有不少封建思想至今在某些農村根深蒂固,其中有最讓我覺得不人道的重男輕女(城市當然有,那 是少數,就像農村人們也有少數不在乎一樣,不過差別存在就是存在,扯上少數這問題也是存在……)
這些是什麽問題?是原則問題,有這種差異的兩個群體中的個體在生活中如果緊密結合會自然產生矛盾,這也符合戲劇創作規律:把兩個原則不同的人放在一起,自然會產生戲劇衝突,從而產生悲劇啊!
他的意思是社會有階層是一個自然而然的現象,有個意識形態曾經一度以為可以破壞這種現象,後來又逐步恢複自然過程。而婚配和個人特質跟力也不失為可以影響階層的工具,不應該譴責想”逃命”的人。
這樣的觀點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可他在講述賤民行為的繼承不可改變必須逃離”宿命”的決定論後,
又講述才智可取得立身之本,便曝露出矛盾了。因為用來陳述自然階層存在不可逆轉的曆史決定論確實是貧困的。
最後第二段的”才智過人取得立身之本”就是抓住了曆史決定論的貧困。說的是生而為豬,如果才智出眾,還是可以進馬戲團跑龍套,改變被吃的唯一任務, 這說得很對。因為曆史決定論的貧困告訴我們,曆史是複雜無法預測並且存在更多可能的,所以豬並不是不可能脫離動物農莊進入馬戲團,改變那個走進屠宰場的唯 一命運。
一方麵用決定論在數落豬生而為豬,人不會為牲口改吃素,更不會和豬品嚐一樣的夥食,形象的利用起他反對的粗暴意識形態,仿佛豬必然搭建起動物農莊, 一條通往奴役之路。另一方麵又用決定論的貧困來陳述豬也可以倚靠與生俱來的獨特膚色和斑點,加之以能夠配合人類的才智在社會中取得立身之本,進化為他眼中 的同類,否定生而為豬隻有被吃的必然結果。一正一反之間,突出矛盾便在於此。
既是決定論,重複的規律將反複的再次出現,不可變化。而既然決定論是貧困的,既然才情過人、智識出眾可以觸碰到家庭不賦予的立身之本,那其認為家庭分層決定論所演化出來的豈不是通篇都在耍流氓?
這樣應該不難理解了,這文章就是一個決定論者先肥起來了,卻還掌握不了批判決定論的優雅姿勢。
人家是用決定論的貧困批判決定論,他卻用決定論佐證來批判貧困,真是跟紅脖子學歪了。
【隻想評論下這個現象】
【鏈接裏的文章,個人認為和女權關係不大】
【非要把一個很有爭議的學說加在一個故事上,大體如此(づ??????)づ寶寶新春後的第一個題就給這個自媒體的話題了吧。
陳嵐我還算是知道,甚至我翻過她的一些文字,以至於最後我把她定義為一個「會寫文的人」,的確也是「作家」,但是什麽作家,並不了解。
我曾經把包括自媒體在內的媒體稱為在「政治」體係裏的第四權,這個權力就如同「分享即表態」一樣,通過自我訴說,評論,文字,圖片,然後輕輕的一點傳到整個網絡上,告訴別人,我的知識,我的眼界,我的身邊和我,然後再通過媒體的擴散,傳達每一個人讀過的人的心中去。
這就是媒體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在原來是掌握在一群人的手中,為此才盡可能的不失其「本分」,但是如今自媒體的出現則使得輿論越來越變成一種「個人支配的價值和權力產物」。
畢竟自媒體的出現使得個人成為輿論的源頭,如果我可以在圍脖,博客等社交平台上有一定的影響力,那麽我就可以成為新聞,可以成為公共話語,可以用我的語言來影響每一個我想影響的人,隻是:
自媒體的出現與快速發展,僅僅隻是源於我們被壓製後萌動的公共參與精神,而不是其它,那麽這種條件下,輿論的受眾,接受自媒體傳播上的每一個人距離共識之上的決策和行動是非常遙遠的。
簡單的說,我們對於網絡社區是:
1.先是樂趣與娛樂
2.分享知識與開闊眼界
3.最後才是傳達思想上的觸碰畢竟我們大抵參與網絡社區都是第1點和第2點,但是當一些朋友總把我們當成第3點,總想通過文字微妙的影響我們思想,把我們看成可以引發大規模動員或者引發社會變革,亦或者認同,同情他們看法的群體,然而結果呢:
1.我們並沒有認同她的女權,甚至在懷疑
2.我們並沒有認同她所述的階級矛盾,甚至在抵觸
3.甚至我們會因為此互相撕
4.而真正的女權並沒有為此得到發展反而是飽經磨難原因呢,知識是固定的,什麽是重力波?樂趣是多元的,發景色,發美食。但是思想和看法呢?總想著寫一個故事然後嵌套一個很流行的學說來需求認同,需求同情,需求所謂的站隊,把我們看成社會勢力,政治力量,完成他們的訴諸,然後一起攻擊他人,掀起輿論戰爭,真的很好嗎?
可是到頭來,這位寫看法的人,真的研究過:
什麽是女權?
什麽是階級?
什麽是固化的階層?真相隻有寫文者自己知道,反正隻是我想評論我想說,而且初讀很多看起來還很有道理,當然了,唯現象論,為觀點論,本身看起來就很有道理,但是這並不是問題的本質,隻要有人和我站隊,認同我我就滿足。
最後加深的隻是網絡階層的分裂,和整個社會多元文化下思想的割裂,民族敘事的衰落,網絡社區慢慢的階層固化,變成這些人的話語權工具。權力由大家的變成個人的。
那麽還不如就把故事放到那,至於看法觀點由大家自己評說。表達看法本沒有問題,要麽是親曆者,要麽是我知道怎麽表達,可是對於根本不了解的學說而非要強加在一個故事上,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癡迷者,需求聚光點的人的呐喊。
自媒體給了每個人輿論的權力,那麽那些聚光燈下的人總是需要好好使用的。
以上一點淺見!“
看得氣死我了。
很久沒看過這麽讓人生氣的文章了,居然還有一群微博腦殘粉捧上天。氣得我想翻白眼兒。
茶杯那一段基本就是瑪麗蘇,渾身雞皮疙瘩。不鏽鋼餐具我太有感觸了:食堂之外,我第一次見不鏽鋼碗筷是在中學同學家。我也驚了:沒見過嘛!就露出鄙夷的眼 色。然後我同學解釋說爸媽工作忙,都是她洗碗,小孩子老打破,幹脆都用不鏽鋼了。過後我為這事,為我當時的眼神,懊悔愧疚了很久。
文章主旨就更不想說了,大概就是“社會分化分層和分級才是正常”;“該沉澱的沉澱,該清揚的清揚(底層階級您就老實在下麵呆著吧,別想翻出個天來,我們上 流社會不是你想攪和就能進來的)”;“婚姻是自然流動和上升渠道之一…通常發生在女性有極強的生育優勢的基礎上…一個小夥子…取得了家庭所不賦予的立身之 本…”(這裏作者開出了想通過婚姻往上層階級流動的條件:女的交生育優勢(我猜她是想說色,哈哈),男的交立身之本(我猜她是想說錢,哈哈))
開出的條件這麽不對等,署名居然說自己公眾號叫“女拳文化”。人家說文末一般是點明主旨升華主題的。升華了半天是這啊。我反正不太懂。
最後,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個什麽《食經》“雞不宜切過碎”到底是什麽鬼啊。
陳嵐:他們為什麽不娶小芳
昨天《上海姑娘,逃的不是飯,是命》一文發布後,微博閱讀量超過260萬,我個人微信(女拳文化)上瀏覽超過了30萬。
除了一小部分開明通達的男士,表示理解文中所呈現的真實的文化差異,回複幾乎以兩性為陣營劃開了涇渭之溝,男人的回複幾乎都在護短,女人則多都心有戚戚。
一個朋友讀完文章唏噓,在微信上給我講起她的20年婚姻——“那頓飯後,她沒有離開……”在她同意下,我把這個故事稍作馬賽克,全貌呈現給大家,正好也解答了標題:“他們為什麽不娶小芳?”
這位姐姐20年前經曆過同樣的年夜飯,原文如下:“先生,xx農村出身,勤奮能幹,相愛了。第一年上他家過年,第一頓飯上來我就崩潰了,連著黑乎乎 的炒鍋端上桌的雜燴菜,全素(西紅柿茄子西葫蘆一輩子都記得),就這一個菜,主食饅頭和稀米湯,沒給一分錢見麵禮。廁所連著豬圈,一條小深溝。飯桌菜板刀 全髒乎乎。”
“其實他外出工作這麽些年,給家裏不少錢的。但家裏就是這樣差勁地生活著。覺得沒什麽需要改變的。我體諒他,也體諒這個窮人家的不易,沒有計較,他也說,是跟他結婚,不是他家。一年後,我們結婚了。”
她先生家裏有兩個兒子,她先生娶了她。大伯子因為沒有什麽出息,娶了村裏的小芳。兩家正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們婚後給了公婆很多錢。給公婆家蓋起了新房子。但是,哥嫂把新房子霸占了,和公婆又吵又打,一吵打就打電話給我們,要來和我們住。來是來了,住了兩個月,住得我們夫妻吵打,鬧到快離婚的地步。”
“為什麽事吵我呢?我們夫妻倆都全職工作,下班回來了,我燒飯做菜,忙不贏,讓先生給帶帶孩子,公公就會馬上摔臉子,摔門,摔筷子。我很客氣地問他為什麽摔門子,公公說,哪有老娘們喊男人帶孩子作家務的,象你這樣的兒媳婦,在我們村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這姐姐氣得笑了:“那讓他回你們村娶媳婦吧,不要娶我。”
“事情最後發展到了,若不送他們回去,倆口子就要離婚的地步。先生的哥哥打電話來怒斥我們不孝順。教育我們該怎麽怎麽伺候老人,怎麽怎麽順從老人的心,孝順孝順,以順為孝,老人就是再作,再不對,也要順著,因為他是爹!”
“好吧,送了他們回去老家,”孝順“的大伯哥和嫂子,和公婆又大打了一架。堅決不讓爹媽住在新建好的房子裏,盡管那房子是我們出錢給公婆建的,把兩老攆到朝北的老屋裏住。同一個院子裏生活,做飯不在一起吃,讓老倆口自己做飯。”
“我們過年回去,婆婆已經生病發燒近月,瘦得象個柴火,我看不下去都哭了,要求馬上送醫院,大伯哥訓斥我,不懂農村的事,農村老人都這樣的,誰沒個慢性病,有病自己挨著,年紀這麽大了,看什麽看。——最可怕的是,我先生也附和,說我不懂農村的事。”
我忠實地記錄這個故事,乃是讓很多不知道或假裝不知道的人看到,在貧困的鄉村中,真實而叢林的一麵。
吾族這幾十年來,培育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文化價值觀,自動地把貧窮=道德,粉刷高尚,“越窮越光榮”“窮人有骨氣”,自動地把年老=聖化,享有特權, “他都這麽大年紀了,打你幾下說你幾句怎麽了。”於是,在很多時候,示弱是一種力量,我弱我有理,恃窮,可以行凶,光腳不怕穿鞋。
在這位姐姐家裏時,公爹橫著膀子吆三喝四,知書達理的兒媳婦最多自己氣得肚子咽血,而兒子也隻得勸說和彈壓老婆:“他這麽大歲數了,我還能怎麽樣, 他沒文化,你有文化呀!”但回到了鄉下,大兒媳婦沒那麽好說話,同在鄉村成長,對叢林法則一清二楚,人情世故,利益深淺,拿捏得精準,無論鬥嘴罵街,打架 使潑,都是與生俱來練就的,還能調動娘家人來一起相幫,亦能說會道,在宗族或鄉鄰中獲取同情。
“怎麽?我嫁給你們家,當初你們窮得叮當響,才給了8000塊彩禮,說好的房子沒有砌!現在給你們家生了兒子,你不該給我砌新房?新簇簇的房子,不給你大孫子住,給老不死的住?黃土都埋到腰了。”
要問為什麽那個娶了小芳的農村兒子不出來製止老婆?不象自己弟弟一樣彈壓嗬斥自己老婆?人家很清楚該幫著誰。這母老虎一樣的老婆撒潑打滾撕掉麵子, 爭來的與他利益休戚相關。與他娃利益休戚相關。他樂得一縮頭躲在後麵了。何況,真的爭執起來,老婆發狠了跟他離婚,他一個拖兒帶女的中年男人,在農村上哪 再娶個親去?
按:中國國家統計局數據,因為巨大的出生男女性別差,中國適婚的男女絕對數值,逾3000萬。也就是說,注定有3000萬的婚齡男性,是要打光棍的。
連續兩年,媒體都在密集報道各地鄉村彩禮風飆漲,農村男青年娶媳婦,平均彩禮已經不低於15萬,男方還得同時在縣城有房子,有車,或至少是摩托車,還被要求男方家庭最好不得有兄弟——可以有姐妹。
最後一個附加條件尤其意味深長。
事實上,在中國鄉村,家產的繼承,與女兒無關。但老人的養老送終,女兒卻承擔了大部分責任。我的一位醫生朋友說得真切:“病床前見到伺候老人,擦洗身體的,多半是女兒。要求繼續治療,不能放棄的,多半是女兒。”
也許女性天性柔軟,更具愛心。更有可能的是,從小獲得父母的愛和資源較少的那個孩子,反而更加不顧一切去爭取父母的認同,或更真相的是,她們基因中 已經馴化和根植了奉獻、付出、犧牲的深刻烙印,她們是不被父母和家族重視的女兒,是山崖邊的苦菜花,芨芨草,自生自滅,卻是荒年裏的糧,兄弟腳下的磚瓦, 父母手裏的籌碼。中國農村女性的自殺率一直是世界第一。
她們是祭品,文化謳歌她們。繁詞麗藻下是一代代女性被犧牲被矮化被物化的真相。她們是羔羊,是女奴,是苦娘,是大地,卻唯獨不是——“一個人”。
但凡受過高等教育或見了世麵的男性,都不會返回鄉村去找一個苦菜花的小芳。因為他憑借本能也知道,找一個城市現代女性,既利於他後裔的質量提升,也有利於他新文明生活的開啟,更能滿足他基本的人性的需求,對於美的、時尚的、現代的、活力的、熱力的鮮活生命的追求與享受。
(開篇說到的那位“沒有逃飯堅信愛情”的姐姐,她的愛情在婚姻中迅速死去了。二十年婚姻,家務她承包,丈夫至少二次岀軌,傳染疾病給她。從不記得結婚紀念日,或她的生日,也從不再說我愛你。…………認準了清新絕塵海枯石爛的愛情,到頭來和任何一個庸俗的人生並沒任何不同)
但這種勢利的選擇並不妨礙他的雙重標準,對自己,當然要找最好的。對未來伴侶,則仍然要用傳統約束她,要求她。作為話語權的掌握者,整個文化都會配合這一切有利於男性利益的雙重標準發聲。
比如,3000萬光棍出現了,主流媒體在驚呼,怎麽辦?卻甚少有人去關注,那些被殺死、被墮胎的6000萬女胎兒、女嬰兒的公平與公義。“6000萬的女兒在混沌中就被殺死了,你們卻在焦慮,3000萬的光棍男找不到媳婦……”
比如,人們更關心那個逃飯的女孩有沒有教養,卻沒有人關注男方家庭有沒有教養?這男孩自己有沒有紳士一樣對待女性的教養?這是一種荒誕離奇卻又習以 為常的語境:對男性沒有要求。富男人吧,他養了家而且不跟你離婚,你還要怎樣?窮男人吧,他那麽艱難奮鬥全是為了你,你就從了吧……。女人的擇偶訴求呢? 物質精神身體習慣文化……什麽時候能進入主流語境?女人什麽時候成為選擇者而不是一個被選的物品?
就像他們自己永遠不會回去娶小芳一樣,他們在男人和女人的婚姻戀愛觀上,永遠持有雙重標準。女人永遠是被審判者,而男性主導的話語,永遠扮演審判者。
而被犧牲掉的,不止是一代又一代女性的權利,更犧牲掉了我們這個種族優化和提升的機會。給女人裹腳,隻能讓男人跑得更慢。母親強,少年才強,一個女性始終被物化、矮化、醜化的種族,代代衍生出的後裔,即便數量眾多,質量又如何呢?去世界民族之林,競爭力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