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椅》(九) 山窮水盡疑無路

來源: 大獨狼 2015-10-06 06:14:47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1040 bytes)
回答: 《靈魂椅》(八) 天生奇才命途偏乖大獨狼2015-10-06 06:09:04

第二天中午,金家大堂裏,魯班祖師爺的牌位被高高供起。金家三兄弟坐三把太師
椅在上,兩邊則坐滿了各大分號的負責人,其他木行的代表,還有行會裏的老師傅。在
他們背後還擠滿了金家的弟子。整個大堂裏雖然都是人,但一絲聲音都沒有,靜得連一
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
氣氛緊張壓抑得嚇人。所有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在堂中跪倒,渾身瑟瑟發抖的少年。

薑華雨已經完全被嚇呆了。他頭發蓬亂,臉色蒼白。額頭耳後還有未擦幹淨的血汙
,身上的衣服也被撕裂了好幾處。他蜷縮在地上不住顫抖,沉重的恐懼已經把這個昨天
還神采飛揚的少年壓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徹底放棄抵抗,任人宰割的犧牲品。

“大哥,我看把他送到官府處置算了!”金仲年發話了。在剛才一輪聲色俱厲的審
問中,他看出這個少年已經完全崩潰。現在正是最後的收拾階段。麵色沉重的金伯年聽
罷,未置可否。倒是另幾位分號的負責人站起來道:“大當家,像他這樣的人是我們金
家木行的敗類,一定要送官從嚴處治,這樣也好給其他弟子作個教訓。”這幾個人一說
,堂中大部分人都紛紛附和著。他們見剛才金仲年一心要重治薑華雨,而金伯年本人又
一句話也不說,便猜測金伯年的意思大概和金仲年差不多。

金伯年看著眾人心中暗道:“你們真是不夠機靈,太不了解我的心意了!”忽然,
邊上金老三金季年在沉默了半晌後終於開口道:“各位,我覺得把他送官究治太嚴厲了
。他畢竟還是個小孩,況且還沒有偷成,我看還是把他逐出金家就算了。”金仲年一聽
急了:“老三,你可不能寬容啊!否則以後別人看樣學樣,我們金家的招牌還往哪兒掛
?”
金季年是個直性子,見狀便火道:“那你幹脆把他打死得了!”金仲年一看老三竟
在這麽多人麵前落他麵子,氣往上衝,剛想開口。卻見金伯年輕輕地一擺手道:“好了
,都別爭了。這事由我來處理。”

眾人一見金大當家親自發話了,而且又是他自己的弟子,於是便統統安靜下來。金
伯年站起身,先作了個團團揖,然後沉聲道:“鄙人當江南木行會長也近二十年了,請
各位說句亮話,大家覺得我這個人平時行事作風還過得去嗎?”底下眾人一聽,立刻發
出一片讚頌之聲。
金伯年雙手一擺,示意眾人安靜,然後長歎一聲,苦笑道:“唉,沒想到我金某人
清白一生,到花甲之年卻出了這等敗壞門風,貽笑大方之事,我這張老臉真不知道該往
哪兒掛!這話說回來,薑華雨是我的弟子,我若處理得輕了,大家就要說我偏心;若處
理得重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才十六七歲,正是花一樣的年華,別說我是他師傅,就
算站在一般人立場上,我也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這樣一個孩子就怎麽毀了啊。”

眾人一聽,頓時麵麵相覷,輕聲議論。猜不透金伯年心裏到底打什麽算盤。過了一
會兒,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行會老師傅被眾人推了出來。
這老頭沉吟片刻後道:“金大當家,老朽代表江南木行所有人一致尊重您的決定。
不管您怎樣處置他,我們相信您都會給大家一個公平的交代。不過……”老頭說到這兒
話風一轉,又道:“不過就我老朽個人而言,這薑華雨到底還是個孩子,又是初犯,若
治得太重,反倒讓別家看我們木行太過刻薄嚴厲。因此我想,還是將他逐出師門比較合
適。”

“好個聞風使舵的老滑頭!”金伯年心中暗讚一聲:“這老小子倒聽出我的心思了
。”原來金伯年早就準備在今天故作寬宏大量,從輕發落薑華雨。他知道經過這事之後
,薑華雨絕不可能再在江南木作行裏容身了,他已經徹底完了。所以他今天不必再趕盡
殺絕,落得作個好人。在眾人心裏留個恢恢大度的好印象。因此他略清了清嗓子,用眼
神暗暗阻止了金仲年,便要開口道出結論。

“不行!”忽然,座下有一人站出來大聲反對。金伯年一看,卻正是江西張記的張
大當家。“張大當家,你有什麽話說?”金伯年表麵一笑,心中卻極其厭惡這江西來的
木匠。他知道這張老大在江西江北一共擁有二十二家木行,並兼做木排放運,身家大得
很。這次舉家殺進江南,對他而言絕對是個強勁的對手。因此他不由暗暗擔心:“難道
他要收留薑華雨?”
卻聽張老大道:“我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金大當家僅僅把這個小賊驅出金家
也未免太從輕發落了。依我看,一定要把他徹底驅逐出江南木行才行。我們所有木行以
後一律不準招收這小子,誰若違約,我張老大第一個不服!”
“嗬!聽這江西腿子的口氣,好象他已經當上了江南大當家似的。不過他的主意倒
是符合我的意思,且給他個麵子,以後再作計較。”金伯年想到這兒,便一拱手道:“
好吧!既然張老大這麽說了,那就這麽辦吧。在座的各位都聽好了:這個薑華雨雖然是
我未過門的弟子,但如今犯下了這麽大的過錯,我也絕不能再姑息他。我已經決定:把
薑華雨永遠逐出江南木作行會。以後凡是行會中人,誰也不許收留他。但念薑華雨年紀
尚輕,暫不送官府究治。來人啊,拿幾貫盤纏出來給薑華雨,把他轟出金家大門去!”


薑華雨蜷縮在堂下本來一直是昏沉沉的,突然聽到金伯年最後一句“把他轟出金家
大門去!”這句話好象一聲巨雷一下子震醒了他。一瞬間,他感到一切都完了,所以的
美好幻想全在這一聲巨響中隆隆地倒塌了。他不能就這樣被趕走,他的希望全在這兒!
想到這兒,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力量,他突然奮起全身力氣嘶聲喊道:“金大當家,我
沒有偷!”
金仲年見狀大怒道:“賊骨頭還嘴硬??給我扔出去!”兩個壯實的金家子弟不敢
怠慢,一左一右將掙紮中的薑華雨像小雞一樣架出大堂,過了中門,穿過外麵的大作坊
然後往外用力一摔。

“蓬!”薑華雨整個身子重重地摔在泥地上,渾身疼得像散了架似的。
但他幾乎是一彈而起,伸手拽住那兩個弟子哭喊道:“師兄,師兄,求求你們讓我
留下吧,我沒有偷,我沒有偷!”那兩個弟子見他這樣,也隻能搖搖頭,用力扯下了他
拽上來的兩隻手,然後將他一推,隨後立刻轉身就走進作坊裏去了。
等薑華雨再次爬起時,卻見偌大的作坊裏,六七十個弟子都在用同一種目光看著他
。目光中充滿了漠然、冰冷。好象薑華雨本來就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師兄,讓
我留下吧。”薑華雨悲呼一聲,雙手爬進作坊的門檻。幾個年長的弟子早就沉不住氣了
,衝上來拉起他的雙手就往外猛地摔了出去,等他倒地後又用腳亂踢,邊踢邊道:“還
不滾,你這臭小子!還想做大當家的弟子,做夢吧你!我們金家的招牌全給你毀了!”

薑華雨前胸後背連遭重踢,好象肋骨都斷了幾根,他一邊用手遮擋,一邊用力站起
身來。他還想說些什麽,但嘴一張卻湧出一口血來。他感到自己要再不走真會被他們打
死。一念至此,隻得勉強轉過身向外跑去。
一個弟子見狀用力朝他背後一踢,他整個人頓時朝前撲跌出去。幾個弟子見他的慘
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昏昏沉沉中,薑華雨感到這些笑聲越來越大,好象要把他活活淹沒似的。他發出一
聲悲鳴,雙手捂住耳朵連滾帶爬站起沒命也似地逃向村外。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多少交,
跌了多少跟頭,好不容易掙紮著一口氣跌跌撞撞來到村頭河灘。
岸邊恰巧泊著一條小舟。薑華雨二話沒說一頭便跳進小舟栽倒在船艙中,小舟被他
一衝之下連連搖擺了好幾下。站在船尾的舟子差點沒掉進河裏,等站穩了見是個冒失少
年,頓時開口罵道:“你這臭小子奔喪啊!”薑華雨撲在艙底,用雙手使勁捂住臉一個
勁地嘶聲叫道:“走,走,快走!”舟子的聲音比他更大:“走個鳥!去哪裏還沒告訴
我呢!”
薑華雨帶著哭腔喊道:“隨哪兒,越遠越好!”

舟子一聽火了,剛要破口大罵。忽然看到薑華雨腰邊塞著幾貫銅錢,於是眼珠一轉
,便道:“小子,要我走也行,拿船錢來。”薑華雨胡亂摸到銅錢隨手扔給了他。那是
剛才金伯年叫人塞給他的盤纏。他這時也不管了。舟子接過錢,拿在手裏一掂,心裏估
計能頂兩三天的生意,於是便笑道:“行,咱們這就走,隨便上哪兒去!”

江南一帶大大小小的湖泊密如繁星,彎彎曲曲的河道更是多得像蜘蛛網。舟子撐著
小船悠閑地前行著。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了,艙底的少年自前不久痛哭了一場後便沒了
聲息。開始他還擔心這小子別死在船上,後來偷眼一瞧,見他坐在船尾雙目呆呆地睜著
看天就放下心來。

“莫不成是個傻子?這樣倒好!”舟子心裏一盤算,等會兒趕到前麵的蘆葦蕩裏,
那兒荒山野嶺的,就再敲他一筆船錢。若他不給,就扔他上岸。舟子想著想著有些得意
。就在這時,河麵上一陣風來,倒是劈裏啪啦地下起了大雨點子。他忙回艙拿件蓑衣披
上,見那少年兀自盤坐在船尾一動不動,任由大雨砸在頭上臉上。

“喂,小子,下雨啦!”
那少年還是不動。
“果然是個傻子。”舟子也懶得管那麽多,自披蓑衣到船頭撐篙子去了。
雨愈下愈大,撲天蓋地的雨點落在身上冷徹入骨,然而薑華雨的心更冷。剛才一場
痛哭總算緩解了令他幾乎發瘋的恐懼和痛苦。但現在哭完之後,一陣前所未有的絕望籠
罩了他的全身。他至今還不明白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記得一陣混亂之後自己
便暈過去了,然後今天便被金大當家趕出師門。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讓人毫無防備。


此刻,他多麽希望這一切僅僅是一場噩夢。“華雨,你醒過來啦?來,師傅今天要
帶你去見見幾個分號的負責人,他們很想見見你呢。”
“華雨,換上新衣服,到祖師爺廟裏去,今天我就正式收你為徒。”
“華雨,你怎麽啦,看你滿頭汗的,做噩夢了吧?”金伯年慈祥的笑臉,各分號負
責人羨慕的眼神突然又重新回到他眼前。薑華雨忽然笑了,這一切果然是夢。我一定是
在做夢。瞧,那個穿得像大財主似的負責人要過來握他的手了。他連忙伸過手去,然而
一摸卻摸個空。他再睜大雙眼,卻見眼前隻是一片陰沉沉的慘淡山水,灰色的雨絲密布
天地之間。而自己也沒有在熱鬧喧嘩的金家大堂上,而是坐在一葉飄零江湖的冷清小舟
上。
他徹底明白過來了。他的一切都沒了。他已經變得一文不值毫無希望了。沒有人再
會來關心他,也沒有任何分號負責人再會來和他握手和他說話甚至朝他看一看。江南金
家從此不會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了,他的木匠生涯也就到此結束了。不,應該說他的整個
人生也到此結束了。

“卿仙!”忽然,一個熟悉的名字從他內心深處猶如一串水泡似的升起。從模糊到
逼真,從遙遠到眼前。然而這個名字卻給他絕望的心又帶來了另一種更深更痛的割戮。
他再也娶不到這張溫柔如花的笑臉了,再也聽不到那脆如銀鈴的笑聲了。可是這張臉,
這個聲音此刻卻那樣的清晰刻骨,近在眼前。
可這種痛苦他還能忍受,但一想到伊人還在小樓上苦苦等待他的佳音,想到她那雙
望穿秋水的眼睛,想到她殷殷的期盼,想到她因畫畫而勞累的雙手,薑華雨隻覺五髒六
腑都被狠很地絞碎了。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他忽然站起身來對著陰霾空朦的天地發出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船頭舟子被他突然一叫不由嚇了一跳。“這小子難道還是個瘋子?不行,得把他攆
下去。”想到這兒舟子走到船尾道:“小子,船錢不夠了。你要再坐要麽再付錢,要麽
就下去。”薑華雨仿佛沒聽到似的,依舊在大雨中失神地望著遠處。“喂!”舟子見他
不響,用力一拍他肩頭。
薑華雨這才驚醒過來,回頭怔怔地望著舟子。舟子又把話說了一遍。薑華雨木然地
點點頭便往船外走去。

“你找死啊你!”舟子見他根本沒看船正在河中央,竟直接朝河裏走去。連忙一把
拉住他。薑華雨喃喃道:“怎麽啦?”“晦氣!”舟子暗道一聲,看了看周圍,見不遠
處正好有一處沙灘,沙灘上蘆葦片片,後麵還有一處長滿樹木的小山。於是便有了定策
。他一手拉著薑華雨,一手把船搖向沙灘。
不一會兒後靠近沙灘,他將薑華雨朝沙灘上一推道:“我就送你到這兒啦,算便宜
你啦。”說著便把篙子一點,將船遠遠地撐了開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湖上煙波之中。


薑華雨被推倒在沙灘上,冰涼的沙子沾了滿臉滿口。他就這樣躺在沙裏好久才慢慢
地站起來走向前麵不遠的樹林。說是樹林,其實也不過幾十棵細長的樹,餘下便全是蘆
葦長草。薑華雨茫然地走到樹下,四處看了看,觸目皆是一片荒涼淒清。唯有大雨不停
地下著。

他站了半晌,雙手隨便一摸,正好摸到自己的腰帶。他也未曾細想就順手解下腰帶
,然後將帶子一頭扔過樹杈一端,將垂下來的兩頭結個套,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心如死水
,雙眼呆滯,仿佛雙手所做的一切並不是他自己的意願。這好象是很自然而然發生的。
套子結好之後,他就地找了一塊石頭墊在腳下,然後把頭頸伸進套子。當套子勒上脖子
的時候,他的眼淚忽然撲簌撲簌地湧了出來。一股濃烈的酸楚從胸腔裏湧了上來:“我
還這麽年輕,難道就要埋葬在這荒山野嶺中了嗎?”然而他不願再想下去了,於是立刻
把眼一閉,就要踢開石頭。

“是處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獨傷神!這位小兄弟倒是個雅人!”忽然一把洪亮的
笑聲從身後傳來。薑華雨一心求死,怕被人救起,立刻把石頭一踢,套子頓時緊緊勒住
脖子,他隻覺得整個頭部一下子被血漲足了。“就快了!”混亂的意識在提醒著自己。
可惜接下來他的身子一輕,然後“啪”整個人摔倒在地。有人弄斷了繩子。

等他再次醒轉過來時,見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裏,洞裏生了堆火。火堆旁有一個穿麻
衣的白發老頭。朦朧跳躍的焰影裏,他恍恍惚惚地覺得這老頭慈眉善目,長得很像在金
家大堂看到的祖師爺魯班像。

他要掙紮著坐起,卻被老頭一把按住,老頭和藹地說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你受委屈了。”僅僅是這麽一句普通的話,卻讓薑華雨再次悲從中來,想到自己的淒
苦境遇,他頓時放聲痛哭起來。老頭靜靜地等他哭完,然後才和藹地說道:“孩子,人
活一生是會遇到很多困難,但別讓這些困難把自己給壓倒了。好好活下去!你還年輕,
今後的路還長著呢。”
“今後的路?我已經山窮水盡了!”薑華雨心中絕望地喊道。

老人仿佛洞透了他的心思,微笑道:“孩子,沒有什麽困難是挺不過去的,隻要你
堅強些,一切都會好轉,不信你看。”說著,老人從懷裏取出一隻杏黃布包裹。打開包
裹,裏麵有一些幹糧,還有十來錠銀子,更有一本薄薄的絹冊,上麵寫著四個筆勢縱橫
的篆體小字“公輸巧藝”。

“我老漢是個虔心向佛的人,但平時一直沒積什麽大功德,我佛他老人家不肯收我
。可巧今天碰上你這孩子白白送我七級浮屠,這下老漢成佛有指望了。恩,我也沒什麽
可以謝你的。這些東西就算是老漢的一點心意吧。來,收下它。”老人把包裹推到了薑
華雨的眼前。
薑華雨雖然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但他到底是個心思聰穎,玲瓏剔透的人,見那絹冊
上的字,又抬頭看了看笑眯眯的老人,他一下子想到了什麽,連忙掙紮起身子就向老人
磕頭,口中連呼:“神仙,您一定是神仙!”老人一把扶住他道:“咦,你這孩子倒也
古怪,怎麽又管我叫神仙了。快快起來。我先給你說說這本書,待會兒我們好一起揣摩
揣摩它。”

這時薑華雨心中早認定了這位老人便是神仙,於是不敢多話照他吩咐坐起。老人坐
到他邊上拿起絹冊翻開來,薑華雨隻見第一頁上寫著六個字,上麵三字為“人間技”,
下麵三字為“鬼神技”。
老人解釋道:“這本書分上下兩個部分,你別看它薄,裏麵好東西可多著呢。”說
著,他隨手翻了開頭幾頁,薑華雨匆匆瀏覽之下,頓時被書裏的內容給震懾住了。原來
裏麵全是各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家具製法,木工技法,還配以無數精美的款式圖樣
,其想象之超特,構思之奇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吃驚了吧?”老人看著薑華雨的表情,嗬嗬一笑:“隻要你安下心來,我就把書
裏的一切全都教給你。要是你學得快,十來天就有小成了。
等你學會了書裏的這些手藝,再拿上這些銀子回家去開個木作行,好好賺些錢,娶
個娘子成個家,一切不是都又好轉起來了嗎?孩子,生活就是這樣,咬咬牙挺過困難,
接下來就會好起來的。”

薑華雨捧著書和銀子,抬頭望著老人的笑臉,一時之間胸中百感交集,說不出一句
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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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棒極了!盼下文 -SAR- 給 SAR 發送悄悄話 SAR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10/12/2015 postreply 17:2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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